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距离贵妇团一行人七十里地的都城瑟尼提洛,虽然从谈判的夜晚到临近中午已过去数个时辰,宫内宫外依然没有平静下来。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顾命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再一次躬身。
“去找……他们。”
不是“去把他们给找出来”或者“找到他们”这样确定的措辞。国王拉尔斯犹豫的口气下,剩下的人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舒缓。
伦农历729年秋玄月第一十八日夜,鲁赛浮帝国奥坎辛兹提二世访问图拉沃王国。二世着圣衣仿品,示之殿上,言无识此衣者即挥兵来伐。众皆兢战,唯摄政王拉蒂斯塔氏识其衣。奥坎辛兹提帝复与摄政王并陛下议,以威而胁,愿求盟于伦德凯洛特宫,拉蒂斯塔决然拒之,王遂罢……
“塞万,就记录到这里吧。”
塞万是负责记录王室起居的书记官。
“是,陛下。”
他合起厚厚一本书目,自然行礼告退。
而就在前不久在这大殿上发生的事,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
……
“那个……科尔曼?”
回到家中的拜萨侬迪明显有些疲倦了,一边喊着管家科尔曼,一边推开卧室的门然后踉踉跄跄往长宽四米的豪华大床倒去。
丝绸被有些褶皱,枕头也微微偏移,大概是一向控制仆人进出整理的结果——还是说为了更多私人空间?拜萨侬迪一想到前世昨天还躺在这张床上,现在却换成了自己这件事,就不禁往上蹭了蹭。
“哇!真是一辈子不用发愁的宽裕生活呐!”
深深舒缓了一口气,感受着床上丝绸美妙的质感,拜萨侬迪嘴上大大放送而心里,却在一直挂念先前朝堂上的谈判。
他察觉到后脑勺前被被子包裹的软垫,特意挨近,舒舒服服地靠在上面,然而思路依旧不由自主地锁定在头疼事上……
“——盖因身为拉蒂斯塔家的子嗣,身兼图拉沃王国的摄政王,同盟的索求我无法认同。”
他记得自己已经是万分努力地修订措辞,然而那女人还是肆无忌惮地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小拉蒂斯塔公呦,您未见拉尔斯阁下的神情么?何等精致的表态!啧啧……”
国王拉尔斯下意识地撇了下头,只留给拜萨侬迪一张忧虑的侧脸。不难从此看出他的犹豫之念,换做是老国王也好换做是摄政王拉蒂斯塔氏也好,战争真正伤及的是他拉尔斯之所以为王的根基。
但凡是任何猛烈的一撞,也不是他所能承受。
所以正如女帝洛娅所渲染——
“战争或者同盟,正如字面上这么简单,不是在安静祥和的日光下彼此友好地打招呼,就是血淋淋的遍地狼藉,和各种情绪笼罩在诸位头上的阴霾。”
“等一下,拜萨侬迪卿。”
高居首座的国王发话了。
“悉听尊便。”
如此不冷不热的临时反应,想必是前世潜藏在骨髓中的品性作用。但就这寥寥四个字,却让阶下群臣内心中的拍岸惊涛愈演愈烈。
“您莫不是与小拉蒂斯塔公的意见相左?”
适时的,女帝洛娅展开温润笑颜,没人怀疑局势此时依旧被她掌控在手。
“恰恰相反,奥坎辛兹提帝。”
秃顶的私生子国王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驳逆了洛娅的引诱,时至方才,三人谈判中最不显眼的角色如今落槌,就连女帝本人都惊讶不已。
“其实,让身为臣子的拜萨侬迪卿宣布这样的决断也无不可,我此言是为了补充拜萨侬迪卿的决议。并且还为声明一件事——我在次以国王的名义向您证实,高贵的图拉沃王室永不屈服,您和您的部下将在即日起被我国视为公敌!我深切地希望您会为此决定后悔,此外,请您在一天之内如顺风而来一般顺风而归,当然,此行沿途概不设卡。”
……
“只是一天吗?”
他扪心自问,似乎区区一天的异世界生活就把他彻底改变。前世那个人的思维习惯,和黄扁这个人,根本就省略了融合这一步,轻易地结合了。
仰卧在床的拜萨侬迪想要赶快忘掉那突然间剑拔弩张的画面,他手举过顶一拖,锦被便盖住了自己的脸。
滑稽的是,空气貌似难以透过精织的丝绸。
诚然因为心情不好他乐意多憋闷一会儿,不过闹够了之后,他总该老老实实重回现实。
就这么想着,准备撩开锦被,然后拖鞋更衣钻进被窝,其外沐浴什么的身为大男人当然可以偷懒明天再考虑……
可就在触碰到丝绸被的那一刻前,脖子被狠狠勒住了!
“什……唔唔……”
隔着丝绸,脸颊被柔软物有力地封死,丝毫喘不过气。真不妙,眼看就是致死的结局,拜萨侬迪手忙脚乱乱摸了一通。
“~呜呜啊!”
青涩的女声倒是透过丝绸先氧气一步传达到拜萨侬迪这里,当然他也意识到了这绝非是一时的幻听而是另有其人。
因为那混乱之中手上的乱拂……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地方。
非要形容地话,细滑如玉?还是润如羊脂?
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会有少女在自己的房间,并且试图用腿来勒死他啊?是刺客吗?
冷静!冷静!
当务之急是脱险,不要不明不白地死掉才是关键。所以说……拜萨侬迪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哇!哇哇!哇哇哇!”
很有节律的惊呼,像是把握到了弱点一样,在拜萨侬迪的穷追不舍之下脖子上的压力终于松动。他急忙挣脱那该死的丝绸被,接着在床侧滚半圈,以便能看清欲致他于死地的对方。
受视野所限入眼的是……拜萨侬迪脸上五颜六色地变换着。
甚至一时间忘却了先起身为妙,另一边从那逐渐张开的诱人大腿前并且越过那一小片橙色望去,行凶之人的面貌也大致得见。
——“弥弥莉安?”
——“侬迪大人?”
对视的同时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脑部充血的拜萨侬迪。
被诘问的橙色少女弥弥莉安一下子由惊转喜了。
“侬侬侬迪大人是、夜袭对吧?侬迪大人一定是夜袭对吧?”
激动到差点语无伦次还是坚持说两遍的这个少女,由此可知绝无假扮可能。弥弥莉安她长长的睫毛蜻蜓般点动着,晶莹剔透的眼睛中泛起喜极而泣的泪珠,好像有什么心事终于被理解了一样。
“不、不应该是立刻扇我一巴掌然后,满脸羞愤欲绝么?还是说你这家伙中了邪?”
懵懵懂懂间拜萨侬迪说话倒是毫不客气,身为受害者的想象力实在有限。
“不对?不对!刚才用腿夹住我脖子的就是弥弥莉安你吧,现在快老实交代潜入卧室的动机!”
说是一点也不心虚同样是骗人的,因为联想到前因后果怎么都是这个叫做弥弥莉安的某骑士团副团长有意藏在被中。因而拜萨侬迪后退了若干步,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可眼中还是装出一副忌惮的模样。
嘛——这只是一个普通男孩儿做贼心虚的自然反应嘛。相比之下,弥弥莉安单纯的表现才显得特别。
“只是听从了绮小姐的安排,因为等不到侬迪大人所以先在卧房里休息了——诶有什么不对吗?”
至少你现在让我直视到内衣裤这一点就很不对!
虽然如此腹诽,但实际上前因后果这一句话全听出来了,嗯不错的能力呢。意识到弥弥莉安并非敌人并且看够了的拜萨侬迪,第一件事就是转过头去。
“这样啊……那么我先走了,祝你睡个好觉晚安。”
拜萨侬迪知耻而走——应该说是大撤退似的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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