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冽碧城的辉格路,辉格路也是冽碧城几条主干道之一,整个辉格路两旁的建筑大多的贵族府邸,还有一些属于王国办公部门的建筑。其中最高的一栋建筑——光明教廷的教堂。
光明教廷只是基于人们信仰之上组成的机构,一个教会组织,并不具备任何威胁性,光明教廷的存在只是为了传播教义,调解战端,以维护和平,同时兼有的职能是——教授信徒魔法。
基于以上几点,原本性格朴素头脑略显简单的枫蓝王国国民对于这个有些超出规格的教堂并不怎样介怀,甚至有些自豪,因为大陆上有一种共识叫做——若是要看一个国家地国力强大与否,就要看他国内的教堂阔不阔。
多少有些爱慕虚荣的嫌疑——
枫蓝王室亦是如此。
寒冬时节的冷风如刀吹得光明教廷教堂顶部的雪蚕丝与金线织就的旗帜猎猎作响,旌旗招展,排列的却极有秩序,寒风中猎猎飘舞的旗帜,也显得格外有精神。
冽碧城光明教廷的教堂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在这里的人绝大多数是穿着高贵的贵族们,一辆辆马车也将教堂前面空旷的广场近乎占满了,贵族们彼此寒暄着。
迪威迩事发这件事不出几天就已经传遍全城,早已人人皆知。……
枫蓝王国四大将军之一,官威显赫,同时又统领着王国的常胜兵团——骁狮兵团,权力如此之大,却依旧是一夜之间,被抄家,灭了九族。
这些贵族,王国的官员们对此不敢有丝毫抱怨,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发生这种事情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国王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对迪威迩这位大将军心存芥蒂,或者说,从头到尾,国王他一直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只不过当年为了迅速平息边境战事,假装大方的放迪威迩一马罢了。
能够让一位手眼通天的大将就此销声匿迹,能够轻描淡写的将迪威迩的全部退路直接斩断,整个王国只有一个人能够做到,那就是国王陛下。
在世人眼中,枫蓝王国这一任皇帝陛下虽然谈不上昏庸,但与祖辈相比还是显得有些保守懦弱。
说起来有些荒唐,让全天下得出这个结论的最有力证据就是:国王陛下就位以来,帝国在与他国的交往中不再像过往那般蛮横无礼,而是开始讲起道理来了。
王国的老首相贝曼穿着月白色棉袍,须发皆白、面容和蔼,此时此刻正在与其他几位官员小声地讨论着。
“老首相,你说这一次,国王陛下他派遣军队灭了迪威迩一族,是不是在释放什么信号啊?”
“是不是在释放信号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国王陛下并没有灭掉迪威迩全族……”
“啊……没有听到有谁逃脱啊……”其中的一个贵族听后有些不解,困惑至极,“是谁啊……的——老首相您说的该不会是王宫里地那位吧……”
那个贵族脸上显露出亢奋的红色,整个都有些激动,老首相贝曼默认的缓缓点了点头。
“你们说,我们的国王陛下,可能会放过那个贱妇吗?再说,就算国王陛下他心慈手软,可是还有上祖在呢!”
老首相贝蒂说完后,将视线挪向天空,天空好似冬日池中的水被冻成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透明玉石,也没有飘落一点雪花,显得非常干净。
“终究是逃不过啊——” 那个贵族舔了舔唇,嘴唇翕动着,“一切都是命安排啊……”
老首相保持沉默。
说完后,他们都没有再将这场对话继续下去。长久的沉默,由心而生的疲惫感笼住了他们。
老首相与其他贵族们都非常清楚,他们这位国王陛下绝对不是保守懦弱之人。
陛下性情是有些宽和懒散。
可陛下终究是姓阿莎贝尔,身上流淌的是枫蓝王室骄傲而暴戾的血液,若是有人触着他的底线,绝对会看到什么叫真正的举国震怒。
迪威迩就是再有统兵之才,可是曾经犯过错,又能怎样?
区区一个大将军,区区一个迪威迩算什么?
这才是王权,这才是君王心肠!
今天是枫蓝王国王子少来光明教堂做洗礼的日子,他们这群人甘愿冒着寒风前来此地,其实就是为了能够向国王陛下一表自己卑下原为人臣的低姿态,毕竟迪威迩这件事太突然也太让人瞠目结舌了,再一次昭示王权的无上权威。
轰……
——地面震动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那密集整齐的马蹄声。
“国王陛下到——”
穿着光亮地铠甲,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当先奔腾着。后面便是两辆极为豪华的马车,这两辆马车一共有四匹骏马拉着。驾驭马车的都是极为强壮的战士。
在这两辆马车后,同样后面还有护卫车队的骑兵。廷侍者。
那金黄色的豪奢地马车。
威武的骑士们都展示出了他们高超的骑术,那整齐划一地马蹄声就如同鼓点声敲响在人们的心头上。
贵族们一个个抬头看去。
那枫蓝王国王牌骑士团的凛然气势,令所有贵族大臣感到那些骑兵冲过来,就如同一座山压过来一样,人们都感到心头发颤。
夜已深,战士走下马车,曼达掀起车帘上的布帷,看着众人鞠躬的身影,看着宏伟阔大的光明教堂,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曼达,曼特,帝姬雅以及连名字还没有等待洗礼的王子一齐走出马车。
光明教堂里走出一个胖子来,笑容可掬,曼达看到对方后,更是开心不已:
“老坎普,你到底还活着!”
“嘿……你这国王还没死掉,我怎会先去死呢!”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讽刺对方,互相拆台,却是没有一丝怒意。
看得出来,这个老坎普与国王陛下交情匪浅,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彼此之间也不是一般的亲近。
……
……
“嘿……哈哈哈——”自从曼达来到这光明教堂后,根本就止不住他的笑。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老坎普太……太猥琐,太能装蒜了!
老坎普这个大胖子穿上红衣主教的衣服以后实在是太搞笑了。
更为滑稽的是这个家伙此刻竟然还是一脸的庄严和虔诚,左手捧着教义,右手捏着脖子上佩戴的十字架,一副悲悯天人的模样。和当初那个见到美女就移不开目光的胖小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的,他自小就与对方认识,是一对过命的朋友。
冽碧城,光明教堂。
今天,庄严、肃穆的它,显得那样生机盎然。教堂体量高大,气势宏伟,从平面看为拉丁十字形,弧形立面及“会幕式”屋顶带着诡奇的建筑风格。教堂坐东朝西,屋顶中间有一座高高耸起的方柱石碑,石碑的正上方俨然伫立着一座巨大的白色十字架,正门旁氏两座与教堂面壁融合在一起的突起塔楼,平顶的塔楼上和狭长的窗户,更增加了塔楼的高大和神圣。人字型拱券入口与5米宽开敞柱廊的线条,显得简单明了。
教堂里的光线明明暗暗,全是光和影的碎块。对于古老的管风琴来说,这座教堂就是一个巨大的音箱。赞美光明的音乐浑厚地充满在教堂中,再有,便是几百年也挥之不去的神圣气息。
教堂里的音乐是管风琴,教堂外的音乐则是嘹亮钟声。每当建筑顶端的钟鼓敲响,声音两重一轻,嘹亮悦耳,如同阳光一般向城内的每个角落传播。
“好了,曼达,待会再让你和你的老朋友叙旧,现在我们是有要事的。”曼特板着脸,忍不住叫住了对方,对自己儿子面对友人的样子,曼特着实感到有些羞愧。
这哪里像个国王应有的样子!
不行,王子的儿时教育工作还是得让自己来亲手掌管啊,不然下任国王再是如此,枫蓝王国的颜面何存!!
枫蓝王室成员坐在前排,而贵族官员们很知趣地坐在后几排。
人声嘈杂,虽然礼堂里需要保持肃静,但是有这么多人存在,很多人来做礼拜也只是图个心灵上的安慰,所以并不是那么的严肃,嘈杂的声音有不少。
但是当台上出现了许多穿着白色裙装的小朋友时礼堂里的声音明显的安静了下来,交头接耳的人们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第一个仪式是唱圣歌,从一本圣歌中选唱几条,这些都是歌颂光明的。
这些小朋友的手里捧着光明教义经典,一个小女孩走在最前面对着面前的信徒们轻声说道:“请起立。”
场下的人顿时纷纷扬扬的站了起来,那些贵族自然也站了起来,平民的表情显得很虔诚和王室成员脸上的轻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完全是抱着好玩的心态,凭他们的身份求主还不如求自己。
那个领头的小女孩捧着教义开始唱了起来,接着身后的那些小女孩和小男孩都跟着唱了起来。最后全场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看到周围的人都虔诚的低着头,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曼达只觉得好笑。
圣歌唱完以后小孩子们缓缓的退下,场下的人也慢慢的坐回了位置上。
胖子贝蒂换换地走到台上,有些心虚地扫视了下方的人群。
贝蒂虽然在宗教裁判所里干了很多年,现在更是混到了红衣主教的位置,但是当神父他还是头一遭。虽然平时看到那些神父在台上念念有词的时候觉得很可笑,但是当他自己站在台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紧张的不行,连眼睛都不敢看台下。所以他只能选择庄严肃穆地看着圣经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微微清了清嗓子,随手翻开手中书的一页,虽然这本教义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对于上面的神话故事都可以倒背如流了,但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朗读,还是在这么人面前朗读他还是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扫了一眼书上上的字贝蒂清了请嗓子说道:“主告诉我们要仁爱要慈祥……不要过多的享用食物和美酒,它会让你们的灵魂腐朽,让你们的身躯臃肿和肥胖……”
贝蒂读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似乎不那么的顺口,心想,这不是在告诫我么?想到这里顿时脸色微微一红想要翻页读点别的,却突然听到前座传来一阵捧腹的笑声,不由气恼的看去。
这个发出笑声的人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贝蒂的损友曼达,当曼达听到贝蒂读出后面的那一段话时顿时忍不住发出笑声,岔了气。
帝姬雅听到曼达的笑声坐在他的身边实在是感到尴尬。
“曼达,你给我闭嘴!!”曼特有一次向着自己的儿子呵斥。
曼达最终还是闭了嘴。
……
……
枫蓝王宫内一个不起眼的低矮房屋。
憔悴的阿芙乐尼疲惫无力地躺在床板上,腹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脸色越来越苍白,脸颊上汗珠越来越多,便是连举起手的力气也没有。
周围侍女看着她的模样,很是紧张,不安地转着圈。
“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医生,夫人要生了——”
“叫了,可是那些医生死活都不肯来……他们说,陛下有令……”
屋外忽然响起喧哗声,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手下人纠集了人前来做什么,侍女警惕地盯着殿门,如果还有人来打扰夫人生孩子……
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有个年长些的侍女拉着一位妇女奔入屋内,是一位有些肥胖的中年妇女,那妇女脸色比瘫在床上的阿芙乐尼还要苍白,双手紧紧地抓着,似乎随时会昏死过去。
中年妇女是一名民间的产妇,专门给一些贫穷人接生的。
那个中年大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会没受阻碍的来到这王宫,更是万万没想到,那个生孩子的女人腹上会插着一把剑,浑身都流满了血,看着像魔鬼一样。
……
……
阿芙乐尼躺在床上,服了一剂药粉后。精神稍好了些,睁着眼睛,看着在纱幔外忙碌的那名中年妇人,虚弱说道:“王子什么时候能生出来?”
此时已是快中午了,距离阵痛开始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那名接生的非专业医生在阿芙乐尼身旁喊口号已经喊到喉咙嘶哑。但还是没有生出来。
阿芙乐尼浑身汗水,身下垫着的帷幕也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搭在苍白的脸颊上,看着很是可怜,好在眼神还没有涣散的趋势。
中年妇女走到床前,看着她腹上那柄血剑,声音颤抖着说道:“第一次都这样。您呆会儿再用些力气也许就出来了?”
阿芙乐尼听出她语气里的不确定,微微蹙眉,有些不悦,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力量正在急速地消失,只好闭上眼睛,继续养神,准备下一次用力。
中年妇人当然很想离开,尤其是判断出这女子很难顺产。极有可能难产之后,半个时辰之前,对方活不了,她也必死无疑。
所以,她必须要尽自己所能。
……
……
依然还是没有生出来。
中年妇人看着脸色苍白的阿芙乐尼,忽然生出些同情,凑到她身旁说道:“得用些法子了,万一真的难产,那可是一尸两命。”
阿芙乐尼看着她,无力说道:“什么法子?”
中年妇人脸上流露出一种骄傲的光泽,说道:“您就放心吧,我那法子,不知救活了多少孩子,绝对没有问题。”
她取出自己的工具箱,取出了一个圆头的钳子,掀起桑桑身上盖着的帷布,便准备往她的双腿间看。
阿芙乐尼颇为恼怒,漠然道:“不准看。”
中年妇人微怔,苦笑着说道:“夫人,从开始到现在你都不让我看……这不看怎么帮你生?”
阿芙乐尼看着她,怒火瞬间平息了下去,平静而不容置疑说道:“不准看。”
“不用那个。”
阿芙乐尼的视线从她手里的铁钳移到自己腹部那柄剑上。
看着那把剑,她微微皱眉,沉默了很长时间,胸脯微微起伏,将身体里残余的所有力量尽数积蓄至最后那刻,然后伸手握住剑柄。
她握住剑柄,向下拉动。
嗤啦一声,剑锋破开血肉,血水蔓延,如河流逾过大堤。
中年妇人两眼翻白,便要昏过去。
“啊啊——”
……
……
阿芙乐尼也昏死了过去。
……
……
屋内里响起婴儿的啼哭声,此起彼伏,不怎么悦耳,有些吵闹。
那位中年妇女,从死去的产妇的鲜血淋漓的伤口里取出婴儿,并且以极其强悍的意志进行了简单清洗后,终于难以承受生命之疯狂,昏厥了过去。
一名侍女抱着刚刚生出来的婴儿推开屋门,原本打算直接去寻国王陛下,然而却是惊异的发现不知何时,院落里站立着许多王宫侍卫。
近百名王宫侍卫在温暖的阳光下肃然站立,身上穿着纯黑色的盔甲,盔甲上绘着繁复难明的金色花纹,黑色盔甲表面与金色花纹在明亮的光线下不停闪烁,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美感与威压感。
他们将院落的所有的出口堵的水泄不通。
侍女长期跟随在阿芙乐尼身边,已经很聪敏可,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但是她还有希望,她们,大家,包括阿芙乐尼,都有希望。
侍卫将领接过她手中的婴儿,不,应当说是有些粗暴的夺了过去。
侍女向着院落里的早已集结好的王宫侍卫们,断断续续,抽泣着,语不成声,“是……是个……夫人她……”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侍卫将领抬头盯着眼前这个微不足道的侍女,冷冽的眼眸里涌出绝决自弃的倔狠意味。
“执行命令——全部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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