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小慧……”
“不行，不行，眉头都快长老茧了，会提前生皱纹的。”
“艾略特已经请假两天了。”
“那个充电十小时工作十分钟的颓废男？你不知道吗，他已经被保送了。”
对于无数企图依靠努力在合校考试上取得名额的学生来说，突然出现的保送生就像临阵倒戈的叛徒！距离合校大考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为了追上国立学府的教学进度，这几天都是马力全开的填鸭式教学，其残酷程度你可以从中午学生们的吃饭速度上体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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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充电十小时工作十分钟的颓废男，快帮我修机甲！”
“呼呼……呼……”
不知去哪里鬼混了一天的哈德斯终于回到了宿舍，顺路带回来的还有一身酒气和一大堆酒吧夜总会的账单，总计消费十万奥罗，以正常人的工资换算的话，这是一个大企业主管级人物三个月的薪水。
也就是说那个在烟灰缸中化成灰烬的现金卡里也有十万？
别天真了！我敢保证老疯子给我的那张现金卡里可能只有三位数的资金，这种只会自私过头的人才不会把分红原封不动的交给我。
“可恶！”
躺在床上的哈德斯睡的像一头死猪，看来光凭嗓门的战斗力是不足以唤醒这个家伙的。
“浇他一盆冷水吧……唔！”
正准备动用邪道攻略法的我，被哈德斯突然抬起的脚吓了一跳，他脚上那双穿了不知道多久的臭袜子简直堪比生化武器。
“我警告你，惹恼我没有任何好处。”
这不是哈德斯的梦话，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要不是我的机修工艺是三脚猫，才不会麻烦你这个家伙。”
“修好了机甲又怎样？你有决心上场打比赛了？”
“当然！”
哈德斯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我，用嘲讽的口吻说：“你应该很清楚，不打高级赛的斗士连自己都养不活。就算能打高级赛，那种不上档次的三流选手，三十年也凑不够买废铁的资金。”
“别再叫她废铁了！”
“有什么办法，这就是现实。”哈德斯闭上了眼睛对我发问道：“想快速赚钱吗？”
“想！有多快？”
我就像一条愚蠢的游鱼，在钓饵的诱惑下毫无抵抗能力，明明在一天之前我和这个老疯子还处于势不两立的境地。
“一天能赚十万奥罗。”
“咦……真的？”最愚蠢的笨蛋也会产生质疑，我已经感觉我被下套了。
“现在让我好好睡觉，与其在这里烦我，不如去多翻几页装配图纸！蠢货！”
我被哈德斯丢来的拖鞋击中了面门，忍下正欲发作的怒火我蹑手蹑脚的退出了老疯子的房间。先不论老疯子所说的“赚钱”计划是否靠谱，至少看在他可以从警局顺利脱身的份上，他说的话还保有一定的可信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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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就在我准备坐下来学习如何装配左腿组件的时候，敲门的家伙又来了。
“又是到付？”
“您好，是艾略克*卡洛先生吗？”
“你觉得我像先生吗？”
“意气风发，是个有为少年才对。”
“哦，这个称呼不错！”
愚蠢的鱼是对钓饵没有抵抗能力的，说不定下一秒这个西装笔挺长相清秀、人畜无害的家伙就会掏出诸如保险单、贷款借据、跨境货物许可证等等，可能导致你倾家荡产的骗局合同。对抗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永远记住你快没有钱吃饭了。
“我是普罗西斯军备公司工程部对外业务负责人——贝奥里克*德，这是我的名片。”
“抱歉，我没有钱提前替换机甲，我选择等待竞技协会分发。”
“您误会了，我此行的目的是来免费向你提供二型机甲的。”
这是连最愚蠢的鱼都不会上钩的钓饵，这是连五岁小孩子都知道常识性问题，连个性化程序都要抽取改造费的黑心公司，怎么可能出现“免费提供”这种服务。真要出现这种让公司血亏的对外业务负责人，我作为工程部总经理第一个开除的就是他！
“再见！”
快点关门结束这场闹剧，也许我花点时间钻研自己就能把左腿组件装回去。
“等等！”
“给你三秒消失，否则我直接报警了。”
“真的，是真的，机甲运输车就在外面。你可以从窗口看到……拜托了，相信我。”
居然是真的！黑心公司破天荒的做出了慈善义举，他们对一个即将退役的在册斗士捐献出一台普特卡二型量产机。看着贴有普罗西斯厂标的卡车开进训练场，我立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真的这么简单？”
防止上当第二招，反反复复多次确认。
“只要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我们就可以开始卸载了。”
“我就知道一定有后招。”
“没有多余的附加条件，只是走流程而已。”
用眼睛扫了一下贝奥里克递来的合同书，美梦终于该醒了。
“只有使用权是怎么回事？”
“请您认真阅读。”
“我看完七百零一页的《普特卡一型系统报错大全》只需要七十分钟，给普特卡一型做全系统检查手动检查的最高纪录是一分零八秒，如果你们工程部需要雇佣全职电脑系统检测人员，我想我一定能高薪受聘。”
“其实有些事不便细说，先行交付的机甲可以给您在参加欧亚拉比赛时赢得优势，当然本公司要保留一定的权限。”
“我不认为你话中的两者有必然的联系，难道这就是出钱和不出钱的差别吗？”
“其实本公司对艾略克先生的本领非常了解，这份合同也是为了防止有不测事态发生，试想一下如果有经过擅自修改过得机甲参加战斗，本公司很可能被追究连带责任。”
“擅自修改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贝奥力克露出表示亲切的笑容，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笑容真是扎眼。
“别让我们这么不愉快，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大概猜到了，你们认为我对你们的原型机做过程序改动吧。”
贝奥里克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波动，看来我一定猜对了。
“拿回去吧，只有使用权的机甲我该怎么修理保养？”
“我们会有跟进的维修保养团队。”
“不用了，我有最可靠的教练。”
可靠才怪啊！
“请你再考虑考虑。”
“已经没有考虑的必要了，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直视着面前的贝奥里克，用目光刺穿他用来伪装的笑容，我要让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擅自驾驶你们的原型机是我的过失，但是我很中意那台机甲，所谓有货必有价，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报个价钱给我吧。”
“我们公司没有这部分业务。”
“少来这套！一型的原型机还不是在五年前卖掉了。”
“抱歉，我少说了几个字。”不用再伪装的恶魔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贝奥里克终于受够了我的愚蠢和倔强，他与我对视着回应道：“我们公司没有针对底层消费者的这项业务。”
卡车从学校后门离开了，它什么都没有带来，也什么都没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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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哈德斯正在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呕吐，一股不知道掺杂了多少种化合物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立刻打开排气扇换气我才勉强可以呼吸。
“给我……一杯水……”
哈德斯向我招手求援，我出于相互利用的考量最终伸出援手。
“我要消失几天……唔……呸……”
“给你的分红还没花完吗？”
“星期天上午七点，带上仓库里的多功能头盔去这个坐标找我。”
一张角落已经沾上不明物体的便签纸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强忍着不适感将它拿在手中。
“你要干什么？先申明，我不干走私。”
“想赚钱就闭上嘴。”
用我递来的水漱口之后哈德斯从马桶边一跃而起，先冲进他的房间火速换了一套三个月前从干洗房拿回来没有拆开密封袋的干净衣服，然后在门口用鞋油擦亮了一双放置半年落灰无数的旧皮鞋，最后还利用钥匙柜上的一面小镜子（还是我装上去的）理了理头发，一切准备就绪这个刚才还蹲在马桶边翻江倒海的五十岁男子已经打扮的有模有样了。
“我出门了！”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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