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吃白喝白住,转眼就过去一个多月了。
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干啦。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学会了一个传说中的秘术。
——凝心。
我:“哥,你把凝心说得这么神,我一个月就学会了,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术。”
张天乐:“那是你天赋好啊,全天下也就你能学这么快。这件事你可以吹一辈子了。”说着,他摸了我的头。意外的,动作非常讲究,没有弄乱我的头发。
我:“哪里哪里,不过雕虫小技尔尔。这个秘术有这么难学吗?不过就是一个控制自己精神的催眠术。”等待被夸奖。
张天乐:“很难学。不要小看这个法术。”
我:【我知道啊。我才没小瞧呢。你倒是再夸夸我啊。】
张天乐:【教你这个,是为了强化你脆弱的心灵。你以后要承受的事,不是嘻嘻哈哈就能过去的。】
我:“学这种和魔法无关,还不一定学得会的秘术,要不是你说很有用,我早就听不下去了。”
我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完蛋的表情。
张天乐:“你就偷着乐吧。虽然凝心和法术修行半毛钱关系没有,不过它能让一个懒人变勤快。”
这就是,夸奖?
我:“你讽刺我?”
张天乐:“让一个勤快的人变得更勤快。”
我:【油腔滑调,可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拙劣的纠正。我才不想像你那么勤快,不然我把事都干了你不就没事可干了吗?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无聊着吧。”
我:【对,没错,就是这样。快来吐槽我吧。我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聊天呢,聊了这么久,一直都很疏远。】
张天乐:“有道理,我一静下来就浑身难过。忙着忙着心情也会好一点。”
我:【喂!你倒是吐槽啊!】
我:“有烦心事?”
张天乐:“好多好多烦心事,不过细想想也没什么,都是以前的事情。我的人生,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了,过一会就能忘了。”
你似乎一直提不起劲,之前教我凝心的时候也是这样,和第一天见面的热情差了太远。
我:“你不是会凝心吗?为什么不用?凝心能微调记忆吧。”主动挑起话题,估摸着聊到专业知识的时候,你会很感兴趣。
张天乐:“我觉得还没烦到崩溃的程度。记忆什么,还是原模原样的好。”
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把从前的记忆修改了,心情超级愉快。”
张天乐:“但这就不真实了。”
我:【是吗?可是记忆本来就是不断变动的啊。那些说永远不会忘的人,只不过是自以为记得而已。】
张天乐:【如果没有了记忆,人,就不存在了。】
我:“我只是改变了心情而已,记忆本身又没有变。”
张天乐:“总觉得,你哪里说的不对。不过呢,没有烦恼其实也挺烦恼的。我只有在和敌人拼命之前会用这招,让自己变得勇敢一点。其他时候能不用就不用。因为我觉得这个秘术有点反人类。”
我:“那你还教我这个。”笑了。
张天乐:“笑什么?”
【笑你如我所料啊。还有……】
我:“哥,谢啦。”
【我知道的,凝心,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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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三个字。却如玉珠落水,坠入心跳的声音。
——张天乐对鸢宁的看法,改变了。
他原以为现在的鸢宁,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那种幼稚的小聪明。
可就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了。
——如今的鸢宁,就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知晓苦难,却依然感恩世界。
##
“再教我一些法术吧,我想学炎阳飞来飞去传送的那招。”
我结束了刚刚的话题,特意找了个欢脱点的话题说。
但是,你在发呆。
张天乐:“那招叫羽落。你有听过吗?”
你回过神来,鲜有的,似乎在紧张。
我:“没有。”
张天乐:“就知道没有,这个法术书店里没得卖。没有人能学得会。全天下只有炎阳一个人会。”
我:【我信。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我肯定不信。但是你说的,我都信。】
“难道这就是书店里没卖羽落的原因?”我岔开话题,开了个玩笑。
张天乐:“你思维不要这么跳跃好不好。我又忍不住多想了。”
我:“然而并没有想到怎么解释这个复杂的事情。”
你笑了。我看得见,你的眼眸里,倒映着我做作的表情。
我:【其实我只是感觉,你会喜欢这样开朗活泼的鸢宁罢了。】
【或许,你也是。你也只是单纯觉得,我会喜欢这样的哥哥罢了。】
张天乐:【你不要再笑了。我会心疼的。】
【可是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装成一个好哥哥,陪你聊聊天了。】
张天乐:“反正羽落的文本我手头真有,不过不会给你看的,不能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我:“知道啦知道啦,哥你至今都没有学会,我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学得会?”
张天乐:“和你交流果然轻松,我都不用解释,你就全部都想通了。”
我:【同感。而且啊,我们真的是同一类人。】
张天乐:【因为身处压力,所以不断的思考。我们,真的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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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张天乐:“我们出去买点填缝剂吧,就差地板还没修了。”
我:“我觉得撬了重铺比较好。”
【好奇你的富有程度。】
张天乐:“就你要求高,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
——意外的,发现了你抠门的程度。
临帆市,繁华街。
临帆市是人族的首都,也是最繁华的城市之一。我们的大院处在郊区,交通不算很方便。不过依山而建,也挺有格调的。
我哥开个小面包车,忽悠忽悠就上了颠簸的小道,然后在一条公路旁靠边停下。
这家伙说,我们要转公交去市里。
我:【有毛病,直接打个车不好吗?】
张天乐:“以后再打车。坐公交能熟悉周围的站点,而且公交车司机开车可带感了。”
我:【啊,被看穿了。】
我:“为什么你的价值观,总会给人沃勒个去的惊喜?”
张天乐:“这才叫发现生活中的美啊。如果要速度的话,临帆市里有小型飞行器可以租用,你看,天上那个小黑点就是。”
我:【真的啊,我还是第一次见。】
张天乐:【我只是想多陪陪你而已。】
我:“你带我飞怎么样,坐什么公交车啊,还能看看临帆市全景。”
张天乐:“我不会飞啊。”
我:【啥?不信。真不信。】
我:“骗人,你都出师了还不会飞?”
张天乐:“我只是他众多徒弟中的一个,说是出师,其实就是去自学。师傅已经把凝心教给我了,也算出师了吧。”
【装,装,接着装。】
我:“明叔叔和杨阿姨就会飞,你不会飞怎么报的仇?”
张天乐:“谁让我有一个厉害的朋友呢。”
说到这,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尴尬表情。
我:“讲讲呗。”
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张天乐:“这可是绝对机密,你千万不要到处乱说哦。”
“那是一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江湖人称沉默的左弓手,尤其擅长暗杀,千米外一箭射出,从来不会失手。她的称号是左弓手,其实她是右撇子,左手拉弓弦不是因为左手比右手射的准,而是为了右手紧握她的暗影弓。说起暗影弓……”
天乐哥哥简直就和说书人一样,故事讲得只能用666来形容。大概就是说,沉默的左弓手听说了他的事,然后就正义感爆棚,杀了山大王,替我们报了杀父杀母之仇。
【天下还能遇到这种好事?反正我不信。】
如果他真的能把所有的事,都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也不用我这样一直脑补,也不知道究竟对不对。
不过这种事总要慢慢来,一个月的相处,我又怎么可能了解他所有的事呢?
但我想知道。我很在意。
张天乐:【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所有的事。】
【只是希望,可以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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