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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回:凤凰耳光

第11回:凤凰耳光

公元997年4月13日

1

再跑大约两公里,就可以大开杀戒了!——小斌连续跑了74个小时,终于远远地看到了热闹的小镇:这一次,我见人就杀,决不手软!

此时已是上午8点,温柔的小雪在春风的伴奏下漫天飞舞。小斌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坐在路边,希望体力尽快有所恢复。

他失魂落魄地望着那个即将死很多人的小镇,心中隐隐作痛:用666个鲜活的生命换来姐姐的复活,这是我必须犯下的罪恶,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管是消失还是变成血魔!在过去的8年里,我已经杀了297个人渣,这一次只要杀死369个无辜的人就可以了,连婴儿也不能放过。

他想起8年前的那个恐怖之日:姐姐被枯杨树活活吞噬,他因悲伤而昏迷。醒来时已是深夜,蛇身人脸的撒旦叼着血之刃凝视他。

“在你的18岁生日或生日之前,只要用这把剑杀死666个人,我就会让你的姐姐在你面前复活。作为代价,无论你是否杀够666个人,我都会让你在18岁生日的下午两点从世界上永远消失,包括灵魂。”声音是从撒旦的耳朵里发出来的,既沙哑又冰冷,“如果你愿意这么做,就拿走这把血之刃。”

“我凭什么相信你?”小斌颤抖着后退两步。撒旦冷笑一声,用尾巴从地里抠出一具大部分都破碎的小猫头骨放在自己面前,“我以堕落天使的名义——命令生命元素重新在此集合!”两秒后,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莹火虫将小猫头骨团团包围。两分多钟后,莹火虫消失,一只可爱的小狸猫出现了。

“喵------喵------”它惊慌地看了看小斌和撒旦,忽然跑向西方。小斌微张着嘴盯着它的背影,直到它从视野中彻底消失。

“看清楚了吗,我没有骗你,被你杀死的人的灵魂会在瞬间转移到我的嘴里。”撒旦的目光异常犀利,似乎能够穿透小斌的灵魂,“你的姐姐虽然没有留下骨头和灵魂,但是只要集齐666个人的灵魂,用我的牙齿将它们嚼碎,用我的唾液让它们和你对姐姐的思念融为一体,然后吐出来,冷却9分36秒,你的姐姐就会完好无损的复活。我会暗中保护她,直到她寿终正寝。”

“我接受这笔交易!”说罢,小斌走到撒旦面前,拿出血之刃,很**到自己充满了强劲的力量,而且会一套极其狠毒的武功。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妙?不过,既然拿了就代表交易生效。即使你不杀一人,我也会在那天做应该做的事情。”撒旦的暗红色眼珠在眼眶里缓缓地逆时针转动,“血之刃会强化你的身体,并且把自带的天血剑法注入你的脑神经。我建议你云游四方杀坏人,如果在最后一天之前没有杀够666个坏人,那就在最后一天杀一些无辜的人凑数,这样可以减轻你的负罪感。”说罢,撒旦化作一缕红烟消失在空气中。

2

有了堕落天使的保护,我即使变成血魔,姐姐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小斌停止回忆,站起来,用凶残的目光望着那个小镇,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刘春雨,我真想不到会有你这么笨的神仙!当你看到369个无辜者的尸体时,大概会患上痴呆症吧,那简直是一定的!——突然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冲向自己,于是闪电般拔剑,旋风般转身斜劈,那个东西刹那间分成两半掉在地上。原来是他扔掉的篮子,而春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离他13多米的地方,不停地喘气,显然累坏了。“没想到吧,我识破了你的诡计。”春雨的声音有气无力,眼中冒着微弱的怒火,“什么叫恩将仇报,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小斌的震惊持续了12秒,觉得春雨和自己一样,正在为了实现某一个愿望全力以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后悔。

“如果我再也不杀人,你会得到什么?”

“如果你再也不杀人,那么,当你死后,宙斯爷爷就会让我拥有独一无二的灵魂,只有这样,我才算是完整的生命。”

宙斯爷爷?——大概是某个老态龙钟的骗子吧,既然你愿意上当,我就不说什么了——小斌的目光露出一丝怜悯,“我对你的身世不感兴趣。看在你不是人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一命,只要别妨碍我杀人就可以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休想得逞。”说罢,春雨开始运行内力,忽然感到头晕目眩,满眼冒金星。

如此虚弱的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既然你想为正义献身,那么我就成全你!——想到这儿,小斌收剑入鞘,突然瞬间冲到她面前。不见剑出鞘,只见剑入鞘,春雨的头已经掉在地上,睁着眼睛,一脸惊讶。小斌自言自语:“死在我的无形拔剑术之下是你的荣幸。可惜的是只有在漫天飞雪的时候才能使出来,否则早就把你送到极乐世界去了。”说罢,小斌转身朝向那个小镇,却迟迟迈不动脚步,因为他总觉得春雨在盯着自己。就这样,他像木头人一样站立了8分多钟。

看在你为我疗伤的份上,我决定亲自埋葬你,以免你被野狗吃掉——想到这儿,小斌终于转身朝向春雨的身体,后者虽然没有头,但是仍然贮立着。双臂自然下垂,双手自然摊开,一滴血也没流,像一尊古希腊女神雕像。小斌走到她的左侧,半蹲下来,同时伸出双手。左伸向她的腿弯,右手伸向她的后背,想把她抱起来,突然听见她的声音:“凤凰耳光!”不见她的手出击,只见她的身体转向小斌,后者的左脸已经出现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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