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上,只剩下了支离破碎的白月,至于另外三只动物,正在一旁“享受”着被大量冰锥洞穿,再封冻,再破碎再穿刺,将那原本巨大的身体一点点的破坏,撕碎,缩小,以那些寒冰做到,极细致的操作让他们的身影渐渐的变成了宛如雾气一般的状态,而他们却无法反抗,只能在无休止的痛苦之中消亡。
“师……父……”
躺在地上的白月甚至就连脊椎都少了几块,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家伙的恶趣味,在白月残留的身体上,只有头颅还保持着完整,其他都地方,多色的内脏,血淋淋的胸腔,肌肉纤维都暴露在外的四肢,以及还在勉强跃动的心脏和发出震动都困难声带。
在那些野兽的蹂躏之下,白月即将涣散的目光几乎看不见东西了,但是,就算是精神世界,从望舒冥身上传来的寒气以及熟悉感,白月都可以认准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师父望舒冥,该怎么说,知晓望舒冥来了之后拥有了安心感吗?不,当时白月感觉到的更多的是无力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却被三头猛兽给蹂躏,从大脑以及精神上的双重虐待已经让白月明白自己是何等的渺小,直至最后,也是因为自己运气好才等到了望舒冥的救援,若是他再晚一些呢?想必自己是没救了吧。
这里没有任何计策可供使用,没有任何技巧可以施展,单纯的精神力比拼,居然输给了三头野兽……看不见希望,看不见任何胜算,即使可以思考,即使拼死抵抗,都显得如此无力,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掉,明明都是自己在现实中击杀的家伙,却因为精神力的弱小被如此欺凌,明明吃下了他们的血肉却无力去承担,白月的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几滴混浊的眼泪。
“很痛吧……”
“铭记这份伤痛,如果不想再一次被这样欺凌,那就变强吧……”
望舒冥眼中出现的……是怜悯吗?不,不大一样,那看起来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是,他明白白月沦落如此境地是为何,所以也没有去责怪,但是如果不能让白月的精神力强大起来,空有一身力量与耍着智谋的头脑还是不够的,要比喻的话,头脑与力量都是人体的肌肉与内脏,那么精神就是支撑这些的骨骼,若是没有骨骼,那人体便是一摊毫无意义的烂肉泥。
说完该说的之后,望舒冥连同那些血雾一同慢慢淡出了白月的意识之中,最后,只留下如同烂抹布般残破的白月,在这片安静的洁白中慢慢像是冰块般消融,直到和这片空间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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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事情结束,白月的身体也已经抵达了第三层的门前,从白月的身体上,望舒冥构成的炁雾渐渐飘出,再度有了自己的形体,至于白月,在他的意识体与那片空间融合时,他便已经慢慢醒来,原本就不带什么笑容的脸上看起来更加冷漠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淡淡的忧郁,在他身上,那些动物的特征也已经消退,但没人可以担保会不会再次出现。
“第三层是什么?”
“你进去就知道了。”
看着自己断掉的左臂,白月的内心也不知作何感想,有些哀愁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无力感,但是现在,是需要继续变强的时候,如果就此停下,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走完这最后一关。
白月伸手推开了那扇大门后,他已经不会再感叹望舒冥的技术了,这样的场面已经无法为他带来震撼感了,当白月开门后,里面却是永恒的阴天,以及连绵的冰山,从天空中吹来的极寒的烈风比起魔猪的风暴不知道要强大上多少倍,看似散射而出的狂风却在白月身上留下伤口后又瞬间冻结住了那伤口,让白月的身体,如果不是早就准备好了面对类似情况从而开始运炁的话,这一阵寒风已经让白月长眠了。
“一如既往的呢……师父”
“说吧,这次的考试,您要考我什么。”
燃烧着自身的炁,白月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那阵风雪之中,只不过这一次,白月的眼中多了一份因为不甘与愤怒所带来的决绝。
任由身上血染的衣物结冰,硬化,贴在肌肤上,白月依然面不改色,第二层所遭遇的事情的确为他带来了一次不小的冲击,至此,白月也多了一份变强的理由。
“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吗?这可是好事,那么,这次的课题非常简单,闯过这片极寒地狱,在在为师手上支撑一分钟,你的试炼就全部结束了。”
丝毫没有被寒冷所影响的望舒冥自由飘荡在这片极寒地狱中,甚至还在白月没注意时堆砌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雪人,让人猜不透他要干什么。
“是吗?那么走吧,趁着我还没有被冻死……”
白月仿佛无所谓一般的扭了扭脖子,未曾停下的双腿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扎实的脚印,头也不回的他自然不可能注意到,望舒冥再次化作了一团炁雾,融入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雪人之中,随着炁的渗透,洁白的雪人慢慢变成了青色,也就是没有杂质的兵,望舒冥的技法就像是鬼斧神工的创造一般令人惊叹,不过在他眼中,这应该只是小把戏吧。
望舒冥没有说话,白月也不去理会,只是将炁稍微外放一些作为雷达探测起四周以此确认自己确实是在走直线,白月身体种的炁在经过第二层的洗礼后已经直逼不归境,他现在除了修炼外更需要一个助力,让他至少从肉体上脱离凡俗,冲入不归境。
凛冽打寒风中甚至没有任何东西阻拦,但是越是进入深处,白月想要移动步伐就越是困难,其中极寒的天气已经让白月被炁保护打身体逐渐冻僵了,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开始凝聚起月影凝华,让这层结晶体作为护盾为他防御寒风。
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说些什么来缓解现在沉寂的气氛,但是现在不会了,他打心中只有闯过这里这一个念头,摒弃了其余杂念,只需要想着要如何度过这里并迎接接下来与望舒冥的决斗,这时,白月才开始了那令人吃惊的举动,三种炁诀同时运作!在这凛冽的寒风中,白月却开始了失败了无数次的运作法,这一次,他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排异现象,而是让他身上冒出升腾的蒸汽,让他可以抬头挺胸的向着前方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在白月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之中,有着一股火焰在静静燃烧着,而那火焰的名字,名为斗志与决心,这是白月曾经有过又失去一段时间的东西,而如今,这火焰已然扎根于此,永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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