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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开战

第二章 开战

「姊姊大人,战争准备要开始了。」

鲜红亮丽的长发用黑色发圈绑成双马尾,眼神绽放出好战与兴奋的目光,站在一棵巨树的树枝上,利用大量叶子掩盖掉自己身影,鲜红色双眼看戏般的观赏前方五百公尺准备发生的一切。

「是从以前就没有停下过。」

站在红发孩子旁边的是用一身暗紫色斗篷围绕住自己身躯,不管是身材还是外貌全都给遮掩,仅仅透露出女性嗓音、身高以及从斗篷透露出来的深紫色双眼。

随着时间流动,那双紫色眼睛内的色调缓缓地改变,一下转成淡色一下又像是侵蚀般的转为深色。

两人注视的画面是远处两端不管是部队编排、穿着风格、站立姿态都有着极大不同的「军队」。

一边是穿着相同系列的基本铁制盔甲,专门用来保护重要部位以及关节,大量人群有秩序的排成一排又一排,每个队伍最前端则是共有五名的领队全身穿着包覆全身的银色厚重盔甲,头上带着与其他剑士的普通头盔不同,是印有传说中「龙」造型的头盔。

五名领队手持的兵刃也同样个别不同,各自携带着传说中的「神剑」。

长度、颜色全都有着细微不同,仅有外型上全都是属于长剑的兵刃,每一把神剑各自特性配置于最适合的人选手上。

这些最前排的领队们任务有三项,其一是冲入敌方阵营鼓舞剑士们的气势,二是有效领导剑士摆阵出队形、阵仗。

三就是死也绝对不能将神剑落入魔法国的手上,就算面临死亡,也要完全死透之前将神剑转回到自己阵营,让「后排的剑士」可以安然接到神剑并带回剑之国度,继续派遣新任的神剑主人。

而在这片几乎将地面全给掩盖掉的另外一边,是截然不同的敌方阵营。

为了避免因为寒冷导致身体僵化、身躯感应迟钝,全身除了厚重衣物之外更使用「各自家族不同颜色」的斗篷穿着在身,胸口处携带着各自不同家族的标章。

除此之外每个人手上拥有的「魔法媒介」也都不同,有人采用头端有一颗红珠的大型法杖、采用简易而方式握拿的小型短杖,也有不携带法杖仅携带木屑、水壶等等物品放置在腰间。

两大阵营的人数有着极大差距,魔法部队是整然有序,以各自家族的编排方式达成合作性、分配性的配合,就如同一条自然往下流动的河流,那么剑之国度就如同看不见尽头,卷起一层又一层浪花的巨大湖水。

从远处偷偷观看的女孩与少女来判断,两边的数量差距至少有五倍以上。

即使如此魔法国派遣的魔法师们都没有太大紧张,严格说起来确实存在着紧张,但是这份紧绷并非是战争死寂般的沉寂影响,而是思索战争结束后派发下来的会是奖励还是惩罚。

假若配合度不够,回到魔法国必定就是受到斥责,严格就会进行鞭打进入监牢。

完美配合并且帮助队友,那么奖励就有可能是无上的荣耀并且获得生活上丰富的资助。

相对于魔法国,剑之国度的每位剑士神情紧绷,包括最前端的五名领队也是脸色凝重,双眼死命盯在对面魔法师们的脸上。

这片聚神树林外围处的一大平地上首次站着如此数量的人类,却完全没有一丝吵杂仅有微风吹拂的声响,这份像是死神正在歌颂的氛围让剑士们感到无比紧张与恐惧,只能紧抓住手上的兵刃、心中默念精神上的信仰与荣耀。

「时间到了。」

位于剑士密麻麻数量最前端的领队,五人突然具有默契地如此诉说,接着从略为花俏的剑鞘内拔起长剑。

这瞬间身后全部的剑士变得更加紧绷,脸颊上肌肉僵硬到连表情都挤不出来,神经紧绷到达只要一松懈很可能就会断裂的程度。

全部目光死命盯在领队身上。

「胜利与我们同在,吾等性命牺牲也要绽放光芒,令敌人害怕,展现出我们剑士荣耀的崇高精神!」

左侧与右侧的领队带领身后大量剑士们,高举长剑的向前冲刺。

「杀杀杀杀杀杀!」

咚,咚咚……

依靠庞大数量爆发出无穷的气势,高空处因为大量剑士的叫喊飞跃出大量鸟禽,树林间较为纤细的树枝产生摇晃、掉落树叶,地面彷佛因为这阵声响而产生震荡。

「果真是一群猴子,我们可是拥有魔法战神的加护,这次让他们这群野蛮人清楚知道魔法师是怎么得到战争的胜利,让他们知道魔法师是不可能会落败!」

「「「不会落败!」」」

相较于剑士群的嘶吼,魔法国站在最前锋的总队长仅是轻轻举起手,发号出准备魔法的手势。

脸上目光没有狂热到疯狂的凶狠气势,而是一头野狼,静静等待着胜利的时机。

「风墙!」

看着剑士进入到第一层的戒备范围,挥手示意风家族的队长向底下风魔法部队命令制造出一股蕴含能量的透明墙面。

「啊啊啊啊!」

「杀啊啊!」

「剑士荣耀!」

伴随着这声受到阻碍仍疯狂嘶吼的群亮声响,另外一波魔法攻势没有停下的从魔法部队后排发动。

「火球!」

最具有数量的火家族队长看准敌方已经陷入风墙的阻挡,发号施令的从火属性各大部队高空中凝聚出近乎直径十公尺的巨大火球,闪烁的灼热光芒吞噬掉整片空间的寒冷。

如同天灾般的陨石往剑士群坠落而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

「神啊啊啊!」

「哇啊啊啊!」

撞击地面扬起剧烈火花并往具有燃性的人体蔓延而去,遍地哀嚎的声响底下印出大量剑士们化成焦尸的景象,并随着烈焰的吞噬而渐渐失去人类的外观。

「下一波。」

没有丝毫慈悲与畏惧,就像是毁掉路边的小草,魔法国总队长轻声要求进行第二波魔法。

「剑之国度万岁!」

一名携带龙型头盔的剑士「将风墙给劈开」,趁魔法部队的其中一名队长还没有意识「魔法被切割」的事实,纤细身躯就被「神剑」一刀砍成两半,鲜血灌淋到挥砍的剑士脸上。

没有因此害怕或是产生胆却,大喊着自己信念的同时将脸上的鲜血给吞进嘴中,高举右手的神剑继续向前。

在一片火海里面渐渐出现许多快速行走的身影。

满脸灰土但眼神充满疯狂的追寻前锋创造出来的道路,即使全身灼伤仍快速向前进攻。

有的剑士则是直接将死去的伙伴当作抵挡火势的盾牌来前进,眼神同样没有迷惘,嘴型不断默念「剑士荣耀」的持续向前。

「冰柱,凝!」

身旁还安然无事的冰家族魔法部队将已经死去以及极度近距离而无法有效率使用魔法的火属性魔法师给隔离起来,接着与其它部队进行搭配进行下一波魔法攻势。

「剑士荣耀绝不会输给瘦弱的废物!」

作为剑之国度最前锋的「龙剑士」面对这道冰墙再次挥舞手中的神剑。

喀!

伴随神剑闪烁的光芒,轻易就将冰墙给劈开,身上的盔甲凹陷、额头滑下的鲜血覆盖掉右眼的视线,仍然右手紧握住神剑,为了身后剑士们能够向前的而继续劈开出一条直捣魔法部队中枢的道路。

「啊啊啊啊!」

「剑士荣……」

「哇啊啊啊!」

「吾等死的光荣!」

受到远距离且无法抵挡的魔法攻击,大量剑士只能乖乖受到侵蚀,接受肉体无法承受的剧烈魔法,一瞬间消耗掉一辈子努力锻炼的剑术与体力。

哀号遍野却没有人出现悲痛的泪水,甚至有人毫不畏惧的主动接近魔法来增加队员前进的机会。

每一位剑士全都没有犹豫的践踏尸体继续前进。

「姊姊大人,这样看起来很快就会结束,剑之国度果然无法击败魔法国。」

短时间就造成至少四十名剑士的伤亡,对于这样的数字年纪较小的女孩不免感到佩服,拥有无比自信的魔法国果然是存在一定实力。

「剑之国度除了几名剑士,大部分实力都没有太大差异,充其量就只是炮灰。」

对于这短暂的死伤战况,没有称赞或是基于同理心的安慰,由衷老实的脱口出结论。

停顿了一下,淡紫色眼睛的少女继续说道。

「但数量仍是优势,只要那几名领队还在就有胜算,况且这里只是所有地区内其中之一的战况,就目前刚开战的消耗数量,两边都还不会心痛。」

「战争果然好无趣,得到利益的就只是看戏的贵族,那群剑士竟然还傻傻地冲过去送死。」

一大群不断被范围魔法一团又一团的歼灭,就像是地面上的尘土,轻松而简单的从地面上铲除,接着像家畜那样毫无意义的失去生命。

少女坐在树干上,嘲笑似的继续观赏着这出表演。

「是信念支撑他们,一个名为『剑士荣耀』的诅咒。」

「姊姊大人,妳说过以前的剑之国度没有这个信念吧?」

「没错,这是当初击败所有君主并被歌颂『首领』的剑士提出的理念。一个空洞虚假,纯粹尊严的诅咒,也正是这份概念才能让那些剑士毫不犹豫地去送死,作为首领确实是了不起的做法。」

是打从心底的称赞,丝毫没有那份鄙视或是嘲弄。

「持久战下去,数量远少于剑之国度的魔法国必定会采取类似的策略,采用毫无魔法实力的平民当作拖延剑士们的肉盾,藉此延长后头魔法师凝聚分子的时间。」

「唔,结果也都只是消耗人民的生命,果然好无趣,希望未来我们的团长不会是这样的人。」

话题被女孩给转移到了一个「组织内的秘密」,少女没有打算开口斥责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将机密说出口,反而是难得点头的认同。

考虑到此刻的位置上是绝佳的偏远地带,也被认知在聚神树林范围之中,对于那群没有相关知识而不会轻易接近的剑士、魔法师来讲,这里是绝对禁止的危险地带。

根本不可能有人前来偷听。

「近日候选人增加不少,希望能顺利有所进展。」

「不过姊姊大人为什么不全部都在预言师所说的那天进行团长的考验呢?这样一来就不用牺牲掉先接受试炼的实验品吧?」

并非替那些性命感到担忧与难过,口吻上反而是出现一股厌恶。

事实上在组织的基地之一,每日都在进行「创造团长的试炼」,每一天都要看到一群人脸色紧绷的等待「死亡」,那群面对死亡时发出的尖锐声响还是令女孩感到厌烦与烦躁。

与其每天都要听着吵不完的声音,还不如集中在某天一次全部解决。

「预言师的话是昭告全世界那天将会产生我们组织的团长,也可以说是为了延长某些人士攻击我们的一种时间战术,为了避免引发意外,就需花费时间遮掩真相,藉此让目的以最快效率执行。」

「姊姊大人真的很渴望团长啊,可是我觉得姊姊大人就有能力操控组织,就连那个讨厌鬼,姊姊大人也能够压制住。」

听到少女所说的「人物」,深紫色的眼眸渐渐转淡。

「他是我们重要人才之一。」

「对了对了,姊姊大人您还记得恩匹梨家族里面那个脸庞冷冰冰的女孩吗?」

「恩匹梨风奥。」

「对,我们几时才要把她抓来?」

「精神最疲惫之时,就在两天后出发。」

「如果她打算反抗怎么办?」

「高昂精神会是试炼的最佳粮食,这样反而更好。」

望向前方死伤人数不断增加,原本代表生机的碧绿草皮渐渐受到污染,被大量鲜红的液体灌溉,空气中不断溅洒出鲜红液体,践踏过地面的鞋底渐渐不单是黏到泥土,鲜红的浓稠液体也跟着年在鞋底,较为低势而柔软的地面除了下过的雨水之外也开始被血液给覆盖,留下一条又一条的血河,空气间清凉而舒爽的自然味道渐渐化成腥臭的血雾。

制造者正是同样留着鲜血的人类,同样都是人类,外表也几乎相似却进行着「不明意义」的杀戮。

「回去监视进度」

「是,姊姊大人。」

瞳孔颜色逐渐加深的同时,少女在斗篷底下更加用力握住淡、深紫色交错光芒的「魔剑」,迈开步伐,继续前往加深罪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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