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六月十三日,星期一,阴。
因为这个时间还算做早晨,所以我不太确定像这样被雾气遮挡住天空的情况,究竟是天气使然,还是因为夏天早晨或许有的晨雾。
乐【yuè】城市是福建省西北端的一个山城,与北近武夷山市,东近黎市与其他些个县城——同是隶属于南平市辖区的城市,并不能说是怎么样发达的地方,而且由于崎岖的山路,乐城市可以说是在这一带交通最不发达的县市级地区。
嘛,我也不向往怎么样充满都市气息,啥都见识过的生活。能呆在这个城市里,不被人注意地安静生活,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
自我介绍结束之后,是晨间七点三十左右,与我同一个班级的那些学生开始利用早读时间预习新课——或者和周围的人说话,顺便补写昨天老师留下的作业。
因为要被老师点名实在太麻烦了,所以我姑且找到答案抄了一份。是在昨天中午的时候做的吧?应该是吧?昨儿下午,我好像因为饿了太久,下楼时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所以应该没有余韵来抄作业。
说到摔跤,我的脑袋的右半边还有点肿。但是我的头发稍微有点长,所以可以遮挡住这样的异状,免于被周围的人寄以一样眼光。
——因为摔了一跤所以完全没有睡好呢,什么摔晕了睡一觉都是骗人的,明明就是超级痛根本睡不着,到了凌晨两点左右,疼痛缓解了之后才睡着的。
拜摔伤所赐,今天早晨我也许又要连睡几节课了。
虽然是男生,但是我的身材并不是很高大——但是也比一般的女生高一些——却还是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坦诚的老男人,所有女生都坐在前面,而男生全部聚集在四排之后。
我没有同桌,是个特例,但是趴下身子依旧可以隐藏起来——起码不是特别惹老师注目,从而让他自尊受损。虽说没有了警戒作用的同桌,在课堂上睡觉多少有点危险,但是身处于陌生人集团中,我的存在感微弱又突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说到底就是有没有同桌,老师都会不可避免的不想看我吧...
我眯上眼睛,初夏的清晨,空气中有一股甜美的清香,那是教学楼后面的茉莉花的味道,从6月开始,这些雪白纯洁的花朵会绽放到10月末——我是这样希望的。但事实上,她们不断地凋谢开放,经历着不会轮回的反复。曾经玉石一样洁白光润的花瓣会落在花园的泥土上,变得干皱枯萎,颜色就像土壤一样,不纯净、甚至可以说是污浊。
茉莉花的味道是很浓的,在三楼依旧可以闻见。靠近了闻,难免会有审美疲劳——那种浓郁的清甜的味道,连着要闻上几个月,任谁都不会一直喜欢。所以现在这样的,从窗缝间透进来的花香就很好 ,淡淡的,一点也不张扬。
我嗅着花香,枕着右手,左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肿起的脑袋,睡着了。
在入眠之后,我做了一个没有意义的梦。
一个人...或许是女性,也可能是男性,明明是在白天,我还是没有看清他(她)的样子。
他(她)拿着一柄锤子,向我的胸口砸了一下。因为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所以我发觉那只不过是个梦境而已。于是我没有任何的惊慌或者是恐惧,只是听着自己的胸口里发出类似于瓷器或者玻璃制品的清脆的碎裂声。
我是被那个清脆的碎裂声吵醒的,不如说那像是个疼痛的信号,我被头疼从睡眠中拉了出来。
我睁开眼睛,让自己模糊的视野投入泛着空洞光线的教室,还有讲台上一动不动的教师。不对...学生们也是一动不动的——与其说不会移动,不如说像是石雕一般,连生命的迹象也没有。
“咳咳...”我咳嗽了一下,声音空洞地在教室里回响起来。
不,我说错了,咳嗽声就像是在深海中发出的叫喊一样,被周围的空气挤压着,消散在我的嘴边。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又是一个梦么?
死宅的接受能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的脑子在那个时候突然短路了,然后呆滞了整整...不,我并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只明白一些黑色的,半透明胶状的东西正在从那些人类的身体中渗透出来。这样诡异的场景——你能明白吗,一个静止的人,从他的毛孔,还有其他的孔洞中流出黑色的,半透明的胶体,看起来具有粘性,但是又好像富含弹性,就像是正在进行某种带有黑暗色彩的蜕变,除我之外的人都受到了邪恶魔力的影响。
我的双腿没有逃走的勇气,不、不如说这双腿的主人没有逃走的勇气。
那些看起来像是邪恶魔力所诞生的产物从那些人类的体内流出来,无论是长相丑陋的,还是长相可爱的,他们都流淌着那样丑恶的胶状的东西,都像是秘密魔法的牺牲品。随后那些胶状的东西蠕动着,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变化——原谅我不能描述究竟是怎样的变化,那些胶状的东西又是怎么聚合的,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太惊恐了——随之那些半透明的黑色胶体就变成了一个个人形的“东西”。
拥有行动的能力,但不知道是否能用“生命”来称呼它们。它们的身躯半拖在地上,胶质的身体却没有留在移动过的地方,而是完完全全地不会沾染外界的任何东西。
它们拥有了形状,然后一齐转过头来看我。
那些黑色的半透明人形物体,没有五官,双手长得过分,行走时手会拖在地面上,像是多余出来的东西。他们用算是光滑的脸对着我,像是预谋好的那般整齐划一,像是自古如此那般理所应当,就像是在审判某个异类一样。
那是什么呢?那些静止着的人是死去了,还是从未活过?从他们身体中出现的这些黑色的人形,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恶魔一样,畸形、扭曲、污秽、丑陋。
和他们同属一类的我是否出现了什么差错,然后没有让我身体里的那位出来呢?
一想到我的身体里也可能有这样的东西,胃里就一阵翻滚,恐惧与反胃让我差点把我的早餐吐了出来。我没有吐出来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害怕引起那些黑色的东西的注意,很可能只是我的胃和我的思想不太搭罢了。
那些黑色的人形物体并没有杀死我——不如说对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似乎我的存在虽然突兀,但是同时也很薄弱。我那个时候诞生了一个想法,是的,在那段被恐惧支配的时间里,我想到一件很...怎么说呢,很在意的事情。
我们是在今天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呢?如果一直以来都有这么丑陋的东西寄居在身体之中,而且还会离开寄居的身体自由地行走,不可能不会发现;但是如果说是在某个时刻——而且是很短一段时间内——发生了会造成这个现象的事件,那么我为什么没有被改变成那样呢?
以上就是那个时候我想到的问题,倘若放到现在,我可以提出更多的假设和类似推论的东西,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了,所以不在多提;我之所以在这里写出我那个时候的想法,仅仅只是虚荣心作祟,想勉强说明自己还没有太慌而已。
那些黑色的东西没有对我产生强烈的兴趣,在整齐地把没有五官的脸——它们的身体形态有很多差异,例如高矮胖瘦之类的,但是它们的头部却长得相当整齐:一个椭圆形的,半耷拉着的半透明的黑色胶状体,有些会反常地直立着,但是大多都会因为脖子(我姑且把它们类似头颅的那个椭圆和身躯之间的地方,叫做脖子)的太过柔软而半垂或者低垂着——把脸对着我(我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对着我,因为他们的头颅不管从哪个地方看,都是一样的)几秒钟后,也可能是几分钟或者更久(我那个时候并不能很清楚地计算时间,不如说时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周围的一切似乎停滞了,但是又有一些东西仍旧按照原来的规律运动着),它们中的一个拖着恶心的胶状身体,双手拖在地面上,双腿像是软橡皮一样变形着走出了教室,随后其余的都像接到了什么指令一样的转过它们让人作呕的身躯,不发出一丝声响地离开了教室。
它们的目标应该不会那么让人愉快,我这样认为。但说到底它们的存在本来就让人厌恶,更不要说愉快了。我的那些关于它们的描写似乎有点不太足够——但是以我的语言绝不足以来描述它们的形体和姿态,我只能尽我所能,用上比较苍白的文字,来让读者们明白,它们让人心生厌恶的各种各样的...怎么说呢?行为?外表?
无论如何,我发现了一个我本不该知道的秘密,这或许是某个神明的旨意,也可能是某个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存在的阴谋。我陷进了一段不能逃避的时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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