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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与一无所知

没事与一无所知

紫晶号以最快的速度已经航行了一个小时,玄武的听力也探测不到甘谷岛的动静了,但没有追兵,也就是说——顺利逃离?

不过在乘风有下一步的决定前,白虎都不敢放慢速度,玄武留在操控室协助,青龙和朱雀则去找乘风确认很多事,特别是星辰的状况。

两人跑到甲板上时,被眼前湛蓝光芒给逼视得无法立即近前,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乘风王气激发后的光芒,当时他们的感觉是一样的——这个世上只有他们家王子才配得上如此光华。

不过感慨什么的也就是那么一瞬,下一刻朱雀那急躁的性子就发作了:“乘风,白虎说紫晶号最多以这样的速度再撑上十分钟,可以了吧?追兵没可能追上了……哎?星辰?”

在朱雀的话声中,湛蓝的光芒消去,朱雀和青龙见到星辰睁开眼睛有些失神地望着他们,一时错愕。

星辰的失神也只是短短的一刹那,接着她便转过头问还闭着眼的乘风:“还好么?”

乘风的声音略显疲惫,不过那一如既往的懒散却不由让人安下心来:“不能说还好呢,不睡上个三天的话果然不行了。”

朱雀和青龙近前见到乘风眼中布满血丝,完全像是熬上了几个通宵没睡的样子,原本想当他说的只是玩笑的调侃一时都说不出口了。

但没等他们两个问出“怎么回事?”的话,乘风已先抬头对青龙和朱雀道:“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让白虎把速度降下来吧,还有叫玄武做点好吃的,趁这暂时的安稳,享受下难得的好天气。”

朱雀和青龙先是同时盯着乘风一阵,被他很自然地回视,然后他们对视一眼,这才回去操控室。

见星辰从自己怀中挪开,坐到一旁抱着剑背靠着舱壁,乘风不由歪头笑道:“宁可靠着生硬的舱壁都不愿继续呆在我怀中了么,公主殿下?”

星辰将脑袋也靠上舱壁,眼睛望着远空,声音淡淡:“我没事了,没必要再给你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乘风收起笑,双手垫在后脑上同样靠上舱壁收回目光后才道:“对你的坦白,总让我招架无力。”

“记忆恢复的很片段,不过白虎笛音那段是记起了。”星辰对青龙他们首先关心的自己记忆状况很简单地给了肯定的答复,也就是在当时对敌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后发觉的,而之所以得知灵风会对白虎笛音免疫这点,是因为察觉到白虎笛灵对初次见面的灵风所产生微妙反应的推测,不过当时没有时间去验证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如今这段记忆猛然恢复,结果也就自然而然地得到证实。

不过就如星辰自己所说,她的记忆不但片段而且破碎,就是关于白虎笛音的这段其实中间都有好些细节没法对应起来,更别说从她和他们相遇开始的一切,以及他们并不知道的关于星辰过去如今在她脑海里是个怎样残缺的状态,别说是换另一个人,就是白虎他们四个都没有信心自己的记忆要是以这样的存在延续,能做到像星辰当下这样平常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们四个别绷着脸啦,要是星辰是这点程度都要你们担心的家伙,那她今后要以这种方式取回所有记忆不就得每次受到你们这样的待遇。”乘风在一旁用惯常的语气打消白虎四个的忧心,这对并不多言的星辰来说也是另一种意义的信任。

“啊——”听了乘风这么说的朱雀突然喊了一声,将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但他却盯着已经一脸知道他想问什么的乘风道:“那个小岛上的‘星辰’难道就是星辰这次回来的记忆?”

朱雀这听来不明所以的话一出口,连星辰也有些在意起来,乘风只好道:“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前提是你先把当时的情况和大家说一遍的好。”

对乘风来说,除非是只有自己才能解答的疑惑,那是没办法,一旦有代劳的人,这种陈述本身就是一项大麻烦。

幸好他们已经对他们家的王子这莫大的缺点彻底失去了纠正的意愿,因此朱雀便将他和乘风当时在那个无名小岛上的遭遇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不过朱雀是越说越觉得这也不明白那也不清楚,然后加上他自己那急性子,说到后来,简直就差硬逼着乘风赶紧给出答案来了。

朱雀在说的时候,乘风基本上一直都在打瞌睡,等朱雀说完也是一副看上去迷糊的状态说道:“因为怀疑之前逍腾他们这些身拥王气之人的死有可能是因为直接接触了我的原因,所以我借助自己王气的力量制造了两个身拥王气的‘存在’来袭击我自己,用来验证自己的猜想,最后结果差不多如我所料,但最大的意外是这个真凶竟然利用了‘星辰的记忆’。”

乘风已经住口了,他现在脑海中还浮现着星辰当时自戕的情景,“竟然用这种——”

乘风无意中握紧了拳头,却不由一怔,回头见到星辰的手轻拍了拍他的拳头,然后抬头见到这个少女淡然而宁静的目光,仿佛就像在说——“我没事。”

乘风转过头,苦笑了下,就听到玄武最没有明了的话语:“乘风,你说的我没听懂。”

乘风看着玄武四个,本来最焦躁的朱雀反而是等玄武这句话说完后才相当冷静地开口:“‘逍腾他们是因为直接接触你而死’这点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龙看了眼朱雀,逍腾的死始终在他心里是个死结,虽然他平时已经让他们觉得和往常没差了。

“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死去的人中除了逍腾的四个随从是有死因可查外,其他全部都无,只有一点——王气殆尽,而他们无一例外全和我有过交手之类的接触。”乘风正视着朱雀说道。

当乘风产生这个怀疑的念头时,他只有亲自去验证,因此他才用自己王气的力量造出了当时偷袭自己的一男一女,这并不是普通的幻影,也不是玉妃那样的分身,这是乘风精神力的具体呈现。

所谓的王气究竟是怎样一种力量,能达到怎么样的境界,乘风并不清楚,但他在熟悉与运用自己王气的过程中,明白了一件事,任何强大的力量始终逃不开双刃剑的定律。

乘风在与这一男一女对敌时,当时和抢去王印的男人正面接触对了一掌,而故意在和留下阻拦自己的女人对敌时用了星辰的剑柄没有直接接触到她,这样,他在那个小岛真正验证了自己的推测,来袭击那一男一女的“星辰记忆”绕开了当时处于更接近的女人而攻向了那个男人。

乘风曾在这个想法还未付诸行动前就想过,如果事实如自己所料,那么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要杀和自己有过直接接触的身拥王气之人?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管是在验证之前还是之后,乘风都没办法明确地给出一个推论。

而且,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想,星辰的记忆。

因为自己的王气能力能只靠精神力就创造出实体这样的先例在,所以乘风对能用“星辰的记忆碎片”来创造出“杀手星辰”这样的王气能力也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当时所感受的到的是愤怒还有,迷惘。

乘风从来不是个会自欺欺人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在急剧发生着变化,只有一个点牵扯着所有一切,那就是飞鹰国国王惊风,他乘风的父王。

“直到现在,我才发觉我在你面前只能算一无所知,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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