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桥零不喜欢唉声叹气的模样,一方面是因为那副可悲的样子看上去就会让人的心情变差,另一部分则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让他平时都会很注意自己的举止,所以他只是原地将体内的空气尽量吐出来,以此来放松心情,有些不满的喃喃道。
“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还是等事情办完之后再去找他好了。”
一遍这么说着,桥零从原地站起身来——随后立在一根相当粗壮的树木枝干上,虽说如此,但那仍然不像是能站上去的程度,桥零的双脚只有脚尖还抵在深棕的枝条上,其他部分则是悬浮于半空,如果是飞禽之类的生物倒是还能理解,但以人的体重站上去来思考,很难不去遐想那根树枝能承受住多久就会断裂。
不过,事实上理应会发生的事并没有应验,树枝不仅有好好完成它的使命,反而连弯曲的程度都很浅,桥零将一只手贴在树干上,将视线向着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物扫去,准确来说是在看向那座被完全镶进墙壁里的巨大时钟,随后又抬头看着天空,这才确认似得点点头,随即从数米高的树上跃到地面上。
借由从树冠下的阴影处走出,桥零的身形轮廓也被光线所映衬出来,那是和平凡两个字相去甚远的姿态,如人偶般被精心雕刻过般标致的五官,以及大概留到颈处的黑色碎发,虽然身材姑且因为他身上披着的长袍的缘故很难判断,但至少应该是稍显瘦弱的类型,从外表来评测,不论怎么看都是属于相当出众的级别。
当然实际上不仅仅是外貌,连同桥零身上的服饰,虽说算不上华贵,但也都是以实用性为目的好料,在桥零身后的腰间,还别有一柄比寻常的刀剑短上一分,说是匕首或是短刀也不太妥当的刀刃,正封闭在被紧紧缠上绷带的刀鞘里。
长袍再加上冷兵器的组合,虽然听上去是有些怪异,有种好像哪边都是半吊子的感觉,但在桥零眼下所处的这所建筑物附近,这种搭配倒也算不上奇怪,不远处来往的人群之中,也有许多人同样是这样的装扮。
不过,桥零对于这种装扮并不具备好感。
简直蠢透了——这就是桥零对于这种近乎强制性的服饰要求的评价。
因为是魔法师所以要穿长袍,在这里的人看来,这好像是如同常识一样的东西,而这更加让桥零有些难以理解,虽然他认可这种统一装扮所带来的便利性,但针对于为何非要是长袍这点来想就全然不知道了。
是在交流的过程中间产生了什么误解吗?还是因为这里的文化所带来的影响?
桥零在脑内做出这样的推测,但也只是推测而已,他并没有无聊到想到这里就立即去翻阅资料的地步,即使真要这么做,也是在进行完必要的任务之后才会去。
自树荫下沿着小丘走到不远处的石砖铺成的小径一路穿梭,虽说距离建筑物的距离并不算很远,但结果因为就留在原地不肯移步的贵族以及围靠在小径两侧三五成群的庶民集团的缘故,最后只能想办法尽量不沾惹到其中任何一边地从人群之间的间隙间钻过去,因此多多少少有浪费一些时间才来到建筑物的底下。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在沿途的过程中,桥零总是能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想自己飘来,将眼神对上之后,结果不菲是一些装束极其破旧的人,但他们并不是仅仅对于桥零有这样对待,而是以桥零背后的贵族们抛来的恶意。
或许是被这种视线感觉极其不适,桥零的速度不由得有加快了几分,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目的地的脚下。
一直到真正站在这里,桥零才为这所建筑的规模微微赞叹道——如同鳞片般波澜剔透,很明显不是天然的石砖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微光泛起的高墙包裹着里面,但在桥零的眼中,这幅景象却如同被无所遮掩住一般,虽然能看的见大体上的轮廓,但却有很模糊。
桥零的眼睛上有着他自己印刻的术式存在,这算是很基础的附加型术式,无论从术式的复杂程度还是所需要的业来讲都很轻松,是初心者也能很快掌握的术式,而运用成熟的人也会根据自身的需求进行不同程度上的改良,桥零的术式也属于这一类,针对与环境同化方面进行了强化,持续的时间也加固到可以半永久性运转的程度,而作为代价,眼睛部分的疲劳程度则会比平常加快数倍,因此也必须尽可能的让眼睛避免不必要的工作。
能勉强看得到墙壁内侧的景象也是多亏了这种术式的功劳,从墙壁延展出来的部分虽然是空透的,但却有着相当技艺的结界存在,桥零还勉强能够描绘出里面大概的轮廓来,而在其他人眼中,从外侧来看则是如同隔着一道镀膜玻璃一般虚无。
但仅仅只是想被遮掩住的景象,已经足以让桥零感到惊讶了,墙壁内建筑都呈现出灰白的面貌,更给予人一种虚幻缥缈的印象,墙壁的左右两侧也全都一眼望不到尽头,中间所覆盖住的土地,已经不是一所学院所应该拥有的规模了,桥零的身影在其面前不断被压缩着,该说是一座城镇也不为过,即使还没有踏入其中,桥零就已经感受到其带给自己的震撼。
站立在被铁栅栏封锁住的大门之上,桥零抬头望了望刻印在石壁上的文字——已相当精炼的手法写下了冰域·阿尤耶的文字。
真是简单易懂——桥零在心里这么想到。
说起来,犹如城镇般大小的学院就不可能随意在某个偏僻的郊外就建成,辗转反侧之际,最终有些让步的城镇也只是将临近山脉的部分租借出一部分来,而那块土地现在的用途,也不过只是一块用于集合的中转站而已。
学院的地址则是被一口气移动到了山腰之间,是距离海平面大约6000米,常年都伴随着冰雪和冷寂的世界,如果不是有外侧的结界的话,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的险恶环境。
阿尤耶则是取自自己那边的文字,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开拓者,在并不以魔法为专长的这片土地上这倒也是符合事实。
“事到如今才让我从一届学生开始当起……那家伙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虽然明知是不可能,但桥零还是不由得在心中这么想着。
从能力上来说,桥零已经远远超越了同龄人所理应能达到的水准,这也和他所生长的环境息息相关,那是在距离跨越学院所隐匿的这座哈姆吉斯山脉的另一端——听灵,又被这里的人称之为西域的地方。而且,那里也是直接孕育了魔法这一文明的产地,在那里,魔法这一概念已经不算是一种神赐或是奇迹,而是连思考都还没有完全健全的幼童都能去沾染的再平凡不过的事物,桥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理念下长大的。
像这样的人,让他重新从魔法的基础开始教起根本就毫无意义。
不仅仅是连同今年入学的所有学生,即使将教师级别的人也一同算并进去,其中能在魔法的造诣上凌驾于桥零之上的就寥寥无几,这还是在尽可能公平,而完全不去考虑实战经验和技巧的状态下做出的对比。
出示了能证明身份的纹章后,桥零很轻松地接过装有自己公寓的钥匙在内的布袋,似乎也能当做钱袋使用的样子,桥零把它系在自己长袍下的侧腰上,绕过闭锁的大门,从不远处的小门走进学院内。
所谓纹章是贵族得以自证身份的器物,同时也是代表他们高人一等的身份的象征,由于材质的稀少和不菲的价格,进行仿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从这一点上,身为异邦人的桥零自然也不可能例外,但他还是得到手了。
以一名在年幼时期被拐走,时隔十数年后奇迹般的找回来的贵族家庭的少爷的身份,其中具体的内容操办桥零并没有参与进去,但从他来到这里之后,倒是也意外的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甚至连现在作为他的父母的面都还没有见到,就被安排到这所学院中来,这也顺利的按照桥零先前的预想进行着。
虽然过程顺利的有些过头,但桥零现在也已经将其全被都抛在脑后了。
(之后只要按照事先安排过得事宜,把东西拿到手就好了。)
桥零如此在心中默念,他对免费得来的便宜父母并不感兴趣,对于贵族的头衔也没有什么留恋,从他拿到足以进入到学院里的资格后,之后考虑的,就只剩下在合适的时机把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丢弃掉这件事本身罢了。
将长袍后的兜帽重新带起,桥零旁若无人的向着学院正中央,隐匿在人为的云雾中,塔尖像是要贯穿苍窘般耸立的高塔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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