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你的爸爸,在初次相遇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
那天我在金字塔内刚洗完澡,四周的灰尘被夕阳照地明亮且血红,裹上浴巾的我走到金字塔的另一侧,那里有我最喜欢的天台,我每次都在那边看落日。
天,非常红,好似所有神明的血都挥洒在了这片天空,那几片残云是用来擦拭伤口的白布条,白布条被血渗透,变得微红,天际一抹淡淡的黄色裹着明亮但凄凉的光辉悄悄地钻进远处的灯塔,一闪一闪,直到所有的血红都被白云埋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包围了黯淡的乳白,就会有阵阵凉爽的湿冷的风吹来。
那风来得比平日早,天际红地耀眼,我趴在乳白色的石台上,没有注意到原来身旁还有一个人。
他眼神好似被困在悬崖黑暗中的雄鹰,随黯淡但能让人感到平日的锐利,他就站在那里,衬衫直接被扔在了地上,胡子拉碴也不知道收拾一下,两鬓甚至有些发白,但那张被染红的脸看起来只有二十岁,我好奇,到底是什么困扰着他,让他这么费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扭过头,毫不在意地看了眼我,又望向那无边的天际:“我不能来这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让我很受伤,至少我觉得他好没有礼貌,不过应该是他先到的我没理他吧?我清清嗓子:“你就不能看着我说话吗?”
“如果你把裹着身体的浴巾换成正装我就考虑看看。”
我脸微微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洗完澡,尴尬地不知道做什么好,左摇右晃甚至当场找起了衣服,我瞄到了他扔在地上的衬衫,走上前捡了起来:“不介意我穿吗?”
他不回头,我能听到他轻声的呼吸。
“你不介意有灰尘就可以。”
当时我就喜欢上了你的爸爸,听他诉说自己的心事,他是很害羞的一个人,相处那么久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他很负责任,也很爱我,当然也很爱你。
......
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的灷克摇了摇头,那照片上是美貌的女人和一个小孩,火红的炉火温暖着前身,后背却冰冷透心,灷克面无表情地将相框扔进火炉。
大臣古夫并不傻,他预测到了敌人会采取奇袭的攻势,原先被毁掉的金字塔只是伪造出的假金字塔,而真正的金字塔现在早就被移动了地理位置被隐藏在太阳神雕像的灵魂区域中。古夫去做准备了,他就是这么跟灷克说的,说完就走了出去消失了好几个小时,灷克深吸口气,朝地牢中走去。
漆黑的监狱四周都是潺潺水声,这些水是从蔓延整个金字塔的供水系统里发出的,四周太过宁静,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听到,即使这样,灷克还是故意把脚步声踏地很大,好似在吸引什么人过来一样,可是没人过来,灷克松了口气,他走到铁牢面前,看着被套上黑色手铐的巴比伦。
那黑色手铐是专门用来囚禁囚犯体内能量的,防止其逃走,有了真一逃狱的这个例子可不能再有下一次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因为都是在演戏。
吱呀一声,铁门被打开了,巴比伦抬起了头:“可以了吗?”
灷克点点头:“早就可以了,为了以防万一多等了一会儿。”他甩过去一个红色的钥匙继续说:“如果你幸运的话在逃狱的途中说不定还能拿走地下三层的圣器·红晨朝阳。”
巴比伦一下扯断了手铐,碎片在地上咣当咣当,他深吸口气想起了当时跟灷克对打的场景,自己的拳头一刹那穿透了他的肩膀灷克却一动不动,当时就博得了巴比伦的信任。
“你还真是容易相信别人呢。”灷克轻声说:“如果这只是引你进监狱的圈套的话你会不会气地自杀?”
“当然不,只不过有一点我还很怀疑,你是说金字塔欣悟派你来古夫这里当卧底的?”巴比伦到现在还难以置信,印象中的欣悟只是一个怎么玩都玩不够的小孩,对政治和国家的未来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可能会让一个人来监视......自己的爸爸。
“当然,那是骗你的。”灷克直接说了出来:“其实我在这里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你想这么做?没有任何政治跟其他组织的理由就这么在这里潜伏了十年之久?”
“潜伏了十年吗......”灷克自嘲地一笑:“可能就是潜伏了十年吧,从小潜伏到大,后来发现自己的爸爸竟然是第二执行长官,哈。”巴比伦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灷克接着说:“你快走吧,一会儿古夫就要回来了。”
“啊,嗯。”巴比伦扭过头小跑:“我会记住这件事的。”回荡在灰石走廊中的脚步声听起来那么虚幻,直到在耳中完全消失,又只剩下了潺潺的流水声,还有配合流水声的非常压抑的呼吸,灷克轻声说:“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那是狄安娜,月光女神,她皱着眉头,还是只穿着一身白色轻纱:“你真的是古夫手下的间谍?”
“我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想取走圣器对吗?我可以告诉你它的位置,只要你保证加入救世主的阵营。”灷克举起了手中的黑色匣子:“这是古夫给我用来对付你的武器,我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直接给你也可以。”
“扔过来。”狄安娜淡淡地说,并接过了滑在石头上的黑匣子,拿起来左看右看,既没有封印神力的装置也没有能束缚神力的诅咒,有的只是一系列说不上名字的压缩能量罢了。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灷克转过身,夜中的狄安娜女神美地虚幻,淡淡的光幕裹上银灰也遮不住她身上透露出的神圣美丽,狄安娜慢慢走向他,每一步都让灷克心跳加速一分,灷克深深吸口气,又拿出一把黑色的钥匙:“地下五层,圣器就在那里,古夫让我保管钥匙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发挥能量。”
“没关系,不知道怎么用只要把能量都吸出来就好。”狄安娜接过钥匙在心中翻来覆去地看:“而且复活一个人不需要什么复杂的仪式,只要能量足够就好,这一点只有神能做到。”
话音刚落,狄安娜突然跪倒在地,就好像一张白布被折成了两半一样她的身躯不断扭在一起,痛苦的表情纠缠在脸上,手中的匣子没有任何变化,狄安娜瞪着灷克:“你这混蛋竟然暗算我!”
尖叫了一声咳出了黑色的血,灷克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无数的黑光从身上乍现涌进了狄安娜的体内,每一缕光彩都让狄安娜的痛苦增加一倍,刚刚还站在面前的银**神此刻却像是黑色的海参般痛苦地蜷缩在自己的眼前。
“怎么可能?怎么会?!你振作一点啊!”
“别靠近我混蛋!”狄安娜咬着牙每说一句话就吐出一口血:“那能量是从你身上冲出来的!别靠近我!呜啊!!”
灷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黑光已经完全涌进了狄安娜的身体,只剩下一层层黑色的物质不断滋长在她的皮肤上,好似一层层坚硬的岩石从下而上包裹住了她全身,仅仅十秒,面前的狄安娜就已经变成了痛苦挣扎的石雕。
“怎么了?感觉很奇怪吗?”古夫突然从身后出现,手中提着不省人事的巴比伦:“能轻易地相信一个人才是最奇怪的事吧?”
“我不懂您在说些什么,古夫大人。”
“你当然知道,欣悟安插在我身边的间谍?哈,这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古夫顿了一下:“不管是达克翁帝国,还是你。”
“既然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钥匙交给我保管?”
“越是不相信一个人就越要把最危险的事交给他来做,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猜测,不对吗?”古夫将巴比伦一把扔在地上,巴比伦还死死地拽着红晨朝阳,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刚刚明明那么寂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你。波纹灷克先生。”古夫慢慢走到他身前:“我给你的匣子并不是对付神明的武器,而是一种剧毒能量的置换装置,你拿着它,能量就转换到了你的身上,你接近神明,神明就会被你毒死,变成一尊毫无知觉和杀伤力的石雕。你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这也配做金字塔之王的亲卫间谍吗?”
寂静片刻,灷克突然笑了,是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整座金字塔里,古夫皱着眉头:“有什么好笑的?”
灷克停了下来,他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我为什么这么轻易地相信你吗?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还认为你是我的爸爸?”
“爸爸?你在说什......”话说一半古夫瞪大了眼睛:“你......难道是?!”
“没错,我就是你已经死去的私生子。”灷克蓝绿色的眼睛好似有暗潮涌动闪着星光:“你不愿承认、毫无价值、没有力量被抛弃在贫民窟的私生子,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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