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森崎纱纪
“还记得这吗?小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在这里冒险的。”
我自说自话的用力挖着坑,夜空中下着雨,我的眼镜被打湿让视线变得十分模糊,我胡乱我的擦干眼镜,但眼镜就和不是自己的一样,戴上它无论如何也没法看清东西,索性我就把它收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纱纪,你,还有我...在这个废弃的施工地。”
“时间过得太快了,我们小时候,我们三个人。”
想到这些让我的鼻子发酸,眼泪也不停的落下,不过因为下着雨的缘故,我也分不清那些是眼泪那些是雨水了。
土地因为雨水变得湿润泥泞,我也不好说这样是否能让坑变得好挖还是不好挖,只是用自己纤细的手腕觉得挖起来极其吃力,铲子陷入土地,每一次都会带出一部分湿湿的泥土。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我们刚开始记事情的时候就是了,可是你却死了,你可真是个混蛋。”
“说什么我宿命中的竞争对手!”
我愤恨的说着,随之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终于没忍住朝着的旁边的尸体重重的来了一脚。
“为什么不叫痛?”
诚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刚记得事情的时候就是,我们一起成长,是一起经历叛逆期一起懂事的挚友,然而五天前,我在通学路旁的小山上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被人杀了,身体被人用刀子插了十刀,死相也是窝囊到不行。
诚虽然毛病并不少,但他是个善良的人,也不会招惹一些奇怪的人,却这么无缘无故的死掉了,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没有报警,所以这段时间大家只是认为他失踪了,我认为这样就好,利用法律来处理犯人似乎不会让我得到实感,所以就算凶手能被抓住,能被判处死刑,最后被枪杀,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必须由我亲手惩罚凶手,否则时间久了我一定会忘记这个最好的朋友。
终于,我挖出了一个足够容纳一个青年男子的深坑,我把诚的尸体放了进去,我不想看诚的脸,倒不是畏惧死者的脸,只是看到他那副没用的样子我就无法冷静下来,于是我把挖出的泥土又重新填了回去。
填满之后我用脚把泥土踩实,看起来非常好,等到着这场雨停了之后,挖过坑的地方泥土也会和其他地方混为一体吧,没有人会来这里,也不人有发现诚的尸体, 等到过一段时间,杂草旺盛的时候,诚就可以彻底的失踪了。
然后要说就是她,名叫森崎纱纪的女人,我和诚共同的挚友,小时候也常常是三个人一起玩耍,后来处于叛逆国中生时期的我和诚却认为和女生在一起是丢脸的事情而共同冷落了她一段时期,那个时候的森崎纱纪也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女生渐渐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少女,经历了叛逆期升至高中之后,我们三个人再次被安排到了一起,这个时期的纱纪是个非常温柔的美少女,认识到错误的我和诚也重新拾起和纱纪的友谊。
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也是在这个时期再次发生改变的。
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位自己曾经的挚友,但坦率的诚却抢先一步对纱纪袒露了心声,纱纪同意了他的告白。
没过多久,他们开始交往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情侣,而我就成为了三人中多余的那一个,迟钝的诚却没有发现我的感受时常邀请我作三个人的约会,后来我也向诚说明了自己的立场,从他们二人身边淡去。
森崎纱纪,我最好的朋友诚的女友,明明早在诚之前我就已经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但我不及诚那样坦率,只好任由情况自由发展了。
“优也喜欢我吗?”
事情发生在高中结业式后,纱纪把我叫到学校的角落里问了我这个意料之外我的问题。
一向沉默内向的我被纱纪这么一问便开始慌了起来,我抑制住内心的躁动支支吾吾了起来。
“什...什么?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森崎纱纪对我的回答表现出失望的样子,不过她马上就恢复了笑容,纱纪的样子很漂亮,和她小时候完全是两个人,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眼睛,可当时的我却不敢直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
“我是问,优喜欢我吗?”
纱纪继续发问。
“喂,纱纪,不要开这种玩笑嘛,诚知道会生气的。”
“不要紧的,我想知道优的想法。”
森崎纱纪的脸靠的更近了,我开始后退,眼神而也不住的往四处看。
“我没有开玩笑,优一定认为我和看上去一样单纯,但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优,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所以我想知道优喜不喜欢我。”
“我...恩,喜欢。”
我不敢看纱纪,也不敢想象诚的样子,很想把头转过去,可纱纪却用双臂却环绕住我的脖子,可当嘴唇触碰到纱纪的嘴唇那一刻我停止了思考,就这么简单麻木的陷入了纱纪的温柔当中,我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闻到了纱纪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清香,我用双手将纱纪拥入自己怀中,感受到纱纪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之后我便半推半就的和纱纪保持了恋人关系。
虽然明知这种行为不理智,却还是任由它继续了发展下去。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自己给纱纪的答案是不喜欢,也许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然而后来,我还是发现了纱纪异常的地方。在诚的面前,她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女友,但在我面前的时候却是另外一番模样,她会把后悔的事情和近期做错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也会把想法一股脑的对我说出来,每当她说起这些的时候她都会像只猫一样窝在沙发上然后要求我为她做膝枕。
久而久之我也清楚了森崎纱纪是个内心阴暗的女生,虽然这没让我有多惊讶,但我却开始重新审视她对我的看法。
大概森崎纱纪她只是把我当成了忏悔的对象,她了解我,自己与她一样同是阴暗的人。
在那之后,纱纪的异常就越发严重起来,在我面前的纱纪依旧是一个内心阴暗的少女,但这个阴暗的少女已经不会再提起诚的名字。后来,她干脆表现的就像从来没有过诚这个人一样,也许这样表述并不清楚,大概就是纱纪与我的生活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诚这个人的感觉。
假期的某天,纱纪把我约去咖啡店里见面,就在这一天我完全确定了纱纪的异常。
“诚怎么样了?”
“诚?他是谁?”
“和我们一起的朋友啊。”
“优你在说什么啊,从小时候开始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啊。”
在那一刻,诚的存在似乎已经在纱纪的心中彻底消失,纱纪不仅否定了诚,更否定了诚的存在。
那一天,我向纱纪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大体上就是与异常的纱纪分手这个意思,离别时,哭过多次的纱纪神情黯淡,自那天以后我也开始不安起来,隐隐感觉诚会发生些不好的事情,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诚就这样死掉了。
是纱纪杀死了诚,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可造成这些局面的我也难逃其究。
埋过诚的尸体之后,我走进废弃大楼,在大楼的顶层有被我囚监禁着的人在那。
大楼没有完工所以自然没有窗户,楼层中被风贯通非常冷,我躲在墙后面试图用已然湿了的外套擦一擦头发,可是头发太长没办法擦干,我有些不理解我的头发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长,是因为近视所以出现幻觉了吧,真是可笑呢,我明明知道近视是不会出现幻觉的。
“无所谓了,接下来只要把那家伙,把那家伙杀死就好了。”
五天之前,然后我见到了失去联系半个月之久的纱纪,她依旧把我当做忏悔的对象,但这一次的忏悔却让我几乎陷入绝望,我赶到通学路的小山上的时候,诚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强烈的愧疚感袭来让我失去报警的欲望,同样是出于愧疚感让我产生了更为强烈的冲动,那种状态的纱纪就算被抓住也不会认定是罪人的,大概会作为精神病患者进入收容所吧,虽然这样也不错,但是...
无所谓了,森崎纱纪一定要被我亲手杀死,认定这一点的我带着她来到了小时候的秘密基地里把她监禁在了这里,我认为这样解决就好。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过激,在我印象里,优不是这样一个人,那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大概是受了森崎纱纪的影响。
无视提醒危险的警示牌,我沿着楼梯向顶楼爬了上去,手中握着那把杀死了诚的匕首,我不知道这把匕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应该是一开始就带着的吧,我这么认为着。
走过最后一个转角的楼梯,我上到了顶层,雨水通过裂开的房顶渗入到顶楼的大厅里,在坑洼的石灰地面上集成了一个个小水坑,大厅的深处,一个身影静静的躺在那里,他似乎已经虚弱的发不出声音,身体各处也是布满了殴打留下的伤口。
“森崎纱纪,我回来了。”
虚弱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纱纪。”
如果不是听到了声音,我大概已经飞扑上去把他杀死了。
“纱纪。”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悲凉,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喊自己的名字。
“森崎纱纪,如果不杀死你的话,我就没法释怀,森崎纱纪,都是你做的。”
“是啊...”
“我会让你闭嘴的。”
我向着人影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朝他的身体踢了一脚,然后朝着对方扎进去,连痛苦的哀嚎声都没有发出对方就已经死掉了,红色的液体飞溅了出来,我的衣服也被弄脏了。
本应就这样结束了,我看着那张受尽折磨的脸却不禁诧异了起来,我开始怀疑自己先前做的一切。
“神原优?”
我能确定这张脸是主人是神原优。
“我把自己杀了?不可能的,他在叫我吗?”
“哈哈,好可笑,那我是谁?”
森崎纱纪。。。
“是这样吗?”
我赶紧跑到水洼旁边希望弄清自己的身份,但光线太暗,根本照不出自己的脸,得找面镜子才行!
我匆忙的跑下楼梯,沿着街道飞奔起来。
我是神原优!可我却有着纤细的手腕和肩膀。
我是神原优!可我却有着丰满的胸部。
为什么我会认为自己是神原优?慌乱中的我冲进了有人的街道,大家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看着我,纷纷为我让出了路。
我有些累了,索性停在了一家珠宝店的门前,就用橱窗看看自己好了。
我把脸转到橱窗跟前,玻璃上映出了一个女人的脸,漂亮的脸,眼神却空洞无比。
这...这分明就是森崎纱纪的脸,匕首瞬时滑落。
“对了!眼镜。”
我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镜片开裂的近视眼镜把它戴在脸上。
“神原优?森崎纱纪!”
“森崎纱纪!”
“森崎纱纪!”
我失声的叫了出来,绝望的瘫坐在街边。
“森崎纱纪...必须被杀死。”
我用无力的手拾起了脏污的匕首,然后瞄准了心脏的地方刺了进去。
原来痛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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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我知道诚是谁了,我把他杀了,就在通学路的后山上,他就不会再出现了,这样我就和你在一起了吧?”
“纱纪...”
......
“你真的把他杀了,你为什么这么做?好吧,不要紧,没事的。”
“纱纪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吗?去那里等我,我去处理诚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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