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一连串的事件发生之后,便再也没有出什么大事,革命军和保守军非常有默契地同时选择了整顿,背地里却都在动着手脚,随时准备一下大动作。
空想一行人选择了低调,在研究所不会再出事之前,她们都不会行动,而是呆在了旅馆内,很是悠闲地过着日常。蓝岭已经完全摆脱了精神困扰,但看上去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不过每天倒是也能够坚持工作个几小时,帮助空想整顿情报。
黑背豺和麻司则喜欢在外面野,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空想对于黑背豺还算是放心,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是个问题舰娘,但实际上却非常靠谱,除了嘴馋嗜酒喜欢说大话还有点中二之外。
空想也渐渐明白了宁海她们打算做些什么,她选择了沉默,并不打算插手其中持续了近百年的恩怨,所有宁海和平海一直没有返回旅馆,而是在逸仙的命令下各自行动着。
白雪一行人很快就选择了转移,躲回了欧阳府邸,而很快她们待过一段时间的屋子,便被毁成了粉末,光从狂暴的气息和肆无忌惮的行事作风,便能猜到是一号没有逮到她们几个,而随意宣泄怒火导致的。
因为处于非常时期,杏和否便随着七号与其他试验品汇合了,她们在合计一番后便离开了剧院,躲到了城市中的一间普通住房之中,准备应对来自研究所的强烈反弹。
而研究所因为忙于抑制器的改造和设施的修复,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难,一反常态地没有做出任何行动,至于那出逃的一号试验品,除了破坏了白雪她们的住址外,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了动静。
也许是恢复了部分的神智,那盘旋在城市上空的压抑气息也消散了,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躲藏在欧阳府的众舰娘,因为她们总是莫名地被这种杀意针对,搞得她们整天提心吊胆的,毕竟那个疯子不是单个初代可以应对的。
赤城与加贺应了预先的计划,选择在欧阳府重新住下,让人有些意外,不知为何,一向独自一人的不知火竟然也回来了,虽然依旧是沉默冷淡不合群的样子,但这个改变让其他的几个初代好一番开心。
毕竟,在同一时代,同一系的初代们彼此相遇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除了一百多年前的大战,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初代聚在一起,显得如此繁华热闹了。
同样繁华的还有威尔士亲王一系人,她们远离城市居住在安大校的附近,等待着内战的结束,以取得更好的利益。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黎塞留回归的气息,但并没能第一时间接触,声望很遗憾地回报说,黎塞留和标枪在一块。
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庆幸,威尔士亲王的内心十分复杂,黎塞留才是最适合领导她们的初代,但偏偏这次黎塞留降生的却是标枪那一边,而标枪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提督。
时间正在逐渐改变初代原始的本心,让她们越来越像普通的小女孩,或是越来越像纯粹的杀戮机器,这种强烈的两极分化和各自的遭遇息息相关,但这种分化,会逐渐瓦解原本团结的初代团体。
矛盾会慢慢爆发,那些积累下来的仇恨,也会彻底让初代内部决裂,观念的不同,最终会让这个团体消失。这是人类最希望看到的,他们一直致力于彻底瓦解初代团体,现在,他们或许成功了,经过一百年来的不断使手段,初代们已经不再是一股攥紧的绳了。
德系的领导人俾斯麦因为提尔比茨这个软肋,被长久捆绑于人类的战船上,而那一系的初代,经过长久的习惯于人类好不厌烦的洗脑,有些已经不可能再回归初代的团体了。而意大利的舰娘们,因为出了名的“废柴”,一直是人类选择下手的对象,即使初代们会想方设法拯救,但效果还是不大。
至于美系舰娘,这群自由放荡,欣赏英雄主义的家伙,从来就不是太在意这个团体,但偏偏拥有着让人类不敢轻举妄动的战斗力,有几个初代,因为性格问题摆脱了人类的控制,却阴差阳错地成了美系舰娘反抗人类的最大筹码。
喜欢享乐的英系舰娘,则依旧秉承传统,恪守着各自的内心,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一直很乖顺的表现让人类没有选择对她们下手。不过,现在的她们,终于决定摆脱那些指手指脚的家伙了。
日系舰娘因为得到了老牌家族欧阳家的护佑,一直保持着中立的地位,但因为长期受到保守派的打压,被迫分散和参与战争,加上一些意外的人情变故,导致实力并不足以威胁人类的统治,又顾及欧阳家的颜面,人类一直没有对其动手。
但一切都在帕斯塔战役之后改变了,被放逐的安大校在组建了舰队之后,选择了最恰当的时机反扑,而保守派终于在得到了深海维内托这个俘虏后,人造舰娘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加上安大校舰队的刺激,彻底放开了手脚。
实际上,这期间被夹在其中的初代们是最凄惨的,战场是陆地,她们完全无法左右战局,而偏偏人类抛弃了道德的约束,制造出了试验品这种存在,彻底压制了初代。
大部分人并不了解革命派与保守派究竟孰是孰非,双方十分突兀地打了起来,甚至连导火索是什么都不清楚,所有的局外人都关注着这座城市,而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黑手,则在暗中操纵着一切。
无论是不是主观意愿,所有还遗留在城市内的人,都成了一颗颗棋子,在这凶险的欺骗之上,为了各自的信仰而继续存在。
比起夜晚登陆战时的炮火连天,整个白天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没有选择率先撕破这片平静。
直到夜晚,保守军发动了一次突然的袭击,使用由试验品组成的小股部队,对革命军驻防的海岸发起了冲击。
双方的战斗非常惨烈,火光几乎掩盖了天上的明月,鲜血染红了银色的沙滩,到处丢弃了弹药枪支与尸体,燃烧的坦克和战壕,倒塌的堡垒和摧毁的炮台,足以验证革命军被彻底击退了。
在抛下了一定数量的尸体之后,由舰队掩护着,革命军撤离出了海滩,而保守军则是喜悦地清点着战利品,重新接收了岸防区,但并没有选择驻防,而是开始埋设水雷与地雷,彻底封锁了这片区域。
至于那些牺牲掉的试验品,指挥官仅仅只是很淡漠地看了一眼数字,便下令把她们全部送到焚化炉,和垃圾一块烧掉。至于受伤的试验品,轻伤的留下来执行任务,重伤的送回研究所,至于残疾的会被怎样对待,谁也没有弄清楚,只是后来再也没人见过她们就是了。
取胜的保守派没有任何的高涨情绪,或许是那些还残存着人性的士兵,因为试验品的遭遇而感到深深愧疚。但很快这些情绪低落的士兵便被调离,补充了一些奇怪的“士兵”。与其说是士兵,不如说是各种囚犯,这些毫无拘束的家伙,肆无忌惮地使唤着试验品,毫无怜惜地发泄大骂。
而指挥官对于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需要这些战斗力强的战犯来抵御革命军,至于那些不算人类的试验品,她们原本就是提供消耗的机器,对于这些几乎没有什么自主意识的少女,他很是满意,因为这种舰娘的替代品,让他满足了一直潜伏在心中的欲望。
自然,保守军的做法,彻底激怒了那群热血年轻的革命军青年,双方几乎成了没有任何和解机会的死敌,意识和作法的冲突,加上理念和血债的积累,这个内战,已经谁也阻止不了了。
第三天正午,革命军突然从正面发起了佯攻,而侧翼的军港附近军队,发动了闪电般的攻势,猛攻无人区与城市连接部分的布防区域,炮火几乎打到了总督府所在的街道,这让那些老家伙彻底怒了。
毫不留情地用试验品作为先头部队,各种二战时期使用的武器被重新启用,发起了猛烈的反攻。双方僵持在无人区一线,因为革命军存在一定数量的初代,在十分关键的时机,压制了试验品组成的突击部队,稳住了战线。
虽然这次的进攻几乎是毫无计划,仅仅是因为革命军内部愤怒的声音,而安大校笑着默认了他们的胡来,任由他们进攻,至于有没有搅乱所有人的计划,他并不在意,在大方向上正确,便可以了,毕竟只要结果一致,后头的那位大人物便会继续支持自己。
交火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整个无人区几乎成了废墟,到处冒着黑烟,各种各样的残留建筑都被临时改造,造成了一个个简陋的碉堡,显然革命军打算在这里与保守军打巷战,双方算是彻底耗着了。
试验品虽然在身体素质上优秀,但因为抑制剂的缘故,自主意识过低,对于战局判断严重依赖指挥,在这种巷战发挥出来的实力非常有限,惜命的士官并不愿意冒着被冷枪爆头的风险,而是随意地使唤试验品冲出去任由其自由进攻,而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搂着一两个漂亮的试验品吃好喝好。
保守军的军纪非常差,这也导致一时间他们无法组成十分有效的进攻,所以即使保守军拥有了绝对的优势力量,也无法一下子击败在军港彻底扎根的革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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