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二人走进了熟悉但又陌生的温泉浴场，吴灵在里面早已等候多时了。
“抱歉，路上稍微多花了些时间。”路云默颔首表示歉意。
“不不，我这边也才刚准备好。”吴灵轻轻弯腰还礼，然后将视线转移到琅亚的脸上，“琅亚大人，这是……？”
“没，没什么！只是洗脸的时候沾上的水滴罢了！我可没有哭！”琅亚扭过脸去，偷偷将脸上残余的泪痕抹去。
“哈——。”吴灵好像明白了什么，望了望路云默，路云默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追问下去，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之前说的你这边都准备好了吧？”路云默岔开话题。
“恩，关于浴室和浴场方面的调查都准备好了。”吴灵翻阅记事本，“有可能相关的证人，当时的保安服务生，还有您特别提到的清洁人员也都找来了。”
“清洁人员？”琅亚不太明白。
“我想一会儿我会需要她的证词的。”路云默思索了一下，“那我们就按照顺序先从更衣室开始调查。”
“那就从女更衣室开始吧！”琅亚兴奋的提议道。
“啊，毕竟男更衣室我们已经去过了。”
“顺便说一句，里面所有的人员都被清除了，其他的东西就没人动过了。如果还有什么疑惑的话，请尽管问我。”吴灵补充解释道。
“恩，拜托你了。”路云默点点头，推门走进女更衣室。
女更衣室和男更衣室中间只隔了一道墙，一走进去，蔓延都是一排排的储物柜。不过由于已经停止运营的原因，读卡器不再闪着光芒了。
“果然，还是疑问重重啊，还是从吴灵多打听点情报吧。”路云默心中暗暗思忖。
“喂！这里真的是女更衣室吗？怎么和男更衣室没什么区别啊？”琅亚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因为，本来就是差不多东西嘛。”吴灵轻声解释着。
“哈？这也太随便了吧？这好歹是女更衣室诶！”琅亚还是有些不满，一脸希望落空的表情。
“就算您这么说……”
“是因为二者需要对调吧？”路云默打断了吴灵的话，“男女浴场会定时对调，所以这里也要作为男更衣室使用，所以才没什么区别的吧？”
“是那样没错，”吴灵指了指更衣室深处的门，“更衣室、单人浴室和浴场是连在一起的。每次对调的时候，只是把更衣室门口的写着‘男女’的牌子对调一下而已。”
“啊？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啊？”琅亚不是很理解，“万一有谁走错了不是很尴尬吗？”
“我想，是面积问题吧？”路云默环视周围，“虽然看上去和男更衣室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算来，这边的面积要小一点吧？”
“恩，之前也有顾客抱怨过这事，后来就改成定时对调了。”吴灵翻看着记事本，“最近的一次就是你们来之前。”
“能稍微详细说下过程吗？”
“嗯，其实也很简单，在规定时间将等客人清场，确认没有人之后封闭浴场，进行定时清扫、换水，调换牌子，再次开放。就是这样。”
“会不会忘记换牌了？反正在外面也看不出来。”琅亚盯着储物柜，“要是对这里不熟悉的话，走到更衣室也不会发现的吧？”
“我仔细调查过了，目前没发现过任何异常的报告。”吴灵很肯定的说。
“也就说，浴场的对调顺利的进行了，期间除了清洁人员没有其他人残留，这就是你的结论吗？”路云默稍微总结了一下。
“恩，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您还有疑问的话，外边的清洁人员也可以佐证。”吴灵清晰的回答道。
“明白了，下一个问题。”路云默沿着墙边的储物柜走了一圈，“你刚才说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可是为什么还有些储物柜是锁着的呢？”
“的确，很奇怪。”琅亚也发觉了异样，“当时在男更衣室我就有这种感觉，不过当时我认为有什么人先进去了，可是现在应该把所有人的清出去了才对呀！”
“这……”吴灵罕见地面露难色。
“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不……不，我只是再想怎么跟您解释，”吴灵用记事本敲了敲自己的胳膊，“是这样的，有一些经常来的客人喜欢将洗浴用品锁在里面不拿出来，这样下次来的时候就没必要特地带着洗浴用品了。”
“这不是占用公共物品吗？你们就不管的吗？”琅亚斜眼瞟了一下吴灵。
“很难启齿……”吴灵的眉头稍微皱了皱，“我们这边的客人真的是不多，储物柜又用不满……那些常来的客人又是重要的收入来源……”
“于是你们就默认了？”路云默问道。
“……是的，虽然向他们通告过，但也没采取什么措施。那里就变成了他们私人的储物柜了。”吴灵略带歉意的说道，“不过，莫德尔先生都是带着洗浴用品来的，应该没有他的储物柜，所以我就没擅自打开。”
“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是，”路云默脸色严肃了起来，“这是死了人的案件，要是让审议会参与进来，你们的损失会更大吧？所以请将那些储物柜打开。”
路云默平静的话语却充满了无比的压制力，吴灵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选择了妥协，她向门外招招手，一个保安模样的服务生跑了进来，二人耳语了一阵之后，那名服务生就匆忙的向外面跑去。
吴灵向面露疑色的二人解释道，“如你们所见，这是靠光来读卡的晶体保险系统。在没有对应卡的情况下，只能通过中央控制器来强行开锁。刚才的服务生就是去取便携控制器的。”
“嗯……”路云默望着那名服务生的背影若有所思，“琅亚，你不觉得那名服务生有些眼熟吗？”
“好像在更衣室里见过……”琅亚似乎也有相同的感觉。
“那很正常，毕竟他就是当时当班的服务生。”吴灵查阅资料，“他当时就是带着便携控制器站在更衣室的门口，随时为里面的客人解决储物柜问题。毕竟还是有很多人弄不明白这种技术的。”
“搞不好，玉纱就是其中之一。”路云默在心中默默想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琅亚好像突然记起了什么，“当时好像就是他在解决一个人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是找不到自己的储物柜吧？”路云默也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你注意到什么可疑的吗？我直接进浴室没看到最后。”
“呒……”琅亚托起脑袋，“好像是一个男人挥着自己的卡对着他大吵，然后他拿出一个机器让那个男人刷了一下，后面的我也不知道了。毕竟隔了一排柜子，他应该都没注意到我们。”
“你们是在怀疑那个服务生吗？”吴灵脸上有些不安。
“只是有些在意……”路云默望着那几个锁住的储物柜陷入思考，“能打开所有储物柜的控制器……”
“在他回来之前，没什么好说的吧？”琅亚定定神，“至少，我的衣服被偷走了和他脱不开干系！”
“……”路云默点了点头，琅亚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被害者身上，这点必然关系重大，一切都将从那名服务生回来之后缓缓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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