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至高山顶的悬崖边所见
在大地之上有什么?是天空。
在天空之上有什么?是山河。
那,在山河之上的又是什么?
是天堂,而天堂只比那天上的山河高一点点。
在至高山的悬崖边,有一位青年和一个女孩,如果要说是什么感觉,仿佛兄妹俩一般,但青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又或者说不会这么去想,也不敢有这个想法。
在青年的周围好像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周围的东西仿佛枯萎,死亡。
在女孩的周围,那些枯萎,死亡的东西,仿佛又活了,花草又结出了种子,动物死了,又重获新生,物质从死变成了活。
“喂!弗朗希,你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女孩坐在悬崖边,晃着小巧的双腿,她有着灰彩色的头发,俏皮的问到。“注意言辞,拜耳茜,”弗朗希看着黄昏提醒道,就像对不懂事的妹妹说教一样,“事物的起点,也有可能是终点,你会混淆我们的存在。”
撇撇嘴,叫拜耳茜的女孩有点不高兴,这是他经常说的话。拜耳茜问: “我说弗朗希,我还能活多久?”依旧盯着远处的黄昏,弗朗希没有看拜耳茜一下,用绝对理性的声音回答。“直到我存在。”弗朗希顿了顿,想了想措辞,道:“这不是由我们来决定的嘛,你在故我在,我在你的存在下存在(有始有终),但我又不存在……”
“……我存在即为一切的结束(自己的存在即为对自我否定)……”
随后,俩人静静地看着黄昏,从悬崖到黄昏之间,是无尽的云朵,还有巨大的,高耸的几座山漂浮着,水有的从下面流上来,而有的流下去,仿佛一片美丽的画卷。
“黄昏啊,你是不是又要落下了。”
“弗朗希!你又跑哪去啦!”一个豪爽的声音传来她打断了弗朗希的喃喃细语,随之而来的是有着天蓝色头发的女人,活泼又稳重的样子,随着她的到来,那些新生的东西仿佛开始成长起来,植物慢慢发芽,动物开始长大,物质开始了活动。
“一切开始之时,就是结束,不,结束就是结束,开始就是开始。”弗朗希看着黄昏,如此说道,自己差点又被拜耳茜搞混。“如同我们的存在,有开始,无结果,中间即为永恒的经过!”德鲁璐别大声反驳,双手叉腰,弗朗希不明白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俩人经常干的事,弗朗希知道一切都是有结果的,德鲁璐别则认为万事万物有存在即为“经过”,“结束”只是经过的一部分,所以不存在“结果”。
哪怕是无岁月的神明。
举个例子,一颗树死了,只是森林的一部分,但森林还在,德鲁璐别的观点就如同此,哪怕世界崩溃,也只是上个维度的一部分罢了。
“走了,弗朗希,酒会就快开始了,今天就别争这个了,我还没喝佩琪法拉尔的新酒呢,”德鲁璐别顿了顿,“走吧。”如此的轻柔,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对弗朗希讲,至于为什么我就先不告诉各位了。
“走吧……”弗朗希转过去,又转回来,道:“我看着黄昏,是结束了‘黄昏的落下’,还是因为我,黄昏才真正落下?”德鲁璐别等待着,她知道弗朗希不会让她等很久。
“黄昏落下,我让黄昏的落下变得漫长,哪怕落下,也不是真正结束,这是这个纪元的结束,不久,当黄昏变成日出,就是新纪元的开始,而决定黄昏真正落下的,是你。”
六十万年过去了,弗朗希动了,他叹了口气。“你比上次多思考了七万年……”德鲁璐别叹道,“你就这么讨厌自己的存在吗?弗朗希。”
周围的场景在三位神明的作用下,场景不断变化。
“你喜欢什么酒?拜耳茜。”弗朗希不想继续讨论“‘比伯兰蔻’,它能让我一直保持青春。”拜耳茜看着黄昏,回答着,问:“你呢?你喜欢什么酒?”“‘安琪贝的失落’。”“是吗,也对……”一切还是老样子,自己明明知道的,她们也都知道的,但为什么,还要问呢?
比伯兰蔻,所有树枝的雨露所酿造的酒,拜耳茜身为起点,本身永远保持年轻,或者说神明都不会老,那这酒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
安琪贝的失落,这是弗朗希最爱的酒,是遗忘之神安琪贝的代表,它能让饮用的任何东西,都忘掉存在,如同,被世界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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