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快报!佛门高僧无志大师被中州帝君斩于嵩山之上!中州帝君已晋入九境!圣明教教主与神光箭亦有出手!”
“沧海道馆放出消息,中州要变天了!”
“圣明教欲迁入中洲,欲与中州四教平起平坐!”
这意味着浩瀚大世要来了。
苏开掀起竹帘,静静的看着酒肆外鼎沸的人群。作为修炼者,他知晓为何那些人会这么激动。昔年无志大师威慑一方,极力打压无门无派的散修,并且对凡俗界苛税众多,作为一个九境强者,早已不得民心。如今新晋的九境中州帝君横空出世,立斩无志大师于嵩山之上,他们怎能不高兴。
“是好事,也是坏事。”
坐在另一旁束发青年闭眼抱剑,靠着窗聆听一阵后开口道。
“子昊师兄有何见解。”
苏开闻言转过头来,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这对我葬剑宫来说毫无疑问的是好事,没了佛门打压,我宫实力无疑能够在上一层楼,宫主晋入五境巅峰已久,正好趁此机会步入六境。”
束发青年道,沉思了一会,又幽幽叹了口气。
“但对这天下苍生实在是坏事啊。”
“为何这么说?”
苏开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感受到茶水冰冷的温度时皱了皱眉,随手捏了个法决,将变得滚烫的茶水递致束发青年身前。
“没有了佛门的苛税,百姓们生活不应该过得更好么?”
“苏师弟,你年纪尚小,还不能体会到世间凡人的苦。”
束发青年睁开了眼睛,稍稍抿了一口茶水。
“佛门虽然苛税,但是无意间也给凡俗提供了一套有力的秩序,修行者们因为这个秩序才不能肆意的在凡俗作乱,如今佛门已倒,修仙者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凡人们自然就要遭殃了。”
“哦……”
苏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别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束发青年见此不由得苦笑一声,他这师弟自幼便在藏剑宫练剑,超脱世俗,不问世事,虽然天性聪慧,但平常极少有下山的机会,这世间疾苦,他就算略知一二,又怎会全部理解。
想毕,杜子昊看了看窗外天色,太阳已升至头顶,于是便起身拍了拍苏开的脑袋,苏开立马会意,在桌上留下些碎银,和小二招呼一声,跟着杜子昊一起走出了酒楼。
“你第一次奉命下山办事,可不要出了差错。”
大街上,杜子昊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告诫道。
“师兄大可放心。”
苏开拍着胸脯保证,摇了摇自己手中的剑道:
“我如今也是一境巅峰,天下哪也去得!”
“傻小子。”
杜子昊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下山要办的事情非同小可,中州南北纵横三万里,就算是八境大修士全力飞行飞上八天八夜,在如此广阔的土地上虽有亿万生灵,但是强大的宗门实在不多。他藏剑宫在中州虽地位不高,但是在南安城这一个大城还算是一方豪强,而他此次下山的目的,就是拜访南安城外的另外一个大宗,辰星教。
南安城虽处中州偏远地区,但是也还算繁荣,辰星教与藏剑宫相隔七百余里,两教掌门一直都是点头之交,但是如今天下格局大变,未来两教的立场势必会变化,不如趁变化之前趁机商量对策,以备不时之需。杜子昊作为门派中的大师兄,实力精湛,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再适合不过。
“至于苏师弟……”
他看了看后边老神在在的苏开,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苏开作为藏剑宫最妖孽的亲传弟子,年仅十六便已然是一境巅峰,为人天生聪慧,性格开朗,深得宫主溺爱,此次是被强拉硬扯,不得已才带着他出来见见世面。
“不过,如今这路上可不太平啊。”
杜子昊再度闭眼,神念探出,清楚的感知到了城外正在发生的打斗。真气波动剧烈,显然有修士在交手。
“以多欺少么……”
他一瞬间判断出局势,正在考虑要不要亲自介入这场争端之余,却突然发现原本一直跟在后边的苏开不见了踪迹。
“苏师弟且慢!”
他连忙睁眼,哪里还看得到人,无奈又开启神念感知,苏开已距离打斗的地方不到十里了。
“作孽啊,作孽啊。”
杜子昊一声长叹,只得摇着头慢慢走了过去。虽然苏开的有些莽撞,但是杜子昊却并不担心他在此会出什么差错,因为在南安城这方圆千里,他藏剑宫便是天!
山林中,一枝飞箭划过,欲要射中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时,被人一刀劈下。
“还活着的,速速聚拢,保护好车内的贵人!”
砍下飞箭的络腮大汉大声喝道,说话间又斩下四五枝飞来的羽箭,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注意着马车周边的动静,心中又焦又急。自己好不容易接趟镖,本以为能够一直平安无事的护送客人到预定的地点,谁知道才刚刚走出城门不久,就遇到了这群山贼!眼看着跟自己出镖的三十个兄弟死伤过半,他咬了咬牙,大声对着对边喊道:
“对边的绿林好汉!我乃狼风镖局总镖头阮大兴!兄弟走趟镖不容易,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谈,正所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哐当!”
一枝羽箭射在了他身旁的树上,箭尖没入树干,险些就会射穿他的头颅。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自认狼风镖局就算不是什么大镖局,但是凭他一境高手的身份让狼风镖局在当地也是赫赫有名,迫于他的压力之下,大部分蟊贼也会知难而退,给他一个面子,而今他亲自出镖,却不知道从哪冒出这一伙强人,就只在远处放冷箭,行踪捉摸不定,眨眼间就让他的兄弟死伤过半。
“他娘的!大哥!这伙贼人给脸不要脸,车上的客人交给兄弟我,你快上去把他们全都砍了!”
二镖头老石凑过来发狠道,外家功夫出身的他身上也都是血痕,明显给伤的不轻。他恶狠狠的看向丛林那边,一阵咬牙切齿。
“不行。”
阮大兴摇了摇头,神色严峻。
“这伙强人没这么简单,怕是也有修行者,还不只一个。”
“那咋办,要真是修行者咋会看得上咱这些家当?”
老石也有些发怵,他们这伙人唯一的修行者也就只有阮大兴一个,但是实际上阮大兴也是个实打实的穷鬼,否则不至于在一境初期上一停就停了十几年。
“你他妈傻呀!”阮大兴一巴掌拍到老石的头上,往马车上努了努嘴道:“咱有什么东西值得抢的!别人看上的是客人的!”
“那要不……”
老石使了个眼色。
“那更加不行。”
阮大兴侧身闪过几枝冷箭,回手抓过一根,往里边灌注真气,转身扔了回去,只听见远出传来一声惨叫,立即有人影从树上坠下。
“走镖走的就是诚信二字,今天要是放纵贼人抢了我们的镖,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他正气凛然道,转眼气势又瘪了下来,仔细想想,对方到现在都只是的练家子在试探,修行者还不知道藏身何处,他神念有限,探不得那么清楚。
不过老天有眼,他话音方落,丛林两端,就出现十七八个人影。
“是群悍匪。”阮大兴凭借目力看清来人,这些人都有护具在身,装备精良,显然不是普通的蟊贼。传闻南安城外有伙悍匪,民风极为彪悍,而且都怀有武艺在身,想必就是眼前这些人了。
“这位兄台,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为首之人身着锦衣,腰环玉带,平静的和阮大兴说着,仿佛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马车留下,你们可以走。”
周围的悍匪都拿着刀围了上来。
阮大兴估摸着对方的实力,神念探明了此人最少是一境中期高手,明知打不过,却也是咬着牙应到:“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们想要什么可以好好谈,但是要老子弃镖,做梦!”
“敬酒不吃!”为首那人摇头,手中飞起两道刀光,交错斩向拿着大刀的阮大兴。
“吾命休矣!”阮大兴心惊肉跳,隔空御物,这个他可做不来,境界差一级如同隔了一道沟壑,此招虽看起来简单,但自己却是肯定挡不住的。
只是可惜了马车上那位姑娘。自己先前打了包票答应别人保证可以安全到达,可谁也想不到自己走镖这么多年也有翻船的一天。
阮大兴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等着刀光划破他的脖子。但是等了良久,飞刀也迟迟没有落下。
莫不是已经死了?没有感到疼痛,阮大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想睁眼,耳边却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大喝声。
“藏剑宫方圆千里,不得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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