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控斧而不现身的隐藏人物让人好奇。而塔内鬼妖来历不明,且其能读心让人害怕不安。
双塔、太阳、八尺镜在微妙的感觉牵引之下麒枫总感觉定有联系。“结束得太快,事之究竟是什么?”想着麒枫准备对八座山峰般的背影问道。只是唇微一张就听到了属于他师尊的一缕妙音传来。
“双塔能住了鬼妖,太阳就是土灵珠,镜子名神无!”陆小白若非擅长于察言令色便是会窥心之术了。(难道自己的心真的藏匿不住任何东西了?他想要问的正是这些。麒枫想着只选择了相信是第一种猜测,选择了去佩服自己的师尊的耳聪目明,若想朝夕相对的师父竟可窥透心扉着实是更可怕了些。)
“神无之镜,你认识神无么?”塔中鬼妖传出声音问道。
陆小白双目紧凝望向双塔。(可见她对镜子的注意多于土灵珠及双塔的主子。难道会有什么来头?)
“我其实并不认识神无,仅知道是在逝者之林一个女人给的我一面八尺神无之镜。”塔中鬼妖对陆小白送予的闭门羹似多尝也不厌。
“你也见过她了……”陆小白凝目而去却淡淡回答。至于逝者之林麒枫也算知道些,而从师尊对答时口中出现了个“她”和“也”这两词甚感兴趣的,在神魔尸体所化晶石碑林中多次出现的人物,就这点就足够吸引力了。但神魔太玄幻,令人不感多想,或许得知之后反而会惶惶终日。
陆小白语般的一句如终结的断语……把场境硬拽向寂廖的深渊。
“神无是谁?”这回问的是麒枫。若问麒枫为何?则答……纯粹是好奇催使,另外原因就是他怀有一颗好徒心,不忍由他师尊来但当可那怜的对话终结者,要帮师尊打破僵局。
“雷修雷玄、幻镜神无、你所见过的龙人战鬼乃七界之护使!”陆小白说完,顶上的堂煌火冠突然一侧颠颠而动,让秉着俾恭聆听师诲的麒枫心也是同一颠。还好并非将要发生天象异变横添跃出一个七界护使。原来只是一直半打着瞌睡的波波,现彻底醒来后在揉惺忪的睡眼。
“之所以有妖愿和我玩一出隔空控物的攻防戏!也是因为其只想一探手中的神无之镜的虚实。他们即便人多也忌惮神无。”声音渐觉清晰,感觉像是声之主也在移动。于是便看向双塔方向,只见升不高的太阳及古老而朴实的塔影塔像在晃动不已。
片刻,一个模糊身影映入眼帘。待其再现清晰,发现是一个彬文儒生气质的人,薄唇英鼻净脸一看便觉得其是俊秀男子,只是其亮眼隐夹暗瑕的感觉。再观察其形体,如受风侵蚀的烛火晃动间隐约可把其身看得通透,一时又颠覆温文雅士的形象,此时麒枫想到了幽灵想到了鬼的形象。(忽而麒枫把目光集于己身,若作审视决判,自己不也正是幽灵或许鬼么?)看鬼身后更发现,其身后有八条尾巴残影如扈随形。
就此观之,鬼体妖尾,某徒师尊的“鬼妖”说法终于也总算知道了源由了。
波波也盈水瞳目里对出现的鬼体妖尾的东西产生了一窥究竟的兴致。扑着小翅膀,一扇一叶好生惬意地缓盘于自己所赏生物之上。若有适时,恐怕波波还会咬上一口以满足好奇心。
鬼妖遭波波缠绕飞旋,也有无所谓般的适应,作再任由非为也罢的豁达样子。
波波终于禁不住心底的劝诱,磨了磨葱嫩幼齿,就向鬼妖咬去!结果波波总是空嘴而归。如此却使得波波斗志盎然,把通体上下冉冉的火苗一震,面露不服的神色再扑向鬼妖!可惜任它怎么咬,都只是透过鬼妖的身体,最后依然无功而返。
“波波……”听了陆小白的轻声叫唤,正战斗意志如日正顶般旺胜而热烈燃烧的小火兽还是扑了个空后才肯撒手。波波敛去一身烈炎,转念燃以温火,重归于尊位。黑狐脑袋之上,一顶生灵活气的火帽再现于人前。
霹雨晴天转换无常但还是没生大意外。如小孩子般好玩心性的波波乖巧盘卧某狐头上,火族之兽却生着一双水灵眼。像是忘却战时所有,一摆仅是隔家归来般的小猫咪嘴脸,盈盈水眸透出无辜……
鬼妖见波波如此,俊秀脸间浮现雅然一笑。也没找波波的麻烦,大有一笑泯“恩仇”之阔意。
他出现于陆小白的身前也是刻意保持了距离,大意是为了让他人安心表明自己并无要绑架某狐徒弟继而要挟勒索的意思。
“不知道接下来,游戏好似要开始了!现有三枚灵珠聚集在了一起了。……陆小白你是怎么的打算?……可要掺和进入?”鬼妖形躯虽时幻时实,但观其双眸,明亮的雪目中始终可见一只黑狐的映像。
“听由天命。”面对鬼妖的问题陆小白仅是含糊作答。
鬼妖把目光移向麒枫,那目光没有多凌利骇人,只是却有一种被透彻心扉般不自在的感觉。“哦,是因为有了个值得操心的徒弟了。不用露出那般奇怪的神情……还有就是不要在心里话里均以“鬼妖”来称我,吾有吾名,为:琥珀。”
得知鬼妖之名为琥珀!遂凝聚所有目光望去双塔!见有殿瓦漆泽暗淡,有檐角走兽裂残,有外墙砖石裸露……双塔欠修,但却感觉塔总是溢出一股浓郁沧桑古气。麒枫终于寻到了那面牌匾,看了看比之塔身别处也不外平而无奇不过也算洁净不见其有惹尘垢。其上的阴刻三篆字“琥珀塔”,阴刻牌匾杜谢了太阳为其渡上亮泽金漆的美意,仅是安静地置身檐下。这究竟是与塔同名还是塔与其名呢?不知为何麒枫却感到了一丝悲凉之意……
“那位徒弟会说如此读心是不礼貌的吧。也好,我也卸下这忖度人心的苦活吧。”琥珀突然发话。若非知道名为琥珀的鬼妖有了不得预言本领,此番话下定将其判为喜于自言自语的疯子之类。
“旧国遗物,土灵珠。即便它是由痛聚而成但我也不愿松开执珠之手。”转瞬琥珀又说“你陆小白做对手也一样……”
“土归土,尘归尘,强存之物不长久。尽管此间可见太阳放光耀眼……但它仅是土灵珠罢。”陆小白说得义正严词的说出此话,她淡金色瞳眸却没有直视琥珀,陆小白非狂傲目中无人之辈,或许是为有着悲痛经历的琥珀语气中所透出的执着而恻隐。
麒枫扑捉不到他师尊瞳孔里只差丝毫的异彩。只见得卡在双塔线天隙缝间的太阳。照来面上还显光亮,欲用手掩还觉耀目。旭日东升,不昃不沉,仅挂双塔之隙缝间……把升日滞止东方就没有了西沉夕阳,这做法是不屈还只是自欺,琥珀的心或许也很矛盾,但这一幅旭日东升双塔图终究还是说明了琥珀宁可以饮鸩止渴。
“‘古滇遗恨,甘为担承’这是开启神无之镜时所需的意志。”琥珀顿了下接而说:“但……我却只能是古滇的遗憾!神无之镜子纵使是一面殆幻破实之镜。但我不能挽救那一切啊。”
变得模糊的儒雅之士摆动了八条尾巴,焕发神无之镜同类洁光,与陆小白的八尾在空中迎风邂逅,黑气溢散,白雾漫放,形成了旗帜鲜明的黑白对峙之局。
麒枫仿若是个被排斥在外的观客,他师尊的背影刹时变得神楼高宇般遥不可及。
神无之镜的散发出洁白光晕圈层,互不相及但随镜光更耀,其下洁色八尾也变得应更加浩白明亮。挥尾一扫就隐有土崩瓦碎的声响……
以为是陆小白与之悍然开战了。可麒枫见他师尊根本就不曾动过一根狐毛,八根狐尾还齐刷刷地贴主身后。不解所发何事,抬头一看……进入幻景时是黑洞洞的裂缝,现在看到的一个卷动白色旋窝在顶也不知其是否就是一个出口!
“陆小白,我希望下次抢我土灵石的不是你……”琥珀说道。“你总是风清云淡般,但隐可察觉其下掩盖的伤或许并不比我浅。”后面一句已经成自喃细语。
“不一样!”陆小白温声细说,不知是在其是答哪个问题。琥珀只付一笑,而后再没有听到任何言语了。眼里琥珀的形体不断变化由大到小。周遭一切均在变幻,能动的在剧烈震动着,不知属于那个时空的屠宰场又上演着兵追人跑,妖追尸倒的血腥一幕幕。静的也被颠动没有了止物,双塔内的预言者悲恸的回忆幻界,最后止于塔间线隙的太阳也不过是一颗叫做土灵珠所化的伪物。
烈风强刮,身体不自主头尾颠倒,正旋侧转起来。晕晕沉沉之际麒枫已被白色的漩涡吞噬。
山石兀起沙砾几粒,山谷逃之夭夭,黑洞洞的深裂之缝与白色的漩涡应该是相连的幻界之门。外黑内白的排色了然功用也实在,改天若麒枫得到了他的幻界一定要改了其内的所有,只少出入口都正大光光明,请就恭敬恳诚,出则以礼拜别。不让客人进入其内如落入山贼岔口之中的感觉……
话说回来熊妖竟与如此多妖魔鬼怪作邻居也安然无恙,而麒枫师尊陆小白好像也不是易混合之辈。遇上了黑麒麟暗兽,还有火竹林奇遇火葬,不久琥珀鬼妖。虽然天余内的事,但麒枫却想用光阴荏苒,岁月如梭等词来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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