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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穆斯贝尔海姆

第八章:穆斯贝尔海姆

茵莱斯城的万灵殿比起沃马城的万灵殿要更加大一些,就连建筑都带有明显的地方特色。因为精灵天生的与元素和自然的亲和,魔法师当中精灵的比率占的自然也更高一些。所以就算是精灵并不多的沃马城,万灵殿之中的工作人员精灵也占了半数之多。而在精灵密度相对更高的茵莱斯城的万灵殿之中,所有的工作人员几乎就都是有着精灵血脉的了。

因为约好的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到了,赛博纳必须要在巴恩斯号到达茵莱斯城的第一时间就赶去军队与对魔族特别行动部队的长官庞吉尔·格拉迪尼汇合。

所以,没有时间照顾夏尔薇的赛博纳把她暂时被留在了万灵殿。

身体上的伤痕能够治愈,留下的疤痕也能够随着时间抹平,但是……心灵的伤害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治愈的。

夏尔薇礼貌地回应着前来咨询的魔法师们,在没人的时候则会发呆想着拯救了自己的“盛装王女”。

我会带你去找诺莉的,然后,让你也成为女子力魔法师。

那个时候的约定。

身为“终末的贤者”赛诺莉大人的老师,王女殿下那么温柔地对待了这样的我。

因为“女子力”是最强的,所以,只要成为了女子力魔法师就可以成为最强。

本来想要成为女子力魔法师的夏尔薇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变强,强到不会再让自己受到伤害,强到可以保护自己。但是,在醒来以后知道了王女殿下被杀死的消息后,夏尔薇的心再次痛了起来。

只是保护自己的话,还远远不够。

对自己温柔以待的赛博纳也好,拯救了自己的王女也好,如果自己想要帮到这些人,保护这些人……单单拥有变强的决心是不够的。

太空虚了,身为我的存在。

“……如果空虚的话,那就把复仇作为人生的目标吧。”

赛博纳像是这样对自己说了。

可是,自己一直以来憎恨的人都已经被王女杀死了,自己还能向谁复仇呢?

“您好啊,美丽的小姐。”

懒散的少年声音在耳边响起,夏尔薇抬起了头。

“您好,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这个人是……在巴恩斯号上曾经见到过的那个男人。虽然有着和少年一样年轻的面容,但给人的感觉实际年龄应该很大了。夏尔薇清楚的记得尤图尔在面对少年的时候也摆出了十分低的姿态。

夏尔薇不寒而栗……

难道说这个男人就是蒙特利斯·伊索尔,巴恩斯号的真正主人吗?

也就是那个一直折磨着自己的贵族青年背后的人。

不行,要保持冷静。

看到夏尔薇眼里一闪而过的惧色,伊索尔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真好呐,猜到了我是什么人还能这么冷静,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啊。不过,别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哦。”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好啦,不要那么戒备吗,如果我是那种性格糟糕的家伙,你用这样的态度面对我很容易就会死掉哦。”

伊索尔前倾身子,把身体靠在了柜台上,用手臂慵懒地支撑着自己的脸。

“巴恩斯号本来就是那种地方,你的主人也刚好就是个性格有点恶劣的人罢了,我也没办法去干涉下面的人的私生活啊。而且……从法律上来讲,你确实是他的奴隶啊,这关系可是有法律保护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他报仇吗?”

“我没有这个义务,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和你道个歉。毕竟他已经死了,你们的主仆关系也就消失了,作为巴恩斯号的主人,和你道歉是有义务的。”

“如果是为了表达对我的同情,请您回去吧。”

夏尔薇的脸上已经不再有接待员应有的微笑,她伸出手臂,指向了出口的位置。

“别那么冷漠啊,我可是来帮你的。”

“我不需要您的帮助。”

“不,你需要。”

伊索尔摇了摇手指。

“因为我知道,你想要追赶的人是‘盛装王女’。而且,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具备着连王女殿下都不具备的才能……只要利用好那份才能,想要超越王女殿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

“自己没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强可不行啊。”

伊索尔的表情分明是在宣布“盛装王女”其实还活着的事实,这让夏尔薇的心情非常动摇。

很开心又十分不安。

既惶恐又充满期盼。

“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夏尔薇小姐。”

对夏尔薇来说,伊索尔的言语就宛如恶魔的低语……

明明,该拒绝的。

埃尔克莱港口的咖啡馆中,赛兰终于赶在正午之前把世界的真相和赛博纳交待清楚了。出乎赛兰意料的是,一旦自己开始说起那些很严肃的事,赛博纳都会一本正色地配合,绝对不开玩笑带偏话题。

赛博纳……看来你真的很在乎泰坦。

“上一次循环的结尾,活下来的英雄们……成为下一次循环开始时的泰坦吗……”

“没错。”

赛兰点了点头。

“还真是有趣的真相,既然已经定下了同盟契约,我确实该相信你说的……但是,这实在是有些荒谬。”

“我最开始听到的时候,也和赛博纳的感觉一样。”

“赛兰,你知道在夕和秦阙,有一个词汇叫做‘轮回’吗?”

“轮……回?”

“按照你所说的,世界的循环过程就是轮回,那些神秘的东方人信奉轮回的力量,认为那是自然达到平衡的根本。由此看来,或许生活在那片土地的人们搞不好要比我们更加了解世界的本质。”

赛博纳皱起了眉头。

“如果想要探寻世界的秘密,夕和秦阙绝对是必须要去的地方。”

“初的身世线索好像也和夕和秦阙有关,那里是肯定要去的。到时候,应该也能明白更多的事情吧。”

“嗯……或许吧。赛兰,我想问的是,如果是你,在面临循环结尾的时候,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哎?”

战斗到最后,成为新世界的泰坦……还是……

赛博纳说的是这样的选择吗?

“我还没想好,赛博纳呢?”

“我要杀死所有的泰坦,包括可能在未来出现的。”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如果是冰霜泰坦索兰达尔·星屑这种亲近万族,教授万族魔法,传承智慧的呢?”

“……和善恶无关,这是终结猎人的命运的唯一办法。”

赛博纳苦笑着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

赛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如同梦幻般的笑容。

“命运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路标,如果赛博纳认定了唯一,我就想办法把你带到其他的可能上。”

简直……就是天使啊。

赛博纳的视线牢牢地定格在赛兰的脸上无法移开。

搞不好,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先爱上面前的女孩。

圣·西尔维娅·奈拉,王女殿下还真是个充满了魅力的女孩子啊,那个笑容简直可以让人忽略她令人失望的胸部了。

啪!

赛博纳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快醒醒,赛博纳,你可不是那些肤浅的萝莉控,对吧?

“咦?你怎么了,赛博纳?为什么要打自己。”

把手指点在嘴唇上疑惑的样子也好可爱,啊啊啊啊。

“不……没什么,相比于这个,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吧你。”

“啊,确实是有啦。不过,我更在意自己离开巴恩斯号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要不然我也没有办法把初带回来。”

“这样哦。”

赛博纳呼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初现在的身份是‘已故士兵’,所以军队的编制也已经取消了。其实她的情况比你想的还要特殊……奥姆赛尔对待她的态度也有些微妙,军队里的人大多数都知道她的存在,但几乎没有人会把她视为同伴。”

“为什么?”

“她不是正常的人类,这一点你应该更清楚吧?被王女的剑刃刺中以后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啊。另外,军队里有过这样的传闻,说初是被魔族养大的孩子。还有人说她是以遗族为食的可怕死神来着……总之,没有人愿意亲近她就是了。”

被魔族养大?以遗族为食?

总觉得……有些奇怪。

“还有,军队那里应该不会有人去找你们的麻烦了。蒙特利斯·伊索尔好像做了什么,抹除了奥姆赛尔对你们的疑虑。”

“是吗……伊索尔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猎人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

“然后呢?赛兰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现在局势可非常紧张,王女死亡可不是小事。奥姆赛尔下一步应该就是在暗中唤醒火焰与灰烬泰坦穆斯贝尔海姆,来为王女的死亡做出一个令伊欧维亚信服的解释。毕竟‘流浪的魔术师’可是已经来到奥姆赛尔了,一个解释不好,两国开战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等!你说的是什么?火焰与灰烬泰坦?”

“对啊,穆斯贝尔海姆,迄今为止复活次数最多的泰坦,但因为意识被封印在黄昏之地,在诺贝仑复活的穆斯贝尔海姆一般来说都够不成什么威胁。奥姆赛尔到时候只要说是魔族谋划了这次火焰与灰烬泰坦的复活,引导这份力量杀死了王女,也算是一个好解释了。”

确实是这样。

原来如此啊,赛兰所“预见”的场景,应该就是穆斯贝尔海姆复活的场景。

“但是……既然是好控制的场面,为什么会像是末日一样的灾难场景呢?”

“你在说什么?”

“赛博纳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个时候,其实我‘预见’了一个被火焰吞噬的港口的画面,最近,那个场景更加清晰了一些。”

“哦?”

在和赛博纳坐在咖啡馆之前,赛兰就已经确认过了,自己预见的场景就是这个埃尔克莱港口。

“那是一场开始于炎狱的海港,最终焚烧了整个茵莱斯城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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