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俟斌回答完以後，哈斯塔便開始講述上古時期的歷史。哈斯塔從元素時期開始講起，無數產生靈智的元素從一開始建立起溝通的渠道，直到開始發生資源上的爭端，開始競爭原初世界的霸主。
萬俟斌聽著，感覺這部分和人類大陸西部的古文獻相差不大，也就是這段歷史本身哈斯塔也有經歷，是歷史以外也算得上哈斯塔自身經歷，所以某些細節部分相對清晰了許多。
只不過萬似斌對細節並不在意就是，既然上古時期的歷史和他預測的相差無幾，有所差異的部分也只是在於細節，並非是主軸脈絡，那對他而言便沒有關注的必要。
哈斯塔講述的同時，也不停觀察萬俟斌的神色，可惜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哈斯塔想想也是，對方是無上的存在，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讓自己察覺到他在思考什麼？
只不過萬俟斌臉色愈是沒有變化，隨著哈斯塔講述的時間拉長，哈斯塔愈是隱隱感到一股壓力。
說雖是這麼說，但如果萬俟斌是一邊聽一邊變換表情，哈斯塔怕是會嚇得講不下去。
當說到生物物種的起源時，萬俟斌的表情發生了第一次的變化。說是變化也算不上，就是單純的眨了兩下眼。
哈斯塔真的嚇了一跳。
“那個…請問…”哈斯塔戰戰兢兢的詢問，萬似斌不以為意的回道：
“沒是，眼睛乾而已，你繼續說。”
“是。”
聽到萬俟斌如此回答，哈斯塔也只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萬俟斌眨了兩下眼睛，也並非沒有原因。
在物種的起源上，哈斯塔所描述的情況和人類文獻的記載有很大的出入，可說一絲相同點都沒有。據人類古史記載，人類並非是受到文明影響而誕生的物種，是源初人類的直接後代，而哈斯塔的版本中，源初人類來自天城，和一般人類沒有任何關係。
萬俟斌認為，關鍵不再於哪個版本是正確的，而是人類是否有複數個起源的可能性。要釐清這件事並不難，只需要知道人類誕生的時間便能判斷。在哈斯塔的版本裡，人類早在元初人類出現時便存在於原初世界，只不過數量及其稀少，而且通常被視為殘次品。此說法萬俟斌還算接受，哈斯塔所描述的那種人類，算是其他種族異變而來，不帶有種族特徵，沒有特殊天賦，被稱作殘次品並不意外。
哈斯塔的情報僅至於此，更進一步的細節它自己也不知道。這也算合理，在元素領主的視野中，人類本就是連個角落都不配擁有的弱小存在。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原初物種都不是在原初世界誕生的，和生物物種沒有關係？”
“是。我等舊日支配者也考慮過信仰降生，也就是神明的可能，但原初物種和神明也毫無關聯。”
透過哈斯塔的情報，萬俟斌的第一個問題已經大致有了個答案。
不過這個答案也引伸出了一個問題，雖然他之前也隱隱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是下意識地將其排除掉了。要得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即便是萬俟斌，都覺得過於困難。
時域主到原初世界的目的為何？
單是時域主，六主第三位這樣的存在或許還好，可是他偏偏是吳甫青。
這可牽扯到太宗遺留下來的難題…不，應該說是爛攤子。
「劇本效應」
一想到劇本效應，萬俟斌就覺得鬱悶。劇本效應會一直持續下去，除非太宗自己阻止，不過他本人沒有這個意思。
把過於複雜、變數太多的劇本難題先丟之於腦後，萬俟斌便讓哈斯塔繼續說上古戰爭的內容。以哈斯塔的視角出發，生物物種也就變得不是那麼重要，而從哈斯塔的描述中也能大至聽出，元素領主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原初物種上。在人類文獻中，生物物種的主要抗爭對象是古神眷屬，如此看來也算是相互吻合。
“話說你們和原初物種交流過？為何會認為他們來自天城？”
“我們兩方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交流過，會認為他們來自天城，不外乎是因為天城出現的時間點和他們出現的時間點相符。”
“恩？”萬俟斌有些意外，他原本認為天城在上古時期只不過充當一個過客般的角色，現在看起來到有種天成在推動事件的感覺。
“詳細說說天城。”
哈斯塔聽了一陣犯難，曾經見過天城，他知道天城的強大是自己無法比擬的，所以在潛意識中對天城誕生了一股敬畏，這股敬畏讓哈斯塔不太願意提起與天城相關的事物，甚至天城二字都不大願意談。
但由於站在眼前的存在比天城還要可怕幾分，所以它硬是壓住了心中的不適感，說道：“它的本質應該是一個高度世界，而天城則是和原初世界接觸的那一小部分。”
“噢，行了，我知道那是什麼了。”
萬俟斌略顯突兀地打斷哈斯塔準備好的一長串介紹，讓哈斯塔略顯尷尬。
“按你的說法，原初物種與舊日支配者起初只是互相觀望，那爆發上古戰爭的原因是什麼？”
還是問到這個點上了嗎？
哈斯塔沉默了數秒仍未回答，而萬俟斌也越發覺得不對勁。
這個問題好像觸碰到了什麼東西？
萬俟斌隨即開啟模似世界，剖析起世界狀態，然而出現在他右眼裡的卻是一道劍光。
萬俟斌伸出右手，朝著劍光伸手一抓，將劍光握在手中。
“哦？”
這解果和他所想的不大一樣，在他的預測裡，這道劍光在觸碰到他右手的同時應該要直接碎掉才是。這道劍光的強度，堪比時間上帝視角的意志，別說是原初世界，傷到六主本源都是可能的。
在旁的哈斯塔由於看不見劍光，不明萬俟斌為何要舉著一隻手，但它能感受到萬俟斌的氣息變得很十分恐怖，一股強大的意志壓的它意識有些凌亂。
萬俟斌見劍光未破，又加大了幾分意志，劍光如同塵煙般散去，而在劍光之後的，是一團黑色的火焰。
“...還未到見真章之時，你我不該見面。”
“見真章？哈，是你說的算數還是我說的算數？”
黑色火焰中，一個虛幻的人影逐漸浮現，負劍而立。
“局才方開便要王見王，未免操之過急。”
“急與否我懶著評判，反正你讓我很不爽。”銀白色長刃出現在萬俟斌右手中，哈斯塔嚇了一大跳，紅色的眼睛隱沒在空間中。
“原初世界過去紀錄遺失的原因，大概和你離不開關係吧。”
萬俟斌右手舉起，世界化作黑白，時間停止流動。此時的他，已經歷於世界之外，原初世界如同一張紙被他踩在腳下。紙張持續卷曲，最後縮為一個點，黑暗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此局，因你而生，我只是搭個順風車罷了。”在萬俟斌身前的黑色火焰說道。
“這與我何干？”萬俟斌回道“三番兩次干預我，意圖篡改世界的軌跡，你...不，”
“你們，是不是太跳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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