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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幻想乡——八云家。

紫奔波劳碌的日子终于在彻底说服丰聪耳神子后告一段落,而现在的她又变成了宅家的废物妖怪,不过今天因为博丽灵梦的到来,又变得有所不同了。

「灵梦,欢迎回家。」

「……家?」

「结界的修复都完成了吗?」

「勉勉强强吧,至少把荒那蛇弄出来的两个大洞都补上了。」

「其他地方呢,有追加术式么?」

「嗯……就是那种类似警报器的东西?也完成得差不多。」

「也就是说全是『差不多』和『勉勉强强』呢……」

「把结界都交给我一个人去料理的无用妖怪有什么资格说我。」

「嘛嘛~我这边也不轻松呢。」

「哦?是么……那把神耀从冥界救回来没?」

「当然没有!」紫说得理所当然,「危险人物还是离幻想乡越远越好。」

「切……八意永琳的话你就没放在心上?」

「有哦,她和神耀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可是在意得不行。」

「一点也没看出来……」

「几天前我拜托永江衣玖把从冥界逃脱的方法告诉了神耀,能不能行就看他的了。」

「反正肯定又是提出了让人为难的要求吧,玩不成就不救他出来什么的。」

「原来你知道啊……虽然是有点难度,不过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再说,我可是冒着得罪四季的危险在帮助他,为此让其付出点代价也是情理之中。」

紫换了个坐姿,看着灵梦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说到底还不是你把他丢到冥界的……」

「不对哟,打开通道的是你,和幽香战斗的也是你,我不过只是做了善后工作,不然你以为花妖会那么容易罢休?」

「……」

灵梦自知理亏,向紫服了软。

「紫,为什么你、幽香还有四季都对神耀那么执着?」

「对他有执念的你也算一个,因此对这个问题,我和你的回答是一样的,不过或许四季要知道得清楚一些,但是不管我怎么逼问她都不肯说,真是没办法呢。」

灵梦白了一眼紫:

「是『逼问』么……天子在哪,我去过太阳花海了,但她没在那里。」

「我还没来得及对她出手哦。」

「谁管你啊,我只是想知道她在哪里而已。」

「真的想知道?」

「嗯。」

「能保证你不后悔么?」

「我为什么要后悔,快点说就行了。」

「那、比那名居天子呢,已经在地灵殿和神耀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有一阵了。」

「我要听真话。」

「不信么……就让你亲眼看看好了。」

紫在旁边打开了一个间隙,可以窥见神耀房间里的一切,而现在间隙中的他正和天子上演着平时的日常生活,不过这次有些过火了,天子直接把他压在了床上。

「什、什、什、什么!!」

「灵梦,冷静,你看到的不过是超~正常的展开哦。」

「紫,我要去冥界,快点!」

「果然不让你知道比较好呢。」

「废话少说,把间隙打开啦!」

「虽然让你去的话事情会变得有趣不少,但是真遗憾呢,我不允许。」

「为什么!?」

「『无限』世界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入侵,你要弃幻想乡于不顾吗?」

「……」

「不要忘了你是守护幻想乡的博丽巫女。」

「……」红白巫女轻轻咬了咬牙,「我知道了。」

「可爱呢,神耀不是会随便对天子下手的,放心好了。」

「我担心又不是这个……」

「不诚实也是错误的呢。那么还有件事要拜托你,能去魔界一趟么?」

「……目标是谁?」

「你说呢?」

「神绮?」

灵梦作出了最有可能的猜测,而紫点了点头。

「要活着回来哟。」

「谁知道呢……我会死在那里也不奇怪,魔界住民战斗力可都不弱。」

「你死掉了我会很困扰的,神绮没有对应爱丽丝的死亡采取行动应该有她的理由,别鲁莽行事,办不到就不要勉强,哪怕是死你也得死在幻想乡才行。」

紫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而灵梦却已经走进了她身后的间隙。

——照目前的情况,下一代博丽巫女也该着手进行挑选了,只是有点可惜呢,难道博丽都有资质越高寿命越短的诅咒么……

■■■

地灵殿——书房。

「觉,能给我倒杯茶吗,拜托了……」

神耀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被天子压红的手腕,而恋站在他的旁边,觉坐在对面。

「发生什么了?」

「嘛,今天早上稍微和天子闹了一下……」

「是吗,你们感情真好呢。」

「哪有,不过是普通的关系而已。」

「但是普通关系可不会一大早就黏在一起吧,你昨天也不是到处找她么,还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

——啊、说起来就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才让天子变本加厉,变得不正常起来的,我的意思是比平时更不正常,简直就和变态一样……

「昨天是昨天啦。不说她了,你不是想听故事的后续吗?」

「嗯,等等,我先准备一些点心。」

觉在把一碟薄饼放在书桌上后,坐到了神耀的对面。

「上次讲到哪了?」

「唔……讲到……」

「姐姐,房子。」

恋在旁边出声提醒。

「对了,房子,S去找住的地方。」

「欸……那个、觉,能跳过这段吗?」

「为什么?」

「因为记忆有点模糊,说不定讲不清楚。」

「嗯,好吧。」

「谢谢,我接着讲以后的事。」

神耀不愿提起这段回忆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比现在更依赖『光』的指示,因此行为也会受到影响——『想要什么东西的话,在能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就去抢吧,抢不到就杀掉持有者,杀不了就逃,反正你迟早有一天会超越他,到时候再回来就行了,你需要的仅仅是忍耐』,神耀将『光』的话奉为圭臬,从不去怀疑,因为他和『光』本就是同一存在的内在和外在两个部分,没必要产生相异的意识,若不是由于之后一个偶然的契机,或许神耀就会走向与现在相反的极端了。

但与神耀相同,『光』也从不会去否定他,哪怕是明摆着的错误行动,它也不会采取强硬的手段去阻止,所在在被神耀封印的时候,『光』也没去反抗,仅仅是用言语劝导,等到它自身也判定神耀的想法不可逆转后,甚至还帮助他构筑了结界。

「那么今天的就结束了。」

「这么快吗?」

「不快了吧,已经到午饭的时间了。」

「……嗯,明天继续?」

「没问题。觉,能让我留下来吃午饭吗?」

「我倒是很欢迎,不过为什么,天子呢?」

「她的话……总之我暂时想躲着一下……」

「这样啊,那今天留下来过夜也没关系的。」

「不,过夜就算了。」

——要是在这里睡一晚,估计天子会让我再也看不见幻想乡的太阳。

「嗯,不勉强你,先吃饭吧。」

「是。」

饭后,神耀就带着恋出去了,而觉声称有事所以仍然待在书房。

「恋,能带我去灵乌路空那里么?」

神耀的衣服下摆被扯了几下,经过数天的交往,这个动作仿佛约定俗成一般成为了恋表示肯定的回答。

「我去找她原因是由于她体内寄宿着的八咫鸟。」不管恋有没有在听,神耀都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 据说八咫鸟是居住在太阳上的高等神明,不过现在与身为地狱鸦的灵乌路空结合了起来,但是八咫鸟本身作为神明的力量却没有减弱,所以我挺感兴趣的。」

如果是照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天子和神耀一起去的,不过现在天子的状况实在危险过头了,所以才把同伴换成了恋。

八咫鸟是高等神明,但是通过『光』的言论,神耀可以轻易推断出神明也有所不同,就像身为八百万神的八坂神奈子和身为阎罗的四季映姬一样,二者对『光』的反应存在明显的区别,为了弄清楚导致分化产生的确切原因,神耀才会想到灵乌路空,或许通过实验对象的变更,得到的数据也会有所不同吧,然而他却忘了计算一点,八云紫将灵乌路空称为鸟头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恋,走吧,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哪都行。」

如果将恋归为有意识无形态的一类妖怪,那么阿空就绝对属于有形态而无意识的另一类。

——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都把觉带上了,灵乌路空比恋还难以交流,而且热的要命……

神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抓住了他认为是恋的手的部位,准备照着原路返回,不过恋似乎并不愿意离开。

「怎么了?」

「……」

没有任何回应。

「要我留在这里么,好吧……」

神耀没有坐到地上,因为由于熔炉的烘烤,岩石要比空气的温度还要高上许多。

「好热啊,那家伙一直待在这里的?」

恋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是吗,虽然有八咫鸟的加护,不过也很辛苦呢……知道了,我会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力和她说上几句话的。」

「嗯。」

即便清楚的了解到神耀看不见她的身影,也听不到她的言语,不过恋还是高兴的点了点头。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里,神耀用尽了一切办法和阿空交流,但鸟头不愧是鸟头,阿空说话完全没有逻辑可循,两人的线路始终连不到一块,虽然在谈话临近结束的时间时,她胸前属于八咫鸟的『赤之目』闪烁了一下红光,不过之后便再也没过动静,让神耀彻底失去了希望,最后貌似恋也撑不住,主动拉上他离开这个熔炉地狱,回到了地灵殿。

——你知道吗?所谓的未来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预见的,就像是口渴的你正端着一杯水,那么你就可以预测数秒后水被喝掉的未来,并且有能力立刻将其变为现实。如果想预测遥远未来的事情,那概念就会变得模糊,比如说一年之内幻想乡必定会遭受『无限』世界的进攻,但你无法准确预测出进攻的人员和时间。而在更远的时间,能够预测的事情就会变得更模糊,就如同在幻想乡接下来的一百年,有人会死去,有人会出生,博丽巫女会换代,但是你仍然无法说出死去或者出生的人的准确名字,甚至连博丽巫女会更替几代都不知道。然而灵梦却注定会死去,因为寿命的限制,或与妖怪的战斗,或与『无限』世界的战争,存在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一千年、一万年后,妖怪也会逐渐消失殆尽,像是萃香、勇仪、慧音、觉、恋……然后就是再远一点的十万年、一百万年,能够存活到那时的只有蓬莱人,要是运气好一点,理论上能够长生的天人大概也有活下来的几率……不过比起那种遥远的事情,和恋告别的我现在担心的未来是怎样应付发怒的天子以及如何克服停留上门把手上颤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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