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吾王，驾临。（下）
（永眠之地）
“呵——。”
“嗯嗯，奈明白你的担忧埃克斯缇雅。不过姑且不论她是否是你与奈所猜测的那个人，就算是的话，那又如何呢？当年奈能镇压她，现在奈也一样可以做到。说到底，不过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呵——。”
“嗯？埃克斯缇雅，你什么意思？”
一声低吟，一声冷哼。伴随着眼角的天青色渐隐，一股浩然的杀伐之气直入永眠深处。两双宽大的震袖猎猎作响，眯着眼睛的天青色少女冷然说道。
“奈明白你的意思，但也请你记住埃克斯缇雅。奈与那个混蛋的事情，是奈们自己的家事。任何人胆敢把手伸进来的话，奈都不介意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剁掉。嗯？”
“呵——。”
“奈明白你的意思，但奈，但奈就是不愿啊。”
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又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将身体请依靠在一团烟雾缭绕的黑影之上，轻轻蹭动的天青色少女低声说道。
“万古悠悠，无情岁月的洗礼。当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奈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刻，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我都要让那个人，为过去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呵——。”
悠悠万古，万古悠悠。经历了无情岁月洗礼后的永眠之地，徒留两道清冷的身影，互相孤独依偎。
（灵历2989年9月3日，一时三刻许。）
“灵御在上，哎呀呀。此时此刻，我该说些什么好呢？嗯，对了。我还是再重复一遍之前的话好了，身为一名人族的灵御，东，不，欧菲莉亚啊。你，尽力了呢。”
伸手拂去了眼前黑装丽人战意盎然的眼眸，微微叹了口气的【妒忌】好似挑衅般的仰起头望着天空恣意笑了起来。鲜红点缀着少女近乎病态的惨白脸孔。在将近一小时的鏖战之后，死亡女神的亲姐姐，也终究没有挡住她前行的步伐。
“嗯？这种感觉是？哎呀呀，这还真的是，勇气可嘉的愚蠢啊。”
眯起了不快的金色瞳孔，脑海里突兀出现的画面让【妒忌】原本极好的心情在刹那间被消磨殆尽。一边伸出手，抹去脸上的血迹。一边，带着冷笑的凝望着东方的道路。歪着脑袋的惨白色少女低声喃喃自语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也罢，既然大鱼已经上钩，那接下来，就是正餐上演的时刻了。不语是吧？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的说。嘿嘿嘿。”
话语落地的瞬间，【妒忌】轻轻的提起了自己的裙摆准备缓缓离去。却是——。
却是难以置信的金黄色冷眼，瞥到了连她也动容的一幕。
（灵历2989年9月三日，中午二时许。）
“灵御在上，所以说你们也和那名【迷失者】撞在一起了咯。”
“嗯，大概就是这样。所以老大，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可不是病患啊，不需要被人拉着走的说。”
一脸哭丧的看着拖着自己狂奔的红发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回忆起前几分钟的嘴贱，冰沙就好像直接去死。
“嘛嘛嘛，瞧冰沙你说的。这样拖着你走的方式，也是在锻炼你的抗打击能力嘛！只要你能从我的手中活过今天的话，实力再上一层楼也不是不可能的哦。”
“老大！”
“嗯？”
“虽然说冰沙小，但你这样忽悠我真的好吗？”
“不，这并不是忽悠哦冰沙。这只是给你，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哈哈哈哈。”
好吧，任由自己的身体与各种树枝亲密接触的蓝发少女，只能捂着脸以防毁容的接受了现实。因为，她已经彻底对自家老大的霸道绝望了。
“灵御在上，前方再有三百米，差不多就到达目的地了。晓凝，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先离开吗？”
“大哥，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哎，我明白。只是，总之详细的情况我已告知与你。记住，找到人后带着他立即撤离。至于那名杀害银闪的【迷失者】，我已将情报告知了大姐头。想来，她会妥善处理的。”
“嗯，我了解啦大哥。该如何做，我有分寸。”
“安啦安啦，毕竟对方可是老大的——。”
“老大你妹啊，辑录，你想一起和冰沙训练直说啊。”
“呜啊老大，轻点，轻点啊！”
好吧，看着眼前的逗比三人组，嘴角微微一勾的黑珑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有时候，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风景，美如画呢。
（三分钟后，，，，，，）
“灵御在上，你们还真是慢啊。老大，呜呜呜你真的没有事啊。太好了，太好了。”
“哇，叶罗你个混蛋。不要，不要啊老大！”
终于，在短暂的赶路过后。属于红龙英灵殿的所有灵御，都在这一刻完成了聚集。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滚成一团的冰沙和叶罗，无语凝噎的表情吧。
“呜呜呜，老大，你怎么可以拒绝我热情的投怀送抱啊。”
“呜呜呜，老大。你不能这样把我当成暗器来玩啊。”
“啰嗦死了。如果冰沙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再帮你锻炼一下。你也一样叶罗，信不信我回去之后就把你的那些私藏，撕成碎片啊？”
“呜——。”
“呜——。”
看着瞬间被镇压的两人，无语的摇了摇头，黑珑对着自己身边的黑袍人低声说道。
“戮墨，大姐头那边，怎么样了？”
“，，，，，，”
“哦？已经顺利完成了吗？原来如此。”
伸手拍了拍对方宽大的衣袍，黑珑转头说道。
“灵御在上，差不多点得了。我们，该上路了。”
“，，，，，，”
“了解。”
“知道啦黑珑。冰沙已经准备完毕了哦。”
“呜呜呜，大姐头，求抱抱。”
“晓凝，自己小心。”
“啊，你以为，我是谁啊。”
嗯，再重复一遍。看着眼前姿态不一的战友，黑珑的脸上泛起了欣慰的笑容。
这样的感觉，相当不错啊。
（永眠之地内）
“灵御在上，说句实话。如果不是真的亲自来这里走一遭，我是真的无法想象传说中的死亡归宿，竟是这般的美丽动人。”
轻轻依偎在阿尔托的肩膀处，任由万丈高崖的凛凛寒风吹拂在自己身上。一心仰头望着永眠之地天穹的伊雯，也不免发出了如上的感叹。
“死亡归宿吗？的确，这里确实是一个相当美丽动人，令人无法拒绝而心生向往的地方。若不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执掌岁月的痕迹，成为汝等人类死后的归宿之地。”
“阿尔托。”
“嗯？”
“你刚刚说，汝等人类了呢。”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身为英灵的吾等，其实本体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相较于人类，吾等，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全新的种族了吧。”
“就好比灵长类和人类一样？”
“呵，是也不是吧。有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至今未有答案。哪怕是曾经离开过甚至归来的老友，也未必有过定论。况且，这个比喻绝对是不恰当的。要是说仅仅从外表来评判。那诸天万族的其他灵御，其他英灵，又该如何算呢？”
“嗯，这一点确实是如此呢。”
“所以啊，人类，不，伊雯。其实出生于什么种族并无明确之分，只要我还拿的动剑，只要吾还能为人族鏖战到最后一刻。是人是神，是佛是魔？有区别吗？”
“呐呐，真看不出来，阿尔托你还是一个哲学家呢？”
“呵，也许吧。不过是时光悠悠下的一缕感叹罢了。因为我也曾经笑过，我也曾经哭过。亦曾经，为自己的骄傲而战过。岁月的洗礼，虽已让我的记忆被冲淡抹去。但只要站在这里，吾，就要一站到底。”
“嗯，我知道，我知道。”
紧了紧自己身前的金发少女，短暂的沉默中伊雯也不免有些失神。因为刚刚，她用的，是‘我’啊。
良久，在凛冽的寒风中下意识的深呼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一勾的伊雯低声说道。
“灵御在上，可惜啊。”
“嗯？可惜什么？”
扬了扬自己的英眉，阿尔托如是的问道。
“可惜阿尔托你不是我的英灵。这一下，便宜步语那个混蛋下辈了。”
“哈。说的也是，如果说吾的master能够是阁下的，那也是一个相对不错的选择呢。”
“那，阿尔托，做我的英灵怎么样？”
一双星眸微微亮起，强忍住内心深处的激动，纵使身体仍旧处于灵魂状态。但伊雯内心深处身为灵御的本能，却挥之不去。
如果说阿尔托愿意的话，那哪怕是再死上一次，伊雯也是绝对愿意的。
“哦？想要和吾契约，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哦。但，那就要看你的表现能否经得起我的考验吧。现在，凝气敛息。接下来的百米路程，有得熬了。”
“好。”
看着脚下逐渐缩短的深渊大地，和阿尔托一起纵使而下的银发少女，露出了无畏的笑容。
若能签下吾王，再来千米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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