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接着说:“见春小姐你也在怀疑当年见晴小姐遭遇的车祸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因为某种目的故意撞她的,我说得没错吧?”神月的眼睛里,自信的光芒在闪烁。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那样想的?”见春跟我一样,都被神月的话给吸引了。
“从你对严烁少爷的态度看出来的。”这关严烁什么事呀?我在心里发问。
“然后呢?”见春让神月接着说。
“小姐你和严烁少爷是青梅竹马,长大后也经常来往,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是知己。但车祸发生后,你渐渐远离他,甚至不想见他,用各种理由拒绝和他见面。这就非常奇怪了,严烁少爷明明是车祸发生那天,刚好路过,见到被撞伤的见晴小姐,并送她去医院的人。也就是说严烁少爷是见晴小姐的救命恩人。按人之常理,你们的关系应该更进一步才对。”原来那天送见晴去医院的人是严烁,今天午餐时见晴也说过,严烁是她的救命恩人。也就是说我那天救的人果然不是见晴了,我来之前跟神月发的毒誓就不会应验了。我回过神来继续听神月推理。
“为什么你对曾经的知己,和现在妹妹的救命恩人变得如此冷淡?”神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因为你怀疑那起改变你妹妹人生的车祸,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制造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但是你没有证据,你只能远离严烁少爷,让他的目的不能得逞。”神月一口气用流利的普通话说完了,听得我目瞪口。她到底怎么知道严烁和见春之间的事的?
我忍不住问了句:“神月小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很明显对面的见春也想知道。
“吃晚饭时跟旁边的女仆聊天时听到的。”她又补充了句。“这个世上最不缺爱说八卦的人。”我看得出见春也跟我一样对神月的推理感到惊讶。估计她跟我想的也一样。想不到眼前这个只会吃,暴力还总是犯二,说着一口中日混合的普通话,穿着女仆裙的可爱女孩,竟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和逻辑清晰的头脑。
“不错!我是在怀疑他,这也是我疏远他的原因。”见春用平静如水的语气对神月说。没不到高傲的她,竟然会轻易肯定神月的话。
“但是你说的目的可能错了。”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吗?”神月反问她。其实我也觉得这个目的有点牵强,谁会为了和一个女孩的关系更进一步,而去伤害她的亲人呢?所以我跟神月一样也想听听见春猜测的目的。
“严烁的父亲跟我父亲是同窗好友,也是生意的合作伙伴。”所以见春跟严烁才是青梅竹马吧。“三年前也就是见晴遭遇车祸前,严烁父亲的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而濒临破产,请求我父亲的帮助。家父知道严烁家的公司如同一个无底洞,给再多的钱也很难有用了,而且公司里的董事会也不会答应,家父婉拒了严烁父亲的请求。不久后的那天,见晴就出车祸了。如果那天不是严烁送她去医院,再迟半小时,见晴失去的就不是记忆,而是生命了。家父是个重情义的人,从小就教导我们要知恩图报。所以当他知道是严烁救了见晴后,马上想尽办法,即使冒着会失去董事长资格的风险,也要帮严烁家的公司度过难关。”
听完她的话后,我问了刚才就想问的问题。“就算是这样,可你为什么肯定是严烁策划了那起车祸呢?”见春转过头继续在桌面上触控着屏幕,貌似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当年见晴出事后,我在想为什么是我可爱善良的妹妹,会遭遇这种可怕的事。狠不得把撞我妹妹的人和约她出来的人碎尸万段。明明是一句愤怒到绝望的话,却被她说得那么平静。最后那个要被碎尸万段的人说的是我?这三年来我还活着真是个奇迹。“可奇怪的是车祸发生半年后,警方依然找不到肇事车辆,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最重要的是这场车祸发生得太巧了,巧得像这是有人精心安排似的,连警方都无法排除这一点。”
“车祸发生时监控摄像头有拍到什么吗?”神月用平时很少见的严肃表情问着。
“发生车祸的所在的地点是一个新建的小区,那里的公路都是新建的,连路灯都没有,当然也没装监控。所以警方找了三年都找不到肇事车辆。但在公路不远处的,已完工的办公大楼的一楼大门,装有一个摄像头。那个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垂直于那条事发的公路,虽然视野模糊,但记录了整场车祸的经过。”说着见春从桌面上的屏幕点了点,划了划,然后抬头对我们说:“看身后。”
我听着她的话转了身,一看到身后的墙上后,把我这个村里人吓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是见春刚才点桌子上的触控屏的时候,我们身后的墙变成一个大屏幕,像电影院里的银幕一样。张大的嘴巴再闭上后我才想明白,可能大屏幕对面的墙上装有隐藏的投影仪,或者它就是一块巨大的液晶屏幕,平时的外形就像一块普通的墙。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貌似是办公楼的大门,可以模糊地看到有条公路垂直于监控画面。一下子我就看出了,这是见晴出车祸时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
刚开始画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偶尔看到大门有人进出。而我们一直盯着的公路,反而像静止一样,根本没车辆经过,甚至人影都没有。过了不知多久,摄像头的监控盲区走出一个人,刚开始只是很模糊的身影,连性别都看不出来。她离摄像头拍摄的中心越来越近,看到她颜色鲜艳的服装和黑色的长发,可以确定是个女生无疑。这个女生就是见晴吗?那女孩若无其事地在路边走着,看不清她的脸,但从她跳跃的步伐可以看出她好像很开心。但我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我就越发紧张起来,我不敢想像下去。
就在此时,一辆白色的轿车从画面下方缓慢地开出来。紧张到极点的我变得害怕了,看了眼旁边的神月,发现她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依然认真地盯着屏幕。我也学着她坚定地看着监控画面。因为摄像头是从远处拍的,所以只能看清轿车的颜色和车辆的形状,而完全看不清车牌号码和车辆的品牌和型号,更不用说车里面的司机长什么样的?轿车用不是很快的速度离见晴越来越近。心想这么慢的速度,就算撞人也很容易躲开,难道不是这辆车?我正想松口气,但是我却想错了。
白色轿车在离见晴不远的时候突然加速。监控画面是没有声音的,但我的大脑里却出现幻听一样,听到引擎的轰鸣声。那辆车用非常快的速度,转动了车头向旁边的人行道开上去。撞断了护栏,毫不犹豫地撞上了在人行道上走着的见晴,车的速度太快,见晴虽然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过去,但依然不幸被车的右前车灯重重地撞了上去。我从刚才最不想看到的画面还是发生了,监控画面明明是模糊不清的,可我却像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一样真实、一样恐惧。
即使我这个男生还是被吓得捂着嘴巴,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一想到画面中被撞的人是见晴,我就更加难受得不能自拔。我不敢再看下去,慌张转过身去。背对着屏幕的我,看到坐在桌子旁边的见春在流泪。她左手紧紧捂住心口,好像呼吸困难一样,脸上满是痛苦。仿佛画面上被撞的人是她一样,或者说她宁愿是自己被撞,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妹妹,被人故意撞到失忆。
可想而知见春不知第几次,为了寻找线索而看这个视频有多难受。也不怪她痛恨撞了见晴的那个人。我本想安慰下她。可我又想到我就是要和她妹妹见面的人,也是她最恨的人,我根本没资格安慰她。
我再次看向屏幕时,刚才那辆白色轿车已经不在画面上了,而是另一辆红色跑车,这应该是严烁的车。跑车的主人正小心地抱着见晴,轻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瞬间消失在监控画面中。我再看回见晴被撞的地方,人行道的护拦被撞开了一大段缺口,我看到见晴倒下的地方,有一滩红色的液体,瞬间让我感到天炫地转。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三年前去见见晴的路上,遇到同样倒在血泊中的满脸是血的女孩。我用力晃了晃头,使劲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时监控视频已经结束了,画面上出现一个重放键和一个退出键。
“可以再重放一次吗?”神月不假思索地问身后的见春说。见春依然痛苦地捂着心口,神月看她没反应又看向了我。“就是点一下重放键就可以了。”
我当然知道怎么重放,问题是还要看第二次吗?神月没看到见春有多痛苦吗?这么恐怖的视频,就算是作为男生的我也不想多看一次。
见春没搭理神月的话,而是问她:“那你看出什么了?”
“跟小姐你看到的差不多。”
“你知道我看出什么了?”我去!能不能直接说呀,绕来绕去有意思吗?现在这么晚了,等下我还要找车回去呢。
神月看着屏幕说∶“撞见晴小姐的白色轿车,刚开始只是有点慢的速度在行驶着,快接近见晴小姐了就突然加速。明显是故意撞掉护拦再撞见晴小姐的。那辆车操控自如地离开现场,所以可以排除是车辆失控。剩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辆车是故意撞见晴小姐的。这不是单纯的车祸,而是故意伤人。”
神月看向了见春接着说∶“然后就是严烁先生出现的时间,几乎是见晴小姐被撞了后,马上就出现了,仿佛他早就算好时间出现一样。这种种迹象无法让人不把严烁,和撞见晴小姐的肇事司机联系起来。所以我猜小姐你是这样想的―――肇事司机和严烁少爷是一伙的,严烁少爷让人撞了见晴后,再假装偶尔经过救了见晴小姐,以此感动了你们父亲,让他救济严烁家的公司,我猜得有错吗?”
“没错,我就是因为这样想,才怀疑他的。从拍到的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到,当时肇事司机逃逸的路线跟严烁驶来的路线是一样的。警方问过严烁他遇到见晴之前,有没有看见一辆白色轿车,严烁说没留意。这就奇怪了,那片新建的小区平时都没什么车,他走的那条双向四车道,只有一向通车,另一向的混凝土都还没干。那条路只是用一向车道,简单分成左上右落两条单车道,中间都没隔开来,他竟然没留意到一辆正面开来的轿车。”
“还有最重要的是,那天知道见晴会出现在那个小区的人,除了我和约她出来的人,唯一一个知道见晴会出现在那里的人就是严烁了。因为那天我骗父亲说和见晴去朋友家玩,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他,我怕父亲向他问起,我就提前跟他说了。”
“之后警方认为如果这场车祸真是有人策划的话,破案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那辆白色轿车,只要找到白色轿车,就知道司机跟严烁有没有关系了。遗憾的是案发的那条路是新建的,没有监控摄像头,就很难查到车辆的去向。”
我顺口问了一句。“警方没从刚才的监控录像中找出什么线索吗?”
“你们也看了视频了,那摄像头只是在路的远处,碰巧记录了车祸的经过,而且因为摄像头垂直公路,所以也只是看到车辆侧面的大概,根本看不到车牌号或者是什么品牌和型号的车。只能知道是一辆白色轿车,在车水龙马的大路上,找这样的一辆车如同大海捞针。警方甚至在通往那个小区的,把每一条路上的交通摄像头拍摄到那天的录像看了遍,一一排查后,找到的白色轿车就有十几辆,但无法确认是其中那一辆。”仔细想想也对,如果真是有人策划的,肯定连逃跑路线都想好了,怎么可能被警方容易找到。
见春停了好一会才看向神月说:“那你就有信心,让这件连警方都一无所获的案件水落石出吗?”见春眼里带有几分期待。
神月想都不想自信地说:“当然,如果给不了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那我就让亚铖君留在这里,下半辈子都在这里当女仆。”
“喂!不要随便拿我的下半生做赌注。”我生气地对神月说。
“好呀,反正现在还缺人顶替是男照顾见晴,我的宠物也需要人照料。你就留下来,直到是男回来为止,希望你能早点给我一个我真相大白。”惨啦!她完全没反驳神月刚才下的赌,她不会真想我下半辈子留在这里当女仆吧。
“刚才的监控录像可以发给我们看吗?”
“可以,等下发到你们房间的电脑里。”
我们快走出大门了,见春提醒我们一句。“对啦,是男说下周的今天就回来了,希望你们抓紧时间。”神月没回她就出去了。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警方三年了还一无所获,才给我们一周时间,除非神月有柯南附体,要不怎么做得到?最重要的是这事事关我下半辈子,女仆做一天我就已经够累了,还要做半辈子吗?
晚上十二点过后,我终于忍不住对神月说:“你都看车祸视频不知道几遍了,你还要看多久呀?”
“我看了17次,现在准备看第18次,预计还要看半小时。”
“谁关心你这些呀?还有为什么要在我房间看呀,你房间不是也可以看吗?这个视频我看一次就够了,那有人那么变态不停地看别人被车撞呀?”
“想要找到真相就要不放过任何细节。”
“那请问名侦探三神月小姐,你发现什么线索了吗?”我装出很期待的样子。
“当然有呀。”
“真有呀,是什么?”
“严烁的红色跑车的车身上面印了只路飞。”我顺着神月的手指,睁大了眼睛,靠近屏幕看去。是看到了跑车的侧面好像有点不一样的颜色,可是那么远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呀。“你怎么看到是路飞的?”我抬起头不相信地问她。
“因为他今天开来的车也是红色跑车,车身上面印有路飞,所以我想视频中的车应该也印有。”
“我靠!原来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呀。”
“这是推理!”
“我推你妹啦,那请问车身上的路飞说明了什么?”
“说明严烁是一个日漫迷。”
“嗯,很明显,那这跟案件有什么关系?”神月眼珠子转了一下。
“没有任何关系呀!”刚才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又冒出来了。
“你看了十几遍就看出一个车身彩绘,说是路飞,还是你猜出来的。最后还跟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能更搞笑点么?”
“你干嘛那么生气呀?我可是为了你下半辈子不用在这里做女仆而在努力呀。”神月委屈地提高嗓门。
“你现在倒关心我下半辈子了,刚才你拿我当赌注,倒看都不看下我呀。”
“亚铖君~我口渴了,去帮我倒杯水。”
“哦。”我去,我现在明明在生气呀,为什么还要听她的?我递水杯给她的时候。她伸过来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到什么似的。
“我没往水里下毒,你在想什么呀?”
“亚铖君。我们来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三年前也在那小区的路上救过出车祸的女孩?”
“对呀,怎么了?”
“你送她去医院的路上有没有看到那辆白色轿车,或者严烁的红色跑车?”我想了想说:“唔。你说的我都没看到,我晕头转向地抱着那个女孩走了一段路,遇到一个开着黑色越野车的好心人,他送我们去了医院。而且还是他挂的号,给的钱。”
“你在那里遇到那个女孩的?离见晴小姐出车祸的地方远吗?”
“应该不远吧。见晴出车祸的那条路,是我们的目的地的必经之路。虽然我们从不同的地点和不同的方向来的,但我们最终都是会经过那条路。见晴去得早,所以走在我前面。我没走到见晴出事故的地方,就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那个满脸是血的女孩。年轻的好心人送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我记得很快就经过见晴出事故的地方了。”
“你怎么确定很快就经过见晴小姐出事的地方呀?”神月对我自信的语气表示奇怪。
我如实回答她。“我虽然和见晴走的是同一条路,可是我那一段路已经全部建好了,左右车道都可以通车了,而不像见晴走的那段路只有一向车道通车。我记得从双车道开到见晴出事的单车道并没用了多久时间,所以我遇到那个满脸是血的女孩的地点,离见晴出车祸的地点应该不远。”
“从视频中可以看到,见晴小姐出事的那段路,的确只有一边通车。你对那段路有印象也不奇怪。不过可真巧,同一条路不远的两个地方,差不多同时发生了两场车祸。”神月犹豫一下接着说∶“难道是无差别连环恶意撞人?”
“额!又不是拍电影,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怎么可能有那种精神变态。”
“话说回来你送那个女孩去的医院,跟严烁送见晴小姐去的医院可能就在同一间呢。”
“是呀,那里最近的医院就只有市中心的人民医院。那天我送那个女孩去医院后,就匆匆赶回约会地点,却再也打不通见晴的电话,可能我就在那间医院和见晴失之交臂呢。”我叹了口气,本以为神月会安慰我一下的,没想到她又把目光投向了电脑屏幕,双手棒着我递给她的水杯啐饮着水。
都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艰难地从桌子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神月不在了,应该回自己的房间睡了。非常顺手地穿好了女仆裙,大门开了,是神月。
我无精打采地跟她道了句早安。她没说话,反而惊讶地看着我。
“干嘛那样看着我?”
“亚铖君你穿女仆装穿上瘾了?”听到她的话,我才想起我假扮是男的事已经穿帮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再也不用穿女仆装了。但是我的身体却情不自禁地穿上了它,太可怕了,难道我的身体已经喜欢上穿女仆装了?
神月边向我走来边坏笑着对我说:“刚才她们让我拿男仆装给你,我还想把它扔了,结果你却自己穿起女仆装了,你也觉得你穿女仆装顺眼吧?”
“顺你个头啊!”我生气地从她手上抢过男仆装,关上了浴室门后依然听到神月的笑声。
去吃早餐的路上,神月跟我说今天开始就由她和之前遇到的叫白若枫的萝莉女仆服侍见晴她们了。而我有其他工作,我猜是照顾猫猫狗狗的,因为昨晚见春说过她的宠物也缺人照料。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机会看到见晴了,那也是肯定的,我假扮是男的身份已经穿帮了,见春不可能让一个害她妹妹失忆的人去服侍她妹妹的。
我们在女仆餐厅吃早餐时,我感觉周围所有的女仆都看着我。是那种好奇和怀疑夹在一起的眼神。还听到几个女仆小声地说:“不是吧?昨天的是男,竟然是那个男生扮的?是男跟她不会是兄妹吧?可能就是双胞胎呢。”之类的话。快吃完的时候,有个女仆敲了我的餐桌,我看向她,原来是前天我们刚闯进来时遇到的身材很好的女仆。
“你是叫亚铖君吗?”
“额?叫亚铖就可以了。”
“等下过来找我,我带你去你工作的地方。”
“知道了。”
在跟神月分开的时候,她握着拳头,做了个打气的动作对我说:“干爸嗲,亚铖君。”
我跟着刚才叫我的女仆,走了一会,她突然停下来。她弯着腰好奇地往我身上探了探,还用鼻子闻了闻,我想问她在干嘛?
良久她才确定地说:“还真是男生呢,我昨天竟然都没发现。”
“我就当你在赞我的演技好了。”我无奈地说。
“我是这里的代理管家,我叫莫非艳,要不你在这里当女仆好了,我可以破例招你的。”她说这话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想我在这里当女仆,为什么要一个男生做女仆?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感觉气氛很尴尬,我随口问了句:“我等下要照料什么宠物呀?”
“你觉得可能是什么?”
“不是狗就是猫吧。”
“说中了,跟猫差不多。”她淡定地回答我的话。
宠物住的地方比我想象中的远。我们走出了主屋,穿过了了几栋楼,还经过了一个网球场,最后看见一个庭院式建筑。视线穿过一层楼高的钢丝网,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座座假山,假山上种满了竹林。入口处的大门上竟然夸张地写上“伊家动物园”五个字。
动物园?我记得我们坐车来的时候,神月的手机地图上显示的终点就在一所动物园旁边。不会这间就是地图上面的动物园吧?
“那个非艳小姐,门口那里为什么会写着动物园?”
“伊家动物园是老爷公司的不动产,这间只是其中的一间分园。这间分园是老爷为了庆祝见春小姐出生而建的。动物园靠近大宅的这边是不对公众开放的,是只属于见春小姐一个人的动物园。”有钱人就是任性,送礼就送动物园。
“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动物呀?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不是很多啦。见春大小姐成年后,就把大多数动物可以放生的都放生了,不可以放生的都留在另一边对公众开放的动物园里了。这里只剩下那只和大小姐一起长大的宠物,和一些习惯住这里的动物了,而你只要照顾好那只宠物就好了。”
进到里面后,我刚才的担扰完全多余了。里面很安静,也看不到一个只动物的影子。人来了,就全躲起来了么?走了一段路后,我终于看到一个动物的身影,却把我吓个半死。手指发抖地指着眼前的动物对身旁的女仆说。
“就是这坨吗?”
“对呀!你怎么很害怕的样子?”
“不怕才怪呢,刚才你说跟猫差不多,这也差太多了吧。都不是一个物种的,这分明是熊猫!”
“什么熊猫呀?不就是大一点的宠物猫吗?”
“什么大一点,大了十几个猫了好吗?而且那有猫吃竹子的?”
“不信的话,你听它叫一声。”
“什么听不……”我还没说完,突然听到猫叫的声音。我不说话了。“喵~”我去,竟然是眼前这个熊猫叫的,为什么熊猫会像猫一样叫呀?这颠覆我的世界观呀。我睁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突然想起了《银魂》里的迷之生物伊丽莎白。眼前这坨吃着竹子,有黑眼圈却会猫叫的神秘生物,该不会是人扮的吧?这样想着,越看越感觉他坐着吃竹子的姿势像一个粗鲁的大叔。
“它叫‘蓝喵’。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呀。”
“名字上再怎么掩饰它也不是猫,而且它不是黑白的吗?那来的蓝色呀?”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喽。”
“当然有事呀!你不教教我怎么照看它呀?它可是国宝呀,它有什么事,我可负责不了。”我感觉我在哀求她。
“它一天除了睡觉就是不停地吃竹子。如果你觉得无聊,你也可以学它咬咬竹子好了。”
“谁会咬竹子呀?”我还想问很多问题,她却转身走了。
“对啦,为了防止它走到外面去,等下我会把门从外面锁上。”
“那我也不是走不出去了吗?”
“放心,中午我会叫人送饭来的。”最后她还说了一句:“你在这里不要伤害它哦。”
我好气又好笑地说:“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国宝?”
“刚才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
“不是对我说的?那就是-----对熊猫说的。喂!什么意思呀?难道熊猫还会伤害我吗?”
还没等我追上去问清楚,那个叫莫非艳的女仆已经走出去,并锁上门。只传来她的话:“加油呀,亚铖,要跟蓝喵好好相处哟。”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了,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边埋怨边往熊猫吃竹子的地方走去。突然看到一团黑白分明的东西向我走来,这熊猫走路的样子跟电视上萌萌哒的完全不一样。没看清楚还以为有个大叔向我走来。他向我走得越来越近,第一次被体形高大不是人类的动物靠得那么近,我的双脚控制不住往后退,但我又想伸手摸摸它的头来确认是不是真的熊猫。
“嗨呀,蓝喵。”我鼓起勇气向它挥手说。“嗨~亚铖。”我以为它会说出这样的话。它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看我的眼神就像我看它一样。我没反应过来。它巨大的熊掌用力地抓住我的衣服,拖着我掉头就走。天呀,刚才还像只猫一样叫,现在却像只熊一样捉住我,它轻轻松松就把我抬离地了,而我拼命用两只手扯它抓住我的熊掌却丝毫未动。我慌张地大喊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虽然知道熊猫不爱吃肉,可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害怕才怪呢。
我被它一路抬到竹林中间的一间不太大的屋子里。拖到里面后,我被它重重地扔在地上。这一路来我确定它不会伤害我了,我正想破口大骂的时候,我看见它从旁边的墙上熟练地按了按,我对面的墙上出现了影像,就跟昨晚见春的房间里一样。难道它把我拖到这里只是为了和它看电视吗?这得多寂寞呀。墙上的影像开始跳动了,竟然放的是小孩子看的动画片,为毛熊猫会看这个呀?电视播出声音后,从小屋外面走进了几只走地鸡。额!不对!是孔雀。看到我坐在地上它们也不怕,径直走近屏幕面前认真看了起来。为毛孔雀也爱看这个呀?
最奇怪的还是熊猫看电视的姿势。它用一只手撑着头部,身体与电视平行,侧躺地睡在地上,双**叉着,嘴里还含着一根细长的竹子,有时候它还会用手指掏掏鼻孔,把鼻屎摸在它旁边的孔雀身上。这似曾相识的画面,不就是大叔们躺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电视的动作么?这只熊猫到底跟谁学这么粗鲁的动作的。如果每只熊猫都这样,熊猫就不会是国宝了。它看到好笑的地方,还会发出奇怪的笑声,有时候还会捂着肚子笑,或者不停地用手拍地板,拍得像要地震一样。最讨厌的是,他笑的时候看到我没笑还会用脚踢我。好像在说∶“那么好笑,你不笑你是不是有病呀?”
它也不让我走,我一站起来,它就用熊掌拉住我,我动也动不了。到了中午,也不让我出去拿饭吃。而是在窗边扯了一条竹子进屋里折断,扯竹子的时候眼睛也不离开电视。它的熊猫眼就是因为看太多电视才有的吧?折断竹子后把叶子都分给了我,就是不让我离开房间半步。
在我为要饿死还是吃竹子之间纠结的时候,刚刚还在大笑的熊猫突然打起呼来,此起彼伏。这入睡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管这么多了,我把竹子扔在一边,心里大喊。“吃你妹的竹子呀。”手拿着鞋,摄手摄脚地走出了小屋。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真的太好了。我遁着被熊猫拖来时的记忆快步往回走。中午的饭菜应该会送到入口那里。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走近一看原来是见晴。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宛如一个天使。她看到我,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呀,亚铖哥哥。”
“见晴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看了看她身后感到奇怪地问。“见雪小姐和神月呢?”
“小雪还在睡午觉,我不想吵醒她。刚才我走到门外,看到你的午餐还摆在那里,已经凉了,我叫神月她去厨房再弄过一份。”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露出关心的表情。“你饿了吧?亚铖哥哥。”
“吃了竹子也不觉得饿啦。”我开着无聊的玩笑。
“蓝喵它是不是抓住你陪它看电视,不让你走。它和我一样就是喜欢热闹。”
“是呀。”
“对不起,如果我不拆穿你,你就不会来这里受苦了。”
“才没有呢,只怪我自己闯进来,一点都不是小姐你的错。而且我可以近距离看熊猫不用买票耶。”我紧张地说着,她笑了笑。她示意我跟她住大门走。
“小姐你不去看看蓝喵吗?”
“你能逃出来,它肯定是睡着了,所以还是不要打扰它了。”我跟在她身后静静地走着。印象中那个活泼好动、充满朝气的见晴,怎样都不能和眼前这个背影联系起来。虽然智力只有小孩子水平,却感觉她比以前成熟多了。走了好长的路,我都无法主动开口跟她说话。明明以前有好多话想亲口跟她说,现在只剩下沉默。
“你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么?”
“啊?”她说的外面的世界让我不明所以。她掉过头,看着我,眼神像在期待我的回答似的。我只能结结巴巴地反问她。“什么外面的世界?”
“结界外面的世界呀。”结界又是什么呀?我听得云里雾。
“姐姐说的。三年前有个全身上下都长着卷毛的怪物,叫卷毛怪。看到我长得可爱想把我占为己有。卷毛怪先生让一个企鹅送信给我,他在信中装成一个叫飘雪国的企鹅王子,来骗取我的信任。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想出去看企鹅王子所说的,那个漫山遍野都是会说话的雪人的地方。我求姐姐带我出去,带我去卷毛怪先生骗我去的地方。但是没想到我还没见到卷毛怪先生,走到半路就被一头巨大的妖兽给撞倒了。幸好被路过的严烁哥哥用宝剑打跑了妖兽,我得救了,却失去了所有记忆,包括卷毛怪先生和那次被妖兽袭击的事,智力也只有小孩子的水平。经过那件事后,爸爸请魔法师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布下了结界。外面的妖怪一个都进不来,所以我醒了后就没见过妖怪。爸爸说了,只要那个妖兽还没被消灭掉,我是不可以出去的,否则结界会消失,那个妖兽还会来吃我的。三年来我都没往结界外探出一步。”
见晴忧伤地说完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见春她们为了不让见晴出到外面,竟然编了个匪义所思的世界和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这也太拼了吧。也只有智力只有小孩的水平的见晴才会信了。之前我都没听过这个故事,她们也没跟我说,估计她们自己都忘了。还有刚才故事中的卷毛怪先生不就是指我吗?送信的企鹅就是指扣扣。我的天呐,这改编成动画一定大受欢迎。原来见晴是认为自己生活在那样的世界,我跟她是处于不同的世界。
快走到动物园的出口了,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她一句。
“见晴小姐你恨那个骗你出去的卷毛怪先生吗?他让你遭遇无比痛苦的伤害,你连自己都忘了,还要每天都只能呆在家里。如果他没有出现在你的世界,你的人生可能跟现在完全不一样。”我感觉在自暴自弃,她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
“对呀,可能一切都不一样呢。但是我也不后悔认识卷毛怪先生,能让我想去见他,那时的我,肯定非常喜欢卷毛怪先生吧?跟他在一起一定很开心吧?我现在反而觉得对不起他了,那天我无法按约定去见他,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他一定等得非常着急吧,他一定非常想见到我吧。这三年来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如果他没有忘记我,等我可以出去了,真的好想见见他,让他带我去那个有许多会说话的雪人的地方看雪。”
见晴淡淡地笑了笑,那温暖的笑容差点融化了我。
“可惜的是这三年来,我再也收不到企鹅送来的信,可能是企鹅被结界挡在外面了吧?”
我心里在说:“骗你出去的卷毛怪先生,其实就在你身后。还有这三年来他每一天都记得你。你回给他的信,虽然信纸已经不见了,可你写给他的每一句话,都印在他心中。他和你的一切他都记得那么清楚,因为这是你送给他的美好回忆。即使你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永远都替你记得。”这些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跟她说,不能让毁了她一生的卷毛怪,再出现在她的世界。我默默地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外,看到神月刚好撑着伞推着餐车向我们走来。餐车推到我跟前,我发现每一样食物都是不自然地少了些,一看神月的嘴角,果然这货又在偷吃了,这离午餐时间也没过多久吧。正想吃的时候,身后却被两个女孩盯着。
“要不见晴小姐你先回去吧?”
“我们在这里看着你,你不好意思吃么?明明之前你一个男生都好意思穿女仆装的。”见晴给我补了一刀。
神月接着说:“我们不会抢你的吃的啦。”但是你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你好吗。
“嘻嘻~那我们走喽,亚铖哥哥。”
“小姐慢走。”看到见晴转身走了,我示意神月嘴角有食物,她对我做了个鬼脸抹了抹嘴巴也走了。
“今天有什么发现吗?”回到房间就看到神月,又在电脑前看见晴出车祸的视频。
“当然有呀!”
“这么快就有了呀,你好利害呀,你快说说你找到什么了?”我迫不及待地追问神月。
“我觉得视频中的严烁,开着的跑车的车身上印的彩绘。不是海贼王的,而是火影忍者的。”
“我擦!你怎么还执着于车身的彩绘呀?不是说那跟案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而且你又是怎么推理出来车身印的是火影呀?”
“好啦~人家是开玩笑的啦,你那么激动干嘛?”
“不激动才怪呢。见春让我们留不来,是让我们查出严烁是不是跟见晴遭遇车祸有关,而不是查他那天开的车的车身上印的是什么呀?你可是在用我的下半生做赌注,你能不能走点心呀。”
“好吧。目前看来跟警方想的一样,得找到开白色轿车撞见晴小姐的肇事司机才会有线索了。”
“可当年警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肇事的白色轿车。现在过了三年更加不可能找到了。你根本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嘛。”神月不自觉地摸着她长长的头发。她晃了晃头突然认真起来。
“但是我发现两个很奇怪的地方?”
“很奇怪的地方?”我不明所以地重复她的话。
“嗯,首先我总觉得这场车祸有好多巧合的地方。比如出车祸的地点的不远处有个摄像头,刚好拍到车祸发生的过程。更加巧的是,摄像头虽然拍到车祸发生的经过,可又完全拍不到或看不清肇事车辆的特征和车牌号码。我在想凶手是不是故意选了这个地点,故意让摄像头拍下见晴被撞的过程。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冒可能会留下线索的风险被拍下来呢?”
“如果这场车祸真是严烁策划的,这可能是他想拍给见晴父亲看的吧。让他知道是严烁救了她女儿,把过程拍下来更有说服力吧。”我把我的想法说给神月听,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是最大的可能了,或者真的只是巧合。”说完她便奇怪地看着我,还要伸手摸我的头发,被我闪开了。
“没想到亚铖君你的卷毛脑袋还蛮管用的嘛。听紫月酱说,你只是个反应迟钝的大白痴而已。”
“你这样夸我,为什么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神月不理会我的话,按了电脑的视频播放器上的播放键,指着正在播放的画面。
“刚才那个还可以说得通,但还有一个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这辆白色轿车的行进方式。你看,刚开始这辆车速度较慢,是那种就算撞人也会被躲开的速度。可快接近见晴小姐了,速度突然加快了。”说到这里,视频里的车快要撞上见晴了,我脑海却快一步看到车祸现场一滩血的场景,我赶快闭上眼睛不敢看下去。睁开眼才发现神月按了暂停键,还把进度条拉回到白色轿车出现的时间点上。
“你刚刚为什么闭上眼睛呀?”神月不解地问。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为什么她还要问?不过想想神月就是个不懂世故的天真家伙,所以我还是认真回答了她。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见晴被车撞。”神月莫名其妙地笑了。
“对!就是这个。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见晴会被撞,所以你不会管那车是怎么开的。已经知道结果的你,不会去想过程是怎么发生的。”我完全不懂她说什么,但还是认真听她说。
“可是见晴小姐那天她走到那里,她想到的和我们相反,就是她肯定没想到她会突然被车撞。”我点了点头。神月停下了话语,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亚铖君,其实你一点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还在这里给我不懂装懂,亏我还夸了你的卷毛脑袋呢。”
我面露尴尬地说:“是你说得太抽象啦。”
神月呼了口气接着说:“这我样跟你说吧。如果你就是那天的见晴小姐,或者是有一天你走到人行道上,迎面的公路上开来一辆车。如果那车的速度是匀速前进的,你肯定不会管它,他开他的,你走你的。可那辆车在靠近你的时候突然加速向你驶来,你会怎样?”
“害怕。”我非常肯定地说。
“没错,当时的见晴小姐肯定也在害怕,至少一定被那辆车吸引了。而且那辆车是先撞了人行道边的护栏再撞见晴小姐的。所以见晴小姐被撞之前,一定会看到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甚至是肇事司机的样子。这样的话,如果见晴小姐没有失忆,只要有了车牌号和肇事司机的大概样子,警方就很容易找到肇事车辆。然后顺藤摸瓜就可以知道严烁跟这场车祸有没有关了。这起车祸之所以没有线索,是因为见晴小姐失忆了,但是见晴小姐因为车祸失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这样的话,肇事司机为了不让警方从见晴口中,得知她看到的线索,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置见晴小姐死地了。只有不留活口,司机才能逍遥法外。可问题是如果见晴小姐死了,严烁的英雄救美计划就失去了意义。”
神月一连说了几个死字,直击我的心脏。神月看到了我难看的脸色,也发现自己的用词不当,慌忙解释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假设一下,我不是有心说的。”
我摆了摆手说:“没关系,你接着说。”
“所以我在想,会不会肇事司机从一开始就和严烁无关。而他的目的就是……”神月看了我一眼,我示意没关系。
她接着说:“目的就是撞死见晴小姐。”
我不禁陷入深思。如果肇事司机跟严烁是一伙的,他肯定只会撞伤见晴,而不会置见晴于死地。既然不能撞死见晴,为了避免见晴看到车辆特征和司机样貌,就只能在背后偷袭撞到见晴了。问题监控录像中的白色轿车,却是在见晴前面慢慢开后,又突然加速撞向见晴。这简直想引人注目。见晴被撞前肯定看到了车牌号了,她没失忆的话,就很容易就找到肇事车辆。司机的做法,和严烁的英雄救美计划根本就自相矛盾。难道这场车祸与严烁无关,那个司机真的像神月说的要置见晴于死地?可又有谁残忍到要撞死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我又想起那个满脸是血的女生,不会真有连环恶意撞人的精神变态吧?
神月像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对我说:“会不会是见晴小姐的父亲生意上的竟争对手做的?这是为了报复他,让他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亲人。”
“或许吧。”我有气无力地应着。一想到见晴有想置于她死地的人,和当年见晴可能会被撞死,我的心就如同刀割。
“那是不可能的。”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和神月都被吸引地看向门口,见春右耳挂了一个跟之前和我约会时一样的蓝牙耳机正走进来。
“见春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进房间后,我一直都在外面听你们说话,包括你们诅咒我妹妹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正想跟她解释,可神月却抢着说:“对不起,小姐,都怪我哥哥他不会说话,请你不要怪他。”喂喂~你干嘛为我求情呀?乱说话的人不就是你么?怎么又是我背黑锅了?
见春没什么反应,我才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刚才为什么说不可能的?”
“见晴被撞,是我父亲生意上的竟争对手做的那是不可能的。父亲做生气靠的是他的个人魅力和他的人脉,他是绝对不会去得罪任何人的。而且认识父亲的人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有几个也孩子。就算真的有人想伤害他的家人,肯定也是来找我,因为我是下一任的继承人,这一点集团内外都人人皆知了。最重要的,那天见晴出现在那里,这是我父亲都不知道的,想报复他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只跟严烁说过,如果真有人恶意伤害见晴,就肯定和知道见晴会出现在那里的严烁有关,而可以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
“白色轿车引人注目的行进方式,又不能被见晴看到车牌,就只能戴面具和遮住车牌号了吧?”我用询问的语气问着。
“面具可以快速戴上和取下。可是车牌号被挡住,逃跑后却更容易被人怀疑,在路上留下目击证人反而更多。就像你平时看到一辆车牌号被挡着的车,你会更留意车的品牌,车的的特征,还有司机长什么样的,所以肇事司机挡住车牌的可能性很小。”神月冷静地说完后,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我们三个人都在沉思,毫无疑问我们陷入僵局了。
“对啦,见春小姐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我打破了四周的沉静。
见春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下周是男就回来了,我没问过她就让你一个男生睡在她房间,这实在不太好。所以请你明天就搬去其他房间。”
“好的。”
“我先走了。”神月礼貌地送走见春并关上了门。然后莫名其妙地关了桌上的电脑。
“奇怪,为什么这么一点事,还要她这个大小姐亲自跟我说呀?”我压低声音问神月,生怕见春还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
“她来这里可不是只为了叫你搬走。”
“那她来干嘛?”
“来提醒我们刚才想错了。”
“就是刚才她进门就说的话?”我不太相信地说着。
“你觉得她有可能在门外能听到我们在里面说的话吗?”
“你的意思是这房间装了**?”我想起她右耳边挂着的蓝牙耳机。
“嗯!”
“简单变态呀。”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仿佛只有嘴巴在动却没有声音出来。神月笑了。
“你也不用害怕啦,亚铖君。我刚才已经把**关了。”我指了指电脑,意思是这个么?
“嗯!就是电脑。也不能说是**,刚才我看见晴小姐出车祸的视频时,发现电脑的录音软件在后台偷偷运行。所以我怀疑只要我一看那个视频,电脑的录音软件就会启动,把我们的声音录下来再发去见春那里。见春小姐可能只想听听我们的推理,所以刚才我们都认为凶手是除严烁的其他人,她马上来指正我们的错误,让我们的推理不向错误的方向走。”
“她怎么做到的,可以控制这房间的电脑启动录音软件的?”
“见春小姐是这里的主人,做到这点应该不难。”我心想真是个高冷的家伙,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我们就行了嘛,非要搞得做间谍一样。
“亚铖君你不相信我说的么?要不我们来试试?”
“怎么试呀?”其实我已经相信神月说的话了,却好奇要怎么试。
“我已经把电脑关了,你说下见春小姐的坏话,她肯定听不到。”我有点犹豫,如果**不是电脑不就完了吗?
“难道亚铖君是在怕见春小姐吗?”神月挑剔地笑着。明知道她是故意气我的,我却忍不住了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谁会怕那种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高冷大小姐?如果她不是见晴的姐姐,我看都不看她一眼,每天都摆着一副谁欠她十万八万的苦瓜脸,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特别喜欢吃苦瓜。还故意说她是下一任的继承人,生怕我们都不知道一样。”我一口气地把这句话说完,刚才一直在压低声音说话,这次却用了骂街的声音。虽然我说得很过分,但心里感觉舒服多了。可随之而来却是害怕,害怕真被见春听到,那样我就完了。不过过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我放松了紧绷的心。
我对神月说:“好像真没事耶。”这时门却被巨大的声音打开了,走出一个身影,是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见春。
她低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
“我”
“不”
“喜”
“欢”
“吃”
“苦”
“瓜。”她抛下这句话就用力关上了门。我靠!她绝对听到我刚才说她坏话了,这要出人命了!电脑不是关了吗?为什么她还听到?**不是电脑吗?我转身一看,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屏幕上还放着见晴的车祸录像。
“神月!!!”我大声地喊着。那货又坑我了。我正想追上去揍她,她早就逃到自己房间锁上了门。只剩我一个在门口感叹人性本恶,人生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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