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号、185号...究竟在哪啊?”单薄的身体拖动着沉重的旅行箱,冉乐吃力的走在杂乱的小巷中寻找着自己的目的地,偶然路过的微微凉风撩起额角一丝散乱的黑发,为她带走了些夏季的燥热。
抬手擦了擦额角流下的汗珠,冉乐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轻叹一声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轻声的念出了上面记载的内容:“湖港区横田巷186号,可恶,究竟在哪呢...”
一路上走走停停,冉乐终于走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院前仔细的确认着,看到周围的院子还要斑驳破旧些的样子,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角,走上前仔细的阅读门框上的信息。
“横田巷186号,嗯,应该就是这里了。”看着有些生锈的蓝白色门牌号,冉乐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是已经在这个老旧的城区中兜了整整一上午的圈子的她,可没力气再接着找下去,于是抱着“找到最好找不到就不找了”这样泄气的念头,立起旅行箱在身后放好,走到这扇老气的漆红木门前轻轻的叩响。
“是谁啊,门没锁自己进来吧。”没有等太久门内就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然而冉乐心中突然蒙生了一阵退缩的情绪,犹豫的转身看了看自己一路寻来的方向,纵横交错的杂乱小巷依旧显得那样陌生,白皙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还能去哪呢?”
一边低沉的自语为自己打气,然后利落的拉起静立在一旁的旅行箱,冉乐推门走了进去。
走进门内打量了一下,是一个不大的小院,这个破旧的老城区常见的样式,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如果非要找出一些特点的话,大概就是这个灰扑扑的小院中那一刻显得格外翠绿的果树了吧。而小院的主人正躺在一把摇椅上在果树对面的屋檐下乘凉,摇着蒲扇一边吸着烟枪显得格外闲适。
“那个...外婆,我来了。”冉乐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太,虽然两世为人,但是面对这个年纪的老人,冉乐还是不自己觉的摆出了面对长者的心态,即使在心里自己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外婆十分不感冒。
停下了摇晃不停的躺椅,手中的蒲扇也不再扇动,老太太微微坐起身审视着门口站得笔直的冉乐,布满皱纹的面庞紧紧地眯在一起没有一丝笑容。
十秒、二十秒..压抑的目光一直笼罩着冉乐,.时间久到她感觉自己的脚底都有些酸痛,心中不停得默念眼前这个老神经病究竟想做什么。
终于,老人叹息了一声后放松了坐起的身体:“你就是冉乐啊。把行李拿进屋吧,最里面那间屋子,自己打扫去...”说完又躺了下去在摇椅上摇摇晃晃的扇着扇子纳凉,一副不再理会她的样子。
“哦哦,我知道了。”冉乐如闻大赦赶紧应了一声,回身托起行李箱像屋内走去,只是路过老太太身边的时候不自觉的避了避,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冉乐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从没见过的外婆,貌似并不喜欢自己。
直到冉乐走进屋子的瞬间,身后老太婆的方向好像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喃语:“这两个小畜生...”仔细听去去发现那里除了夏日的虫鸣,再无其他声息,耸了耸肩,劳累了一天的她没有任何去探究的心情。
推开房间门,冉乐心里那“迫不及待的想要铺在柔软的大床上好好地滚一滚”的梦想也瞬间碎了一地,看着这个除了一张光板床只剩下厚厚灰尘的空旷房间,她呵呵的干笑一声,然后无力地垂下了两旁的肩膀,不可抑制的抱怨了:“这老太婆哪里像我外婆了啊!”。
......
整个下午,冉乐都在忙着清理自己的新房间,也不知道这间屋子究竟多久没有住人了,墙角床底蛛网丛生,那个老式衣柜连里面也全都是土,直到夕阳西下,冉乐才被老太太招呼出来吃完饭。
用湿毛巾将脸上沾染到的灰尘擦拭干净,对着镜子中那张怎么看怎么可爱的脸蛋冉乐臭美的摆出各种表情先摆着。
至于说作为一个曾经的男性,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简而言之在今生母亲的巴掌大法教育下,曾经幼年期时冉乐一点也不敢将身上弄的脏兮兮的,再者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区区几十天而已,而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14年了...
“小丫头,你吃不吃饭!”卫生间外传来了老太太的催促声,虽然音色显老,但是中气十足。
不满的“啧”了一声,同时映在冉乐镜中的脸蛋也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虽然如此,然而她嘴上却格外的服软:“来了来了。”
......
看着桌子上的晚餐,冉乐嘴角撇了起来:一盘炒青豆,一碟酱黄瓜,配上白饭,不说给第一次见面的外孙女接接风什么的,就连寺里和尚的伙食都比这个好吧。
老太太自然看出了冉乐的不满,有些嘲讽的说:“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爱吃不吃,我这可不会再养一个祖宗。”
心理不开心的“切”了一声,但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冉乐再不满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忙活一整天的她早就饿了,也不多话就径直坐到小桌上开吃。
咀嚼着有些酸涩的酱黄瓜,冉乐还是有些抱怨的开口:“又不是没钱,干嘛吃这些啊?”
“想吃好的?”好笑的看了眼鼓着嘴的冉乐,小丫头幽怨的样子让老太太起了逗弄的心思,毕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冉乐在想什么老太太当然能看出来。
“是啊是啊,总吃这些对身体不好,外婆你说是吧。”听到老太太这样问,冉乐觉得有门,开心的指着青豆和黄瓜条对老太太申诉,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呵...那没门,你父母也没给你留下多少财产,除非你不想上学了;嗯,这房子也该修修了,前一阵还总漏雨。”一边轻巧的用筷子夹起一颗青豆,老太太一边说着打击冉乐的话。
“哦。”有些失望的回应着,冉乐扫兴的转过头,郁闷的捡了几颗青豆进碗里,便只顾低头扒饭不再说话,一时间整栋屋子只剩下咀嚼豆子的脆响。
晚饭后冉乐除了被指使着洗过碗反而无事可做,老旧的外婆家中自然没有互联网,而她也没兴趣陪老太太一起看电视里那些肥皂剧,即使不是一个世界了,电视剧都是一样无聊,更别说搞不好还会被老太婆那杆老烟枪熏得一身烟味,索性回到自己屋内上床睡觉。
然而疲惫的身体却没有什么睡意,冉乐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全是最近发生的变故,一个个片段在脑袋中不停地循环,心烦意乱的翻身下床,从床底拉出自己的旅行箱,然后从中拿出了一个相框。
白炽灯下显得异常纤柔的手指拂过照片上的一家人,那是上一次父母带她去旅行时所留下的影像,画面中三人笑颜依旧,然而今天看起来却恍如隔世。
伴随着轻轻的叹息,照片上的笑容轻巧的抚平了冉乐对于这个新家的焦虑和不安,夏天的夜空下,此起彼伏的虫鸣也渐行渐远不在让她觉得那样恼人,将相框摆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安静的侧躺着,意识渐渐朦胧...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刻,班主任匆匆的来找正在上课的自己告诉了父母车祸抢救的消息,医院手术室前,肇事司机的母亲向着自己跪下哭求,希望肇事的儿子能够得到谅解同意后少坐几年牢...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恐怕真的会不知所措吧,然而那一天的冉乐却是冷着一双眸子毫不犹豫的拒绝谅解,哪怕这样会失去很大一笔私人赔偿,因为在那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报仇的念头在心中疯狂叫嚣。
虽然自己的坚持也只是给那个肇事者换来了数年的牢狱,只是最后在得到判决结果时,她才莫名的感觉到了惶恐,孤零零的蜷缩在沙发上,明明没有多大的房子在那时却格外空旷,她迷茫的问自己:一切都结束了,爸爸妈妈死了,那个该死的混蛋进了监狱,那我呢...
那是从接到噩耗之后一直显得镇定而坚强的冉乐,第一次真正的放声哭泣。然而本以为今后将独自生活的她却接到民政组织的消息:没想到自己有一个从没听父母提起过的外婆,理所当然的,最后抚养的义务和父母的遗产都来到了这个老旧的小院,来到了这个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外婆手中...
外厅传来了悠扬的音乐,也许是电视剧的片尾曲,也许是别的什么,轻柔的音乐下清幽的月光也被一层沙云渐渐遮蔽,冉乐的意识终于飞远,渐渐睡去告别了一天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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