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为了避免自己身体被不远处的那家伙发现,迅速往旁边树干紧靠在一起。
算是非常幸运,这个时间刚好是晚上,月亮微弱光线也被不少乌云给遮掩,刚才不小心测漏的影子似乎没有被那家伙注意。
不,也有可能纯粹是那家伙太过专注的缘故。
咚。
仔细聆听可以渐渐听到那家伙用木剑敲击于木桩的声音。
黑夜底下闪耀汗水的娇小身躯带着该有的稚嫩与柔软,但是细嫩肌肤底下蕴含最基本的肌肉,不会给人一股过瘦形象。
高冷外表如同山顶的一朵蔷薇令人难以亲近。
那双亮橘色的双眼与平时一样带着我完全不想接近……更正,是带有强势气场的眼眸。
亚麻色的柔顺长发为了方便运动先是绑成麻花接着绕到中间花苞,最后利用发夹来固定。
头顶上还有一根特别梳起来的玩意儿,据了解那个叫做呆毛。
或许就是多亏这根可爱商标,明明是高冷外貌的她却神奇的存在朋友。
嗯,我并没有很羡慕,真的。
「这时候到底在搞什么?」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也就是说不会有人随便跑来这片草原内的「公园」,眼前的那家伙却出现在这里,按照这种年纪的小鬼应该是正在睡觉才对。
说不定她的老爸老妈正在担忧这孩子到底跑去哪里。
嗯,果然我必须去提醒一下,吗?
这种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人大男人去接近女孩子也很奇怪,如果被巡逻队的人抓到,我不就有极高机会变成罪犯吗?
果然更正确的作法是离开吧?
没错,当作没看见不就好了?
毕竟我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不,严格说起来不是没关系,毕竟身分上是学长学妹的关系。
说起来那家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怎么想都很奇怪。
毕竟那家伙可是有着「最废天分」厉害称号的废物学生。
不只是学校学科成绩烂,利用潜能观察器发现的魔法能力是零,剑术也是烂的一塌糊涂。
我会对她这么有印象也是多亏这些根本不能见人的天分。
老实说我曾经认为那家伙的烂是因为她就是个不想努力,纯粹想要摆烂然后荒废人生来度过的家伙——是的,就和我一样的态度与性格。
只是我真的需要改观。
那家伙是真的烂,即使努力也不会有结果,任何人都无法拯救的程度的烂。
咚,咚咚……
打击于木桩的声响越来越小声,杂乱频率还有过头的力量都加速体力消耗。
然而那家伙即便双臂垂落、双手已经握到滑落血丝,那双眼神却还是不愿意放弃。
不,正确来说是「茫然的坚持」。
没错,就只是茫然的坚持。
因为这份坚持没有任何收获,所以没有自信,只能任由刚硬的意志不断受到摧残。
就我的角度来看简直是可悲的代名词。
在我的认知里面,人如果了解自己是天才,那么就有两种选择,一是更加努力成为万中无一的强大存在,二是单纯依靠天分,任由底下的人爬到与自己差不多的地位、实力还有名声。
而如果人了解自己是废物,那么同样也有两种抉择,一是就这样认命的接受命运,乖乖成为天才脚底下的踏垫,无奈但是知足的活下去。
第二个是我认为最可悲的抉择,就是挣扎。
无法接受自己是废物,选择更加努力往常攀爬,最终却还是在原地踏步的残酷命运。
外人眼光来看这无疑是最可悲的模样。
望向那家伙无法认同自己是废物然后挣扎的模样,我只能默默叹口气并转过身。
踏。
穿越过掩藏的树木,走向那家伙。
尽管不愿意而且很麻烦,但身为学长我还是要带她回家才行。
踏。
踩在草原上的杂草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对方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可是装作没发现的继续挥舞。
按照她的性格我还以为会对着我咆啸「这个偷窥的变态」这样的话呢。
踏,踏踏踏……
拖着沉重步伐来到这家伙的身边,对方却完全不理会我的接近,全神专注于使用木剑打在木桩的动作。
即使双手已经拿不起木剑,即便双手内的皮恐怕被磨得皮开肉绽,她还是死命地想要继续训练下去。
无能却又可悲的,「挣扎」。
好,身为学长,果然必须要开口说话才行。
咚,咚咚……
看着对方努力敲击木桩的模样,我还是努力思考该说什么。
咚,咚咚咚……
貌似一分钟过去了,不过我到底该说什么啊!
咦?怎么办,有朋友的人这时候会怎么应对?我不知道啊混蛋!没朋友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啊!
不,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嗯?」
仔细一看对方那副神情好像也出现疑惑,像是在说「旁边的变态到底几时才要开口」的鄙视眼神。
啊啊,到底要我怎么样?好,作为学长,必须要开口说些什么……说起来我和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吧?
根本就只是认识一个下午而已耶?
她有什么喜欢的话题?不,这家伙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我没兴趣所以没注意听。
她有什么嗜好吗?不,一样是没有兴趣就没在听。
她的才能……嗯,不值得提起呢。
喂,这样不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吗?我能想到的全部都已经到达极限啦!
「变态。」
正当我努力压榨脑袋的时候,对方不知何时的停下锻炼,轻轻诉说了让我无奈的话语。
不,她会停下的理由其实相当简单。
唉,如果这时候身旁有巡逻队的人,我铁定会被带进大牢吧?
「我说啊,可以别用这种让人误会的字眼吗?」
「我有说错吗!你这个变态!哪有正常人会在这个时间点跟踪一名淑女!」
「首先,你不是淑女吧?超级凶的……呜喔!」
或许是双手没办法使用了,对方直接伸出脚踢我宝贵的最重要部位。
啊啊啊啊啊!这个女人!
「妳,妳这家伙!」
「哼,这是对变态的惩罚!」
「如果我是变态……那妳就是**!因为不会有正常女孩子在凌晨跑出来啦!」
「呜!」
「嘿嘿,我胜利了。」
「……你懂什么?」
原以为对方纯粹斗嘴输过而不高兴,但是低下头满脸阴沉的模样一下子就把我享受胜利的雀跃给浇熄。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而沉重。
「抱歉啊,有点听不懂妳在说什么?」
「像你这种颓废的家伙,哪可能明白我的痛苦!」
「好歹我也是学长耶?请称呼学长好吗?」
「学长学长……不过就是个废物!」
「痾,我看学妹妳也差不多吧?」
「我和你才不一样,我想要进步,我想要更强,我才会在这里锻炼啊!」
所以才显得更加可悲啊。
「好啦好啦,乖孩子这时候赶快回家睡觉吧,来,我会保护妳回家。」
「别碰我……呜!」
挥来的左手被我轻易抓住手腕,细嫩手掌内全都是磨破皮的痕迹,其中有好几处是不断摩擦导致肌肉组织裂开。
如果不赶快进行消毒就会很麻烦。
「喂,赶快回家叫妳爸妈帮妳涂药然后绷带包一包,这是学长的命令。」
「学长?你不过就是个变态而已!我才不需要你来管我!」
奋力甩开我的手指,即便感到疼痛仍然用受伤的左右手去抓住木刀,想要再次举起木刀挥向木桩。
「呜,呜呜!」
然而她却举不起来了,肌肉带来的负担超越正常该有的极限,今晚、明天还是后天她都会无法顺利举起双手。
这也是她刚才停止锻炼然后对我咆啸的主要原因了吧?
毕竟就算是最基础的挥砍,假若姿势、力道不正确的话还是会造成伤害。
也就是说盲目的锻炼,纯粹是让自己更加缓慢的进步而已。
「喂,别再练了,没有用的。」
「不用你来管我。」
颤抖双手想要举起木刀,姿势到后面变成用双手去抱住木刀一样,结果还是无法将木刀举起来。
「哇啊!」
还因为重心的不稳整个人跌到地上,木刀「啪啪」的清脆两声掉到我的脚边。
「我说妳还是别太逞强了。」
边诉说的同时边弯下腰准备将木刀捡起。
「不要碰我的木刀!」
「这么顽固到底有什么意义?」
无视这家伙的呼喊,我直接将木刀捡起。
嗯,很普通的木刀,重量对于她来讲算是适中,握把还有许多模糊的血渍。
那么就更加代表刚才的锻炼,她已经远远做出超越正常的训练菜单。
「不,不要碰我的木刀!」
缓慢站起来的她原本想要将我给推开,结果因为疑似太过疲累的关系变成整个人倒在我的胸膛内。
「不要……碰,我的木刀。」
彷佛为了坚持自身立场,握成拳头的小手无力打在我的身上。
唉,麻烦透顶的小鬼,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努力?
变强?
这种无聊又虚幻的东西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
没有天分的家伙就是注定失败。
「妳啊,干嘛要这么努力?」
「你不会懂得,你不会,你这种人根本一点都不懂!」
嗯,的确不懂,因为没有兴趣。
不过……有一点在意,这家伙挣扎的原因。
难道她深深认为这份「挣扎」还能够重新蜕变吗?
看着对方手掌内严重到需要争取时间处理的受伤情况,我只能无奈勾起笑容。
「我家在附近而且也有一些基本医疗用品,处理完会带妳回家,至于怎么与你父母解释就要靠妳自己了。」
「你,你开什么玩笑!我,我为什么要去你家!而且你家人呢!」
「放心,我爸妈不再。」
「这样子才更加有问题啊啊啊!」
不知为何原本凝重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慌张,脸上还通红的很夸张。
这家伙难道是吹太多风感冒了?嗯……那么果然还是先回到我家那边吧,这样才能够最实时的去治疗。
立即明白时间多么紧绷,抓住木剑之后将对方抱到自己的双手上。
「好了,要走啰?」
「咦咦咦咦咦!这,这是怎么样啦!放我下来,快点我放下来!你到底想干嘛?你真的变变变变变态吗!」
无视这家伙不知道到底物什么要骂我的话语,快速拔起双腿迈开步伐。
说起来……我根本就没有义务带她来到我那边治疗……因为她的生死根本与我无关。
不过还是稍微有点在意呢。
明明就只是名废物,明明无法与那些天才们匹敌,明明努力了也很难有收获,她却还是选择了挣扎。
特地凌晨来到这里锻炼到双手都是伤就只是为了更强?
如果是这种挣扎未免太努力了点……她到底想要获得什么?
「变态!变态,大变态!」
砰,砰砰。
本来疲惫的身躯却挤压出更大的力量,拳头用力打在我的下巴和脸颊。
啊啊,这个小鬼真的好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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