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月光打在海面上,卷起的海浪扑打着礁石。
距离世界毁灭……最后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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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绝对,绝对……】
女孩愤怒的从凳子上站起来。
【白浠,坐下,现在不是你质疑【灾厄】身份的时候。】
中年男人的胡子颤了颤,指着屏幕上的那张脸。
【看清楚,就是他!与他共事几年,我怎么会忘记这张脸,从他两年前消失那一刻起,你心里的那个白玥早就死了!】
【现在的他是灾厄,引发了市中心爆炸的那个灾厄,正致力于加快世界毁灭的那个灾厄!】
【那个疯子,那个疯子……】
说到这里,男人的表情激动的难以抑制。
【我知道,你们兄妹关系亲密,可是……他现在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哥哥了!他是个疯子,疯子!】
白浠默默看着眼前正不断对自己诉说照片上那个男人罪状的中年男人。
看着那张照片,忽然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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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浠漫无目的的走在城市里。
街道早已没有十年前那般热闹,整个城市都显得有些冷清。
而她眼前,难得有了些密集的人群,在围着一个穿黑斗篷的男人。
男人的手上拿着一堆纸牌。
貌似是抽牌游戏。
白浠不解,,在世界快要崩坏之时,是什么还催动着人还玩着抽牌游戏。
缓缓的走上去,看见男人的脸上覆着一层小丑面具。
她的瞳孔瞬间收缩。
【A级罪犯——魔术师。】
穿斗篷的小丑看了看眼前男孩抽出的那张纸牌,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纸牌上是粉色的糖果。
【魔术师】的动作停了下来。
尽管看不见他的脸,但白浠却仿佛看见【魔术师】在戏谑的笑。
【糖,请给我糖果……】男孩显得很高兴,正欢欣笑着。
【魔术师】的纸牌已经捏在了手里,仿佛下一瞬就会飞出,划开男孩的脖颈。
白浠已经跑上前去,几乎是用着最快的速度,想要拦住【魔术师】。
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
【魔术师】手里忽然多出来两颗水果糖,微笑着递给男孩,随即抬起头看着冲上来扬起拳头对着自己的女孩。
极其平淡的看着她。
男孩拿着糖果离开,四周的人群也莫名四散开来。
凄清的街道只剩下两人。
【魔术师】淡淡的挥了挥手中的纸牌。
【要玩抽牌游戏吗?】
白浠没有动作,【魔术师】静静地看着她。
白浠终究还是抽出了一张纸牌。
纸牌上是【绯月】
【魔术师】仿佛浅浅笑了下,轻轻说。
【桃花漫天……看来我该先走了。】
几秒之内,他的身形变得恍惚,接着便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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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浠的瞳孔瞬间放大。
并不是因为【魔术师】的忽然离开。
她听到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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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吗?
如果是熟悉的人,即便是听脚步声,也能马上喊出那人的名字。
因为那个人曾走进过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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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头。
眼泪掉下来。
【忘记了我跟你说的话吗?哭泣是懦弱的表现。】
身后那人强行把她掰过来面相向自己,淡淡的看着她。
白浠呆呆的看着这张脸。
逐渐和两年前的记忆重合,只是少了时常挂在嘴角的淡淡笑容。
和他的一幕幕记忆闪过。
最终却没有再像往常一样搂着他的手臂喊,哥哥。
【白玥。】
白浠冷冷的喊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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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再像以前一样喊哥哥了吗?】
白玥依旧是平淡的表情。
兴许是【哥哥】这个词触动了白浠,她的眼泪再度划过脸颊。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告诉我,为什么?】
白浠失神的对着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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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幅画面闪过脑海。
【小浠,你知道吗?没有人会愿意成为罪犯的】
少年曾,信誓旦旦的对她说。
【为什么呢?】
【他们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身为裁决者的我们,一定要努力的去拯救他们……】
【拯救……?】
女孩不解的抬头。
【对的,拯救。】
他把视线挪向远方。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感叹的美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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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请,不要再任性了,如果伤口再深两毫米,小浠,小浠……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白玥却只是轻松的摆摆手,给了妹妹一记摸头杀。
【并不是哦,小浠。】
【魔女已经留手了哦,否则,伤口不会偏偏浅了这么两毫米呢,呐,哥哥可是说过,会拯救她的。】
【拯救她之后,罪犯的活动,也都该逐渐少下去了。】
【所以,才不用担心呢。】
他的笑容温和,视线依旧不自觉的挪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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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哭泣的妹妹,总觉心底有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只会哭泣吗?】
【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两年来你有什么进步吗……看来,你仍旧没有丝毫长进。】
【浪费时间呢。】
白玥转过身。
径直离开。
街道只剩下白浠一人。
看着那道背影,窒息感仿佛要将自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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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独自坐在楼顶,呆呆的望着楼下几乎空旷的城市许久。
【白玥,终于找到你啦!】
白玥偏过头,女孩在他身边坐下。
女孩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漆黑的连衣裙,面容稍显稚嫩却精致的像洋娃娃一般,漆黑的眸子正一转不转的看着他。
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呐,怎么找到我的?】
白娅把小巧的脸颊像猫咪般蹭了蹭他的掌心。
【嘿嘿,猜一猜就猜到啦。】
白娅狡黠的笑了下,靠在他怀里。
女孩娇嫩的身子有些冰凉,白玥握住了她的手。
【你见到妹妹了吗?】女孩抬起头问他。
【见到了。】白玥淡淡说着,心底却仿佛在微微抽搐。
他想起了女孩脸颊上的两行泪迹。
【魔术师说,你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亲人见面,不是应该好好叙旧吗?】
白玥没说话,白娅看到了他脸色并不好看。
沉默许久。
【能给我讲讲你和妹妹的故事吗?】
半晌,他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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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却莫名透出一种空洞的感觉。
【我和妹妹并不是亲兄妹,她和我一起,在一家破旧的孤儿院长大。
那个时候,她和我一个房间,我们在那个房间里一起住了八年。
孤儿院的冬天真的很冷,我们只能抱着彼此,缩在薄薄的棉被里互相取暖。
十岁的时候,我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白玥,耐不住她一直摇着我的手臂让我也给她取名字,我就叫她白浠。
我记得她开心了好久。
孤儿院里的小孩其实都心机很重,会在院长不在的时候打架,抢糖果,欺负别人。
可是没人敢欺负我们。 】
没等白娅问为什么,白玥继续自顾自说着,眼前失去聚焦,仿佛还沉浸在回忆中。
【记得有一次孤儿院里的孩子头扯了妹妹头发,然后……我用石头砸破了他的头。
妹妹小的时候很可爱,经常有人想收养她,但却不愿收养我,所以妹妹一直待在孤儿院,宁愿和我住在一起。
直到有一次,来了一个男人,一次收养了我们两个。】
【那个男人是带你进入裁决者的议员?】白娅忽然自己脑补出了剩下来的情节。
落魄兄妹二人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力量天赋,从此咸鱼翻身,成为了高高在上的裁决者。每天乐此不疲的每天在城市打击罪犯。
白玥摇了摇头,用一种带着恨意的语气说道。
【那是个人渣!
那个男人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妻子离异,独自一人生活,有点家底。
那时候,我总觉得他看妹妹的眼神有些不对。
本以内可以在那个家里感受到所谓亲人的温暖……这倒并不重要,我和妹妹只是想,终于有了一个家。
直到那天晚上,那个男人跑进了妹妹的房间里……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养父对妹妹……
噩梦把我惊醒,我仿佛听到了妹妹的哭泣声。
兴许是噩梦给我的恐惧感还未消散,我冲进妹妹的房间里,养父已经把妹妹逼到了墙角,脸色一副痴迷的神情……似乎正打算冲上去……梦境似乎即将重演。】
【啊——?!】白娅惊呼,拉了拉他衣角。
【那个时候,妹妹十四岁,我十六岁。
看到妹妹的衣服还完整,我松了口气,冲了上去
玻璃杯,水果盘,烟灰缸,逮到什么砸什么……只砸头部。
直到砸的那个男人鲜血淋漓,我看见妹妹惊慌的扑到我怀里,我想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才发现自己满手血迹。
妹妹看着我的眼睛,自己伸手拿着我的手擦掉了眼泪。
那一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白玥说完,闭上眼,仿佛还看见白浠满脸血迹,却丝毫不在意的喊着。
【哥。】
【后来呢?】白娅偏过头,眼眶有些湿润,仿佛看着白玥微红的眼眶,很心疼。
白玥睁开眼,平复了下情绪,对白娅浅笑。
【那之后,我和她开始流浪,即便世界很冷,但,两个人的话,还可以相互取暖,像是之前一年年的冬天一样。】
【后来和你猜的一样,有个男人对我说,孩子,你的苦难都结束了……成为一名裁定者吧……还有很多曾经和你经历一样痛苦的人需要拯救。】
【我问他,那我能保护我的妹妹吗?】
【他告诉我可以。】
【所以,我成为了一名裁定者,直到……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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