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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⑨章

第⑨章

「早安,昨晚睡得还好吗?」

刚睡醒的神耀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正伸着懒腰的时候就被慧音的问候声吓了一跳。

「啊,早、早安………」

「恩~♪真可爱呢。看你精神不太好,难道昨晚趁我不在做了什么坏事么?」

「哪来的坏事让我做啊,只是八云蓝来了一趟……还有,可爱这种词不要用在我身上」

「又来了?怎样,没有为难你吧?」

「倒是没有。说起来,昨晚慧音去哪了?」

「我吗?守矢神社哦,在那里打扰了一晚」

「嘛……出去了就没有回来,稍微有点担心」

「哼嗯~会担心呢……」

慧音的表现和平常不太一样,与以往的风格格格不入,「对了,神耀你今天有什么事没?」

「为什么这么问?我还不是和平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或许有点事要忙也说不定」

「诶、……?」得到了与自己预料中不同的答案,慧音有点惊讶。

「那、慧音是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没什么,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恩,我想要去村外一趟,需要有人护送,藤原会同意么?」

「应该会的,她现在就在村子南边,直接过去就好了」

「谢谢。今晚会赶回来的」

「等等,」犹豫了一下,慧音还是叫住了刚与她插肩而过的神耀「能早点回来吗?」

「………为什么,果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那我改天出去就行了」

「不用,只是有两个人无论如何都想要你见一下,晚饭之前回来就可以」

「恩,知道了」

「那、一路顺风♪」

温柔的微笑重新浮现在慧音脸上,就像是清晨的阳光。

■■■

魔法森林——爱丽丝宅。

由于每天只有极短暂时间能被光线所眷顾,魔理沙曾无数次劝说爱丽丝把房子搬到她家的旁边,但是每次后者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避免回答这个问题。到了最后,即便是魔理沙也不得不放弃了这场单方面的拉锯战。

但是光线黯淡带来的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它能让这里显得更加隐蔽与宁静,倒也更加符合爱丽丝的性格。

然后现在,就在不远处,有两个浑身狼狈的人影正在清理挂在身上的数枝等杂物。

其中金色长发的人影满脸无可奈何,白色长发的却是满不在乎,眼中还闪烁着不合时宜的好战光芒。

「已经到了吗?」是白色长发的人影先开的口。

「啊、到了……」

「切~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平时这些妖兽都会躲着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把它们吸引过来,是个不错的能力哟」

「嘛……会这样认为的也只有你了。姑且不管过程,还真是多亏了藤原呐,剩下的路我自己就行了」

「那我就回去了,村里还得接着巡逻。你回来的时候有那个人偶使,没问题了吧」

「恩,没问题,不用担心」

接着头也没回的,妹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神耀的视野中。

「明明说过会尽快回来的,没想到拖了这么久,希望爱丽丝不要生气才好……」

跨过有些崎岖的小路,爱丽丝家的正门就出现在了眼前。

稍加思索,神耀便叩响了门扉,接着后退一步,等待开门人的到来。

不一会就从屋内传来了一连串的声音,像是有东西被不断的弄到地上,之后衣衫不整的爱丽丝就出现在了神耀的眼前。

穿着淡粉色的睡衣,头发稍显杂乱,眼神有些迷离,胸前也露出了一小片的雪白,与神耀的印象中刚起床的灵梦几乎完全一致。

「………早、安」

面对这样的情景,神耀实在找不出其他的话来应对,只能把头偏向一边。

「神耀……?!那个,早安……」

声音有些惊讶,然后呆呆的回了一句『早安』,又过了半秒才发现自己的状况。

「抱歉、!先进来吧……」

在爱丽丝回房间打理自己的数分钟内,神耀把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恢复了原位,顺便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摆设——和上次离开这里的时候相同,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之后有些突兀地,门关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神耀条件反射一样向身后看去。

已经穿戴整齐的爱丽丝正站在那里,而在她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也是女孩子。

在幻想乡,神耀认识的人并不多,但对于她,即便是没正式见过面也知道那是谁。

「早、早上好da☆ze………哈~………」

「喂!魔理沙,不要睡了,快起来啦」

爱丽丝摇晃着刚道完早安就闭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魔法使,脸上尽是尴尬之色。

「魔理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诶?你们认识吗?」

「不,」神耀摇了摇头,「有点事还得向她道谢,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恩,等一下,我先把她叫醒」

『duang』的一下,爱丽丝给了魔理沙头上狠狠的一记,吃痛的魔理沙抱着头蹲下,爱丽丝则是一副得意的笑容,但和神耀的视线对上之后又脸红着低下了头。

之后的交谈中,由于魔理沙的加入,三人之间的交流变得顺畅许多,就算是性格缺陷的爱丽丝也能在适当的时机插上一两句,整个场面变得和谐起来。

■■■

八云邸………

「蓝,快去做饭,时间到了啊…」

「早就做好了,紫大人也、是时候起床了」

蓝努力的隐藏着心中的不快,尽量摆出平和的表情来面对把自己整个藏在被子里的紫。

「是吗……再让我睡一会吧……」

「紫大人,你怎样都无所谓,至少请把橙放出来可以吗」

「不要……在被窝里很舒服的,对吧,橙?」

「紫大人,快把手放开,不要放到奇怪的地方啊,喵~!」

被子里传来橙闷闷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尖叫。

「紫大人,昨天约好了要去幽华大人那里,迟到是不好的行为」

蓝脸上的青筋已经结成了数个十字路口。

「幽幽子吗………?」

「是的,那么就……」

「推迟到明天好了,幽灵没有时间观念,可以的。橙的身体好软,好舒服……」

「紫大人………不要~………」

「给老娘适可而止啊!再敢对橙动手动脚的话!!!!」

大妖怪的气场瞬间爆发出来,形成的气压掀飞了被揉成一团的被子,露出了里面一脸潮红的橙和用双手堵着耳朵的紫。

「蓝大人………」

一道黑影扑到了蓝的怀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向蓝诉苦。

「乖、乖,没事了哟,去吃饭吧,今天做了橙爱吃的鱼哦」

温柔的声音与之前判若两人,蓝甚至连看都没看缩在地上的紫一眼,就带着橙离开了房间,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事实上,在八云紫修复了结界的后,异变便渐渐平稳下来,目前的状况照紫的话来说就是大战来临之前难得的休息时间。

不过蓝并不这么认为,与之相对,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少异变解决的难度,狐狸式神正在幻想乡东奔西跑,其中监视并调查神耀的行为也大多是蓝的自作主张。但由于从神耀那里带回来的信息的确引起了紫的兴趣,因此后者也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视角重新回来神耀这里,临近午时,魔理沙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催促着爱丽丝去准备午饭,虽然神耀也提出去帮忙,却被魔理沙以爱丽丝的性格为由留了下来。

「神耀,灵梦的情况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魔理沙显得有些吃惊。

「差不多吧,要不是昨晚从八云蓝那里了解到一些零碎的信息,现在连她人在哪里都不清楚」

「也难怪,那家伙一直都是那么马虎的,下次看见之后就帮你提醒她」

「不用。我想,灵梦或许也有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我也没有完全适应幻想乡,不用着急的」神耀把视线从魔理沙那里移开,透过玻璃窗看向屋子的外面。

「是吗、既然这样,那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通通说出来,不用客气da☆ze!」

「感激不尽,」神耀重新看向了魔理沙,瞳孔中闪烁着少有的求知光芒,「永远亭的八意永琳,被你救回博丽神社的第二天你从她那里带回来一颗药吧」

「是这样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个怎样的人,能不能说来听听?」

「怎样的……是指性格吧。感觉上和八云紫没什么区别,都让人看不透。不过大体上应该是个好人,感觉上是这样的」

「可以具体点吗,比如她掌握的知识层面,平时的行为习惯什么的………」

「诶、这个……」魔理沙用有些异样的眼神看着神耀。

「啊、抱歉,把一个陌生人打听得这么详细很奇怪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为什么会对永琳这种人产生兴趣呢,你才进入幻想乡不久吧」

——那是不老不死之药的制作者,怎么可能没兴趣……

「魔理沙、神耀,饭好了哟——」

在关键的时刻,爱丽丝的声音传了过来。

「哟西,先去吃饭da☆ze」

魔理沙抢先一步走在了前面,神耀『嗯』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午饭之后的几个小时与上午的差别不大,神耀因受自身能力的限制不能外出,所以三个人又接着在家里宅到了现在,整个下午都在研究魔理沙从红魔馆带过来的书籍。

其中值得提到的一点就是,神耀对于从未见过的魔法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提出的部分见解是魔理沙和爱丽丝都没有设想过的层面。

「就要走了么,连晚饭也不吃?」

爱丽丝在谈到关于魔法的事时,即便是神耀也能与之正常交流,这种状态也一直延续到了神耀宣布将要离开的时候。

「因为答应了别人要在晚饭之前回去」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爱丽丝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嗯,我一个人进入森林的话又会吸引过来一堆怪物的」

「魔理沙,看家就拜托你了」

爱丽丝看起来有些开心,转身面向身后躺在沙发上的魔理沙。

「哦、放心的去吧!」

………………

由人偶使在前面带路,神耀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说起来,今天没有见到那个叫做『上海』人形,是出了什么事吗」

「诶………上海吗、」

经由神耀的提醒,爱丽丝突然想起了被关在卧室里一整天的上海,心中产生了些许歉意。

「~怎么了?」

「没什么,还是赶快走吧,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突然就加快了速度,没反应过来的神耀差点被甩出结界笼罩的范围。

快到达人之里时,还是和上次一样,明明距结界和森林的接轨处还有一段路程,爱丽丝就停了下来。

「到了,神耀,接下来就没问题了」

「谢谢。过一段时间会再去找你的」

「恩,随时都欢迎」

「爱丽丝也是,一个人无聊的话,来人之里就好了,我就住在上白泽老师那里」

「我………」像是有话想说,却欲言又止,换成了另外的语句,「知道了,有时间一定会过来的!」

「啊、就再见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违约了」

「再见。」

■■■

平安无事的越过了结界,和妹红打过招呼之后,神耀就直接回到了慧音的家里。

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我回来了』,就被扑到自己怀里的人影吓了一跳。

孩子般的体型,戴着青蛙状的帽子,金色的中长发,穿着蓝紫色与白色搭配衣服,是神耀在幻想乡或书上还没见到过的人。

「真好呢、真好呢……慧音桑,这孩子能借我几天吗,可以吗、可以的吧!」

抱在腰上就不肯松手的『孩子』停止了用脸颊蹭自己衣服的动作,带着毫无掩饰的笑容,转过头看向她后面几米处站着的慧音。

在慧音的左手边还有两个神耀没有见过的人,绿色和蓝黑色的头发。

「慧音,这个、是什么情况……?」

神耀用手指着在自己胸前涌动的『青蛙』帽子,帽子上眼睛也正盯着他。

虽然神耀已经困扰到了一定地步,但是慧音只是站在那里保持着她一贯的笑容,带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诹访子大人,快放开,这样很没有礼貌的!」

说话的是绿色头发的少女,神耀也不禁向她投去赞同的目光。

「不要啦,早苗好严格……偶尔这样也没什么的」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了。

「慧音桑、怎么样,借我几天就好,一天也好,会还给你的…」

再次回过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请求的意思。

慧音也终于不再置身事外,把自己的眼神和神耀对上,似乎是在征求意见;神耀则是抓住机会,拼命摇头。

「看来本人不同意呢,诹访子大人,请放开吧。」

慧音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神耀松了口气。

「不要………为什么不同意呢?」诹访子仰起了她的脸,直勾勾的盯着神耀,「人类,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只要你和我一起回神社待几天就好,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诹访子大人……」

慧音走到了自己身边,蹲下来把嘴唇贴向诹访子的耳朵,很小声的说了句什么,后者就立刻脸红着放开了手,回到了刚才被她称为『早苗』的人身边。

「呼……谢谢咯,慧音」

「没什么,待会再向你解释吧,现在………」

「不用待会了,」虽然慧音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诹访子还是听到了,「听好了,人类,我名为洩矢诹访子,是位于这个幻想乡最高点的神明!」

当『神明』这两个字从诹访子的口中说出来的那一瞬间,神耀的瞳孔放大了数倍,嘴唇微张,表情发生了微妙而又巨大的变化,离他最近的慧音被吓了一跳。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蓝黑色头发、也是三人之中最年长的人第一次开口了。待现场安静下来之后,就抓着好像还有话要说的诹访子绕过神耀,走向了他身后的大门。

虽然没太注意,但只凭直觉神耀也能模糊感受到,在擦肩而过时,被她斜视的眼神瞥了一眼。

「神奈子,放开我啦……」

诹访子仍然在奋力挣扎,但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慧音,今天的事我记住了,会好好考虑的」

「恩,期待着你的回复,神奈子大人。」

几分钟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连诹访子吵闹的声音都听不见之后,慧音呼唤才被神耀注意到。

「神耀,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抱歉,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刚才那个孩子说的是真的吗?」

「『那孩子』指的是诹访子大人吧,的确是真的,早苗是守矢神社的巫女,神奈子大人和诹访子大人则是被供奉在神社的神明」

「是吗……被吓到了呢……」

「被吓到的是我才对,刚才的你让人很害怕啊」

「太夸张了吧,我只是……」

「恩?只是………?」

「对神明……没有什么好的印象罢了」

「………」

第一次吧,神耀这么直白的表露自己的心声,但是慧音发现,只有这次,自己找不出任何的言语来应对。

「对了,慧音是用什么方法让那孩子松手的,明明之前不管说什么都不肯放开的吧」

神耀转移了话题的方向。

「诶………那个、真的要听吗?」

「当然了」

「………『神耀是男孩子哟』这样说了而已」

「…………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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