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这是我脑袋中突兀出现的名字。
“幸好还算汲取点魔力,不然还真的是糟糕了呢,该死的异世界教徒,这乱七八糟的仪式......”
她隔着数米远的距离,就扼住了我的脖子,我无法动弹。
“那么,祭品哟,现在你还打算逃走吗?”
她缓缓走来,金色的线瞳嘲笑般颤动。
“为什么......”
这绝不会是之前同我相处了一周的少女。
“你在怀疑吗?怀疑谁?怀疑我?怀疑你自己?哈哈哈.....”
她轻笑起来,丝毫不介意地把唇灌到我的唇上,撩起侧边的鬓发,精致的容颜上说不出的优雅。
“表演罢了,魅魔们通常惯用的手段,真是低级......”
最后,就连她自己都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为什么吾要听从你的话?”
她浅尝辄止,又起身露出笑意。
“是啊,吾抑制不住,区区一只普通的高等恶魔竟敢纳取如此珍品!”
她又是抑制不住怒意。
“可是,那些人的召唤阵太简陋了,根本承受不住吾的魔力。”
她又黯然神伤。
如果是舞台剧,这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但放在当下,我可实在是笑不出来。
“将大部分魔力封印在王座里,才换得以如此鄙夷的形态来到这里。所以,不论是谁,都别想让你离开,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
最后的警告,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低吼。
“原来,是这样!”
总算在这断断续续的自我表述中,我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喂,等等,我没有打算逃走。”
我必须先安抚好她的情绪,我百分之一百确定,她现在是又暴走了。
可是,明明出门前才跟她........
难不成触发条件还有其它?
我头痛欲裂,想想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可是要寝食难安了。
被扼住的脖颈在我拼尽全力说出那句话之后,总算是解开了束缚,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仿佛重生一般的喜悦充斥了我的整个思维。
“我是真的,差点死掉.......”
我为自己脆弱的生命欢呼,能重新活过来简直是莫大的奢求。
“真.....真的么?”
她的表情又变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动人,却让我更加怀疑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方才我所见到的,应该不是装模作样出来的吧?
“呐,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她如同幼鹿般撞进我怀里
“嗯......”
我说不清呈现在自己面目上的表情究竟是何等的麻木。
我想开口,想问些什么,却被一根手指抵住唇。
那金色的瞳似乎在向我倾诉着什么,我不知道好奇心究竟会不会害死猫,但倘若给我一个选择是否会去碰触.......
“回去吧.....”
但千言万语终于只能浓缩在这三个字之中。
我想,也许在我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了一个可以稍许有所顾虑的,可以回去的地方。
屋子里的一切都停留在几年前,父亲最后离开的那天。我并不是特别辛勤持家的那种人,况且,就算是是想,也终究被学业所困,除了周末假期,极少有空闲打扫。
而我能做到的,不过是尽可能不把它们变得更乱。
只是李白和小灵通他们俩的到来就像是一针催化剂,让这里的一切都破坏殆尽。
不过好在,终于是在某一刻突然觉得,这里是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
“久违地,稍微打扫一下吧.......”
我撸起袖口,可能是被身边的女孩折磨太久,整个人都显得凌乱不堪。
“奇怪.......”
只是才将将走到门口,我却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同的气息,熟悉,又有些厌恶。
我将门推开,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颇显得风霜的男人就坐在客厅。
他转过身,我看到那张脸。
是啊,怎么想,会来的也就只有他而已吧?
“好久不见。”
男人的笑容一脸抱歉,我却没有多少纠结于此的心思。
白龄聪,大概从名义也好还是血缘也罢,跟我是父子关系的男人,实际上我的生活来源也有相当一部分来源于他。
“你来做什么。”
面对他的时候,我会稍稍变得躁动,言辞上的修饰不由自主,直白地表现。
也许这就是懦弱之人的愚笨之处,我也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像面对其他人一样,显得稍许游刃有余,可我做不到。
“还是像以前一样啊。”
他笑起来,紧接着又合拢目光,直视着我。
“看起来你过得并不算好,如果辛苦的话,可以跟我.......”
“没有的事!”
我蛮横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让我去接受一个新的家。
开什么玩笑?家?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东西吗?
我记忆深刻的一切都是灰色的,真是可笑,分明就在刚才,我才有了这样的感觉。
身后一只手,抓紧了我。
透过那昏黄色的灯光,眼前的男人分明是楞了一下。
“女朋友?”
他尝试着用轻松的口吻,神色复杂,却交织着另一种情绪。
是对儿子有这样的变化的欣喜,无奈?亦或是,对眼前的,血缘上子嗣未来的茫然无措?
“我没有要说教的意思,你开心就好,你身后的孩子,可以走出来跟我见见面吗?”
他生怕我误会什么,可即便是多年不曾见过,我也清楚他并非那样的人。
“她怕生。”
可即便是如此,我也还是握紧了她的手,把她挡在身后。
我分明感受到被攥住的身体剧烈地颤动,但我不能回头,眼前这个男人,我必须应付过去。
见我这样的态度,他也放弃了继续同我身后的女孩儿交涉的打算:“我们都很担心你。”
转而,又露出了我极度厌恶的那种表情。
“你的班主任来电话说你已经有一周没有去上学了。”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生病了么?要不要.......”
“已经没事了!”
我掐断了话头,我不确定再和他交谈下去是否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转身:“我明天会照常上课,麻烦你白跑一趟了抱歉,所以,请回去吧。”
“阿贺.......”
我不会驱赶他离开这里,毕竟从法律上来讲,这里的所有人其实是他,但我更不会回过头去,眼前的少女想必是不会明白为何人类的眼中会淌出苦涩的水,只是轻轻地将之舔舐干净。
【PS:
我可去TMD节操吧,两更什么的对我来说还真是不大可能,放弃了挣扎了,戴上一更的帽子,忍受世人的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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