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栋房屋倒塌在大火之中,亚撒站在不远的地方,注视着淹没在火海中的小镇,眼神迷惘。烈火之中不断传来呼救和惨叫,不时地看见有人在大火中抱头鼠窜。面对这绝望和残忍的场景,他竟然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他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亚撒,不要再犹豫不决。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的宿命,作为一个真正的骑士,你必须抛开一切为正义而战!”
话音刚落,亚撒的面前便出现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她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和身体已经溃烂不堪,形容可怖。等那个女人抬起头时,亚撒认出了她,她是母亲,是已经变成丧尸的母亲!
“亚撒,我的孩子……”女人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听到母亲的声音,亚撒的泪水决了堤,脸痛苦地抽搐起来。
女人带着哭腔继续呼喊:“亚撒,你怎么忍心放弃父母和兄弟呢?你说,这是为什么?”音落之间,女人瞬间闪现到亚撒面前,她一把掐住亚撒的咽喉,痛苦地大声嘶吼:“为什么!你说啊!”
突然变得狰狞可怕的母亲把亚撒惊住,一时之间慌乱无助,只是下意识地试图掰开母亲的手,可母亲的臂力大得惊人,他怎么掰也掰不开。
这时,刚刚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不要犹豫,杀了她!”
“不,我……我办不到,她是我的母亲!”亚撒挣扎着回应道。
“她已经不是你的母亲了,而是只会吃人的行尸走肉,快,动手结果了她!”耳边的声音没有退让,而是变得更加坚决,让亚撒难以对抗。同时,化为丧尸的母亲突然变回了过去美丽温柔的模样,她两眼噙着泪水,颤抖地哭喊道:“我的好孩子,不要伤害妈妈,妈妈不想死!”
“快!快杀了她!”
“孩子,求求你,不要杀我!”
“为了正义,必须大义灭亲!”
“不,孩子,不要!”
……
就这样,两个声音不断在亚撒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冲击着他的心脏。正义和亲人之间,究竟该选择哪一个?究竟哪一方才是正确的?我不知道,不知道!
情感的交错之间,亚撒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呼喊着的声音塞满了他的大脑,几乎就要让它爆炸。他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头痛哭。
忽然,亚撒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喂,你没事吧?快醒醒!”急切地问询伴着脸颊轻轻的拍打,将他慢慢从噩梦中唤醒。他一点一点睁开双眼,视觉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脸,棕色的长发,深蓝色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她急切地看着自己,眼中流淌着温柔的光。
“他醒了!”西斯见男子睁开了双眼,急忙呼唤光罗和特丽萨过来。
“他看上去还很虚弱。”光罗摸了摸他的脉搏,淡淡地说。
“你……你们是谁?”亚撒含糊地问道,说出话时胸口剧烈疼痛起来,重重咳嗽了几声。
“你别激动。你现在在旅馆的房间里,别担心,我们不是敌人。”说着,西斯将亚撒扶了起来,然后递过一杯水,帮他慢慢喝了下去。
喝了水,亚撒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他看了看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一男一女,感觉他们不是普通人,气质不凡,眉宇间透着凌厉的气息。忽然,亚撒体内的能量波动起来,他感到有其他能量与自己产生了共鸣,而这些能量就在面前这三个人的体内。
“你们是……”亚撒问道,睁大眼睛看着三人。
明白了亚撒的意思,面前的女子笑着说:“没错,我们跟你一样,都是骑士。”
“一见到你,我们就产生了骑士之间特有的共鸣。”特丽萨坐到了亚撒身边,爽朗地笑着说,“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说着把手搁在了男子的肩上。
听到骑士这个词,亚撒内心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他眉头一皱,一把退开了特丽萨的手,“我才不是什么骑士,别玷污了我的身份!”
男子的话让三人大吃一惊,特丽萨更是气愤得睁大了眼睛,诧异地问:“怎么回事啊你?什么叫玷污了你的身份?把话说清楚!”
亚撒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蔑一笑。这下特丽萨真的被激怒了,她一边挽起袖子一边骂道:“好你个不知趣的小子,看我今天好好收拾收拾你!”说着便要动手,西斯急忙拦住她,把她拖到一边。
“你拦我干什么啊?我们好心救了他,他不感谢我们就算了,竟然还摆一副臭脸,真是太气人了!”特丽萨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地盯着亚撒,恨不得一口吃了他。
“我又没叫你们救我。”亚撒语气冷冰地说道,接着直起身子下了床,一瘸一拐地朝大门走去。
这时光罗突然冲了上来,一把将他摁倒在床上,“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他面无表情,眼神冷酷。
亚撒想反抗,但是体力没有恢复,暂时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
等亚撒平静下来,光罗松开了手,冷淡地说:“救你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并不是想当什么好人。你不喜欢我们,我们也未必喜欢你。”说完,便独自走出了房间,特丽萨“哼”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见气氛变得尴尬,西斯也只好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回头微笑着对亚撒说:“我们先出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亚撒没有回答,将头撇到了一边。
听到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后,亚撒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翻身平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脑海中十分混乱,之前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眼睁睁看着赤炎被劫走,自己却无能为力,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变成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了吗?连自己的亲人朋友都无法保护,活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亚撒双手捂住脸,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回到房间,西斯瘫坐在了椅子上,这几天的奔波让她有些疲惫。可一旁的特丽萨却恰好相反,从刚来到城镇到现在,她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这时她正站在窗边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小萨,你怎么还那么兴奋啊,不觉得累么?”
特丽萨没有回头,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张望:“不觉得累啊,你看,这里真的很特别,我从来就没见过人们这样的生活,太有趣了!”
看着特丽萨眼中闪着光彩,西斯好奇地问:“这样的城镇不是随处可见么?你们哈托尔也应该有很多吧。”
被西斯的问题问倒,特丽萨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眼神变得黯淡下来:“其实接到这次任务之前,我从没离开过家乡半步。”
她的回答让西斯有些惊讶,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在她欢乐外表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明显,这样的特丽萨,西斯还是第一次看到。
从第一次见到特丽萨到现在,一路上她一直不停地说话,但都是一些简单的生活问题,比如你们都吃些什么,平时都爱做什么事情,你们这里的树怎么没有我家乡的高大,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似乎是第一次来到外界一样,就像一只刚孵化的雏鸟,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但是相反的是,她几乎不说自己的事情,似乎有意回避不想被提起。西斯和光罗又是比较沉闷的人,如果别人不说他们也不会主动去问。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时西斯突然很想知道她的事,于是试探性地问道:“能说说你的家乡么?”
听到西斯的问题,特丽萨先是一惊,然后笑了笑,回答:“其实也不是我的家乡,准确地说是哈托尔秘密训练骑士的基地,那里是一片密林,除了基地以外都是荒芜人烟的森林,所以我自小的愿望就是走出森林,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
特丽萨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容中没有任何杂质,清澈地如同山间的清泉,干净纯洁,没有被世俗所污染。
西斯顿了顿,又问:“那你的父母呢?”
这一问,特丽萨脸色突然大变,似乎父母这两个词异常刺耳,让她嘴角流露出厌恶。“我父亲是碧鹿骑士团的上将,我母亲是个普通女人,我四岁时就被父亲强迫带到基地训练,自此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特丽萨的回答简单明了,但让西斯感觉异常沉重,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回应她。从她的话中西斯感到了憎恨和反感,没想到表面看起来无忧无虑,而她内心却埋葬着这样阴暗的情感。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言说的故事,无论外在多么美好,内心总有块丑陋的伤疤。
西斯没有再问下去,立马转移了话题:“这里离修斯特密林不远了吧?”
“嗯,”特丽萨点了点头,“资料上是这么标记的,到了这里再往前几十公里就能进入修斯特密林了。”
西斯翻出了地图仔细地确认了一遍。是的,就要到了,这关乎着自己生死命运的任务就要正式开始,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传说中的自由军到底有多可怕。记得没错的话,希莱老师的笔记中也有写到修斯特这个地名,但是由于记载得很含糊,无法弄明白其中的含义。
“对了!”特丽萨的惊呼打断了西斯的沉思,“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个臭小子?”
西斯先楞了下,然后笑着回答:“呵呵,留着他肯定是有用的。”
“他能有什么用啊?”特丽萨不开心地问,“脾气大,还那么自以为是,而且又没教养,救了他不道谢就算了,还说得我们像多管闲事一样!”
特丽萨气得脸微微泛红,让西斯觉得很可爱,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见西斯莫名其妙地笑话自己,特丽萨更急了:“笑什么啊?我有说错么?”说完便去挠西斯的腰。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西斯制止了特丽萨,收起了笑脸淡淡地说:“留着他是因为他肯定和我们之前感应到的突然爆发的巨大能量源有关系,从他嘴里肯定能问出些有用的信息,而且感觉他的能量很特别,体力恢复了一定是个很强的角色,说不定能帮上我们的忙。还有呢,不管是谁遇到困难,我们都有责任去求援,这不就是我们骑士的义务吗?”
西斯的话句句在理,特丽萨不知道如何反驳,便做了个鬼脸然后躺回了床上。
这天夜里,西斯做了一个梦。梦中看见了一条巨大的蓝色鲸鱼,和上次在海中遇见的是同一条。它缓慢地在天空中游动,身侧围绕着很多闪着荧光的小鱼。它一路游荡一路哼唱着动人的歌曲,然后消失在一片密林的上空。西斯于是朝着它消失的地方追去,可怎么跑也跑不到,前方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向遥远的虚空之中。
很快她便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才发现是虚梦一场。自此她就再没办法入睡,脑海中一直浮现梦中的情景,那条鲸鱼,那段歌声,都是如此熟悉,似乎在向她诉说着什么,想要指引她去一个地方,可能到达那个梦中之地,一切的问题就能解决。可此时的她又怎么能找到那个地方呢,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望着窗外的星空等待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亚撒便被饥饿唤醒,没办法,他只能勉强拖着还没痊愈的身体来到旅馆楼下餐厅找点吃的。
一到楼下,他就看见那三个骑士,看起来他们早已等待多时。见到亚撒,西斯便走上去扶他,但亚撒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倔强地独自走到一个桌子前坐下。
亚撒态度依旧强硬,但是西斯没有放弃,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面带笑容地说:“昨晚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西斯,这位是光罗,我们来自青鱼骑士团,而旁边这位是特丽萨,是碧鹿骑士团的少校。”
西斯语气温柔,态度十分谦卑,可即便如此,亚撒还是一言不发,抓起桌上盘里的一块饼大口吃了起来。
见他态度没有丝毫改变,特丽萨气得便要冲上去揍他。但一旁的光罗伸手拉住了她,眼神锐利地看了她一眼,示意让她冷静别冲动。
现在的局面让人很纠结,气氛也异常尴尬。看来这个男人是从心底无法接受陌生人,就算态度再怎么柔软,他也不会动摇。想到这里,光罗对西斯说:“算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浪费时间。”
特丽萨也没好气地说:“就是,真不知道好歹!西斯,我们走吧。”
没有办法得到他的承认,这样下去的确也只会浪费时间,别人实在不想开口也没有理由强迫。西斯只好就此作罢,可在离开之前,她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对埋头狼吞虎咽地男人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这几天就不要到处乱跑了。旅店的费用我们已经帮你付清,你就在这里好好修养吧,祝你好运。”说完便跟着其他两人走出旅店。
亚撒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的饼,眼神复杂地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照顾,明明跟自己素不相识。算了,即便如此,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所谓的骑士,不都是些虚伪自傲的家伙么。
伴着晨辉,西斯三人穿过街道径直走向城郊。离目标越来越近,周围危险的气息也愈加浓重。出了城,就是修斯特密林的外围。现在已经进入了春季,一眼望去,崇山峻岭全披上碧绿的新衣,郁郁葱葱。虽然看上去生气盎然,却从中隐隐透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修斯特密林位于新世界大陆的东南部,横跨了安穆凯、哈托尔、阿匹斯三个国家,面积将近两百万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亚热带森林,也是世界上未被彻底开发的神秘之地之一。
“再往前汽车就进不去了,我们必须找一辆马车。”光罗环顾四周,发现远处有一个简陋的马棚,三人便走了过去。
“这里感觉有点像我故乡的山岭。”特丽萨看着高耸的山峦感叹道,而西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大的山脉和浓密的森林,好奇地东张西望着。
“老板在吗?”光罗对着马棚里喊道,过了一会儿,马棚内的一个小屋里走出一个佝偻的老人,苍白的头发,皮肤黝黑,脸上的皱纹密布,看上去可能有七八十岁了。
老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打量了三人一番,笑呵呵地问:“几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我们要进入密林,需要一辆马车。”
“进密林?!”老人惊异地看着光罗,又看了看西斯和特丽萨,“几位是去山中采药吗?”
光罗摇了摇头,回答:“我们是赏金猎人,有任务在身,必须进入密林一趟。”
“哦。”老人意味深长地应了声,然后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马车是有,但是……”
见老人有些犹豫,西斯走上前微微一笑:“老先生,有什么顾虑就说吧。”
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大山:“唉,你们可能是外地人吧。对这里发生的事有所不知。从这里再往前走个两三天的路程就是修斯特密林,那里盛产各种珍禽异兽和名贵药材,所以各地的采药者、猎人、探险家以及科研学者时常拜访此地。但最近几年却很少有人敢进入密林了。”
“发生了什么事?”西斯问。
老人眼神变得锐利,目光中溢出了恐惧的光,他压低声音,用神秘的腔调说:“因为密林里出现了吃人的妖怪!”
妖怪?听到这个词,三人心中一紧。
“唉,说起来太悲惨了。我们这里好多人都是靠采药和打猎为生,可自从妖魔出现,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密林里,密林周围的村庄也都一个个变成了废墟,我的儿子也……”说到这里,老人哽咽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进入这座大山,那里已经成了死亡之地,我劝你们几个年轻人还是不要去了。”
“多谢老人家的关心,但是我们非去不可。”光罗语气淡然且冷漠,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纸币递给了老人,“这些钱足够买下您的一辆马车,多余的钱您就留着吧,切勿跟别人提起我们的事,拜托了。”
他的眼神坚定,让老人无法回绝。老人只好接过钱,叹着气指了指身后的一辆马车,“好吧,这是我这里最好的马车,你们就拿去吧。”
三人向老人道谢后,便上了马车。光罗在前面驾驶马车,西斯和特丽萨坐在后面的车篷里。马车渐进渐远,望着马棚外久立不走的老人,西斯心中百感交集。她想起来了在去尼普尔城的列车上遇见的老人,他一直盼望着自己的儿子回家,可没想到他的儿子和其他的工人都变成了丧尸,他的等待随之变成了永远不可能成真的梦,而这位孤独的老人也是如此。如今世界早已没有了战乱,应该是个和平美好的世界,可为什么这样的惨剧仍旧随处可见,说什么太平盛世,到头来都是些虚伪的笑话。
马车一路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前行着。一路上除了高山和树林,就是一些荒废的村庄。这些村庄已经荒废了很长时间,房屋大部分已经倒塌,上面长满了各种植物,时不时看到一些小动物在其中穿梭。
特丽萨没多久便睡了过去,而西斯却没有半点困意,她静静地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碧蓝的天空,翠绿的山峦,真的很难想象这里是传闻中的死亡之地。
太阳落山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三人找到一块空地生起了火,准备就在此过夜。
“真无聊啊。”特丽萨伸了个懒腰,没精打采地说,“赶了一天路也没见到一个妖魔的影子,会不会是那老头吓唬我们的啊?”
西斯一边煮着食物一边说:“不会的。应该是我们还没有到妖魔的活动区域。来,小心烫手。”说着把煮好的食物递给特丽萨。
“对了,你们觉得之前那股强大的能量源和我们的任务有关系吗?”特丽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西斯摇了摇头,说:“我不太确定,那样强大的能量出现在这里的确有点奇怪,而且那能量十分特别,我从没感受到过,对吧,光罗?”
依着树闭目养神的光罗睁开了双眼,瞳仁中映着火光,让他的表情变得神秘。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看光罗表情依旧冷漠,特丽萨撇了撇嘴,问道:“光罗哥,你怎么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听说你都要结婚了,应该很开心才对啊?”特丽萨无心的话脱口而出,让另外两人顿时呆住了。看见两个人表情都变得十分不自然,特丽萨诧异地摸了摸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沉默了片刻,光罗突然开口问特丽萨:“你们骑士团为什么派你来执行任务?”
“这个……我也不知道唉。”特丽萨挠了挠脸颊,有些茫然,“对于骑士团的安排我们都很少去质疑,上级的决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吧。”
“没有其他人和你一起来吗?”
“有啊,还有很多,不过都被分到其他地方去了,这个任务就派遣了我一个人,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光罗没有回答,重新闭上了双眼,似乎有些轻鄙的意味。
特丽萨有些不爽,正要逼问他,这时突然察觉到一股奇特的气息。她放下手中的食物迅速站了起来,仔细地感受着周围气息的变化。
“怎么了?”西斯问,也跟着站了起来。
特丽萨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然后开始静静搜寻起来。终于,在篝火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生物,它个头很小,有人类一样的四肢,头部很大,长得像一个大芋头,全身泛着淡淡的绿色荧光。
“西斯,快过来看!”特丽萨低声呼唤着。
西斯赶紧走了过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呀!那是什么东西?”西斯捂着嘴惊呼。
“别怕,它是芋人。”说完,特丽萨小心走上前,蹲了下来。她伸出右手,右手的掌心随即生出数条蔷薇的藤蔓,慢慢地向对面的小家伙生长过去。
奇怪的芋人用小手抓住了藤蔓,似乎在接受着特丽萨传递的信息。西斯看着这神奇的场景,大气都不敢出。
“原来如此。”特丽萨收回了藤蔓,对西斯说:“走,一起去看看。”西斯不知道特丽萨在说什么,吃惊地看着她。这时草丛中的芋人转身向远处跑去,特丽萨立马拉着西斯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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