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声音散去时，血红的颜色已经漫过了我的双脚，向着更远的地方而去。
——这是什么情况？
我伸出手探了探金发之人的鼻息，唯有指尖带起气流后的平静，复又摸了摸颈侧的脉搏，虽然触及的皮肤仍然有着温润的手感，但脉搏却已经消失不见了，确是尸体无疑。
——这算是，杀人了？
思考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五感随之模糊起来，只剩下渐渐急促的呼吸在胸腔里一起一伏地鼓动着。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
“渣滓……”
背后响起的声音让我不由地一个激灵，如同梦醒般一下子恢复了知觉，转头一看，披散着头发的王侧撑在水面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四面张望着，看起来有点茫然。
——等等，叫我渣滓？我记得只有一个人这么叫我来着！
“包子脸？”
“嗯。”
她的视线从远处收了回来，停留在了我眼前，微微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安定，瞳中神色一转，便消失不见了。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你在干什么？……”包子脸突然连珠炮一般地问出了一串问题，用一种紧张而慌乱的语气。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慢点，容我适应下。”我双眼一闭，用手指好好揉了下眉心和太阳穴，便再次睁开了眼。
“好吧，果然还是适应不了……”
“适应不了什么？”包子脸爬着凑了过来。
我连忙退了一步，用手指了指水面，“你自己照照看吧。”
应该会尖叫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向旁边移了半步低头用手捂住了耳朵。
果不其然，一声尖叫划破了空气。
尖叫结束，我松开了耳朵，抬起头，却发现包子脸并没有看着水面，而是直勾勾地盯着……
坏了！她看见那具尸体了！
“我说……这是个意外……”
“……好吧，你肯定是不信的。”
因为我看见包子脸不自觉地双手一撑，拖着身子往后挪了挪。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包子脸挪动的速度更快了。
“……唉，你肯定也会不信的。”
——解释不清楚了。
「如果刚才你没解释，可能还有清楚的机会」
——那现在呢？
「没救了」
正当我和系统研究着如何通过无用功来挽回友情和信任的时候，包子脸突然惨叫着捂住了脑袋，发疯似地在水面上挣扎起来。
顾不了纠结解释和挽回什么的了，我赶忙冲了过去，一扶住双肩就把她板了过来。只见两道鼻血缓缓滑落，顺着倒向一边的脸，滑落后滴在了我的虎口上，温热而甜腻，还有一点粘稠。
随着鼻血的流出，挣扎和惨叫都消失了，包子脸彻底昏了过去。
好像问题不大，我用袖子擦掉了鼻血后，发现她不仅呼吸很平稳，气色也很正常。
而顺着沾血的袖子，我这才发现那圈黑色的印记已经消失了，迟疑了一瞬，扭过头再次看了眼平躺在水面的尸体，我大概明白了。
——你才是王吧？
“那你又是谁呢？”我看着装着包子脸的黑发少女身体，喃喃自语道。
然而世界，并没有留给我多少喘息的时间。
因为它，崩塌了！
海天破碎，闪耀的金光一下子迷住了我的眼睛。
我连忙把包子脸挡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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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近破晓，黄金宫化光，如同烈日照亮了整个因玛索玛。
当光消失的时候，围拢在宫殿外的王族，只看到了一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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