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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

狂风大作,男人裹紧了风衣,他拐进贫民区,在街角留下的长影很快被风吹乱。

忽然一声巨响,一只花盆落在他的脚前,他受到惊吓,慌忙地后撤了两步,藏在怀里的橘子掉了出来,顺着斜坡滚远。

他想去拾回,风却让橘子很快没了踪影,想到等在家里的女人,他绕过花盆快步走了起来。

一小时前,临近生产的女人对他说希望可以吃几只橘子,他只好冒着大风出了门,天气不好,店铺大多已经关门,他找了很久,才从一个出摊的老妇那里买了一袋橘子。

等男人回到租住的公寓时,女人已经因阵痛而昏迷。

惊慌失措的男人丢下橘子,跑到外面大声呼救。恶劣的天气阻挠了医生的行程,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女人已经因难产而死,唯一值得感谢老天的是,婴儿存活了下来。

无神的瞳孔发散着茫然的目光,男人望着安静异常的新生儿,双手不知道该做何动作。

树影张牙舞爪,月色苍白,这一切似乎都与婴儿无关,他沉睡着,像依然身处母亲的子宫。

“王子...”男人低喃,将身体陷入沙发,两手低垂,“这是不幸的征兆,你将给阿尔兰及亚带来灾难。”

他的脑中飘过一个念头,当他看见窗户被风打开,劈啪作响,他想将这婴儿坠入楼下,像掉在他面前的花盆一般。

他癫狂地俯冲过去,抱起婴儿来到窗边,强风袭来,将包裹婴儿的棉布吹翻,露出红润的皮肤。

婴儿顿时大声哭喊,挣扎着揪紧四肢。

“不要杀死他...”

男人惊恐地发现他听见了死去的女人的声音。

“我的孩子...他将会拯救这个国家,菲尼克斯,将他抚养成人,拜托你...”

男人转过头,望向声音来源,他的双眼像饿狼一样发红,他盯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那是一副安详的尸体。

忽然间,男人的狂躁归于平静,他将视线重回到婴儿身上,目光逐渐明亮,他摸了摸男婴湿润的毛发,像触碰一件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吊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屋内的人影随之变化,婴儿的哭声渐渐消失,菲尼克斯将婴儿放回了温暖的被褥中,坐在床边望着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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