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话
(庞芯)
真不知该怎么答谢陈嘉雯,到底送什么好?后冷静一下想,人家这么有钱,会在乎我送什么吗?表达自个心意就好,不能强求。
到了晚上,我们一行四人,乘着陈嘉雯的德国小轿车去了城里很有名的一家海鲜酒楼,以自个能力只能这么报答她。
轮到我点菜,要了一道向往已久,极难品尝到的极品三文鱼刺身,每例288元,今天心情甚好,破费再多,也不成问题。
待到所有人都点了菜,又举手对服务员补充了一下:“麻烦你,我还想要一份土豆烩茄子,就是那种,土豆和茄子,搅得稀烂,放上香葱沫。”
服务员视线在另一边,有些倔脾气对我说:“对不起,小姐,我们这是专业海鲜食府。”
“麻烦你。”怪调皮的对那位服务员说:“茄子,土豆嘛,店里哪能没有?跟师傅说一下啦。”
男孩回头看我,被点穴道似的看着许久,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去了,心里暗笑不止,觉得真是夸张,好色做得这样明显,真的不专业啊。
像我,即使想要看旁边四位美女,只会在说话,夹菜的时候,偷偷瞄一眼,哪敢睁大眼睛盯着别人胸部看的。
这事见怪不怪,被别人偷看胸部,在学校内很常见,尤其是“网络帖子”盛行那段时期,我无意中听别人私下讨论自个胸部,说硅胶垫起来的,怪不得这么大。下巴啊,锁骨啊,臀部啊,腿部啊,身材啊,连脸蛋都不放过,一一被污蔑整形。
现在可好,清白之身已回来,那群曾误以为整容,给我眼色看的学生,脸上特是纠结,表情太难形容,惹得我暗地里狂笑不止,搞得早早原谅那些人,可恨的是,某些人还认为我是人造人,他们不看贴吧,没看到楼主(发帖的人)已道歉。
静怡端起一碗红虾,眯着嘴吐出虾壳,嘴上呜呜的对大伙们说:“她笑了。”
自“贴吧事件”以来,第一次见我露出笑容,放下手里的碗,逐一看过她们:“有这么夸张吗?”
她们嘴里咬着、嚼着,连连点头。
“都结束了。”我说,夹起碗里的肉馅往嘴里送。
“不,还没完。”林娜插话,在座所有人看向她。
林娜只看向嘉雯,左手端碗,右手拿筷子:“陈师姐,造谣人的动机是什么啊?你知道吗?”
大家看着林娜的视线转移到陈嘉雯身上,我也好奇,知道变身秘密的人不多,而且,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啊?
陈嘉雯一时语塞,她嘴巴动着,朱红的筷子贴在她嘴唇上,眼睛看着桌面的海鲜,嘴巴一嚼一嚼,大家等着陈嘉雯开口,像等着面试官提问一样。
陈嘉雯喉咙微微抖动,极像波浪,貌似把食物咽下去了,眼神忽然炯炯有神看向我们四人:“社会上以他人秘密相要挟敲诈金钱的,这种事还少吗?造谣人想把庞芯逼急,到时开高价,庞芯绝对占下风。”
其余三人反应过来,嘴上同时“噢”的一声。
难道只有我觉得不对劲吗?我问:“造谣人怎么知道我秘密的?你知道吗?”
小玲嘴里塞满东西,看向大家,语气呜呜的:“对呀,对呀,这个...他怎么知道的?”
陈嘉雯笑笑,那种笑有些奇怪,看向我,用筷子点点我手里的碗,敲出清脆锐耳的响声,嘴唇有些翘起,语气轻轻的、柔柔的:“这个还不简单,瞧你现在的模样,一年前又是什么模样,对方只要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样的,怎么炒作都可以,根本不用知道你的秘密。”
“对哦。”林娜回应陈嘉雯,后笑笑对着我说:“要是我想存心害你,又知道你以前的模样,我也会这样炒作的。”
静怡含着筷子,对着这边点头,但我觉得,陈嘉雯今天说话过于纠结,平时的她,说话语速没这么慢,她刚才的解释,好像思考很久才说出口。
后来,饮料喝多了,我去洗手间,还没走到洗手间,陈嘉雯笑盈盈的紧跟上来,刚开始,以为她也喝多了,走到洗手间发现不是那一回事。
解决完,洗着手,发现陈嘉雯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脸上露出一种含义不明的笑,她还没开口说话,抢先问道:“怎么了?”
陈嘉雯肩膀靠墙,语气还是柔柔的:“庞芯,我想告诉你,有个人一直帮你调查案子。”
洗完手,甩甩手,对着镜子笑笑:“除了你,还有谁呢?叫出来一块吃饭吧。”
“余宏。”陈嘉雯的话从背后飘来。
猛地抬头,后机械式的转身,陈嘉雯表情所传达的信息,待会恐怕要说一大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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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宏)
透过病房窗口,外面有着干净整洁的小街和欧式的小楼,还有着茁壮的梧桐,树叶此时已长到手掌般大小,仆仆索索的挂在枝头。
我从小身处逆境,无论遭遇怎样的困难,意外和不公平,我没有哭过。我使劲全力,逆流而上,努力的学习和工作,每每筋疲力尽,心中失望的时候,我没有哭过,当远走他乡,忍受孤独,失去絷诚的朋友,被亲爱的人误解远离的时候,我没有哭过。
但这一次,潸然泪下,心从未感到这般疼痛,坐在椅子上,看着医生们检查着,医生停下手脚时,我脚底仿佛一空,坠入无尽的黑暗,在那黑暗的地狱里,痛苦到达了极限。
心电图已是一条直线,默默看着爷爷的躺在病床上,这一躺已是永别。
这次,我没走出病房就拨通了手机,将爷爷去世的消息转告连叔,连叔说些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没多久挂断了电话。
收回手机的那一刹那,眼泪又刷下来,以前,不敢在爷爷面前流泪,怕被他看见,这回我没擦,深知他不会再睁眼。
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常劝告自己要看开,爷爷清醒时,他自己都不在乎,也让我别太难过,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前面再多的心里暗示,爷爷再多的深情劝导,像一块干冰升华了,像一瓶液氮挥发了,像一缕青烟消失了。
医生走来,站在面前说了很多,往后回忆着,没一句能记起来的,只知道,双手摁着脑袋,曲身坐在爷爷病床旁边的椅子,地面的瓷块都湿了,上面的液体是汗与泪的混合物。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连叔、老妈赶到医院,两人也是泪水飘飘,我曾认为,苦情剧里的人哭声太假,眼泪太多,现觉得,苦情剧确实太假,演得根本不像。
三人冷静,医生抬走爷爷的遗体,连叔紧跟医生,我准备跟上去,连叔让我陪着老妈,回头看看,老妈神情确实不容乐观,便留下陪着。
老妈像失去魂魄,坐立在我之前坐的椅子,脸颊还有泪痕,眼神无力,给人感觉随时倒过去。
走到老妈旁边,轻轻摁摁她肩膀,安慰着、劝导着,定能恢复平常生活。
老妈有些哭腔,她说,老爷子已不在,丈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日子还能怎么过,我蹲下,安抚老妈别胡思乱想,有连叔在,老爸定能恢复自由之身。
作为儿子,这时候能做的只有这些,最后,说出一句最不愿说的话,我说,放心,往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老妈身边,实际上,这话暗喻着,万一老爸被判重刑,至少,孩子还会陪着你。
时间一晃已是晚上,连叔处理好爷爷的遗体,三人一块回家,路上沉默占多数时间,我开着车,送连叔到他家门口,发动之前车子前,朝连叔喊了一声,连叔回头,默默看着我许久。
刮起微风,微风将上个季节留下来的枯叶吹起,风带动着枯叶紧贴车子玻璃,当风失去活性,枯叶往下飘动时,连叔语气柔柔地说:“放心,没事,车记得开慢点。”
手摊在车窗,跟连叔告辞,踩下油门,载着老妈回家,很快驶到家门口,停车扶着老妈下了车,准备回去做饭。
踏上门口第一个台阶,想到了啊荣,后拨他电话,第一次没接,第二次接通,他一说话就是一副病怏怏模样。
我说,我爷爷今天下午去世,啊荣不言,知道他能听见,他那边是什么场景,我能脑补出来。
许久、许久、许久,啊荣终开口说话,他替我感到难过,安慰着要看开些,节哀顺变,后面又说,待会来我家。及时打住,并说自己现在很累,只想休息,不必如此担心,很快恢复常态。
“那好,早点休息吧。”啊荣有气无力地说。
“恩,你也是。”沉默几秒,急忙喊着啊荣别挂电话:“啊荣,我爷爷去世前两个小时,他能听见我说话。”
“什么!”啊荣语气生起一丝活气。
“问了罪证那事。”我轻轻地说:“但你别抱希望,我不想打击你。”
又是一片沉默,啊荣再次开口时,语气回到那种垂死边沿的状态,他一口一字的:“说些什么?”
咽下口水:“我爷爷说,不必担心。”
“什么意思?”啊荣低沉声回答。
“我也不理解,还有就是...”深深地喘口气:“爷爷说到庞芯的名字,我听见的,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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