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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Come and go“过往”

第二章 Come and go“过往”

上节说到,米勒转入新学校的第一天就和同学爆发了冲突,暴躁无礼的王族贵胄、神秘莫测的双斩少女,还有明显有所企图的巫女教师,无一不让米勒觉得槽点满满,在回家的路上,更是遇到了使其惊诧不已的东西……

凯尔单膝下跪,轻轻拉起米勒的右手,看样子似乎是要吻上去,米勒的思考回路则在这一刻断了片儿,僵在了原地。

“这就是……天使……耀眼……美丽……还是个……母的?!”

原本天使是上帝创造,没有性别之分,但是凯尔是由人类升格成了天使,所以外形还保持着人类的性征,再加上天使独有的圣洁气质,使得血气方刚的米勒不禁一阵血脉喷张。

就在米勒的思想朝着奇怪的方向越飙越远的时候,南离梦之前的话突然回响在耳畔。

“……天使……不是人类的朋友……”

被这句话惊醒的米勒立刻把手抽了回来,飞身后退拉开距离,大喝一声。

“你是天使!你想怎么样!?”

话间,凯尔提着剑,大步流星地冲到米勒身前,手起剑落,一名伺机偷袭的天使士兵应声倒下。

米勒似乎还没能从天使降临的震撼当中完全清醒过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退到我身后,这些士兵是西维尔派来杀你的!”

这番话可是让米勒的大男子主义自尊心倍受打击。

“开什么玩笑,要我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身后,这样的杂鱼分分钟……”

话还没说完,两名天使士兵就从两侧包抄过来,还好米勒反应及时,抵住了一人的攻击,但是人类的力量与天使相比太过悬殊,光是招架这一个就已经十分吃力。

“我去,这劲头儿,哥有点儿招架不住了啊!”

眼看另一边的天使士兵持剑而来,米勒根本没有余力招架,说时迟那时快,凯尔飞身上前,挡下敌人的突刺,任凭长剑穿透左肩,然后仗剑横扫,立斩顽敌。

紧接着一把将米勒从从敌人跟前拽了回来,再将手中光剑横于阵前。

“战无不胜的光之子啊,请赐予我撕裂永恒黑暗的力量!极光碎片!”

凯尔大力挥剑,光剑上溢出的圣光如同雨点儿一般将敌人的阵型彻底摧毁。

被这一幕幕惊得有些傻眼的米勒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看着凯尔滴血的伤口,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凯尔收起光剑道:“我还没有弱到因为这点儿伤就倒下的地步,这样的袭击应该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倒是你,如果再这样横冲直撞的话,就算是有米迦勒大人的圣灵护体也无济于事。”

米勒一脸不快地道:“也就是说这群长着翅膀的鸟人都是你招来的喽……虽然你救了我一命,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最讨厌天使了!”

虽然米勒一脸蛮横地放出了狠话,但是凯尔还是不依不饶地死死跟着,任凭米勒暴跳如雷。

“别跟着我,你这死心眼的女人,再不滚蛋老子对你不客气啦!”

“……你打不过我……”凯尔满不在乎地回道。

“……”

“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你,尽快让你体内米迦勒大人的圣灵觉醒,肩负起光复天国的责任,西维尔的军队已经攻陷了天国路西斯,梅丹佐大人被软禁,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

话到这里,忍无可忍的米勒终于爆发了,一把将凯尔按在了墙上。

“如果你是天使的话,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我受了多少苦吧,你知道吧,知道的吧!因为身体里有个什么奇怪的圣灵,周围总是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总是有人因为我的无心之举而受到伤害……

我被说成是怪胎、怪物、恶魔之子,父母被人看不起,妹妹被人欺负,而我自己……只能扮成一个成天只知道打架、惹祸的不良混混儿,让所有的人都离我远远的……

事到如今还跟我谈什么责任,在你们眼里人类到底是什么?我的人生在你们这些天使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说出多年以来与家人都未曾倾吐的心里话,回想起这些年来受过的苦,米勒整个人都显得憔悴起来,一步一晃地向家走去,而凯尔也没有再跟着,而是久久伫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米勒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刚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安静得出奇,往常的话早早就有人出来迎接,进客厅一看,米勒瞬间崩溃,只见换上了一身普通人类女孩儿衣服的凯尔正坐在沙发上哭天抹泪,父母和妹妹米琪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运气。

见儿子回来,米母立刻上前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带着哭腔关怀备至地道:“儿子啊,从今天开始,妈再也不打你骂你了,你想做什么妈都支持,妈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开心,但是你也不能祸害人家黄花大闺女啊!”

妹妹米琪阴着脸,眼神里满是遗憾和鄙视。

“在这个遍地富家大小姐的地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了吗,变态老哥……”

还没容得米勒解释,米父一个巴掌就糊了过来。

“畜生!你给我跪下!原本以为这些年吃得苦会让你更加成熟,你太让我和你妈失望了,还不快向人家姑娘赔罪!”

闹了大半夜,米勒终于从父母的说教当中解放出来,走进自己的房间,刚出浴的凯尔穿着浴袍正坐在飘窗旁边吹风,迷人的曲线在薄薄的浴衣下更显得妩媚动人,还挂着水珠的金色长发随着微风一起一伏,更添几分娇艳。

身心俱疲的米勒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发火的力气,跌坐在床上无力地问道:“为什么要搞这么无聊的恶作剧,你要把我的生活搞乱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凯尔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在成为天使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士兵,在一场战争当中不幸战死,在我弥留之际,米迦勒大人认可了我,让我成为了天使……

在路上的时候,你问我天使如何看待人类,说实话我无法回答,因为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在那些古老的大天使眼中,我们这些由人类升格的天使也是一种如同怪胎一般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有着相同的伤痛……

即便被其他天使排斥、诟病,我依然不会逃避,坚信自己的正义,履行自己的职责,回报对我抱以期待和肯定的米迦勒大人。”

米勒沉沉地道:“啊……是吗,与我这样的人渣相比,你简直太耀眼了,所以你才能成为天使……”

话间,凯尔走到米勒身边抱住他的头埋入自己的怀中。

“米勒是很温柔的孩子,受尽苦楚却从未向家人抱怨,宁可自己陷入孤独也不愿别人因自己而遭遇不幸,就算没有米迦勒大人的圣灵,你依旧有一颗天使的心灵。”

米勒连忙挣脱出来,红着脸吼道:“别妄图用花言巧语收买我,我可没你说得那么善良!”

凯尔笑道:“从回到家开始,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澄清事实,把我赶出去,可是为什么你宁愿承受父母的责骂也不说出实情,难道不是担心我的伤势吗?”

“你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家父母都很传统,不会轻易让女孩子留宿,今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就立马离开,我不想因为你而让家人受到伤害。”米勒语气虽然并不是十分强硬,但是坚定异常。

凯尔听罢无奈一笑,身上金光一闪,身上的浴袍瞬间变成了银铠。

“看来你还是无法接受我,那我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米勒,你很强大,并不是因为圣灵,而是因为你有一个强大的心灵,我们有缘再见吧,我会消去你家人今天的记忆,但是希望你能在他们记忆消失之前替我谢谢他们,让我重温了近千年未曾感觉到的家庭的温暖……哦,对了,澡泡的很舒服,谢谢你的招待……永别了……”

凯尔消失在漫漫黑夜之中,过了不一会儿,外面就下起了雨夹雪,本以为这样生活就能够重新回到正轨,但是米勒被打乱的心境却久久不能平复。

辗转反侧的米勒开始在房间里来回溜达,当他溜达到客厅的时候,看到妹妹米琪正趴在窗边看着外面溅射的雨滴和飘落的雪花。

“放不下心吗?一个受了伤而且无家可归的女孩子,雨夜独自在无人的城市街头徘徊,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有可能……”

听了妹妹的话,米勒心里“咯噔”一下。

“米……米琪……你怎么会知……”

“笨蛋,还不快去!在她和你一样做出什么傻事之前……”米琪用雨伞狠狠地打了米勒一下。

米勒接过雨伞,飞奔出了家门,如脱缰的野狗一样消失在雨中,经过一番打听,总算在环城水系的人工河空地边上发现了她。

只见凯尔蹲在河边,身前有一个纸盒子,里面有一只几个月大的小猫在雨中瑟瑟发抖,凯尔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似乎是在为这个小生命的不幸而感到惋惜。

“你也被主人抛弃而变得孤身一人了吗,真可怜呢……”

话间,凯尔展开自己的翅膀为小家伙遮风挡雨,看了这一幕,米勒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刚要现身,却发现周围有许多人影在慢慢接近。

凯尔站起身,祭出光剑,数十名天使士兵从黑影中遁身而出,把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领头的天使问道:“凯尔·奥罗拉,米迦勒大人的圣灵容器在哪里?说出来的话,我可以在西维尔大人面前为你求求情。”

凯尔二话不说,冲进敌阵就是一顿砍杀,转眼间就有十几名士兵被砍倒,不过凯尔的伤口也再次开裂。

天使的力量源自于上帝和人类的崇拜、祈念,然而现代社会崇拜天使神明的人越来越少,在这个时候偏偏上帝还隐去了神迹,如果不与人类签订契约获得力量,天使很难在人间长期逗留。

士兵头领狞笑道:“伤口无法愈合,看来你被主人抛弃了呀,听说这种愚蠢的忠心是你还是人类的时候很引以为傲的东西,不惜为其牺牲性命,千年过去了,身为天使的你还是要走自己前世的老路,真是愚蠢的家伙。”

凯尔也哼笑道:“我做了十七年的丧家之犬,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能称之为家的地方,不过我无福享受,即便被主人赶出来,我也要拼上性命守护这一份小小的幸福……今天无论是你死还是我死,主人的所在都将无人知晓,你们一起上吧!”

躲在暗处的米勒咬牙痛切,想要出手却怕连累家人。

“那个笨蛋,竟然想用自己的死来隐藏我的秘密!”

凯尔虽然身负重伤,力量也早就用尽,但毕竟破船还有三千钉,这些基层的杂兵想要彻底击溃“天堂骑士”也绝非易事。

就在凯尔与士兵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领头的天使注意到凯尔的战斗半径不会离那个小猫的盒子太远,于是绕后偷袭,一剑斩向盒子,还好凯尔反应及时,出剑挡下,可是小猫还是被强大的风压夺走了生命。

最后的精神寄托还是被敌人摧毁了,一直硬撑着战斗的凯尔此刻如同断了线人偶一般,跪倒在地。

凯尔轻轻抱起小猫,抚摸着那渐渐变冷的身体。

“就算不去战斗,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你这样孤独的死去吧……”

领头的天使见凯尔战意已失,喊道:“就算没找到圣灵容器,杀死‘天堂骑士’也是大功一件,你的命我收下了!”

敌人挥剑而至,本以为一切顺利,却没想到米勒半路杀出,赤手空拳直接握住了燃着熊熊烈火的烈焰之剑。

“喂喂,你们要找的不是我吗,突然间把话题扯开可是让我的自尊心很受打击啊……”

米勒稍一用力,那注入了天使神力的烈焰之剑竟然硬生生地被捏碎,其余天使士兵一拥而上,企图一举制服米勒,但是刚一接近,米勒的身上就闪起刺眼的圣光,产生的巨大斥力足以让天使无法接近。

然而就在“天使放光芒”这招用完之后,米勒明显感觉有些体力不支,像一块木板一样,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欸?这就完啦?这个什么大天使圣灵的持久性也太差了吧!”

这时,凯尔重新站了起来。

“谢谢你能赶来,米勒,我来拖住敌人,你快逃走吧,离开天国十七年,我的力量早已经用尽,全凭着意志撑到现在,好在消失之前遇到了你,谢谢你重新让我体验到人间的温暖……谢谢……”

就在凯尔打算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米勒艰难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可能会死,但是……你将不再是孤单一人……‘天堂骑士’凯尔·奥罗拉!与我签订神圣的契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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