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不错。」
「太...好...了。」
随着我落下的声音,露出一脸甜美满足笑容的「妹妹」解除了病娇化,逐渐失去意识,微沉的小脑袋倒在我怀里。
将「妹妹」放在沙发上拿出药箱止完血,涂上药,再用绷带包裹住,这过程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有些温热的汗水渗透出掌心和额头,舒了口气用纸巾擦拭完,我转过头望向还在看着自己双手的邋遢警察。
此时微露出的侧脸露出无法释怀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挣扎,这也难怪,在职业生涯里还未协助他人杀过人的他心里肯定无比复杂。
不仅仅是道德观,连对职业热爱的那份热情都在怀疑自身的所作所为,似乎感受到背后的视线,他转过身,充溢着血丝的黑瞳瞪向我,憔悴的使脸色比以往更加沧桑。
「你践踏了我的全部。」
剧烈的颤栗着身体,质疑的颤音从干涸的嘴唇里发出,对我无比怨恨的视线就像要扎穿我一般射来。
「践踏?你说的话还真是好笑,虽然你会为工作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可你在看到我妹的时候无意间泄露出的柔情出卖了你。你放不下你的家人,你放不下你的女儿,导致现在的局面也是你亲手造成的,何来践踏。」
驳回那带有撒谎程度的愤怒,无力垂下肩膀的邋遢警察没有呛声,他的动作也说明了我所说的正确性,使他无力反驳,连吭声都没有勇气。
「我可以帮你善后,现在就看你同意不同意了,你可得想清楚,既然已经活下来了,那么,等待你的便是美好的幸福,即便在自责中过一辈子,也要好好考虑你女儿被喊成杀人犯女儿的毒骂,这社会的无情即便我不说,你也懂得一清二楚不是吗?」
深挖出他的软肋,控制一切的我有种得瑟的成就感,即便仅存在身体里几秒便被我掐碎,我需要的仅是冷静的思维和判断,简简单单的为了活下去而需要。
「说吧...」
苍老的声音从苍白的嘴唇里吐出,无力垂下的双手佝偻着背,外表上已经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失去活力的样子仿若命不久矣一般。
我轻轻的呼出浑浊的气息,昨天还扬言拿我当「兴趣」的他,现如今已经如垂暮晚年的老人,现实还真是爱讽刺人心。
「你不是也清楚吗?那件事便是最好的掩饰。」
「缺乏证据。」
严厉的指出最重要的一环,不愧是老警察,我想他如果做事肯定圆润些,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刑警队里工作了,出色的敏锐和判断完全能胜任职责。
「有,就在她房间床边抽屉里的日记,清楚的描写着她犯罪事实,你可以以此为借口说她试图反抗,企图杀死我妹妹,妹妹身上的刀身便是最好的证据,然后在搏斗中正当防卫下杀死了她。」
——啪啪
空虚的掌声传来,感慨着对我分析过程的赞美,也带着深层的讽刺意味。
「真是完美。」
简短的赞许,他扬起僵硬丑陋的浅笑,坐到侧面沙发的位置上,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懂他此刻的心情,也许在缓解心情,也许在调整情绪,颓唐的双眸微微闭上,神色冷漠的看不出先前那颓废的模样。
「人还真是会充满各种无奈。」
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像是对自己的从前经历过的人生做了个总结,一边睁开了不知情感的双眼,一边缓缓的站起身脸对着我。
「合作愉快。」
坚定的伸出宽厚的大手,像想通似得表情苦笑着。也是,如果能那么快就能接受已经破碎的信仰,那样反倒要对他提高警惕了。
「愉快。」
握上粗糙平面的掌心,轻轻摇晃了下的我们随即松开手,静寂的氛围再次降临。
「你猜猜她今晚真会来吗?」
「怎么?有变故?」
我率先破口而出的话引起了他的疑惑,眼角微皱了起来。
「也不是说变故,反正我们所说的都只是猜测,我想,如果她隐藏起来却不对我和妹妹施加报复,那么肯定在等待一个绝妙的时机,那么她会怎么做?」
视线传递着「你怎么想」的消息给邋遢警察。他短叹了一下,习惯性的敲动了几下食指。
「监视。」
「那就意味着杀死「妈妈」的那一幕已经被看到了,聪明的猎手在知道猎物跟自身同等威胁的程度下是不会贸然下手的,所以我想她今晚不会来。」
我补充完他的话,安静的客厅便在没有声音,除了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无视的敲击。
「我明白了。」
掏出手机拨打了通电话,在「嘟嘟嘟」三声过后响起了略显嘈杂的声音,之后就安静了不少,大概是走到了角落或者无人的场所。
在平稳和对方震惊到大喊出来的交谈中,我对邋遢警察的行动能力和叙述能力表示佩服,不丝毫拖泥带水的把「妈妈」犯罪的过程和何雪即将袭击我和「妹妹」的事情讲述着。
「上面已经同意我留下来看守你们了。」
随着挂掉的声响,他收起了手机平静的说道。我「嗯嗯」的点头示意,接下来的时光不知该如何渡过,解决掉两位病娇,难以想象我的辉煌战绩,比起上次的惨痛,这次我出色的活了下来。
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感受到安心的感觉,这一切的终点无从得知,七天的时间分别是周一到周日,既然有出现周末才允许出门的死亡规则,那么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可能也仅仅是困住我的打算,可我并不想这么理解。
墨纪拉的恶趣味虽然不深,却也不是好应付的,一切的存在都有它独特的道理,说不定有什么必然的触发事件。
闲暇下来就会去想些没有根据的事情,说起来还未吃过午饭,肚子也发出了抗议的声讨。
我瞄了眼还在自嘲笑话自己的邋遢警察,注意到我视线的他也抬起眼看向我。
「饿了。」
很滑稽的摸了摸肚子,引起了他的笑意,长长叹了口气后,阴霾在他脸上彻底被扫除。
☆
用湿布捂着鼻子处理掉那些饭菜,邋遢警察将冰箱所剩的材料在他家居妇男的满能力值下做出不输给「妈妈」所做的饭菜。
也许是我对他忙碌的警察生活下,却还能有这份闲心学做料理,产生了些不经意的疑惑,被他捕捉到后开口解释。
「我错过太多关于和我女儿的点滴,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补偿点什么...」
话里阐述着没有好好当一名父亲的无奈,我没有出声安慰,静静的和他吞咽着可口的饭菜,至于味道除了美味也多了一丝苦味,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之后,昨晚那名青年警察赶来,在他的协助下邋遢警察处理好了所有的事物,地上的尸体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本在抽屉里沉寂多年的日记也发挥着它的作用,一切都往明朗的方向发展。
悄无声息降临的黑夜,使空气的寒流涌动着,一下子清冷了下来,不止是空气,连生气也在渐渐减少。
没有「妈妈」和「姐姐」,这个家里的原住民只剩下了「妹妹」。
静默的柔色灯光依然照射,背着「妹妹」回到房间,邋遢警察也默不作声的跟了进来,流动的空气才渐渐暖和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房间的狭小吧。
「...达令」
宛若虚无之地传来的飘渺呼唤,太过用力紧闭眼睛使细长的睫毛抖动,然后才缓缓睁开眼。
我握住温热起来的小手。「妹妹」才浮现出正常的红润面色,舒缓的脸蛋在窥探到邋遢警察之后,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察觉到自己成了破坏气氛的事物,邋遢警察轻轻干咳了一声,尴尬的背过身去。
「达令,他怎么在你的房间?」
直截了当的问出声,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觉得这场面滑稽的我轻笑了一下。
「他已经成为我们的同伴了。」
「不行,达令只需要我就够了。」
她强烈的抗议着,身上的伤都不顾的想要撑起上身起来,我立即按住幼小的双肩固定住,要是伤口裂开那就不妙了。
「别闹了,听话。」
不容拒绝的霸道声音镇压下了躁动不已的少女,她边忍着情绪撑起苦闷的表情,边鼓起嘴漏出委屈的嘟哝。
「我...我...」
「好啦,多了他我们会省下很多事情的,而且你的伤口还没这么快愈合,万一何雪杀过来怎么办?」
无法反驳的「妹妹」微垂着歪了歪头,不再挣扎,我一边揉着柔顺的发丝,一边躲进了暖和的被子里。
「达令...」
被我突然的举动惹得浮现出腼腆的不好意思的笑容,把头微微埋进拉起的被子里。
「继续睡吧,乖。」
哄着她继续入睡,等到平稳的呼吸再次响起,我才转向已经回过头的邋遢警察。
「怎么了?」
他询问到,从先前我就观察着他的腰间,使他的脸色微微不快,射过来的视线也比先前要刺眼的多。
「你的枪没有子弹吧?」
试探性的问道,在他没有出声辩驳之后,直接转化为确定。
从中午他摸枪的时候我就产生怀疑,虽然很准确的握住枪的位置却没有打开枪套的打算,正常来说就算稍开一点我都不会产生这样的怀疑。
那么唯有没有子弹才能解释,虽然推理有些牵强,却也不失道理,现在的我并不能完美的去猜测一切,只能从端倪处无限放大可能性再来一一排除。
「我以为你会聪明到不会去提起这件事...」
「既然是合作关系,那么我也多少得了解点,不是吗?」
他沉吟了一下,阴沉着脸说道。
「那些子弹都已经被我用掉了...」
显露出悲切的痛苦神色,靠在墙上仰着头,大概不想让我看到那股隐约在流动的热泪,脸色似悲痛似无奈,他背后的故事我猜不出来,我只能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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