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新的姿態？歐菲斯的決意？
※３３※
歐菲斯與瓦爾特洛德兩人都不久前才被英靈衛士們送到埃爾女神的醫院接受治療，此時女武神史維特萊德也來到了金加侖鴻溝。
見到這幾乎被自己一氣之下給轟個破爛不堪的景象，不禁讓她冷汗低頭的說聲抱歉。
但她來此的用意並不是這而是尋找那位逃跑回來的魔族。
眼睛四處遠望，果然有看見一位那雙手抱持彎曲左腳坐在岩壁邊緣的男人背影。
「…………」史維特萊德二話不說就直接飛到他後頭站著不動。
不論是從闖入者還是前例來看，會主動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的人恐怕只有她了吧？
威德克連頭都不願轉過去的開口說著：「……妳應該已經找到『理由』活下去了吧？所以就別再來煩我的讓妳自己變強吧？快走吧」
「嗯～嘿咻──！！」
史維特萊德完全沒那想回去的打算之外，更是直接坐著跟威德克背對背緊貼著。
「女武神史維特萊德妳這是在做什麼……？」微微轉過頭用眼角餘光瞄看。
「沒什麼呀？我只是來想跟你道謝一下而已，謝謝～」
「謝謝？謝什麼？我可不記得有做什麼要讓妳道謝的事情吧？倒不如說……剛剛我那樣強吻妳，不論換做是誰都應該想殺了我才對吧？」
「唔嗯～我的確是有過那衝動想把你毆打一頓啦？畢竟威德克你可是奪走我初吻的人呀」
「呵哼……說什麼呀？初吻可不止是妳就連我自己也是啊」
「原來你那也是初吻啊？我還以為你的初吻早就被那些大姊姊們給奪走了呢～？」
「妳以為？什麼時後才輪得到我以為啊？先說好，我可沒那麼不自愛見一個就親一個好嗎？」
「我想也是？話說回來～威德克你這模樣也太『陰暗』了吧？居然比失去初吻的我還失落耶？剛才那狂傲自負的表現跑去哪了呀？」
「……我就是這麼『陰暗』可以了吧？拜託求妳別在我心煩的時候鬧我行嗎？」
史維特萊德雙手扶撐在岩面上，雙腳像是在踢水般的一前一後擺盪著。
嘴裡用著有點俏皮語氣來回應威德克的這問題：「不～～行」
「哈啊！？」
這句話讓他整個身體轉過來望看，史維特萊德瞇起眼睛的笑了出來。
「不知道～剛剛大喊著『她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之後就強吻我，害得瓦爾特洛德姊姊昏過去的是誰呀～？」
「呃嗯，這……」聽到這學自己的語調喊那句話後而無法回嘴。
「所以～！威德克你最起碼也要負最低的『責任』才行！」
「……責任？什麼責任啊？」
史維特萊德也轉過身的把手伸出來，她眼睛往下瞄看這纖細白嫩的手掌疑惑。
「這是要做什麼？要錢嗎？」
「威德克你看我像是那種愛錢的女人嗎？這當然是跟你要手機呀！可別跟我說你們魔族沒有那種通話用的工具喔？」
威德克嘆出長氣候傾斜了下身子，左手從褲後口袋中取出手機來交給她。
「有是有……只是史維特萊德妳要拿我通訊器做什麼？這裡面可沒什麼大人物的電話啊？」
「唉唷～給我就是了啦！我看看喔～很好！這機種跟我這是用差不多的操作模式！」
故意轉過身來像是不想給他看到一樣，史維特萊德開始在這手機上輸入起資料。
裝作不怎麼在意的威德克也不禁好奇的稍微用眼角瞄看過去。
她居然一邊手動輸入的自言自語念著：「唔嗯！名子是史、維、特、萊、德～然後群組名是……『親愛的老婆』哈哈～～」
威德克睜大眼的直接將身體轉正面過來，胸前貼在史維特萊德背部的像是要搶回手機般雙手不斷往前伸直。
「喂、喂噫！？妳這個傢伙居然在別人的手機輸入這什麼羞人名稱呀！？快點還給我啊！那一旦輸入就改不掉了啦！」
史維特萊德露出一臉開心的表情，把手伸直著不讓威德克拿到之外像是開玩笑的笑著大喊。
「我才不要哩～！啊～救命呀～～有癡漢想對我非禮啊～～～他的身體已經碰到我了呀～～～～」
「喂噫！妳、我才沒、不對啊！？妳快點還給我呀！？」
「不要～這是威德克你負責要賠我的謝罪！看我的～『輸入』──！！」
手機發出『嗶──！』的一聲，史維特萊德那裙子口袋中的手機接收到後也發出同樣的聲音來通知。
這兩人現在的表情比對十分的有趣？
威德克突然跪下來用手撐扶在岩面上，陰影遮蓋眼部的張開大嘴錯愕！
史維特萊德反倒是笑的特別開心，雙腳不斷在那划動擺盪！
如果要問威德克為什麼會這樣，那也只能說因為他是個『戰鬥天才』呀！
正因為如此才有個很致命的缺陷，那就是──
那瞳孔正處在驚慌的激烈左右晃動，史維特萊德感到好奇地看著威德克試問。
「唔嗯？威德克你怎麼了？」
「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麼辦才好！？因為我不太會用手機……所以才特地要求洛基大人幫我設定成『只要對方來電或是簡訊，就會自動用我的聲音跟語句喊出群組名』啊──！？」
「真的嗎！？真的嗎！？那我可真的要試試看才行～嘻嘻！」
「住手呀──！？」
完全不顧慮他人感受的直接從裙子口袋中取出手機，興奮按下通話鍵把剛剛接收到的號碼給撥打出去！
嗶──！
果然是真的！手機居然真的傳出威德克的聲音說著『哼！那【親愛的老婆】打電話來了！』的語句。
這一對男女的表情不僅十分有趣還意外的可笑！？
為何！？
因為……一個根本就是在天堂！？而另一個則是在地獄啊！？
威德克臉色瞬間蒼白的雙手手掌按著太陽穴，顏面貼在地上的身體不停抖動大喊。
「不要啊──！！這羞人的話也就算了……居然還是自己的聲音發出來！？惡夢！這絕對是場惡夢！是夢的話就快點讓我清醒過來吧──！？」
史維特萊德卻是瞇著眼睛的臉頰泛紅微笑，此時表情顯得一副幸福滿分的說著。
「不是夢吧！？我這不是在作夢吧！？居然有人叫我『親愛的老婆』耶！這讓相親失敗快六百次的我多聽幾次～要我奉獻生命也願意啊！喔呵呵──」
但畢竟她也不是本性這麼壞的女人，大概是覺得欺負也回本了吧？
將把手機提放在威德克面前，露出那哭笑不得的開心表情笑著回應。
「哈哈～笑得我肚子好痛呀……還給你，這樣我們就算是互相抵銷囉～嘻嘻──」
威德克趕緊把手機搶回來舉放在胸前，用著有點小怒火的語氣回著她。
「說什麼互相抵銷呀！？我剛不是說過這一旦輸入就沒辦法修改了嘛！？這是永久的呀！」
「哇～你口口聲聲說是自己戰鬥天才，但卻沒想到威德克你……是『機械笨蛋』呀！？」
沒錯！正就是因為他是個專精注重戰鬥的『天才』才導致生活知識全無的機械『笨蛋』啊！
「嘖……」
「就算是機械笨蛋也知道吧？手機這機器裡可是有個功能叫作『重置』或『格式化』喔～」
「吵死了！又不是我想當這機械笨蛋的！要不是……」
「唔嗯？要不是什麼～？」
忽然把話給中途說停的他稍微看了史維特萊德一眼，隨後又低頭望看著這手機沉默不語起來。
「不說的話～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笨蛋呢？」
大概也知道史維特萊德這女孩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類型，威德克將這手機擺放在眼前苦笑輕哼後就把剛才的話給說下去。
「呵哼，妳這種問話方式還真的很令人惱火……算了～反正告訴史維特萊德妳也改變不了我是機械笨蛋這事實吧？」
「什麼意思呀？」
「如果史維特萊德妳見到親人在自己面前被殺害……會有什麼感想呢？」
「！？」
「沒錯，要不是我的父母被妳們女武神『殺死』……鬼才想捨棄那拼命鍛鍊自己變強、整天想打倒你們女武神來復仇的正常生活去當機械笨蛋啊？」
聽到這句話的史維特萊德，那原本充滿活潑的笑容逐漸消失露出悲哀神情看著威德克。
她低著頭將手伸出了來說著：「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回事還開那種玩笑，手機給我吧？我來幫你的手機格式化重置……」
威德克看到她露出這副表情後就闔上雙眼，傾斜下身子將手機放回褲後口袋回應。
「不用了……機器可以格式化重來，但『記憶』卻永遠再也都不能重來，呵～這些也是歐菲斯那傢伙說過的話就是了？再說，史維特萊德妳現在這表情還真不適合那『最活潑的女武神』啊？」
兩人再度把身體給背對背緊貼坐著看那尼福爾海姆的夜晚天空。
任夜晚的寒風徐徐吹來，史維特萊德默默的將頭側擺貼放在威德克肩上輕聲細語。
「威德克……」
「唔嗯？」
「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父母的那件事呢？說不定我會有印象喔？」
「就算妳知道了又能做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但我總覺得不能這樣置之不理啊？還有我發現不論是你還是歐菲斯都似乎對彼此特別執著啊？是不是跟你父母的事有關呢？」
「………………」
「啊！如果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勉強威德克你說的啦……」
「那我先問妳吧？史維特萊德妳衝來這找我決鬥時，不想聽到歐菲斯的名子是應該跟他有關吧？妳喜歡他？」
沒想到史維特萊德卻苦笑著回應：「呃嗯……該是說喜歡他？還是憧憬他呢？我是覺得是後者啦？」
「嗯？憧憬歐菲斯？」
「是啊～威德克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們女武神雖然是被奧丁老頭特地塑造出來都有著非常喜歡戰爭『特性』啦，但是相對的～我們姊妹的偏好跟個性也是被這『特性』給拓展開來喔！」
「我有點點不太懂這話的意思……？」
「唔嗯──要解釋起來也挺困難的耶？威德克你知道我大姊布倫希爾德的那位愛人『齊格菲』嗎？」
「米德嘉爾特人類世界的屠龍英雄齊格菲嗎？那我當然知道囉，畢竟歷史上他跟女武神布倫希爾德可是很有名的悲劇代表……」
史維特萊德檯舉起手來的伸出食指說道：「但大姐她原本不是這樣病嬌模樣的唷！因為最初被拓展出來的個性是『賢妻良母』的溫柔類型嘛～當然齊格飛先生的個性則是那種『粗心大意』的類型，所以才會吸引大姊那母性的喔！」
「呃嗯……這樣說的話？反倒讓我有點搞不太清楚歐菲斯是哪方面很吸引妳啊？不對喔？好像連女武神瓦爾特洛德她也是被吸引著耶？」
「他們其實很好了解的啦？因為四姊她的個性就是『不服輸』呀～而歐菲斯應該也同樣是『不服輸』的個性，不是嗎？」
「喔～原來女武神瓦爾特洛德跟歐菲斯他們不論是誰超越了對方就會想在反超越回來，所以變成非常另類的吸引呀？」
「哈哈～沒錯！沒錯！就是這麼一回事啦！」
「這樣一說我倒是懂了？那妳呢？又怎會被歐菲斯給吸引呀？」
「我的話喔？當然是我那個性屬於『活潑』的緣故才會被『保護』的個性給吸引，但歐菲斯他是因為『不服輸』才想讓自己變強來『守護他人』這樣就懂了吧？」
威德克思考一下後，把大概整理的大綱給說出來：「也就是說歐菲斯的本質並不是『保護』而只是有點相似才會吸引妳？怪不得妳會說憧憬他……？」
史維特萊德像似有些微怒的哼氣嘟嘴，並且把雙手交叉在胸前來表示不滿。
「哼嗯！但是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所以不會在憧憬那只會『偷襲』的男人了！」
「……偷襲？」
「威德克你想嘛？剛剛不是說要讓歐菲斯打你一拳嗎？結果沒想到你在跟我對話時，他就衝上前揍你了耶！？這是偷襲啊！偷襲！」
「我說……那不是偷襲啦」
「哈啊！？」
疑惑望看著回應這話的他，結果威德克居然露出更加無奈的神情。
「威德克你怎麼啦？」
「我說史維特萊德妳還記得剛剛我與他戰鬥時，妳不是曾說過我一直在碎碎念嗎？還記得我在碎念著什麼嗎？」
「唔嗯？碎碎念……？」
史維特萊德認真回想著剛剛那全部的過程，似乎是在自己跑去要搖醒瓦爾特洛德的那時候吧？
好像真的聽到威德克有在喃喃自語的樣子耶？
腦中忽然浮現出這句──
（難道說！？不、不對，這不太可能吧？但那眼神又……）
她突然握緊拳頭拍著手掌，看來似乎是想起來了？
「啊～！好像是說什麼『眼神』之類的沒錯吧？」
「沒錯，歐菲斯他那種眼神……」
「唔嗯？」
「我以前只曾看歐菲斯他露出過那眼神一次，但看過一次之後……我真心希望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什、什麼意思？」
「雖然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但史維特萊德妳知道歐菲斯他……曾經殺過神界子、不對，正確應該說是殺害過同村的居民過嗎？」
「你……威德克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可是我第一次看到歐菲斯時，他的模樣不還只是個小孩子嗎！？」
「就算史維特萊德妳不信那也是事實，只能說歐菲斯那眼神不僅是大量屠殺他人生命也絲毫不為所動的冷酷無情眼神之外……」
威德克的眼神忽然轉變為充滿另一種『感到危險』的神情接續說著。
「還是個只有陷入極度絕望、過度憎恨的怪物才擁有的『殺戮』眼神啊……」
「……………………！？」這句話讓史維特萊德感到非常的震驚！
萬一要是給現在昏迷中的瓦爾特洛德聽到，恐怕在怎麼昏迷也會立即醒過來執法吧！？
可是這眼神似乎並不是第一次擺露出來？
好比像說是他們第一次出現在金宮，威德克急忙阻止歐菲斯時就一瞬間露出過這『眼神』了呀！？
但歐菲斯這眼神到底又代表著什麼？
難道會是跟女武神瓦爾特洛德那曾經記憶錯亂，對他呼喊那『殺人兇手』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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