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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狮鹫星武祭》

第二章 《狮鹫星武祭》

哗……真的焕然一新呢。」

从天狼星巨蛋的观众席俯瞰,舞台几乎完全改头换面。

首先直接映入眼帘的改变之处,是舞台被深如护城河般的壕沟包围。壕沟内填满了据说是阿勒坎特开发的防护凝胶,舞台等于是浮在湖上的小岛一样。一旦开始比赛,这些防护凝胶似乎会包围整座舞台。

加上既有的防护力场依然设置在防护凝胶的外侧,安全措施可谓固若金汤。

「似乎是为了提高观众的安全性而改建,不过也真是夸张呢。」

站在绫斗身旁的尤莉丝一脸不置可否。

纱夜与绮凛则在不远处,姑在观众席最前排讨论些什么。

今天稍后将会举办《狮鹫星武祭》的开会仪式。但在开始之前,参赛队伍都有一些参观改装后会场的时间。

因此原本能容纳十万名观众的观众席一片空荡荡,显得特别空虚寂寞。

「呵呵,没办法。毕竟听说下一届《王龙星武祭》,会有统合企业财团的最高干部观战。万一他们受了什么伤,那可不得了呢。」

「最高干部那些人?嗯……难怪这次的防护强化到离谱的程度呢。」

「听说马迪亚斯·梅萨委员长,成功让下一次的『大会谈』在这座Asterisk举办呢。因此顺其自然,似乎在检讨决赛的观战与参加典礼。」

提到统合企业财团的最高干部,堪称实质上控制当今世界的最高权力者。他们极少来到外面,但是每隔几年会举办一次名叫『大会谈』的首脑会议,各统合企业财团会推派几名代表出席,进行长期利害关系调整。

「上次在这里举办,好像是Asterisk大整修结束的时候吧,两次『大会谈』相隔了大约四十年呢。当然,与会人物应该也有不少改变。」

「话说回来……《星武祭》的营运委员长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现任《星武祭》营运委员长,马迪亚斯·梅萨。

根据各种传闻——以及绫斗本身和他当面对话数次的感觉,印象并不坏。绑架芙萝拉的事件,以及发现遥姊,都有他在背后鼎力相助。

可是绫斗并未忘记,之前星猎警备队队长赫尔加·林多瓦尔给自己的忠告。

「——不要太相信马迪亚斯·梅萨。」

这句话依然清楚留在绫斗的心中。

「是没错,以立场而言,马迪亚斯·梅萨充其量只是银河的中坚干部。从他的出身来看,应该也无法进一步出人头地。一般而言,应该不可能有权决定『大会谈』的举办地点……」

克劳蒂雅略为压低了声音,回答绫斗的问题。

「但是《星武祭》在统合企业财团中,的确占有极为特别的位置。毕竟这是六个统合企业财团共同举办,独一无二的活动。因此营运委员会的成员,是由各统合企业财团指派,人数也调整成一定比例。其中若是营运委员长辈出,能带来多少优势,应该不需要说明吧。」

「换句话说,他的强势立场算是例外吗?」

「当然,一旦引发任何问题,也会被立刻从位置上拉下来。上届营运委员长似乎透过政治手腕,试图避免自己下台。但是以目前的成果,马迪亚斯·梅萨的确没有可非议的地方。」

「…………」

看来他果然是相当有能耐的人物。

话虽如此,要洞悉马迪亚斯·梅萨这一号人物,目前情报还太少。

「抱歉各位正在畅谈,方便打扰一下吗?恩菲尔德队伍的各位。」

——背后突然想起似曾相识,若无其事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配戴象征秩序的光圈校徽,圣加莱多瓦思学园的学生们整齐一字排开。尤莉丝见状惊讶地睁大眼睛,绮凛与纱夜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回头。

「学园祭之后一直没见面呢,费尔克劳先生。」

说着,绫斗伸出右手来。站在集团前头青年——亚涅斯特·费尔克劳的端正容貌,随即露出类似克劳蒂雅的完美笑容,回握绫斗的手。

「看你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天雾。」

亚涅斯特带来的嘉莱多瓦思学生有十人。

这么说来——

「您好,《圣骑士》殿下。亲率兰斯洛特队与崔斯坦队登场,阵容真是豪华呢。」

克劳蒂雅回以相同的笑容,有如迎接众人般一鞠躬。

由《始页十二人》排名第一到第五名组成的兰斯洛特队,其中四人与上届称霸《狮鹫星武祭》的队伍成员相同。

排名第六到排名第十所组成的崔斯坦队,虽然俗称二军,但终究只是和兰斯洛特队比较。嘉莱多瓦思应该还有其他众多队伍参赛,不过这两支队伍的实力特别突出。

「没什么,因为有人等不及,一定要和你打招呼呢。」

如同亚涅斯特这番话,一头亮丽金色卷发的女性迅速往前走出队列。

「哎呀呀……好久不见了呢,列媞希亚。」

「没错,真的——真的好漫长呢……!自从那届屈辱的《狮鹫星武祭》相隔三年,雪耻的机会终于来临了……!这次,这次我一定要赢过你,走着瞧吧,克劳蒂雅!」

露出挑衅的视线望向克劳蒂雅的女性,是圣嘉莱多瓦思学园排名第二,《光翼魔女》列媞希亚·布兰查得。

「说要雪耻,当时你们不是赢了吗?」

「这和队伍无关,而是我个人尊严的问题!」

克劳蒂雅咯咯笑,同时对列媞希亚的挑衅不樱其锋。

斜限看着两人,尤莉丝一脸不置可否低声说。

「哎……她们两人还是一样,丝毫未变呢……」

「你认识她吗,尤莉丝……?」

对于绫斗的问题,尤莉丝叉着手,同时瞄了她一眼。

提到嘉莱多瓦思,几乎都由亚涅斯特一人独挑大梁,但支持他的列媞希亚具备的能力也不容小觑。单就比赛影片而言,她可是当今Asterisk前五名的《魔女》。

「……和克劳蒂雅一样,在歌剧院舞会遇见过几次。她似乎认识克劳蒂雅比我更久,但从那时候开始。每次一见面都要斗个两句嘴。列媞希亚一直想和克劳蒂雅一较高下呢。」

「哦,该怎么说呢……好厉害呢。」

竟然能和克劳蒂雅较劲,确实是很有气概的女性。

「听说布兰查得家族与恩菲尔德家族的斗争由来已久,而且延续到了这一代……」

「我都听见了喔,尤莉丝。」

列娓希亚狠狠瞪了一眼尤莉丝。

「有件事我先声明,这和家族一点关系都没有。终究只是我和克劳蒂雅之间的问题。」

「真不好意思。」

尤莉丝别过视线,耸了耸肩。

从这番言词交锋看来,两人的关系似乎比想像中更无拘无束。

「而且更重要的是,身为朋……嗯哼!身为长年的旧识,我实在无法对你试图实现那愚蠢透顶的梦想默不作声。我一定会彻底粉碎你的幻想,觉悟吧!」

列媞希亚笔直指向克劳蒂雅,如此宣告。

(听她的语气,难道她知道克劳蒂雅的目的……?)

绫斗等人已经听过克劳蒂雅的愿望,可是更进一步——究竟为何要实现的真正原因,却还不得而知。

如果列媞希亚知道详情,她和克劳蒂雅的关系可能远比尤莉丝形容得更深。

「没关系。总而言之,既然你要在《狮鹫星武祭》夺冠,那我们终究会在比赛中碰头。当然,如果你在预赛就爆冷门淘汰的话,那就滑天下之大稽啦。」

预赛——亦即到第三轮比赛的对战名单已经发表。不过和《凤凰星武祭》一样,刻意安排不让强力队伍太早厮杀。因此至少在重新抽签的第四轮比赛为止,不会碰上兰斯洛特队或崔斯坦队。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列媞希亚学姊?」

这时候插嘴的,是绫斗也认识的对象。

「很可惜,发誓雪耻的可不只有你而已喔。」

「艾略特……」

列媞希亚这才露出不情愿的表情,退了一步。

「一年没见了呢,天雾同学。」

微微一笑敬礼的对象,是上届《凤凰星武祭》当中,与绫斗在准决赛对战的《辉剑》艾略特·佛斯达。他擅长反击,剑术天分更是出类拔萃,足以和绮凛相提并论。

上次不靠《黑炉魔剑》,纯粹以剑技相搏,最后绫斗以毫厘之差击败对手。

但那终究是去年的事情。

「看来……你的实力提升了不少呢。记得你是排名第六吧?」

相隔一年,近距离见到艾略特的样貌,绫斗难掩对他成长幅度的吃惊。

飘逸的卷发依旧,但容貌却成熟许多。即使身高依然比绫斗略矮,身材也较为纤瘦,但即使隔着制服,也能从修长的手脚看出结实的肌肉。

「不,我还是晚辈呢。只不过……一直无法忘记校徽在你手下粉碎的屈辱。」

说着,艾略特露出无畏的微笑。

「至少我认为自己精进许多,不会再重蹈难堪的失败了。」

与这番话相反,他的眼神充满自信,从里到外散发难以隐藏的锐利剑气。

「……绫斗学长。」

「嗯,我知道,绮凛妹妹。」

听到绮凛紧张的声音,绫斗轻轻点头。

绮凛肯定也感受到眼前少年的力量吧。身为剑士是当然的。

眼前的少年,的确隐藏着让绮凛惊讶的实力。

「究竟成长了多少,在比赛中交锋便知。我期待那时候的到来。」

毕恭毕敬一敬礼的艾略特,退到了亚涅斯特身旁。

「虽然常说失败为成功之母……但现在的艾略特与当时可是天壤之别。这一点还得感谢你才行呢,天雾。」

亚涅斯特开心地将手搭在艾略特的肩上。

然后。

「——当然,想和你交锋的愿望,我也不输给任何人呢。」

说着,亚涅斯特眯起眼睛。

「绫斗,好受欢迎。」

虽然听见纱夜的嘀咕,但就在绫斗要回应之际,发现挂在腰间套子的《黑炉魔剑》传来微微的震动。

「哎呀呀……」

仔细一看,挂在亚涅斯特腰间的纯星煌式武装发动体——《白滤魔剑》也出现相同的震动。

「这是……」

「呵呵,或许连它们都忍不住要较劲了呢。毕竟四色魔剑像这样对峙,已经相隔十几年了呢。」

四色魔剑意指《黑炉魔剑》、《白滤魔剑》、《赤霞魔剑》与《青呜魔剑》这四件纯星煌式武装。不过在《星武祭》的漫长历史中,从未在同一时代出现四名使用者。

现在《青呜魔剑》没有找到适合者,《赤霞魔剑》也依然在封印处理中。

「听说它们是在同一间实验室打造的。究竟是怀念彼此呢,还是……」

亚涅斯特并未说完,拍了一下手试图改变话题。这种动作和克劳蒂雅的确有几分相似,两人可能是同一类型的人物。

「好吧,不好意思占用各位的时间了。彼此堂堂正正加油吧。那就先失陪罗——希望能在战场上重逢。」

目送动作整齐,一丝不苟离去的嘉莱多瓦思一行人,克劳蒂雅轻轻笑了笑。

「绫斗各方面都很伤脑筋呢。」

这句话听的绫斗只能苦笑。

***

「虽然无须赘述,不过每一届《星武祭》的水准都不断提升……噢,还是先补充一句,我的意思并非轻视过去的英雄们,只是以体能数值等平均值为基准而已。」

第二十四届《狮鹫星武祭》开幕仪式。

巡视在场的参赛学生后,马迪亚斯·梅萨继续开口。

焕然一新的舞台与《凤凰星武祭》的开幕仪式一样,参赛学生依照学园整队。装设在巨蛋天花板上的巨大照明装置,将众光灯打向讲台上的马迪亚斯。

「依我个人所见,像是赫尔加警备队长的实力至今宝刀未老,任何人都会认同吧。但是比较星辰力平均值这一项,现在场上诸位的星辰力肯定比她所属的第一世代更加优秀。从数字来看也一目了然。」

马迪亚斯的声音还是一样沉着,却又有些快活。他的演讲具备某些吸引人的要素。

刚才还空荡荡的观众席,现在已经挤得无立锥之地。一边忍耐连挤满坐席的观众都濒临失控的热气,同时倾听马迪亚斯的演讲。

「尤其战术的进化,以及煌式武装的发展也相当显着,本届投入的煌式远距诱导武装,正好代表此一象征……这里插句话,连我都忍不住心想,要是以前现役时代有这些东西多好。当然,能不能上手又是另一个问题罗。」

马迪亚斯的这番玩笑话,让会场的气氛为之缓和。

抬头一看,照明装置四周开起的超大型空间萤幂,特写在马迪亚斯的苦笑上。

「话说回来……营运委员长曾经是《凤凰星武祭》的冠军吧?」

「嗯,那又怎样?」

绫斗开口问尤莉丝突然想起的问题,尤莉丝跟着小声回答。

「不,只是猜想他的伙伴是什么样的人物。」

「嗯……记得好像是女性吧,但是名字想不起来。因为看比赛影片是很久之前了。」

尤莉丝以手指抵着太阳穴搜寻记忆,闭上眼睛。

「是吗……谢谢。」

就算考虑年龄,马迪亚斯称霸《凤凰星武祭》应该也是绫斗出生之前的事情。热心研究的尤莉丝在面临《凤凰星武祭》时,浏览过去冠军赛程虽然不足为奇,但要全部记住也太强人所难。

「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不,其实倒没有。」

绫斗向尤莉丝挥挥手,视线再度回到马迪亚斯身上。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在意他。

真的只是心中突然出现这个疑问而已。

「——基于以上原因,我们认为以既有的舞台设备,将难以符合《星武祭》在不远的未来所达成的进化。因此这次虽然有些赶工,但还是进行了大规模改建。」

说到这里,马迪亚斯顿了半晌,视线望向观众席。

「引进防护凝胶这项装置,能在不减损外侧的热浪与兴奋下提高安全性。还可以为内侧的参赛选手带来更大胆,更猛烈的自由发挥!」

他的口气带有热情,观众也随之呼应。

马迪亚斯的演讲还是一样受观众欢迎。连参赛学生当中,也有受到热情感染,兴奋地大喘着气。

当然,对于已经知道舞台改装内幕的绫斗,只觉得马迪亚斯这番高调是诡辩。站在各学园前排的学生会长们似乎也了然于胸,像是亚涅斯特或范星露等人,表情都有些冷淡。

绫斗也一边冷静盯着马迪亚斯,同时感受到另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违和感。

去年夏天也和现在一样,听着马迪亚斯的雄辩,可是现在却彷佛不时能窥见些微诡异的空虚。彷佛讨人喜欢的精悍表情背后,是一大片真相不明的荒凉空间,让绫斗忍不住颤抖。

马迪亚斯的模样并未有什么改变。

真要说起来,改变的是绫斗看马迪亚斯的眼神。

赫尔加的忠告对自己的影响,似乎比预料中更加根深柢固。

「……呼。」

话虽如此,现在可没有心情去管这些。

绫斗等人的初战将在下午开始。

吁了一个口气,绫斗轻轻摇摇头,摆脱这些无谓的想法。

——开幕仪式结束后。

「纱夜,回去之前我去买个饮料,能先帮我转告大家吗?」

「……嗯,我知道了。」

前往休息室的路上,绫斗表示要买饮料,走在一旁的纱夜跟着点点头。

另外三人走在不远的前方,边聊边比手势。

「如果绮凛的拔刀术也能在团体战使用,应该有机会以此为起点,再增加几种模式的合作攻击吧。」

「抱歉,若不是完全一对一的状态下,应该很困难。要设圈套也很花时间……」

「局限性营造出单挑情况应该并非不可能,但是面对强敌太花时间,这一点很致命呢。」

根据一旁听到的内容,似乎在确认合作连技。打扰她们也不好意思。

「那么我也要。」

「了解,苹果汁对吧?」

「不要浓缩还原的。」

「我知道啦。」

举手回应纱夜的详细要求,绫斗同时快步前往自动贩卖机区。

途中不经意朝大厅一看,刚才挤满舞台的参赛学生们都聚集此处。由于绫斗等人的比赛就在这座天狼星巨蛋进行,因此不需要移动。但是在其他舞台比赛的学生就得人挤人了。当然也有不少学生的初战不是今天,而是明后两天。

「绫斗同学!」

这时候,突然从某处传来呼喊绫斗名字的声音。

视线朝向熟悉的声音一望,只见从柱子后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朝自己招招手。

「……学生会长真是不轻松呢。明明自己没参赛,却还被叫出来。」

面对出乎意料的孩子气举动,绫斗只能苦笑着接近,一看果然是席尔薇雅。

学园祭之后虽然也联络过几次,但好久没有像这样当面碰头了。

「没办法,这是工作嘛。如果有空的话,就得出席仪式典礼罗。这次星露似乎也不是找代理,而是本人亲临呢。」

「话说回来,之前好像听谁说过,那个人似乎经常找代理出面。」

现在回想起来,在学园祭过见的范星露,以及《凤凰星武祭》闭幕仪式上,坐在界龙学生会长座位上的人完全不同。

「连那代理的学生,在圈子里也是相当有名的人呢。」

「咦?是这样吗?」

「界龙第七学院学生会长直属机关,龙生九子第七府『睚眦』……简单来说,就是界龙情报特务机关的一分子啦。」

「……特务机关的探员,却很有名气?」

这不会妨碍执行任务吗?

「总之,她虽然不是星露的门徒,但似乎相当受星露赏识。毕竟两人似乎个性相似呢。」

「个性相似代表……」

「没错,战斗狂。」

可能的话,对她还是敬而远之吧。

「噢,对了,席尔薇雅。刚才我就有点在意,为什么你又打扮成这样呢?」

席尔薇雅现在的服装,是已经很熟悉的偷偷摸摸模式。

刚才在开幕仪式上,她应该穿着整齐的制服才对。

「之后没什么事,我想再去欢乐街那一带晃晃。」

意思是她还要去那里寻找『老师』的下落吧。

「《星武祭》时期的观光客增加,比较容易混入人群……啊,我当然会看绫斗你的比赛罗。」

说着,席尔薇雅轻轻眨了眨眼。

「这样就不能掉以轻心呢。」

「……嗯,要说一如平常的话是没错,但有些掉以轻心喔?当然,我不认为绫斗你们会在预赛就落败,但在《狮鹫星武祭》,大意会失荆州喔。」

席尔薇雅竖起食指,凑近脸去。

「好、好啦,我会铭记在心的。话说——」

出乎意料近在眼前的紫色瞳眸,让绫斗心一惊,同时连忙叉开话题。

「席尔薇雅才该小心一点。最近偷溜出去的次数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这个……嗯,是没错啦。」

可能一语中的,席尔薇雅难得含糊其辞。

虽然绫斗并未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但有听过大致的报告。席尔薇雅最近——尤其是进入夏季休假之际,避人耳目外出的次数明显增加。

当然,她的目的肯定是寻找自己的老师,乌丝拉·思文特。

「该不会有发现任何线索吧?」

可是席尔薇雅却惋惜地摇摇头。

「不,反而一无所获。所以可能有点焦虑。」

「是吗……」

但她既然有焦虑的自觉,应该不用太过操心。

「不过……多方面考虑后,我归纳出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从她当时的语气来看,乌丝拉可能被某人操纵了吧。至少,那模样不是她本人。」

席尔薇雅的眼神逐渐犀利,言语中带有冰冷的愤怒。

她说的当时,意指学园祭的顶上竞技场,席尔薇雅接触可能是乌丝拉的人物时发生的事情。

「可是夺取身体控制权的能力姑且不论,我从没听过有谁的能力,连人的记忆与个性都能直接干涉。不,以《魔女》或《魔术师》能掌控的万应素规模,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精神操纵系能力确实有一项定论,就是受到星辰力的妨碍太大,对《星脉世代》效果很薄弱。

「若有什么能做到这一点,那就是——」

「……纯星煌式武装。」

对于绫斗抢先一步的回答,席尔薇雅点点头。

「不过那终究只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之一。」

说到这里,席尔薇雅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

「更何况不论我怎么调查,似乎都不存在那种纯星煌式武装……」

纯星煌式武装的开发研究当然是非公开的。但是使用的万应精晶,在统合企业财团之间缔结的条约下,全部都编号加以管理。最低限度,都知道在哪里有什么万应精晶。

「但是以想得到的线索而言,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虽然是暂时性,貌似乌丝拉的女性却能干涉《黑炉魔剑》,使其停止活动。无论如何都很不寻常。

若是范星露或奥菲莉亚·兰朵露芬那种强到爆表的对象,或许还不一定。但目前视为纯星煌式武装的力量较为合理。

「嗯,所以这次我打算同时朝这个方向寻找……哎呀,抱歉喔!等一下还有比赛,我却一直和你聊这些。绫斗你得集中精神迎战《狮鹫星武祭》才对!」

「……嗯,我知道。不过要是发生任何事,随时都可以联络我喔?」

「哈哈,谢谢你。」

席尔薇雅一脸歉疚的露出苦笑——

「……噢,对了。今天我是来将这个交给你的。」

接着忽然从包包里取出某件东西,递给绫斗。

「这是?」

「呵呵,便当。」

「……咦?」

席尔薇雅恶作剧地眯起眼睛。

「之前我不是说过吗?敬请期待下一次。」

话说回来,在学园祭谈到料理的话题时,她好像提过这件事……

「那么你真的帮我准备了便当吗?特地为了我?」

连绫斗都知道,席尔薇雅有多么忙碌。

世界级歌姬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为自己准备料理,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要是被席尔薇雅的粉丝知道,可能子子孙孙都会被诅咒吧。

「别看我这样,对料理还算有点自信喔。还是你不敢吃名义上敌对学园的人制作的便当呢?」

「没、没这回事啦……!」

绫斗接过包得很可爱的便当盒,席尔薇雅跟着一笑。

「嗯,很好。」

然后微微别过脸去,低头轻轻吁了一口气。

「呼……好紧张喔。」

「席尔薇?」

「啊,没有,没事没事。」

席尔薇雅立刻转头面向绫斗,恢复平时的开朗笑容挥挥手。

「如果可能的话,真想在这里听听你的感想呢。」

「这个,有点不太方便吧……」

绫斗提高警戒环顾四周。

绫斗与席尔薇雅两人都擅长消除气息,因此目前还没有人注意到。但如果现在摊开便当享用,肯定会引人注目。到时候可麻烦了。

「呵呵!开玩笑的,开玩笑。」

「咦……?」

席尔薇雅天真地笑了笑,然后往后退一步。

「那么我该回去罗。首战加油啦!」

「噢,嗯,好,谢谢你。」

绫斗依然有些茫然,目送快步朝观众席离去的席尔薇雅。

***

同一时刻,在天狼星巨蛋入口大厅——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阴影。

两名少女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才好不容易开口。

「……欸,图莉雅。」

「……什么事,蜜儿雪。」

「……刚才,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

「……那是……席尔薇雅,没错吧?」

「……肯定是席尔薇雅没错。」

「…………」

「…………」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但不久后四目相接,随即露出惊愕与欢喜交杂的笑容,用力击掌相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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