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醒来,就如同巨龙的苏醒。
大吸了一口气,发现空气比教师浑浊的空气新鲜了不少,起身四望,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在另一个地方了。
四周都是耸入云天的高楼大厦,我向远方望去,视力所及处,钢铁森林层层叠叠,最后是无尽的黑暗。
我又抬头望向天空,惊奇地发现澄澈的天空上,一个虚拟的时间框忽隐忽现,它离我估计有几百米远吧,但我却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的时间:00:00:10,事实上,我现实中可是有着中度近视。
已经开始了十分钟了吗,可恶啊,没多听D先生的话,导致现在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才好。
我搜索着记忆的海洋,努力回想当时D先生的一番话,最后脑海上空只浮现了两个字“恩赐”,在小说和动漫中被用得快烂了的词,现在却清楚的在我眼前浮现,别搞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然后,它逐渐幻化成了一行简明扼要的话——
“游戏场中的玩家都会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封弊者除外。”
我还没有咀嚼完这行话的意思,“封弊者”也在挑战我的理解极限,不过,我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了,一把日本令刀就插到了我面前的地上,掷出力量之大以至于以刀为中心的地面向蜘蛛网般裂开。
我敢确定那一瞬间我的血液从心脏涌入了大脑,做出了平日里我只能中二想想的动作,接二连三的后空翻使我马上离刀身远了二三十米,而且我还有一件事能确定,这是我身体的本能反应,当我的反射神经还没有任何反映时,身体就像操练过好几百遍一样的躲开。
我看着那把令刀的刀身,冰冷的刀身映出了我紧咬牙关的略有孩子气的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女子从天而降,她的衣着搭配很浑(快死了我还关心这个!), 身上穿着在腰部扎起的白色T恤,露出肚脐,外头罩着牛仔布质外套,下半身是破旧的牛仔裤。但外套的右手臂的部分连肩膀一起被切断,相反地,牛仔裤则从左大腿开始整条裤管切掉,露出整条洁白的大腿。
卧槽!神裂大姐头,什么鬼,可是可是,她明明是……
她拿起令刀,一个蹬步俯冲,刀身横打,我感觉腹部就像被一头野牛撞了般,瞬间被打出十米远。
她她她,她不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苏茜嘛!那个传说腿长100cm,体育成绩满分,成绩也排在学校前十的怪物啊啊啊啊,为什么会变成神裂呀!哦,貌似听说她最近看《禁书目录》看得入迷,不会是因为这个……
“星稚,”清脆的女声响起,我的思绪被打断,苏茜收回了那长达两米的令刀,“是你啊,我以为是尸人,怎么你也被卷进来了?”
“那当然啊!”我的声音有点跑调,“喂,怪物小姐,先不说尸人是什么鬼,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道吗?”她歪了歪头,我也歪了歪,我发现她的头发也长达腰部,“这个游戏场游戏的规则你没听D先生听清楚?还真是个不认真听人讲话的‘铁坨’啊。”
“额,大概是这样的,”我不敢直视苏茜,因为自己害怕与异性对视的毛病,只好偷偷撇了她一眼,弱弱地说,“起码,我知道了,游戏中选择的能力可能与现实的幻想有关,而且在游戏中时,幻想中角色的性格也会影响自己。”
“……啊啊啊!”苏茜的听力似乎也得到了数倍的增长,她听见了我说的话,一开始没怎么理解,等后来明白了脸红得像煮熟的苹果。
但是她很快平静下来,想说却又不得不说的样子,“决斗吧。”
三个字,轻描淡写,却如五雷轰顶,不要误会,这又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五雷轰顶,四个字浮现在我眼前,是否决斗。
我不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只以为是两个玩家之间的切磋,我很快答应了,到后来,我才明白,这是我一生做过最蠢的事,每每想起每每叹息,这是我第一次决斗,也是最后一次……
苏茜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面包含的东西很多,让我记忆尤深,以后的日子里,我总是会因为这个眼神而做噩梦。
“决斗开始!”好听的机械女声在周围响起,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次决斗的地位,场景开始变换,以我们为中心的地面开始塌陷,四周的钢铁森林向我们移动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形成了类似古代的罗马斗兽场。
“呀!”苏茜冲了过来,左手握鞘右手握柄,像道白色的闪电。
我不知所措,说实话其实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的恩赐是啥,空有一身被强化的肉体,你给我把刀也行啊!在说不过去,大葱给我一根也可以哩。
然而上天并没有听到我心底的呐喊,我的面庞流出了血,一道像是用黑色水笔用尺子在脸上划道线般,我根本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刀的,反正我耳边的发丝也被整齐的砍断。
她转头看向我,悲哀的眼神,似乎是对快要入葬的人说,“在不反击你就要死了啊。”
“胡说的吧,怎么可能……”心突然悸动了一下,我浑身上下突然出现了上百道切口,全都喷出腥红的鲜血,但没有一道切到我的任何静脉,我知道她放水了。
但是啊……这种悲悯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这种眼神就像我妈妈看我考试成绩报告单时的眼神,那么悲凉,却仍笑着说,加油。
明明已经不报希望了不是吗?那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啊!心底里的那团火很讨厌啊!好像是要点燃全世界般。
“啊啊啊啊!”我仰天咆哮,心中的火点燃了,我的双手一阵疼痛,我看见在我的手背上,三条青蛇浮起,一直从我的手指关节处伸出,我听见了清脆的金属声,那是艾德曼金属,金刚狼的利爪。
“金刚狼的能力吗?不,不是!他的伤口没有愈合,说明他只有金刚狼艾德曼金属的骨架和可伸缩的利爪!”苏茜说道,随后她又做出拔刀斩的动作,身上的衣摆随杀气而动。
轰轰轰!像雷射光线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错觉,我后方的一座大厦被拦腰切断。
但我仍怡然不动,好把,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因为在她的七条钢丝撕裂空气斩击过来的同时,我的身形一闪,以精确无比的预判躲过了接下来的全部攻击。
“怎么可能……”苏茜惊呼,但她握在七天七刀上的力丝毫不减,无数条斩击挥过。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仍在告诉躲避,敏锐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做哪一步是安全的,然后我伸出利爪,钩住了一条只有比A4纸还薄的钢丝,“这个游戏是靠能力说话的是吧?”我问她,脖子上的青筋爆起。
“嗯,”她只回答了一个字,想将只露出一点的刀身收回,但做不到,因为我钩住了其中一根钢丝
“神裂操纵七条钢丝所施展出的斩击,以看不见的速度撕裂对手,让眼前的一切全都如黏土般迸裂,可以说是非常恐怖的招式。七根钢丝收纳在“七天七刀”的刀鞘里。攻击时神裂的拔刀动作为的是掩饰操纵钢丝的手,而实际上神裂根本没有拔刀,只是将刀从刀鞘中稍微拔出,然后又推回去罢了。”我说道,“魔禁小说我也没白看,设定是知道的,所以……”我的身形一虚,那条钢丝被我钩断,因为以艾德曼金属的硬度,在这个游戏中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吧。
我瞬间出现在了苏茜身后,利爪向下刺去,她在设定上好歹是个“圣人”,身体前倾然后违反物理学规定之牛顿揭棺而起之势,“七闪”爆发。
然而被我尽数挡下。
“你背上哪来的匣子?”她很惊奇,这时,她也意识到了,我的能力不止一种,刚刚的反应不仅仅是野兽反映所能具备的,一定还与某种反映重合了,而且他所背的匣子,在她,不,在D先生所说的武器系统中也没有例子,除非他是——
“没错,我是封弊者!”我平静地说道,陈述着一个事实。
“……”双方都沉默了,但苏茜还是紧握着刀柄,仍想反击。
“你知道你打不过我对吧。”我说道,不知怎么我的脑子条理史无前例的那么清楚,我摸了摸我背后的匣子,从形状上来说,它是一个规则六边形,每个边上都插着一把武器,上方两边插着两把太刀,下方两边插着两把妖刀,左边是一柄三叉戟,右边是一根金箍棒。
“是啊,我打不过你,我不知道你有多少种能力,但从你刚刚展露的来看,你的能力至少不低于三种。”
“嗯,你很聪明,但是,你会什么还要反抗呢?”我不解。
“如果说,人类一反抗,撒旦就会笑,那么人类不反抗,撒旦连笑都不屑。”说着,苏茜竟也笑了起来,笑得那么悲凉。
“为什么要跟我决斗?”我舔了添干涩的嘴唇。
“为了活下去,活到逃离这个鬼地方,”苏茜停止了笑,低下头去,“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会让我们赢,不过你是封弊者,你是这黑暗中的光芒,你可以拯救我们。”
“那就请你停止决斗吧,不然我们其中肯定有人会死的,人死了,还谈什么拯救?”
“不,决斗是停不下来的,除非决出胜负,而判断胜负的条件就是其中一方的死亡。”她望着我,我也不再去逃避她的目光了,因为这是一次命运,它让我们相逢,让我们厮杀,让我们死亡……
“呐,来吧,”我艰难地开嘴,声音有点颤抖,“终止我们的战斗吧!”
“……”苏茜没说话,她积蓄着,拥有一部分“神子”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我继续看着,没做任何动作,设定上来说,这个神裂恩赐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但是,在我面前这个拥有庞大力量的人却不足畏惧,因为我有着强烈的自信。
如果跟我想的一样,我的恩赐便是我的中二幻想时的产物,一个几乎接近与无敌的角色,无论在哪方面,所以……
我将黑匣子拿到我胸前,一霎那,它不断分裂拼合,最后变成了一把巨剑,我的手拿在圆形握手处,圆形前端是的剑身是两把太刀互相咬合起来的,金箍棒像蛇般蜿蜒在上,后端剑身是两把妖刀咬合在一起,剑端是三叉戟的痕迹。
“来吧,好伙伴,毕竟在思想上我们已经战斗过很久了。”
我双手握住圆形握手处,身体前覆,左脚在前,右脚在后拉得笔直,两端剑身都微微吐出一口气,像巨龙的吐息,我的身上开始亮起各种剑式,最后凝聚为一招——前冲!
“无想,虚空斩!!!”
“唯闪!!!”
我一蹬脚,往前冲去,这时,苏茜也动了,像一道光,我们两碰撞在一起,然后又分离。
……
“死亡是什么感觉。”我抱起已经没有了气息的苏茜,问道。
她没有回答我,因为——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我背后的匣子已隐于虚空,周围的场景也变化为了之前的摸样,还是那么平静。
“好美啊,不是吗?”我自言自语道,似乎是老了几十岁,其实我是知道的,我那幻想中的角色的性格也影响到了我。
苏茜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变成了碎片,在我的怀中消失了。
“叮咚”响起,我抬头望向天空,眼神恍惚,全校一共一千三百人,除去病假2人,加上今天来学校拜访的其他学校师生50人,总共一千三百四十八人,现在的八已经变成七了。
现在很多人估计都在骂我了吧,说好的救世主呢,明明却是杀人魔啊,以前在游戏中,拿一血是那样的高兴,现在确实这样的悲伤。
我尝试着不去想苏茜那最后几句话的含义,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躺下,身上好疼啊,好想睡觉啊。
我望着钢爪上的自己,泪珠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滴在利爪上,被拦腰砍成两半。
突然,我感到了一丝凉意,才发现与现实不同的还有季节,这里已是残秋。
残秋。木叶萧萧,夕阳满天。钢铁大厦下站着一个人,就彷佛已与这大地秋色溶为一体。因为他太安静。因为地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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