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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良知的法

第一百零一章良知的法

这城市的无人区曾经因工业污染致使现在也无人愿意回来,所以是少数被社会抛弃的人,或是罪犯的最佳藏身之处。

除了高楼大厦之外,还有一些早已废弃的工厂、民宅。暗无天日的大厅中,燃烧着一簇火焰,肖司继就坐在火焰旁边靠着用木棍串起来的鸡胸肉。

火光映射到脸上,瞳孔中,完全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唯一可见的就是一张日渐麻木的脸孔。胡茬已经遍布,衣服也有些脏乱。

铛铛铛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火焰骤起,它化作一条长蛇将大厅的边缘覆盖并持续燃烧,高度超过三米,火光充斥在每一个角落,这片空间都是通红的,那是有如玫瑰花瓣的颜色,但是场面却如炼狱一般。

邹明泉和严言已经到了,邹明泉没有先对肖司继问话,而是看向严言:“你有跟他为敌的决心吗,不然就由我来好了。”

严言狠狠拍了下邹明泉的后背:“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我的朋友是你,没办法,只好陪你一路黑到底了。”

“呵。”邹明泉低头一笑,“那么,肖司继,我们过来了。”

肖司继自使至终都盯着面前燃烧的那一小簇火焰,对邹明泉他们能够找来没有丝毫的惊讶。

终于,他张开了那张干裂的嘴唇,他才三四十岁,声音却极为沧桑,尽管只有短短数个月,却经历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更加让双手沾满了鲜血。

“你们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吧。”他抬头看看依旧有些昏暗的天花板陷入了回忆,“那个孩子,跟那个学校里的大多人不一样。他对每一个同学都是友好的,或许并不是特别爱学习,但是依旧肯努力、肯上进。这样的一个孩子为何会死?”

他双目流出泪水,那段时间里他有意识的躲避自己,身上不是有些伤痕,肖司继认为对方是讨厌自己,却又不清楚原因,直到噩耗传来,他才清楚原因。他不知痛恨那些欺辱他人的不良少年,更痛恨未能施以援手的自己。

“告诉我!为何这样的一个孩子要被欺辱致死!”肖司继双目通红,发出怒吼。

忧伤困苦的声音再度传出:“短短两个多月,我看见了太多,明白了人性。既然无人去管,那么就由我来!若可屠尽恶人,还世间正义,便是此身被业火焚成灰烬又有何妨!”

邹明泉皱眉道:“我相信荀子的性恶论,人的恶念是杀不绝的,只有用绝对的法律来制裁才是正确的,但是你的所为却破坏了法。”

“倘若你遵守的是明文规定的法律,那么我所奉行的却是人类那最后一丝良知所形成的法!”

两者间看似相通却又绝不相容,这是二者意志上的交锋,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是为了自己所坚信的事物而战。

肖司继站了起来,肉串不知何时早就躺在了某个角落,鲜嫩的鸡肉沾上了泥泞。

双方气势相碰撞,肖司继口中发出雄壮的战吼:“如果你们也拥有自己的正义的话,那么就用你们的正义来击溃我的正义!”

周围气势一变,就连墙壁边的火焰都开始波动、削弱。没有过多的燥热感,但是却明显感觉到了体内水分的流失,脚下的水泥地都开始干裂,可想而知水分流失得有多厉害。

邹明泉皱眉,不可以让对方抢占先机,在这种地方他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动用能力了:“严言退后。”

他双手一握,火焰不可制止的从掌中喷涌而出,那火焰犹如巨兽,亦像是滔天巨浪,顷刻间就遮盖了整个大厅。

肖司继不躲不闪,火焰蔓延到四周就被迫熄灭,灼热的气浪也未能使他流汗。他拥有吸收水分的能力,无论是汗液还是空气中的水分都被瞬间吸收,长久下去,恐怕邹明泉和严言会先体力不支。

不过这时候据该轮到严言了,他可不是明知起不了作用还来的,黄帝血脉所拥有的能力在于沟通大地,既可以让受到的物理攻击由大地承受,又可以引用大地的力量。

力量的表现形式可不只是近距离的攻击,在投掷上一样可以起到作用。这里完全不缺废弃肥料,就算缺,严言也可以击碎墙壁来创造石块。

遮盖视线的火墙上有几簇火球飞来,肖司继并不在意,因为它们终将熄灭,然而火焰熄灭之后,被火焰包裹住的石块却现了出来。

视线被遮挡是相互的,严言也只是随便投,但是只要数量足够,砸中是必然的。

肖司继一时受惊,被迫躲避。邹明泉暗道,看来他的身体能力也只是普通人基准,不过的确是有锻炼过的。

发动能力消耗的是生命力和体力,肖司继此刻被迫进行躲闪,只能以一边移动的方式一边发动能力。

这是一场纯消耗战,既然如此肖司继也就不能再留手了,他再度加强吸收,火焰的强度瞬间再降,邹明泉和严言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的状况。

从战斗到现在所过的时间绝对不长,但是两人已经口干舌燥,若是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十分钟,他们就连站起来的能力也没有了。

必须速战速决,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扩大战斗空间。因为这个密闭的空间,肖司继只能吸收这个大厅中的水分和氧气,所以要增加空气流通,让更多氧气和水分进来。

邹明泉喊道:“严言,打碎房顶!”他率先控制火焰冲天而起,严言听到呼唤亦是抛出巨石块。

他们所攻击的方位当然不是自己的正上方,而是肖司继的上方,那碎裂的石块密密麻麻,然而肖司继却只是普通人的身体。

他既没有像于刹那样不死的身体,有没有严言那样将伤害转移给大地的能力,他有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力量、技巧及决心。

虽然没有地面的震动,但此情此景无异于将一个人扔进了地震发生现场。那坍塌的石块是可以将这里淹没的。

石块的猛烈撞击,激起了震动和大量的扬尘,等烟雾散去,面前是一片废墟,天上的光芒终于照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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