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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大概花了整个午休的时间,我把每层楼都转悠了一遍,一直在和班长聊些有的没的话题,所以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班上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上课的时候大家都规规矩矩,下课的时候聚成一小片一小片,时不时大声的互相打起招呼,坐在最后一排的我看的非常清楚,因为作为转学生还没有领到课本,所以理所应当的不需要的做功课,目前的我是抱有这种侥幸的想法坐等到放学的,也许正是这个想法支撑着我接受这种毫无意义的上课方式吧。

对的,毫无意义。

于是,我就这样背着装满空气的书包骑上单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当夕阳照射在我脸上的那一刹那,我还真油然而生出一种风华正茂或者说书生意气的自豪感,但肩上无任何负担的触碰感让我醒悟过来,那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浮想,也就是所谓的脑补。

虽然说身份是转学生,但小的时候就来过这里,再加上这几天游手好闲的瞎逛,几个重要地方的路线还是比较清楚的,首先是家,然后是学校,接着……就是这家看起来相当豪华的便利超市。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没必要和谁商讨什么,路过商品栏直接调走自己需要的物品,购买完后,我觉得依次整理太费时间,索性把它们毫无秩序的塞进书包里,于是干瘪瘪的书包被我撑成了登山包。

之所以要绕远路去一趟便利超市其实并非是我自愿的,搬来这里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生活日用品,并且搬来这之后也去过一次,由于考虑到积蓄不够,所以打算节俭一些,但意外的在家附近捡到一笔可观的收入,真是幸运!所以本着不用白用的心态我还是决定花掉,虽然心里明白这明显不是给我的,但考虑到也没谁会认领,于是起了贪念……

想到这里,总感觉在写忏悔录……

也没那么严重……

大概。

转眼间天色已经暗下来,而我却不紧不慢的骑着单车行驶在上坡的马路上,因为家里没有谁会担心我什么时候回家,因为,家里没有人。

这个地方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而且海拔偏高,顺着这一片丛林走下去很快就到了入口,那是一座石块砌成的牌坊,也可以说踏进去后就等于进了家门。不过进去后我只能推着车走了,因为那是一条长达二十米还有余总共五十阶的台阶,两边都有专门为单车设计的上坡道,坡道外则是茂密的竹林,这个时间段还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虫鸣声。

登完台阶,我把单车锁在正门屋檐下的栏杆上,而眼下将要踏进的这幢古式砖瓦建筑,便是我搬到这里的住所。

神庙?神殿?神社?寺庙?庙宇?怎么称呼都这幢建筑都无所谓,我连这个地方到底供奉的是哪位神明都不清楚,而且看到这种冷清的环境,大概也猜到这里快荒废了吧。

三天前正式告别家里人来到这里开始独立,当然这也并不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愿,应该说我搬到这里一个人生活的话,每个人心里都会轻松很多。而这里的环境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祭拜的大厅和住宿的屋子是隔开来的,顺便一提,那笔可观的收入就是在大厅里捡到的。

房间很多而且很大,虽然都盖上一层灰,但稍微清理下就跟新房一样,一开始住的挺不习惯,毕竟从来没住过这么大的地方。

这幢神庙是爷爷去世后留下的遗产,大多数值钱的或有利可图的东西都被亲戚们瓜分一空,最后剩下这幢神庙……

呃,说是遗产的话感觉怪怪的,像有关宗教信仰之类建筑物的归属权问题我还真不太清楚,尽管这里已经废弃了……至于法律上的规章制度简直就跟无限环绕的迷宫一样纠葛不清,总之现在的我确实有这么一个稳定的住所。

踏进玄关后就是类似四合院格局的客厅,虽然说乍一看全都散发着古典的气息,但电灯之类的现代用品还是有的。

甩下书包,刚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像礼炮似的绽放出来,想要拿什么东西似乎也会变得很麻烦,所以没办法了,只好用比较粗鲁的办法,倒出来。

接着这个被撑得鼓鼓的包就像二次元口袋一样倒出一地足以堆成一座小山的零食,各种味道各种形状的膨化食品……嗯……还有些我叫不上来名字但一看到就能马上条件反射闻到那种食物的味道。

被我倒拎在手中的书包又恢复成原先干瘪的穷酸样,对照着满地的食物,我开始疑惑当时到底是怎么把它们塞进包里的?

这里连窗户样式都具有古典风味,八棱型的框架,刚好让我架起左脚半躺在窗台上,窗外围着整个屋子的栏杆,再远一点则是已经漆黑一片的竹林,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月亮,是上弦月,而我所在位置刚好在月光和灯光的交界处。

现在右手拿的食物正是我的晚饭,具体名字实在太长而且还绕口所以记不住,包装纸上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卡通女孩子穿着比较裸露,然后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不禁让人引起食欲,打开后大概的样子是一种环状蓬松的奶油蛋糕,说它是甜甜圈或者是酥饼应该不会有太大歧异吧,如果它突然发出声抱怨我把它的祖籍识别错误,这叫我咽下去的那一部分该怎么如何消化。

然后配菜嘛,是左手拿着罐装的碳酸饮料,这种生活是我自找的,没感到什么不满足,因为我……比较喜欢甜食,如果有人问起我的话,我当然会一口否认,虽然找不出哪里不妥当,但……不妥当就是不妥当。

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我对甜食还有碳酸饮料的喜爱程度就相当于病人需要持续食用特效药,不接受治疗的话,会死。

这座神庙虽说位置比较僻静,而且也差不多废弃了,但周围的环境确实很容易让人心情愉悦起来,尽管如此,可在这里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无聊的时候只能翻翻手机,然后哗啦啦的瞟一眼再合上,明知道在打发时间却仍然乐此不疲的这样做。这个时候的同龄人应该在赶作业吧,对此本来还抱有些安慰,事到如今,随便给我一本书让我翻翻看里面的插图也行啊。

明明只来了三天,应该说不到三天,却已经非常熟悉这里了,难道说我以后要一个人独守这座神庙?直到一位有缘人来此与我一聚,那时我已经白发苍苍,然后我把这座神庙托付给了那人,从此我就自由了!自由了?这个胡思乱想构思出来的剧情发展得有些微妙啊。

“咚咚咚。”

这个不是敲门声,是搁在门外人为的配音,也许是因为玄关的门太古典了,又厚重又没门铃,但不得不说这种呼叫方式真够前卫的。

“咚咚咚。”

仔细一听确实混杂着敲门声,那人配音的音量远大于敲门,而且语调平稳,更像是恶作剧。

我快速把右手上包装纸里剩下的食物塞进嘴里,然后去玄关查看情况。

“来了来了,没装门铃真是不好意思了。”

先不说那三声节奏感把握的极其恰当的配音,这个时间点跑到这种地方来就已经够奇怪的了,首先排除社区送温柔和推销员的可能,难道是旅行途中的僧人或道士之类的信徒想借宿一晚?虽然我不太明白那些宗教信仰之间是什么联系,但如果我开门后听到那人自称是“从东土大唐而来”的家伙并且身后跟着三个长相奇特的和尚,我……如果真是那样我似乎也能接受了。

于是左手还握着一罐剩下一半汽水的我,一边咀嚼嘴里的食物一边推开玄关处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像照相机一样咔嚓咔嚓眨着的眼睛。

“你果然……”

这句话是推开门后停顿几秒说出口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的耳朵真正识别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似乎已经是半分钟后的事情。

我把食物连带惊讶出的口水一起咽下去,习惯性的提起赤着的右脚去挠左脚小腿。

“咔嚓咔嚓……小姐?”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显然她还没意识到那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今天中午在楼梯上像照相机一样咔嚓咔嚓眨眼睛的少女,发型没变,没有戴那顶无顶太阳帽,身上的衣着已经不是标准的学生装,很休闲的长袖衣和长裤,这应该是她平日里的装束吧,目前为止没有反常的表现。

她有意凑近,不对,她这可不是凑近那么简单,而是直接脱鞋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了。

“你果然回来了。”

“回来?我不回这我能去哪啊?”

等她与我站到同等高度,我才发现我和她的身高其实差不多,严格来说应该还是我高一点,但从气势上来说,她可不止比我高一点。

现在的情况不禁让我回想起中午,原来懒洋洋的我在自己的地盘上突然遭遇到不明生物的入侵,因为是不明生物,所以暂时还想不到对策,姑且先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喂!等一下!”

好神奇,我竟然能和她交流,她真的等了一下,然后……又凑近瞅了瞅。

“名字。”

哈?查户口吗?

“北……北之序。”

然后,她不知从哪掏出一本黑色的小册子和一支笔,我猜大概是从裤子背后的口袋里。

“真查户口的啊!?”

要我怎么说好呢?那个咔嚓咔嚓小姐正蹲在一旁翻动着小册子,似乎翻到了她想要的那页。

“怎么写?”

“北方的北,之间的之,序幕的序。”

诶?加上今天早上在课堂上的自我介绍,突然发现今天介绍过三次自己的名字,每当自己念出自己的名字时就觉得很别扭,而从别人口中听到就觉得很自然,以前如果不是因为单独去医院挂号或者询问本人身份的话,基本上没什么机会是自己念出自己的名字来的。

她貌似在写我的名字,但无论怎么看那本小册子也不像是用来登记户口的吧?而且这个人,应该是和我同一所学校。

黑色的小册子?黑色?开玩笑的吧?那个……那个该不会是“**”之类的东西吧?我竟然毫无防备的告诉她自己的真名,接下来我所剩余的时间仅剩下四十秒了吗?

当然,这些不过都是我为了缓解此刻的心情而开的玩笑……虽然没起什么作用。

看到她写好了并放回手里的笔记,我斗胆上前搭话。

“那个……”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我唯一的住所,我才没那么主动。

“析濑,我的名字,分析的析,石濑兮浅浅的濑,就读和你同一所的私立高中,一年级,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学长。”

虽然她看出来我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她,可是她巧妙的避开了我真正想提问的问题。

“呃……”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挠挠头拖延着时间快速整顿了一下慌乱的大脑。

糟了,咔嚓咔嚓小姐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我也刚搬过来没多久,没想到这里的学妹会这么热情……总之,没什么事的话……”

她愣了愣,似乎我说了什么令她诧异的话。

“怎么?难道你忘了吗?”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欠你什么东西。

“我们认……认识吗?”

她望着我的眼神肯定到让我想要回避。

“也许是认错人了吧,我们不是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不会的,刚才我已经确认过,不会有错的。”

“可是我们连名字……”

“名字只是名字,那种东西记不记得住都无所谓。”

这句话好熟悉……

“果然……”

似乎是我讶异的表情让她发出这种感慨。

“既然如此,那只有让你回想起来了。”

“干嘛突然冒出一句这么中二的话来?”

当这句话落下尾音的一刹那,我万万没有想到后面的剧情到底是有多胡扯,我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推倒了,滑落的罐装汽水洒了一地,当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罐子碰撞地板发出的声音。

首先,我不可能接受这种设定,因为像我这种长的一般身高一般成绩差没上进心打算这条命能养活最好养不活拉到的人,如果能接受这种设定,天都不答应啊。

“咔嚓咔嚓小姐,从我身上下去。”

“不要。”

竟然没羞没臊的拒绝了?作为一个女孩子有点廉耻之心行不行?

她歪着脑袋答道,从这个距离仔细观察,确实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谈不上漂亮,也说不上可爱,应该说女孩具有的特征她都有,只是不太明显。

“序神大人,有没有想起什么?”

“序……神?”

如果这地方不存在看不见的生物,那她指的那个人,好像就是我。

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脸在抽筋,那纯属本能反应,然后她觉得我很困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我都说了!不要突然冒出这么中二的话来!”

“中二吗?我不觉得。”

她晃晃脑袋自问自答,然后我也借机默默的问了下自己,严格说起来,这种话还真是模糊不清。

“那,有没有什么即视感?”

即视感……我努力回想,脑袋中的搜索引擎都接近崩溃状态,但终究浮现出的只是临时脑补出的画面。

“没办法了,本没想要做到那种地步。”

“哪……种地步?”

她似乎想直接用行动告诉我是哪种地步,但在她准备弯下腰时,我感到一阵恶寒,就好像已经预测要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尽管我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然后,蓄力把她推开。

“走开啊!”

虽然有些暴力,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对的,这种行为应该能被理解。

我站起身琢磨着要不要报警告她私闯民宅,但是仔细想一想这里也不算民宅,而且按照刚才的情形,最容易被告发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所以……算了。

最后因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让她进屋坐了会儿,也就是我睡觉的那间房间,而且我现在对她为什么要侵略我的领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随手找了个小方桌放到空旷的地方,桌上放了几罐饮料。

“没有茶什么的可以招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这句话的同时额头又冒出汗来。

“没什么,这样就够了。”

虽然说刚才的情形很危机,但现在看到她那瘦小的身躯,我都在想那一脚是不是太用力了?

“看到序神大人还没有放弃治疗,我就安心多了。”

“诶?”

这么一说起来,我确实还没来得及收拾这散落一地的零食。

“那个……我们以前认识吗?”

这种向女生搭讪的方式并不是适合我,但此时此刻我察觉到眼前这个人似乎知道些关于我的事情。

“嗯。”

她打开一罐汽水,像品茶一样端起来抿了一口。

“终于想起来了呢,那个时候也是在这座神庙。”

啊,不,完全想不起来……以前确实也来过这里,但很久以前的事了,况且我记性本来就不是很好。

“重度心理症候群患者。”

“呃,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那是小时候……不懂事而已。”

该死的黑历史!但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名字,这个是在我小的时候用来自嘲的昵称。

“那现在呢?”

“重度心理症候群晚期患者……”

她有些吃惊,手里的那罐饮料以自由落体的方式掉在桌上,还好高度不够没有打翻。

“进,进化了?”

“是恶化了……”

“差不多。”

“差多了!”

“都一样。”

“不一样!”

我竟然不知不觉和她较起劲来……

总之,我以前在这里确实和她接触过,但现在只能说是她认识我,我并不认识她,情况就是这样。

“问你……”

忘了她的名字……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为什么要喊我‘序神大人’?”

她突然屏息凝视,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就好像我在问她今天穿的小裤裤是什么颜色似的,但总觉得比这个还严重。

“诶?”

“不喜欢吗?”

“这个问题……在没明白缘由前总觉得略带一些讽刺意味。”

“因为你在我心中是神……”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原以为只是她在开玩笑,但配上她那副极度认真的表情,霎那间我发现这是个冷笑话。

“能……说的具体点吗?”

她顿了顿,不禁让我咽了声口水。

“这座神庙供奉的是本地的神明,以往都会在这里举办很隆重的庙会,可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年祭拜的人就逐渐变少,那个时候的我一个人来到这座神庙参拜,然后遇到了当时还误以为是神明大人的你……”

小的时候确实跟着家人来过这里几次,但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即使经过她这么一提,像是真的发生过但又像没任何印象,我也只是觉得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所以……所以我也被感染成重度心理症候群患者。”

“我不是病原体。”

“差不多。”

“差多了!”

“都一样。”

“不一样!”

诶?这就是所谓的即视感?

“总之,我将会是序神大人忠实的信徒。”

“我也不是某邪教的头目。”

“嗯……那么,‘北神大人’会好听点吗?”

“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总之,这种叫法……会让我起鸡皮疙瘩。”

她歪着头继续问:“学长?”

“这个……可以接受。”

既然我已经接受了这一切跳跃性的剧情发展,除了直接跳跃到“神”以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她心满意足的称呼一声:“学长。”

“什么?”

“没事,试验一下。”

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却没有被耍了的脾气。

我随手捡来一包膨化食品,百无聊赖的撕开,那是一种可以套在手指上然后依次啃食的甜点,然后她也毫不客气的撕开一包,我就当暂时封住她的嘴,留一点时间让我自己缕清楚情况。

不得不承认,小时候的我确实是个令人长辈讨厌的小鬼,傲慢而且大言不惭,总喜欢对自己看不惯的事物发表些乱人生厌的言论,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现在的我遇到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却对着自己夸夸其谈说教的小鬼,想想都让人恶心。但眼前这个人……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对她进行了洗脑措施,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确实是因我而起的受害者。

我舔了舔留在指头上的食物残渣,再次斗胆询问。

“那个……除了这个外,还有其他事吗?”

她顿了顿,放下手中的零食袋。

“看来你终于回想起来了。”

完全没有。

“我是来确认一下,现在放心了。”

我不放心。

“虽然知道终有一天会回来,但还是很意外。”

我才意外。

“既然是确认是不是我,那干嘛敲门的时候还要自己配音?”

她疑惑的望着我。

“难道不觉得这样气氛会诡异些吗?”

“嗯,但对比起来……倒是之后事吓到我了……”

这个是咔嚓咔嚓式玩笑吗?真笑不出来。

“那学长为什么会搬到这里?难道说……”

她突然诧异的站起身,然后我诧异的仰望她。

“难道说……学长要继承这座神庙,成为这里的男……男巫吗?”

在她蹦出这个词的一刹那,我大脑里那已经发烫的搜索引擎再次运转……这到底从哪个次元出现的新鲜词汇?

“不是……不是的。我为什么要扮演那种角色?呃,本来不想说的,但你好像误会了很多事情,确实有必要解释一下。”

她缓缓坐下,认真的听我说。

“以前我确实来过这里几次,但对于你所说的事情,抱歉,我没多少印象了。我之所以会搬来这里,是因为家里发生了很多很麻烦的事情,总之现在的我在这里开始独立生活,然后能和你同一所学校,也就是……成为你的学长,我也很高兴……大概就是这样。”

我尽可能用简短且很有礼貌的语言叙述完,但我很清楚自己的眼神飘忽不定,在她看来一定是很不自然的,可这也并非是我想表现给她看的本能反应。

她像是把我说的话分析完了,冷冷的回答:“我明白了。”

然后面带失落缓缓站起身,准备回去了吗?

我也跟着起身准备送客,但她快速的走出房间门,容不得我追上去。

“如果想起来了,就来学校的那阶楼梯上找我。”

咔嚓咔嚓,小姐?

屋内和屋外一样幽静且幽暗,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我,至今也没回想起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特意跑来这里?没必要吧,根本没这必要,想不想的起来也没必要纠结这些,想起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没到有闲暇时间去感慨时光的暮年时期呢。

重度心理症候群晚期患者,也就是我现在所处的一种症状,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疑似疾病的状症状,所以便用症候群的方式命名。既然她知道这个名词,大概是我告诉她的吧,其实说到底,那种疾病不过是我的一种自嘲及妄想的产物。现在想起来对那个时候的我还多多少少抱有一些排斥,但,那毕竟是自己,从现在的角度看只是心智不成熟,或许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很反感这样的评价,就像现在的我,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我也会抱有同样的心情评价现在的自己。

因为,即使是疾病,也会随着自身的成长而发生病变。

开始总是在不经意间,慢慢的,我已经察觉到生活开始步入一种新的轨道。

即使冬天刚过去不久,饱和的阳光在凉爽的清晨仍能带来些意想不到的温暖,我推着单车走下石阶,从牌坊门口出发,透着竹林间的空隙,斑斑点点的阳光洒在我行驶的下坡道上。说起神庙到学校的距离,如果只是徒步的话,绝对很累,但骑单车就不一样了,尽管下了坡道后查看时间大概要花二十分钟,但却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从那之后,我就有特别注意到那阶楼梯,走在楼道时,进教室门时,下课出来透透气时,都会仰起头眺望,然后调整好视角,虽然不是总能看到那立起来的无顶太阳帽的帽檐,大多数情况下都能看到,那家伙在那里做什么呢?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在意咔嚓咔嚓小姐,只是无聊的时候或者顺便的时候考虑一下,比如上课期间趴在桌上睡不着觉,比如下课期间翻看手机的同时,考虑本身的过程毫无意义,结果也一样,对我来说只是近期唯一能找到的一个可以消遣时间的话题而已。

有时候连我都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腐烂,但觉得只是觉得,依然提不起想要改变现状的精神,反倒很享受,呃,与其说享受,不如说适应。

总之庆幸的是摆脱了那样的家庭,以后可以一个人生活,但现在的我还必须依靠每个月从家里得到的生活费养活自己,等到度过了高中生涯,我也算是真正和那个家断绝联系了,于是他们便有了一个新的家庭。因为我不打算升学,所以未来的日子对我而言只有两个字。

等死。

一个洋溢着青春的高中生总是琢磨着“死不死”的话题,想想都觉得自己过于做作,是啊,还未成年的我到底是在装腔作势啊,根本什么都不懂,却还是这么义无反顾的照着自己的方式生活着。

明明对自己的生活态度是如此的反感,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也许正是因为从小受到过所谓“正确”道路的引导,然后我潜意识的能分辨出这样下去是不对的,是错误的,是自取灭亡的。

或许不用接受那些教育也能知道吧,因为……这些都是常识。

时隔多少天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我对那件事的印象也淡化下来。

班上的生面孔对我而言只是见的次数比较多的生面孔,但我对他们而言似乎已经成了班上的一个理所应当的摆设品,没有像第一天报道那样新奇的目光,偶尔会有一两个人前来搭讪,面对陌生的他们,我也只好应声回答,尽可能不挑起话题,要说接触的比较多的人,也只有班长了。

无意间听到别人呼喊她名字的时候我才知道班长叫褚梨,即使知道了,我也喊不出口,兴许是叫习惯了班长的缘故,突然改口的话,自己习不习惯和对方习不习惯都是个问题。

因为搬书的事情,班长把我叫去办公室,一下子发那么多书,作为一个女生她主动要求帮我分担一部分,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总觉得她似乎和班上任何人都相处的很融洽,在我看来表面上应该是这样的,至于里面,……因为我并没有融入进这个集体,所以不知情,至少我能感觉到这份融洽对班长,对其他人,或者说对每个人,都是一种不自然并且不同的存在,就像现在这样,替我端着一半的书不知什么原因而开心的大步向前走。

“班长。”

“嗯?”

“我们学校一年级里有没有一个经常戴着白色的无顶太阳帽的女生?”

她没有正视我,依然微笑着向前走。

“原来转学生也会聊关于女生的话题啊。”

“姑且是的。”

“这样啊……不过说到一年级的我不太清楚诶,转学生是那种喜欢比自己年纪小的女生吗?”

“不,之前遇到过一个这样的女生,比较好奇。”

她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能听到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的踏在瓷砖地板上的脚步声,直到教室门口。

这个时候刚上课不久,喊完“报道”后,班长帮我把书放回座位上,转身时我瞟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什么都没有。

我像往常一样沐浴着夕阳骑单车回家,肩上沉重的书包压的我喘不过气。为了先解决掉今天晚饭的问题,我先绕路到下坡路附近的一家披萨店,然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给自己的身体补充体力。

这家披萨店不算大也不算小,因为刚好有空位,也觉得打包带走太麻烦,于是找了个比较偏僻的位置。除了左边前方那一桌带着小孩的一家人有些吵闹外,没有太大的不满,虽然说打包带回去的话环境是比较清静,但一想起背着这么重的书包还要顾及到披萨盒不发生形变上坡道,我果断决定先把它消化掉。

于是我打着饱嗝上路,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下一大半了。因为携带着披萨实在不方便,但量太大,所以不得不整个咽下肚子里,但没想到这给我的身体造成了负面影响,吃饱了根本不愿动……

最后我靠着行走的力量克服地球引力攀上了最后的石阶,总算松了一口气,而在那里等待我的,是一个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碎发的少年。

“晚上,好啊。”

嗯?认识吗?

他瞅瞅面无表情的我,勉强的笑了笑,反而让我更迷惑了。

身高大致比我高半个脑袋,五官很精细,应该说算得上是一位美少年,说话声和憨憨的笑声都非常细腻,听着就让人心里暖暖的,感觉上是一个比较容易亲近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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