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风,压抑的难以动弹,
眼前的一切,我闻所未闻,甚至难以想象,
那是一种威压,一种至强对弱者的凌驾,
爷爷手持木剑丝毫不惧的同我手中的剑对峙,每一次交锋,我都能清晰的看到,从我剑上碰落的火花,
虽然剑身毫发无损,但也足够我心惊胆战,
木剑,对抗真剑,而真剑反而落了下风,
这如何想象?
那撕裂空气的阵阵刀鸣,让人简直无法相信,
我狼狈的防守着,并没有打算进攻,亦或者反击,因为那毕竟是我的爷爷,也是我这世上剩下唯一的亲人,他说让我去杀了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无论如何我也下不了手,
想起曾经教我剑术和铸造术的那段时光,爷爷每一丝严肃的表情都历历在目,
如果非要杀死爷爷的话,我宁可...被他杀死!
咣,
爷爷居空扬剑斩下,刀锋在微暗的空气中,划出淡蓝色的弧线,就如同他的双眸一般,冷漠,无情,
我将剑身横置,双手推送,用剑身挡下了这一击,
在剑相互接触的那一刹那,剑身发出嗡嗡的响声,剑身开始不断的颤抖,震得我手臂发麻,
我咬着牙攥紧了剑柄,
我不敢松紧半分,因为我知道,爷爷的力量有多么的恐怖,
“啧”
爷爷轻啧一声,凌空翻转,向后退去,
看到爷爷突然停止了进攻,我大松一口气,说实话,刚才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我剧烈的喘息着,但却不敢丝毫放松警惕,我抬起头看着爷爷,而爷爷也冷漠的看着我,
“你这样会死的,听云,”
依旧是那温和而又苍老的声音,我都有些无法相信,刚刚还要致我于死地的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和我说话,
“为什么?爷爷,你一定要这么做?”
我不愿和爷爷战斗,虽然我确实打不他,但也不愿轻易被他杀死,总还要说点什么,毕竟,死的不知索然,总有些不甘心,
爷爷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剑,横置在胸前,轻轻的抚摸着剑身,
剑身上覆着的寒气,随着爷爷的抚摸,在他的手上流转,温和的擦过他的手背,就宛如一对熟知多年的朋友,彼此问候,
“听云,我问你,你说,什么是剑?”
爷爷并没有抬起头,依旧十分怜爱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额?剑就是剑,铁制,锋利,能够斩断一切”
我有些奇怪爷爷为什么会这么问,剑就是剑,还能是什么?
爷爷听到我的话,有些不悦,但稍稍便缓和回来,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听云,你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啊,”
爷爷的表情有些颓然,似乎对我有些失望,
“是!爷爷我承认我是个孩子,我还没有能够长大,也没有那个本事靠着自己去长大,为什么你们不陪在我身边?”
听到爷爷的话,我有些恼怒,
“父亲和母亲,从我三岁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是,我的父母确实威风,也确实值得让很多人羡慕,但我说实话爷爷,我真的没什么好羡慕的,我也上过学,也见过其他同学朋友的父母,爷爷你知道我为什么后来选择不继续上学了吗?说什么我更感兴趣剑法,对书本上的一切都不感兴趣,那都是借口!我实在没法接受别人都有父母陪伴!虽然爷爷您也一直在我身边,可您又同他们有什么不同,除了教我剑法,叫我铸造,其他的时间你有没有将我当成一个孩子!只有奶奶一直逗留在我身边!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这个世上从此只有我一个人踽踽独行!一个人!”
我疯狂的将自己藏掖多年的心事,全都倾了出来,我有些害怕,怕我说完这一切,爷爷会觉得我是一个懦夫,我也更害怕,从此会和他,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因为他,毕竟,是我的爷爷
我的泪水我再也无法束缚,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掉在了地上,可我没有低下头,而是双眼死死的盯着他,我盯着他,渴望,也,渴求,他能给我一个解释,哪怕,一个安慰,
爷爷叹了口气,也没准备说什么,手中的剑再次举起,
我早已料到这一切并不可能得到他的同情,因为我从他的眼中再未看到当年爷爷那种慈祥,有的,只有弄弄的杀意,和刺骨的冰冷,
这一切,都结束吧,
其实怎么样都好,是他,与不是他,以后都无所谓了,父母于今年去世,而他三年前和奶奶丢下了我,当时的我才十岁,就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赚钱,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饿肚子,一个人练剑,对,至始至终,我都是,一个人,
真是可笑,我竟然还想得到他的同情,他永远都是那样,心中只有自己的剑,只有我的表现达到了他的目标,他才会露出那样温和的表情,一旦我做不到,他就面如死灰,狠狠的责罚我,
我真的已经受够了,受够了这种没有人关怀的日子,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舅舅对我也颇有关照,但他毕竟是外人,在这个家里,在这个没落的莫家里!只有我莫听云一个人!
我施展自己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同他一决生死,
前踏,后锯,身体微压,将手放在自己的剑柄上,
前尘莫问,今天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看着腰间的剑,对着他微微的笑了笑,能够在死之前,还能够触碰到自己崇拜很久的人的剑,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只是这一切稍纵即逝,下一刻一脸寒芒,
鞘身震动,剑身悲鸣!
剑术七章,浮萍踏剑!莫回!
身影瞬闪,剑光飞舞,
我身体到了他的面前,运剑如飞,将自己的全部力气,全都融入到剑中,而我也能够感受得到,它在回应我,似乎在为我的觉悟而振奋!
“莫回吗?哈哈哈!不愧是我孙子,好啊,好啊,能够让我在临死前看到这一幕,还真是让人兴奋啊,看来我也不得不拿出真本事了,”
爷爷的手突然青筋暴起,双手秉持着剑柄,如同一尊煞神一般,只见他双眼通红,屏气而立,
“杖持一剑横走天下!”
爷爷突然猛地向后一跳,单手负立,持剑的手,以侧握横挥,随着他剑痕划过的地方,寒气拟形,顿时以扇形向我扑来!
我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宛如一面屏障的冰墙向我扑来,心中不禁胆颤!
这究竟是什么?剑为什么能化形!
我虽然震惊,但也丝毫不敢停下手中挥舞的剑,
因为那面冰墙,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莫回!
我顿时运剑如飞,将所有的剑全都倾覆到那面冰墙之上!
刺啦,
我看着眼前不断飞溅的冰屑,将我挥舞的剑一次又一次的打偏在预计的轨道,
因为莫回是以气顺剑,如果偏离了气的轨道,剑就会反被气抵制,不仅威力会大大打折扣,我也同样会用更大的气力,
但我丝毫没有办法,只好咬着牙将手中的剑一次又一次的正回气的轨道,而那些冰屑同样也不断地溅出,而且愈发凌冽,我的脸庞已经被划出鲜血,就连身上的长袍,都破损不堪,
“不错,以你这副身躯,竟然可以将莫回施展的如此酣畅淋漓,倒也不得不佩服你啊,听云,恐怕就连你爷爷我当年都未能及你,能够接下我的第一招,也算是你的本事,看你有没有能力接下,这余下的三招!”
爷爷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微笑,似乎很满意我能够接下他的招数,
我冷哼了一声, 并没有回复他的话,因为此刻的我,几乎有些虚脱了,
握剑的手不断的颤抖,甚至有些拿捏不稳,而我的手臂,身上,到处都是被冰屑划伤的口子,滴滴鲜血沁湿了衣袖,
“门死鬼狱观花走马!”
爷爷依旧双手秉剑,突然改握为掌,将剑旋转飞上,而剑原本蓝色的寒气,顷刻爆发,将周围的环境渲染,而爷爷周围的环境顿时变得模糊不清,宛如火山之上的蒸腾,而那些模糊之处,好像有什么想要走出来一般,
我注目看着眼前的一切,而身体却在抓紧休息,我可不敢保证,爷爷这一击能不能接下,
那模糊不清的景象开始变得虚实,渐渐的凝固出了形状,
我皱着眉头想要分辨那到底是什么,可就当我看见黑暗中一双双猩红的眼睛正瞧着我的时候,我...恐惧了
那是鬼,手持锋利长刀的鬼,他们或脑袋缺失,或断臂少腿,颤颤巍巍的正慢慢向我走来,
我慢慢的向后退去,
这怎么打!
就算你再怎么强势,一个人打上三四十个鬼还能玩吗?而那些鬼就好像几十年没见过人一样,恶狠狠的向你扑来, 嘴边还流出不知道是什么的绿色液体,光看看就已经吓个半死了,怎么可能还有心去打?
我双腿打颤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怎么也不敢想象,爷爷他该不会去地府当了个什么官吧?不然怎么能叫出这么多的恶鬼,
我慢慢的向后退去,正想着怎么样才能对抗爷爷的时候,突然我的背好像低到了什么,
拿东西有些黏黏的,我正想着是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眼前那一只胸前被掏空,正不断溢出鲜血的恶鬼时,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扭过头一看,
脸色苍白,
因为我背后的这一只,正和那被掏空的恶鬼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只是一个婆婆的,那只是个大胖子
此时,那个婆婆,正嘴角扬起,她的脸色青绿,似乎在为我的送上门来而感到愉快,
她张开满是黄牙的嘴巴,一口向我咬来,似乎要品尝我的滋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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