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则书？”路云默迟疑了一下，思考着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嗯，你知道吗？”琅亚的语气倒是很平静。
“唔，听说过一点。”路云默决定先留有一手，“在村子里听那里的杂货铺的老板说过，好像是能给人带来特殊能力什么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
“那样解释起来就容易多了。”琅亚又慢慢向前走去，似乎没怀疑路云默和神则书的关系，“这还要从‘源理’说起。
万物运行，都要遵循一定的约束，也就是规则。而在‘源理’中，被分为三种，物理、魔理和神理。所谓物理，就是常见的刀枪棍棒之类的交互作用，而魔理，是人借助其他能量来进行的转化作用，魔法，仙术，炼金之类都属于这种范畴。而这三者中最不可理解的，就是神理，也就是神则书的力量了。因为神则书的能力只能得到结果，而无法解释其中的过程，被认为只有神才能做到，所以持有神则书的‘宿灵者’也被认作是神派来的使者。”
“神……的使者吗？”路云默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什么实感。
“当然，这也只是教国那边的‘神教论’了。”琅亚穿过一条走廊，“在更大的范围上，神则书只是作为一种暂时没法解释的能力存在着而已。”
“听上去，更容易理解吧。”路云默赞同琅亚的看法。
“不过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对这个纷乱的世界来说并不重要。那只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就够了。神则书所带来的能力十分强大，远远不是魔理所能理解的范围。考张的说，有的神则书甚至只要在上面写上名字，就可以将那个人杀死，或者在神则书上绘画就能改变山脉的形态，还有……总之，神则书作为战斗力来说，可以用惊骇来形容。”
“这么可怕吗？神则书这种东西……”路云默吸了口气，后背一阵发凉。
“不用那么害怕，所幸，每本神则书的能力更不相同，像是刚才说的那种也是十分罕见的。但是神则书的能力毋庸置疑，只要哪个组织团体，拥有足够多的宿灵者，他们对世界的统治力将会无法想象。谁都要想要更多宿灵者，学院也是一样。”
“你是说，学院想要拉拢宿灵者进入学校学习吗？”
“呐，路云默，如果我问你，你是宿灵者吗，你的回答会是什么？”
“嗯……原来如此。”路云默很快明白了琅亚话中含义，“回答肯定是‘不’，没有哪个人会承认他自己是宿灵者的，就算他真的是。”
“没错，神则书就是能力的代表，也是众矢之的。宿灵者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自古以来就没有平息过。两者之间甚至爆发过世界范围的战争。结果就是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宿灵者更加远离普通人，他们猜疑，排斥着普通人。就连在朋友面前都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学院这种明显的势力团体了。”
“屋……没错，事实也确实如此。”路云默想起了在风咏村的种种，不禁感慨道。
“不过，人们总是有办法的。宿灵者再怎么狡猾，他们也是人，总会有露馅的时候。那时候，事情就简单了。找到他们，然后——”说道这里，琅亚故意停了一下，看着路云默。
“然后？说服他们加入？”路云默假装不明白，问道。
“装傻很有趣吗？”
“唔……说的也是……”
“死人是不会拒绝的。力量来自于神则书，人不过是个发挥的载体罢了。”
“呃……”路云默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行为，他明白其中的因果，但总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呒呵呵，不愧是我认可的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斥责……”琅亚低下头去，“骗你的，实际上学院上并没有这样做。不过，那也许是……”
“是学院能力不够吧？”路云默稍微理清了状况，“按照你的说法，那时的学院的实力应该很是不足，就算拥有宿灵者的消息，也不拥有夺走其神则书的能力。而同样在寻找宿灵者的帝国也恰好找到学院，魔法实验就是以那为契机的吧？”
“能这么快理解真是帮了大忙。”琅亚吐了一口气，继续说着，“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我接触到实验的时候，神则书已经到手了，而需要实验解决的是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兼容性问题。”
“兼容性？”
“在实验的初期，打算将神则书投入实际应用的时候，发现神则书不同于一般的魔法能量，无法在普通人身上发挥出应有的能力。而根据随后的实验数据来看，神则书似乎有着血缘绑定。也就是说，神则书在非血缘者手中无法发挥全部的能力，只能稍微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也即是说，神则书的转移存在着限制，对吧？”路云默想起之前张刻拿到柳玉纱的神则书的时候，确实有这种情况。
“没错，那就是七年前实验——‘宿灵者补成计划’的真正的目的。”琅亚放慢语速，“学院试图将神则书中的能量抽取出来，无差别的注入到普通人体内，将其补成人工的宿灵者！”
“宿灵者……补成……计划？！”路云默脸上渗出了一层冷汗，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接触到事件的核心了。
“莫德尔老师就是这次计划的负责人之一，而我，就是作为预备人体素材而选中培养的，容器而已。”
“容器什么的，这说法也过分了吧？莫德尔只是把你当做计划的棋子罢了吧。”路云默有点同情琅亚。
可是琅亚却摇摇头，一点也没有怨恨莫德尔的样子，“这些都是莫德尔老师亲口告诉我的，他本来就不想隐瞒这一切，他告诉我，容器也好，棋子也好，称谓怎么样都好。重要的是事实。这么多年，我从莫德尔老师学到了许多，如何不被人欺负，如何变的强大，如何看待别人的眼光。选择就在我的面前，要么脱胎换骨，超乎人上，要么庸庸碌碌，平凡一生。而一切的选择权就在我的手中。”
“所以，你就答应了？”
“当然，没有。毕竟那是决定一生的选择，我也犹豫了很久。参加实验的风险之大，一旦失败了，我之后的人生就会对魔法说再见。但是，如果什么不做，什么都不会改变，一切就不再拥有意义。……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我知道了那个消息，那个促成现在的我的消息……”
“消息？”
“学院里成绩最为优异的，深受大家敬仰的，毫无缺点的完美女神，同时也是我最羡慕的，作为追赶目标的，身为院长女儿的她，同意与我一同成为实验体。”
“院长的女儿？”路云默眉头蹙了起来，神色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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