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个鬼啊！”
刘绯终于忍不住了。
“听你的直接抓住韩一顿拷打？拜托，你以为这是细菌分解还是合金整备啊？！我以后还要在尼吉城混的好么？！”
舒伯特一时哑然，也是有些尴尬。
“但现在……”
“好了好了！现在确实是我失算了，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这么大辆车可是够显眼的，我们能跑掉么？”
“……”
舒伯特没有说话，但刘绯在话出口时就意识到了。她望向车后，却丝毫不见追兵的影子。
“他们训练有素，军事意识很强。但正因如此才容易预测。他们按照训练以网状扩散地搜捕，这反而让他们的中心有了漏洞，我们只需要躲在这里，再从缝隙……”
舒伯特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前方出现几个模糊的黑影。
韩国黑帮确实如她所言地行动了。但与她话中不同的是，黑帮们街道路口上都派了人手堵路，这种办法把人数优势发挥到了极致，笨却有效。
舒伯特调转方向，而黑帮们立马注意到了她的动作，驱车追来。
“哎呀，你那一套不也不行么？计划通小姐。”
这次换成刘绯靠在车座翘着腿得意地吹着口哨，舒伯特哑口无言。
可当子弹击碎车玻璃打在头顶上时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喂！你这车怎么又不防弹？！”
“说了我没钱！”
黑帮们的车速和火力都远远强过她们。刘绯抓起舒伯特的ump反击，但刚击退了一个摩托车手就被更猛烈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
两辆汽车和数量摩托车组成了嗜血鬣狗群，紧咬不放。
这次她们在韩国黑帮的地盘，和上次逃窜不同，追击者远比上次多。
就在面包车要拐过路口时，突然闪来一个黑影。面包车被撞的转向，车里的两人也被撞得七荤八素。
黑车上伸出一只握着手枪的手。刘忍着眩晕，直接抓住那只手朝搭档吼道“开车！快！”
面包车重新开动，而刘绯抓着敌人的手不放。随着一声惨叫，手臂与他的主人分离，染红了面包车的车声。
“该死，他们人太多了。”
“你怕了？”
刘绯愣了一下，随后又换回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情况急转之下，但不可思议的是，刘绯却毫无惧意
“我是怕你怕呢。”
“这样下去不行。”
“咱们两的套路都行不通，不如混起来玩玩？”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读懂了彼此的意思。
一瞬间，两人以敏捷的动作擦着彼此的身体互换位置。枪法更好的舒伯特到副驾驶反击，而车法更好的刘绯负责操控车辆。
面包车一阵急刹车，在原地转向。而舒伯特则一枪托扫下副驾驶前残缺的玻璃。
枪火喷涌。
ump的连射宛如一道灼热的光鲜，扫向两辆汽车。
两辆车驾驶前的玻璃破碎，车座里满是爆开的血雾。
面包车从猎物转变为猛兽扑向追击者们。几辆摩托车被直接撞飞在外。
剩下的摩托车还跟在后面不愿放手，却都没舒伯特一个一个点倒。
冲锋枪传来空弹声，两名落网之鱼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舒伯特拔出腿上的手枪，而刘绯也猛地扭动方向盘。
两名追兵一名被打爆脑袋，一名被面包车给撞出老远。
“漂亮！”
“你也是。”
两人默契地对拳。
刘绯笑得合不拢嘴。有这样的搭档在，区区韩国黑帮有什么可怕的么？
面包车继续驶动，一路上却不见追兵。
“呼，这下搞定了。”
逃出生天的赏金猎手刚这么感叹，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如火箭弹般撞向可怜的面包车。
刘绯的视野颠倒，浑身上下都被剧痛覆盖。
“咳！”
在混乱之中，舒伯特解开了安全带，捂着发疼的腹部咳嗽，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危险！”
她被刘绯扑倒，还没来得及发问，狭窄的车座内乱溅的枪弹就解释了刘绯救了她的事实。
舒伯特拔出腿上的双枪，对准了撞击她们的卡车。
几阵清脆的枪响过后，烂成碎渣的卡车窗户那边就再没有枪火传来了。
“咳！咳咳！”
“别动！”女孩挣扎着的手被搭档拉住了。
对方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要是平时她一定会一句“性骚扰”把对方呛死，可这次不一样。
“额！”
肺部周边传来剧痛，即使面瘫如她，女孩的眉毛也扭曲在一起。倒是搭档的面容却缓和下来。
“肋骨断了……不过不是特别严重，我们撤！”
面包车被卡车整个挤在一面枪上。刘绯只好一脚踹开玻璃，用衣服扫掉玻璃渣，又把舒伯特拽了出去。
灰头土脸的她们像两条死鱼一样趴在外面喘气。
“你……不是说黑帮不会轻易和猎手冲突么？”
“没办法，凡事总有意外啊。”
刘绯刚起身，车身上就溅起一片火花。
密密麻麻的子弹在两人头顶飞窜，打得两辆车直响。
远处的车上下来数名手持冲锋枪的枪手，而此刻两人武器不足，失去车辆，浑身是伤。就算是刘绯此刻也笑不起来了。
舒伯特瘫坐在一旁，忍着火烧般的痛楚，艰难地开口“他们……有多少人？”
刘绯也自暴自弃地坐了下来“反正是我们应付不来的人数。”
对于死亡，舒伯特从来不畏惧。
但对于拖累刘绯一事，却让她的心隐隐作痛。那疼痛甚至没有伤口处刺骨，却更加难忍。
就在她要开口时，红发女孩却抢先了“抱歉啦，答应你的事估计完不成了。”
刘绯挠了挠头发，以无奈的轻巧语气道“恐怕，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
抱歉。
那本来是舒伯特的台词。
“你……不怕死么？”
佣兵，杀手，黑帮，赏金猎手，只要是人，就一定怕死。不管他们的生活多么黑暗，总有一些值得他们活下去的事物才对。尤其是她，这名身处黑暗却依旧胸怀温暖红色的女孩。
可眼前的女孩只是惨淡地笑了笑，反问“你看我这种人，像怕死的么？”
舒伯特的困惑反而更深了。“我这种人”的意思，她根本不明白。
这个爱笑的红发女孩，明明是该比自己更值得活下去的人才对。
可惜她没时间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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