北牧安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二十岁出头,衣着也十分普通,白皙的肤色,不短不长的头发,温和的面容,如果再加上一副眼镜的话,不免会让人联想起中学时代班上某个不起眼的男同学。眉头时而紧缩,时而放松,似乎在思考什么无法释怀的事情。他所经历的事情,也许不是别的什么人可以理解的了的,就连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也没打算向任何人提起,这突如其来的穿越。
虽然平时也读过不少类似的书籍,但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果然还是件不那么让人平静的事情,更何况是穿越到自己所梦寐以求的世界。一开始的慌张,到知道了这座城市的名称那一刻的喜悦,再到现在虽然有些彷徨却依旧兴奋,心情的转变之快真是以前的自己从没有感受过的。
这座城市,南面背山,北临大海,是个自然环境丰富的地方都市。纵贯市内南北的未远河,是城镇东西的分割线。河的东面被称为新都,是重新建设的工商业地区。河的西面是深山镇,则是古老房屋林立的住宅街,还有从房屋间隙中隐约可见的,标志性的铁塔和大桥,那个名字在心中呼之欲出。
经过了几天的观察,大致掌握了整个冬木城市的地貌,而且从搜集到的信息结合自己突然得到的能力来看,现在的时间正好处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前期备战阶段,大致上得到了令咒的御主还在四处搜寻用于召唤的圣遗物,至少还没有从者出现在冬木,所以才没有碰上一个与此次圣杯战争相关的人物,都躲在暗处各自准备着,观察着吧。
从长椅上站起身来沿着街道往前走着。对于自己来说,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
别看他这个样子,在认识他的人看来,性格上比较木讷的他,兴奋这种情感出现在他的身上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学生时代就一直扮演背景墙,感情上也比较痴呆,与其他人的交际甚少,就算是大学毕业也没有交到哪怕一个可以说得出口的朋友,即便是对着父母也没有多少关于家庭的实感,一路顺着枯燥乏味的人生轨迹行走,把感情多数寄托于二次元当中,作为一个瘦宅生活了十多年,而现在,不只是能看到高还原度的COS这么简单,一想到那一个个鲜活的角色即将出现在自己眼前,还能得到那“万能的愿望机”。因为穿越的缘故,潜意识上自己改变了多少,或许是连自身都感到奇妙的事,甚至连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正义感”也渐渐涌了出来。
即使明白这是个真实的世界,想要获得圣杯并不是什么坐在电脑前写写小说,编两个字就能做到的事,但还是止不住兴奋。不,应该说是盲目的自信吧,蝴蝶在翅膀折断之前,总以为自己能够煽动狂风,飞过沧海,北牧安也一样,相信凭借自己对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了解,可以轻松赢得胜利,顺便拯救樱和凜,让伊利亚不再孤单,太太也不会死去,教训教训麻婆,在闪闪面前装装逼,和大帝把酒言欢,再调戏调戏阿尔托莉雅什么的,即便已经穿越到这里几天了,也没有把被兴奋冲昏的头脑调整回来。
下意识抬起自己白皙的手背,失望的摇了摇头,遗憾的是,除了意外得到感知魔力的能力外,不论是令咒还是魔术回路都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而用于召唤的圣遗物,也因为计划的流产而没了头绪。自己这份微弱的才能,果然还是无法被圣杯所青睐。
“根本没办法呀。”
适应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了,再加上短时间内寻找原本就“不存在于世”的圣遗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吧。唯一的办法就是偷取别的御主的圣遗物,这样既可削弱其他御主的力量,又能解决圣遗物还有自己根本不会画的召唤阵问题,怎么看都是万全的方法。
不过,他忽略了一点,这与他所知的世界不一样,充斥着所谓使用以与科学不同的方法来实现非人类所及之事的魔术,正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别说是远坂和间桐两家了,就算是一般魔术师的工坊,想要靠近都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何况他只是一介连魔术都不懂得普通人,能够窥探到魔力都已经是仰仗了某种存在的恩赐了。
“呼…”深吸一口气,但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既然能够穿越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在穿越的同时就拥有的被自己称之为“魔力感知”的能力,可以感受到隐藏在冬木各处或大或小存在空气中的魔力,当然最为突出的,莫过于来自远坂和间桐两家还有圣堂教会那如同三条河流般强劲的魔力,一条清澈明亮河面上铺着耀眼的阳光,另一条则晦暗曲折散发着一股死鱼的腥臭味,一条深邃黑暗明明清澈如镜又寒彻刺骨。
还有就是来自埋藏圣杯的大空洞逐渐苏醒——冬木河流之源的地下发出来的魔力,虽然现在还不及那两家所散发出来的魔力,但那份魔力如海洋一般深不见底的魔力,正一分一秒不停溢出,再过不久就会超越远坂和间桐,而且魔力的流向隐隐沿着预先设定好的“阵”包围了整座城市,当魔力溢满整个冬木市,或许也就是圣杯战争开幕的时候了,根据推算,大约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而其余发现的魔力,则有十几个点,大多数都在刻意隐藏自己,就算靠近,也只要及时离开就好,大概是因为魔术师必须隐藏其所为的痕迹这条规矩,目前来说并没有遇到过多么危险的事。
这些都是依靠自己能力所得来的情报,相比这个,口袋里的货币和信用卡在这里也是通用的这件事,看起来也不那么重要了。
感应魔力这种事在他自己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对于不了解魔术的他而言,这大概是每个拥有魔术才能都应该通晓的能力,如果被别的魔术师或许会扶着额训斥一句“不知足的家伙”“糟蹋天赋也要有个限度吧”这样的话,毕竟所有协会所认可的典位以下魔术师,不通过别的手段,仅仅是利用感官就确认存在空气中的魔力这种事,大概是只有在魔力丰沛神秘久远的古代甚至神代才能做到的事。
他探查到的都是在魔术界有着不俗的威望和成就,被誉为圣杯始创“御三家”之二的远坂和玛奇里,虽然宅邸的位置并不是什么辛秘,但要穿过结界探查到魔力的性质又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就连埋藏圣杯的地下空洞也能感受得到,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圣杯系统埋藏的位置,“御三家”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创造出来的,不让外人探查到的结界,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年没有发现魔术才能的“普通人”感知到了,这就像龙鳞被人用木剑毫不费力刺穿,都已经要上升到奇迹的范畴了。
接下来的计划也同样是伴随着这份能力而来,看过第四次圣杯战争,理解整个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全貌,在手中没有筹码(从者)与任何一方正面交涉,都无异于送死,更不能说出所谓自己了解整个战争过程这种危险的话,魔术师都是尔虞我诈的狡黠生物,不论心中有多么伟岸的正义,也会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就算真的提出交涉,也只能去寻找那两个与自己相近的御主。
众所周知本次圣杯战争最薄弱的两个切入点,莫过于韦伯·维尔维特和雨生龙之介了,一人是未取得协会认可的学徒魔术师,一人是虽然拥有魔术血统却和普通人没有两样的杀人狂,作为御主来说,他们二人的能力是最差的,所以,在没有从者的情况下,对付他们两个,在这次战争中应该是最为容易的事情。
但相对于那个并不关注圣杯,只凭借自身愉悦就召唤出相应的从者,无垢的杀人鬼来说。北牧安更愿意从韦伯身上找突破口,所以才会在城郊寻找那对外国老人居住的小屋,就算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至少也不会危及性命。
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手臂,几天寻找都没有结果,心里难免会有些焦急,脚步也不由地快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照亮了整个深山镇,沿着小路一路走来,身边的行人也逐渐稀少。
“在...那里吗。”感受到前方小屋不同寻常的魔力波动,北牧安停下了脚步。绕着屋子四周观察,那不过是一座寻常的居家小屋,与周围的屋子没什么两样,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阳光好像故意避开这里,从窗户窥视里面的情况也是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退到小屋门口按下门铃,许久也没有回应。就在他打算就此离开的时候,门却缓缓的打开了。
里面没有人影,更准确的说是感受不到人的气息。
虽然看上去和普通住家无二,玄关口还整整齐齐摆放着鞋子,不对,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不正常了吧,刚刚按门铃明明没有人回应才对,可是鞋子的摆放明明是有人在家才会有的摆放方式。
奇怪的异样感和黑暗,如同置身冰窖般的寒冷,更别说空气中弥漫着的奇怪腥气,在他面前是通往客厅狭长的走廊,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深邃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如同进入异兽的肚内一般,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心跳加快,想要快速离开这诡异的异空间。
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吱呀”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十分突兀,但却不是来自于北牧安身边的玄关,而是来自走廊彼端。男子站在甬道的彼端歪着头好奇打量他,因为整个房子都蒙着黑的缘故,男子的脸隐没在黑暗中,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个大概的形状,魔力大概也是从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同于男子年轻健硕的身形,那股魔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刚刚下完雨后,发了霉的老屋,陈旧腐败。
“请问,有什么事吗?”男子慵懒的声音从甬道的彼端传来。
“啊,不,只是不小心走错门了而已,我现在就离开,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北牧安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必须得赶紧离开。
“所以说,等一下啊。”慵懒的声音,伴随着靠近的脚步声一同传来。棕褐色的短发,淡紫色的衬衫,衣服和裤子上都印着豹的花纹,脖子上戴着的是某种野兽的牙齿组成的项链,手里端着一本破旧的古书,中指上带着一枚琥珀色的猫眼戒指。
北牧安没有理会男子的反应,转头便向门外跑去,四周的街道在夕阳下被染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一个人也没有,“死定了,死定了。”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谁,只能竭尽全力逃跑,如果回头,会被杀掉的,心里有个声音不断说着。
“哗。”刀刃破风的响声从身后传来,靠着身体本能反应蹲了下来,堪堪是躲了过去。借着惯性整个人像颗皮球一样,滚出了数米。
龙之介有些惊讶的甩了甩刀,这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
“走错了门,就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转身逃走吗。”
“因为走错了门,打了声招呼就能拿起柴刀劈访客一脸吗。”想这么叫出来,来不及多想,只能头也不回的奔跑着,虽然依靠本能躲过了一刀,但不能保证下一刀就不会劈在自己身上。可以说,从这一刻开始,北牧安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因为穿越而带来的喜悦、兴奋、盲目自信,在死亡面前一瞬间就荡然无存。
脚下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脸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爬起来时面前却站着那个慵懒笑着的男人,如果不是手中那把还沾着血渍的柴刀,有谁又能将他与杀人鬼联想在一起。
“你似乎,认识我呢。”眯着眼发问,慵懒的声线,就好像在同老友寒暄一般。
“不,第一次见到。”声音有些颤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是吗。”
龙之介没有再说话,原本眯着的眼睛也张开了条缝。柴刀不偏不倚地砍在了北牧安左肩之上,发出的痛呼则被龙之介用另一只手捂上,并作出噤声手势。“嘘,这样可是会吵到邻居的哟。”
强忍着疼痛,使出浑身力气依然无法脱离他的掌锢。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姑且算作不认识吧。”龙之介歪着头,玩味地打量着面前惊慌失措的青年。“呐,陌生人先生,能在这里遇见,说起来也是十分凑巧。”
北牧安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止不住颤抖着,虽然只是在动画和小说中了解过这个男人的事迹,当时并没有多想,但当他站在自己面前,才能感受得到,同样身为人类却有着本质的区别。眼前这个男人,所追求的死之真实,正是身为北牧安这样普通人所逃避恐惧的一切,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享受着坐在被称为人命椅子上的自由。
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所寻求的乐趣,但至少他知道他在找寻的方向。已经尝试过能够想到的任何方法,对受害者进行残虐或者**,已经找不到任何新鲜感了,现在的杀人对他来说只是戒不掉的瘾,无法从中获取当初的那份感动与满足感。羚羊与猎豹交涉,筹码就是搬出另一头比自己更加肥美的羚羊。
在想通了这点后,他吞了口唾沫,颤抖着发声。
“抱...抱歉,龙之介先生,请容我郑重的道歉,方才对您撒了谎。”
“哦?”龙之介放松了掌㧽男子的手,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
“您在找寻真理吧,按照那本书上的启示。”
龙之介警惕地摸了摸自己藏在身后的古书,那是一本满是虫洞的日式装订古书,并非印刷品,而是某个人的手记。是他为了回归从前的感觉,回到阔别五年的家里,在后院的土仓房里找到的,那里面藏着的,还有他放弃亲情的第一个牺牲者,她现在还在那座古旧的土仓房里等着他吧,虽然对此没什么感慨,但是从老家带来的这本古书则确实让他感觉到十分FUNNY。
虽然上面记载的大多数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无稽之谈,但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他还是来到了书中记载的灵脉之地,并再次开始了他的狩猎。回想起昨晚被自己引诱的女孩跪在废弃工厂的厂房中央,动脉中涌出的血液与泪水混在一起,气管被割开只能无声的嘶吼,纤细的身体随着蜡烛的光摇摆(颤抖),真是太美妙了,那仪式的场景,深深将他吸引住了。杀人魔重获杀人激情,带着这份冲动和热情,准备在小城中继续狩猎。
可是,眼前这个家伙是从何得知的呢,是追踪自己的警察吗,想到这里,龙之介的眼光变得凌厉起来。在他自行放弃生命和自由前,他并不想进入监狱那种地方,无拘无束、积极健康的快乐日子才是他所向往的。
感受到对方的眼神,北牧安头皮发麻,连忙辩解道。“请不要误会,在下绝非警察或是执法者,只是一介同样苛求死之艺术的研究学者而已。”
同类?皱眉看着保持半跪姿势,满口谎话的男子,他所散发出来的恐惧,和自己狩猎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承认他是同类,也就承认了自己也会散发着那种无趣的东西然后死去吗,根本是无稽之谈。能确定的只有一点,不论对方是不是警察,都没有能够反抗自己的能力。
“啊,原来如此,真是失礼呀。”
看着龙之介伸出手,准备拉自己起身,北牧安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就在他站起身的同时,难忍的痛感伴随着柴刀出现在了自己的腹部。
虚弱地推开对方,艰难地将插在腹部的刀拔了出来,甚至能够触到从自己肚子里划出来的肠子,脑子已经不受控制了,疼痛伴随着晕眩袭来,都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坚持到下一秒钟还沾着,踉跄地向前走进敞开门的小屋里,这就是死亡吗,渐渐感受不到温度,呼吸也随着活动变得缓慢。
龙之介只是玩味的站到了一边,并没有上去给北牧安最后一击,直到他踉跄地走进之前自己准备仪式的小屋也没有反应,他很清楚,那个男人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脚下步履留下的血色脚印,只会一路通向死而已,那份丑态他见识过太多了,他没有兴趣再,打了个哈欠,哼着小曲,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北牧安拖着逐渐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内室,房间没有开灯,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只能借着电视微弱的光亮勉强可以看清房间大致的情况,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鲜血和三具失去脑袋的尸体,一男两女,坐在电视正对的沙发上,穿着染满鲜血的衬衣“人形”坐在正中,另外两个轮廓纤细的女性“人形”一左一右紧紧靠着中间,正如一家三口在忙碌了一天之后依偎在一起看电视的模样,只是…缺少了脑袋,地上还有三处未画完的召唤阵,显然是龙之介在尝试但都没有成功。
疼痛已经占用了自己大部分感官,对于眼前的景象都已经麻木。瘫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真是继承了上辈子的窝囊呀,就连穿越了也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这样死去,视线随着血液的流失渐渐模糊,下半身渐渐失去了感觉,明明是个什么也做不到的废柴。
“那么,如果是你,会去改变一切吗?”没有任何感情,直戳心灵的声音。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有声音在耳边回荡,努力去看清,却如同凭借肉眼直视太阳,最后只能被刺得连精神都恍惚。
“…”
“承认,那就请你尽力挥动翅膀吧。”
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右手手背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刻上了像是刺青一样的图案,北牧安当然明白这图案的含义,如同一只蝴蝶跃然于手背之上。
没错,还有个方法活下去,将沾满自己鲜血的右手按到了召唤阵上面,阻绝一切感官,忘记了痛觉,仔细感受着半个召唤阵所带来的连接,将自身都投入到那份魔力洪流中。
突然,他睁开了双眼,用虚弱的声音道出宣言: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本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间封闭屋子内的气流,从不知名的地方汇聚,逐渐汇聚成一股激烈的旋风,原本就已经杂乱的客厅被风吹得更加不堪,那三具被特意安放在沙发上的尸体,也被吹的东倒西歪。风势仍旧不减,如同平地龙卷风一般,将摆在地上的茶几和电视吹起,火花伴着闪电在风中浮现。
北牧安靠着墙壁兴奋地看着这一切,强撑着原本就已经虚弱到不能动的身体。
雷鸣,然后是耀眼的闪光。
不论是多么拙劣的召唤阵,以怎样的方式念出咒语,只要身上浮现出那三道如同天命般的纹路,那么就有资格召唤英灵,就代表着被圣杯承认了资格。
“我问汝。”
风不知不觉停止了,从还未消散的雾霾当中,传出一声悦耳动听的声响。泛着光芒的召唤阵逐渐暗淡,周边的鲜血也变得干涸焦黑,而那阵中,奇妙的女性显现在了北牧安的面前。
靓丽又不失雍容的面容,披着及腰的黑色长发,剑目凤眉,更是平添几分英气,双瞳更是像朗星般耀眼。身着一件宽大的道袍,背上还背着一把剑,腰间挎着一个酒葫芦,她站在阵中,就如同乘风而来般飘逸。
女子看了看四周,皱了皱眉,衣袖一挥,北牧安隐约感受到某种与魔力相近的东西在房间里游走,房间的窗帘轻轻飘落,盖在了那三具不堪的尸体之上。
“无上太乙度厄天尊。”夕阳下,女子对着那三具尸体虔诚的低头,美丽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中闪耀,一切都宛若一副画,原本沾满了血液和家具碎片不堪的屋子内,也因为她的出现而铺上了一层宁静,若是闭上眼甚至还能听到不知从哪里隐约传出的经文。
女子抬起了头,转身面向北牧安,原本宁静安详的气势,也随着改变。女子甚至就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过,周遭的空气凝结成威压,冲得原本就虚弱的北牧安整个人定在了墙上无法动弹半分,“那么,我问汝,此间所见,可是汝之道?”
不同于龙之介带来的那种抓着心脏一般的震颤,女子带来的威压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北牧安的伤口,她的眼神凝重,清澈无垢,有种直视心灵感觉。
“...”虚弱得说不出话,只能勉强的摇了摇头。
女子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周遭的威压又瞬间散去,重新坚定表情,端正了姿势,又再次正声问道,“那么,汝就是贫道的Master吗?”
我们所知,所不知的,那个名为命运的动力系统之中,原本已经成为定数的事实,会因为某个微小的,原本无关痛痒的“变数”,却在发展中逐渐变得混沌复杂,偏离了所谓命运既定的轨迹,向着未知的领域前行。就如同在空地上煽动翅膀的蝴蝶,那翅膀微小的风力,本是连叶片也无法吹起的微弱之风,却是千里外风暴的来源。
Fatezero外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斗破同人系列之百合也能后宫》、《海贼世界里我吃了崩坏果实》、《来到斗罗的我竟成了银龙王的女儿》、《综漫之万人迷》、《斗罗大陆之麒麟》、《斗罗大陆之霍雨浩穿越斗三》、《漫威同人之欲望》、《我变成了崩坏女王转身到约战》、《成为逢魔时王的我来到了约战》、《崩坏三之肉体史上最强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