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克拉
240:58:36
锦竹市中心
我抱着孩子的尸体,发觉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挣扎。
破碎的砖瓦堆积在公路中央,一道沟壑从下面横贯过去,延伸到不可见的夜色里。
毫无疑问,这是archer的箭所为的,能兼具射程和威力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尝试联系archer,但徒劳无功,在意识断开的一瞬间,我感到他的力量反向涌入了我的回路,侵蚀着我的魔术刻印。
我于是试探性地跳跃一下,结果毫不费力地跃上了三楼。
看来我成为了亚从者一类的存在。
“我无法完全现界。”这是archer下飞机时对我说的话,之后他要求单独行动,我了解他的力量,明白这样做是有必要的,于是也就听之任之了。
直到我听到了楼房崩溃的巨响时,我才从梦中苏醒,我的魔术就是【梦】。
在某处入睡后,我的身体机能就会全部丧失,无法用科技或是魔术手段察觉到,而意识则在世间自由行走,扮演成真实的生命生活在城市里。
我把自己用结界固定在地下,然后发动了魔术。
在梦中我看到了火焰,崩塌和死亡,于是我醒了,找到了梦指向的地方。
之所以敢于到达现场,不仅是因为我尤其善于隐匿,还有一部分我切实掌握了archer力量的缘故。
理所当然的,我看到了那个地狱。
倘若在战争频繁的地方,这些死伤不至于让人触目惊心,因为那里的人早已经习于鲜血和内脏。
但此时此刻,女儿拖拽父亲的尸体,妻子拖拽丈夫的尸体,我已经受够了这个该死的世界,而这一次的地狱,正是由我自己一手造成。
美其名曰为了美好和不流血的未来。
我和那些军队有什么不同,忙着叛乱和镇压叛乱,忙着杀人和被杀,忙着活也忙着去死,我简直已经不想活下去了。
生活是一种苦难。
我头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怀疑:并没有人哭着要把生命寄托在我这里,一切只是我自己的意愿和理念。
可是,人毕竟不是理念,人有情,这就代表了人不是执行命令的工具,即使因此造成偏差,但那也是有人情味的偏差。
可我深知,在死亡面前,没有任何人情味可以拿来辩解。
所以我应该履行自己的义务吗?
欺骗自己:一切为了最终正义的手段都是合理的,一切为了最终正义的牺牲都是必要的?
这样的我,还能被称为人吗?
我不知道。
我要撤离,原本以为手中有着令咒就能呼唤archer,危急时刻保住自己的安全,但现在,我决定要省下令咒,因为我察觉到archer的异常,他,绝不是印度史诗中的哪位少年王者,他是神灵的意志,他没有作为人的情感,这一点,可以从面前的废墟中一探究竟。
我深以拥有这样的祖先而感到可耻。
最后的令咒,我要用来命令他自杀。
巴萨梅罗
241:13:56
王的精神,渐渐陷入了急躁和痛苦中。
我从未想到过他,这个看起来黝黑而沉默的汉子,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在视野的共享中我隐约能看到那里的场景,透明的箭矢让我心中一片恐惧。
我如果发动魔术礼装【悖逆两地的八角亭】,大概可以通过因果时间的扭曲而免于一死,但是,咏唱的时间里,对方足够杀我十次。
这还是不考虑解放宝具的情况下。
但我没法分身,魔术协会的上级人员正在讲解我必然会遇到的敌人:固有结界魔术师的手段。
把心象风景投射并且侵蚀到现实之中,呈现出赤红色,无数神兵的剑冢的荒野,其内诸多武器的资料已经连续不断地讲解了两天,自从到达这里之后除去一次信号发送外我都忙于学习开会。
据说对方不仅是固有结界魔术师,而且还是起源魔术师。
听到起源二字,我的心中浮现出几个人的面容。
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双目散发幽光的美丽少女……这些人的资料(数十年前的资料,这些人早已死了也说不定)我已经牢记于心,但事实上在我达到冠位之前,没有什么战胜他们的把握。
我也是起源魔术师,我的起源是【时间】。
总体上来说我期盼着能遇到哪位身着赤色概念武装,白发白瞳的青年,我们目前岁数相当,战斗力可以说基本相近。
当然,那是在不讨论神造兵器的情况下,有的魔术师认为,此人可以打造神造兵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只怕无法与他匹敌。
黑白两把短刀在魔力投影中显得精致而刚毅,据说,当天在0.3秒内击杀十八名圣堂教会的袭击者的伟业,就是这两柄短刀所为。
我心绪一动,并不是我走神了,而是王。
王的情绪还在变化,大概我长期身居高位,不会因为死亡而动容。
不,如果说身居高位,那么和王相比,我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那么,这种单纯的爱来自于何处呢?
爱着一些在时代上已经疏远,人性上已经异化,血缘上也遥不可及的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看到了父亲的脸,想起即使有着血缘关系,我也不爱我的父亲,或是说,我此生从未感觉到爱这一情绪,更不用说虚无缥缈的家族和人民了。
我想要问问他,这种情绪到底是出于“子孙”这一自私自利的想法还是出于某些我无法了解的情绪。
我忽而有了自己的愿望,但这种愿望即使是圣杯,也无法达成。
索菲亚
241:02:31
锦竹市云层之上的天空
星夜静谧,耳边全是风声。
心脏的跳动逐渐平缓了,也有了心思去抚摸一下纯白色骏马的毛发,但我的手摸了个空,什么也没有。
我似乎是惊叫了一声,又似乎没有惊叫这一声,总之,等我反应过来时,rider已经拉住了我。
“我们究竟是不是骑着马?”为了让声音传播出去,我大声说道,忘记了意识中可以交流。
“见而信和不见而信,自古以来是无法解出的谜题。”
“我有一个朋友说,印象一定指向着某种确切的存在,所以问题就被揭开了。”
“他说得倒是精辟,但只怕不敢上我的马。”
我扑哧一笑,才想起来已经紧紧抑制住情绪很长时间了。
“很害怕?”
“大概。”头一次,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都吓得连话也说不出,还是不怕?”
“子弹几乎贴着脖颈擦过去。”
“常有的事,习惯就好了。”
“看你不像死脑筋,为什么那样执着于骑士精神。”
Rider撩了撩耳际的长发,想了一瞬,回答说:“我觉得,人总是在哪里傻一回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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