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女武神们三三两两离开会场。早苗站在大洞前一个劲儿地叹气，见陈某过来，她抱怨道：“我就说，把这些魑魅魍魉召集在一起，肯定没好事！”
“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呢。”钱念汐搓着手走过来，“我这个人就是太强了，控制不好力道呢。”
“没关系，”早苗说道，“听说吴国最近发展得不错，区区一间小会议室，在您看来不算什么吧？”
“诶？”钱念汐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出钱来给你们修会议室吗？不可能的！要算的话算在布伦希尔德头上。”
“不是，墙是你自己出手打坏的，你多少应该负责任吧！”早苗不悦道。
“那也不能你说给钱就给钱，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如果你想要赔偿，给我走法律程序。”说着，钱念汐回头叫道，“伊芙琳法官，教会的人讹我，非要管我要补偿！”
“这个，需要看录像的。”伊芙琳收起文件走过来，结果被面前的椅子绊了一跤，差点跌倒。
这家伙该不会是瞎子吧？陈某心想。
“刚才我看方总编一直在录像，她哪儿去了？”钱念汐转念一想，说道，“不成，日报社归你们教会管，到时候官官相护，不符合法庭的回避原则，不能算是证据！”
“也有道理，不过……”
“诶呀，算了算了。”玛格诺利亚拉开众人，说道，“布伦希尔德的事，说到底是我们自卫队留下的烂摊子，维修的话，就由我们自卫队负责吧，就当是拉开教会跟自卫队合作的序幕，怎么样？”
“你这话说的……”早苗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玛格诺利亚点点头，挽住钱念汐地胳膊说道：“咱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你赶时间吗？咱去喝两杯吧……”
看着二人出门走远，陈某拿着表格问早苗：“那，咱现在就开始分析？”
“唉，我现在要饿死了。”早苗一脸衰相，“附近有家不错的面条摊子，咱去那儿边吃边说吧。”
“嗯，说的是呢。”
二人出门来到面条摊子，陈某要了一份大碗牛肉面，早苗则对老板说“还是老样子”。
很快，牛肉面好了，陈某掰开筷子，问早苗道：“你要的是什么啊？”
“一时半会上不来呢。”早苗摆弄着酱油瓶子，“你要是饿先吃吧。”
陈某点点头，吃了两口面，放下筷子问道：“教会跟自卫队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吗？”
“也不是，主要看国内的情况。”早苗托着下巴说，“教会背后是女王陛下，自卫队背后是各个领主，中央和地方关系好了，教会就跟自卫队亲密，中央跟地方关系差，两个系统就自然要打架。”
“也就是说，现在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很紧张？”
“久等了。”老板打断二人的对话，端出一盆拉面，嘭地放在早苗面前。
“多谢了。”说着，早苗把桌上的酱油全倒进盆里。
陈某心想，所谓的“奇迹女武神”，该不是专指吃这方面吧？
“现在的情况，也蛮有意思的。”早苗边吃边说，“刚跟南方打仗那会儿，全国的领主都争相贿赂老国王，以免国王征调他们领地的资源，很多权力就这么交出去了。谁知老国王驾崩，女王陛下上台后，顺势开始打击各个领主，把他们搞得猝不及防。现在的情况是，各地都对中央不满，可彼此间又有很深的矛盾，到头来也只能任由中央摆布——所以说，那个玛……玛什么来着？”
“玛格诺利亚。”
“对对，她这招就蛮狠的。”早苗侃侃而谈，“以收复失地为名北伐，可以让北方各封地的力量团结起来，且不论能不能打得过亡灵一族，在北方集结一批军队，本身就是对中央的震慑，因为王国军队很大一部分都在南方。到时候，无论是想心平气和谈条件，还是大张旗鼓搞事情，主动权都在自卫队手里。”
“嗯，政治啊。”陈某点头感叹，再看早苗碗里的面，就刚才说话的当儿，已经下去了一多半。
“不过话说这个玛格诺利亚是什么来头啊。”早苗说道，“都没听过这个人，突然就出来了。”
“她呀，”陈某想了想，感觉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听说之前是亲王封地的女武神，不知怎么就当了这么大的官。”
“亲王？”早苗问道，“该不是那个弹钢琴的家伙吧？”
“对对。”陈某点头。
“那个家伙，说是要退隐江湖，当个什么艺术家。可传闻说，他偷偷在城堡里搞……啊！我知道了！”早苗一拍桌子，把陈某吓了一跳，“今天她拿的那个什么针剂，肯定就是从亲王那儿搞来的！”
“是么……”陈某小声附和着，回忆起做完冷若云说的话。
“绝对错不了。”早苗三两下吃光了剩下的面，“这就是最有价值的情报了，明天一定得汇报给圣女大人。吃好了吗？咱撤吧！”
“好。”陈某点点头。
出了面条摊子，早苗和陈某就此分手，临走前，陈某问早苗，自己该怎么回公爵的宅邸。
“啊，两条路，一条是大路，不过要绕远，另一条的话……”早苗摸着肚子，指着一条幽暗的小巷，“从这里穿过去，直走就到了。你一个神圣女武神，肯定不怕黑啦，哈哈。明天见，可别迟到哦！”
见早苗头也不回地走远，陈某看了看这条阴暗漆黑的小路，不禁咽了一口吐沫，大步朝巷子里走去。
狭窄的道路两旁，除了散发恶臭的垃圾桶，就是在垃圾桶旁半死不活的乞丐。陈某抬头看见红色的月亮，心想，在这个危机四伏摇摇欲坠的国家，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吧？
所谓相由心生，陈某心里刚一冒出这个念头，便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
淡定，淡定，你现在可是有符文的人了。陈某如是在心里劝自己，拔出大剑，转身厉声问道：“什么人？”
“美味的……鲜血啊。”一个沙哑的女声，答非所问地说道。
黑暗中，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陈某看见，她的肩头长出两只翅膀。
思考片刻，陈某转身，撒腿便跑。她觉得，这是所有选择中最明智的一个。
狭窄的小巷好似没有尽头，陈某拼近全力奔跑，她坚信，只要自己跑到大路上，吸血鬼就会停止追赶。因为她知道，这只吸血鬼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然而没跑出多远，吸血鬼张开翅膀，从陈某头顶飞过，落在她面前拦住去路。
“跑什么呢？既然生为猎物，就要有被……”
不等吸血鬼说完，乌云散去，绯红的月色撒在她的脸上。陈某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教会的圣女斯嘉丽，看来公爵说的不错，她就是一个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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