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pil.44 送朱葉回家
『格拉格拉』蔡高把拳头在鸡头面前捏的骨头作响,他死死地居高临下盯着鸡头,“我真的恨不得把你打死……!”
正当蔡高低身想要把鸡头揪起来狠狠打的时候,鸡头扬起了田边的一块石头!
“是……是你逼我的!”
鸡头要打就打,实在废话太多了。只见我本来就警备着他的动作,他被他自己的喊话顿了一顿,手里的石头才砸在我脑门上。
鲜血,流下来了。但是我侧着头,鸡头手里的石头都扔了出去,是它擦到我的头皮擦流血的,并没有直接砸中。
不管相信我此刻的面目很狰狞,鲜血汩汩从我脑门流下,我感到半张脸都湿润了,虽然没怎么受震荡的伤害,在外人的眼里却就是——一个小学生被石头直拍了脑门,打破了头都没有一点退缩之意。
鸡头看我流这么多血,稍稍一愣,但是看到我还是无比清醒地站在他面前,他又开始慌了。
我挪正脸看着他,问道:“为什么……难道一点,一点错了的感觉你都没有吗……?”
“今天,我就要打死你。”蔡高这么说,一把把鸡头揪了起来。
一拳。正中鸡头的脸颊,他被我的强力击得在空中旋转,旋转一圈并像流星一样飞了出去。
我飞快地追了上去,夸张得几乎在鸡头没落地就一脚踹他起来,然后又下勾一拳,鸡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泥水地被他砸的深陷一个洼,而他居然还能弹起来,滚倒一片稻子。
「大人……之力。」在心里沉重地说道,我。
我又飞快扑倒鸡头身边,揪起他丢在空中就给了无数下直拳!
「大人之力。」
「大人之力!」
「大人之力!大人之力!」
我再把半昏迷的鸡头一脚踹了出去,这一脚让他凌空刮倒了无数的稻子,最终倒在地上。
好一会儿,鸡头没有动静,我便维持着沉重出脚的姿势。
但是一会儿,鸡头居然翻起来,趴在水田里大声地咳嗽。这么快清醒了。
原本我想着差不多可以控制我的情绪,看到鸡头这样实在怒火中烧燃之不尽,我又跑向了鸡头。
只见鸡头猛的摆手,坐着退后,“我错了我错了,别打……”
当时我想我是杀红眼了,“错了?留着下地狱忏悔吧!”我一脚就把鸡头踹的撩起飞去,他连续在地上弹跳起来,先是压弯了一片稻子,弹起又压倒了一片稻子,再弹起再次压倒一片稻子。只见原本完好的一方稻田就出现了三个一米见方的凹陷。
“大人之力!!”我走过去又是一拳砸下,“不要……啊!!”
“大人之力!大人之力!”慢慢的鸡头又被我打的没声了,我把他扔了出去。
朱葉这会穿上了蔡高的衣服,回神过来,她一边向蔡高跑去,一边喊着:“不要了,不要了!快回来!快回来!”
谁知鸡头刚趴下没多久,又翻起来在那里大声咳嗽。蔡高不仅在打人,一想起朱葉被扒掉了衣服就立在稻田里大吼。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欺凌……」
「人渣的老师……」
「人渣的学生……」说了三句话就想起最起码三件发生在朱葉身上不公平的事情,蔡高的眼睛越发赤红,眼看着鸡头又爬起来,他慢慢向他走了过去。
蔡高揪起鸡头,不论他怎么摇头求饶,一拳拳的砸在他的身上。
「大人之力!大人之力!大人之力!」
“大人之掌!”蔡高陡地一吼,第三根金手指褪色而去,只见他的双手居然暴涨成了成年人模样的手掌。
蔡高一掌就把鸡头拍飞了几个转圈,蔡高跳起来扬着他比例放在小学生手腕上极不协调的双掌,原本只是一对普通人的手掌,但是在这时青筋纵横,指甲尖利,竟像一对鬼爪似的!蔡高一掌盖下,只见鸡头身上的衣服碎屑飞了出来,还有激射的鲜血,鸡头栽倒在地上。
蔡高站在地上,再次一抓,就把鸡头抓出几道血痕并再次撩起。
“快回来!快回来!”这时朱葉来到跟前,要抓着蔡高的手臂阻止他。
“大人之……”蔡高正要施展第三次金手指,被朱葉这么一拉,他猛的回过头。
朱葉一呆,她看到的是什么?简直是一头人面的野兽啊。也就是说,堕为野兽并不是长得像野兽,而是眼神,拥有一对像野兽一样没人性的眼眸!
蔡高想都没想身体就动了,手臂用力一甩把朱葉甩倒在水田的里。
『哗啦——』泥水溅起。
“大人之足!”蔡高双脚深陷泥里,企图得到更强力的弹跳力!
但是并没有,因为今日次数的金手指已经用完了,上午抱着李诗雨跑开,下午两次借用十年后的身体素质。
所以当蔡高跳起来,鸡头已经掉在了地上。
但是蔡高不会气馁还是什么,他只是沉静地走向鸡头。一边抖抖他那双魔爪上的雨水和血迹。
“蔡高,我……”鸡头神志不清地说,只见蔡高一把把他提了起来,抓着他的脖子。
“唔……唔——”鸡头的双脚在空中拼命地挣扎起来。
“不管什么,你这种人渣先去死吧……”蔡高的赤瞳冷冷地看着鸡头。
挣扎,变小了。
蔡高感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够了……”
“我不要你变成这个样子。”朱葉从背后紧紧地抱着蔡高说。
穿着男孩的带着泥污的体恤单薄的小女孩紧紧地抱住了赤着上身,差点完全沦为了魔物的、小男孩。
蔡高惊讶的张了张嘴,想起他刚才一直以来做了什么,打人、杀人、还有误伤了本来只想拯救的小女孩,他到底是怎么了?
『扑通』鸡头再次掉在了泥田地里。
『轰隆——!』雷声大作,雨下的更大了。
在场的只有小男孩和小女孩站着了。
朱葉是这么抱着蔡高,无论风雨再怎么大也不松手。
蔡高抬起手,想着要握着朱葉的手给她安心,陡然看了看这只人不人鬼不鬼的手掌,小男孩竟然不敢去握了。
好好的稻田被他毁的用狼藉来形容都不够。
只见蔡高低着头,声线有点沙哑着,“葉……我没事……了。”
朱葉看看他的侧脸,才松了手。
『轰隆……!!』
蔡高向鸡头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终于勉强安定了下来。
旁边有个声音很惶恐,一直盯着蔡高鸡头这里。
“……”蔡高看着昏迷的鸡头一会儿,对那个声音的主人说:“龙卷风,我知道你没什么事,你……带鸡头回去。”
稍微检查了鸡头有没有骨折什么的,还好似乎他的体质特别耐打,蔡高思索起他是怎么殴打鸡头和龙卷风的。其实龙卷风脸上挨得拳头多,还掉了一颗牙,但应该没有什么内伤。后来一直打的都是鸡头。
龙卷风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蔡高,声音惶恐地低身走近鸡头。把他扛在肩上。
“走。带他去看广明。”广明是镇里的一个老中医。
“可别死了。”蔡高再说一句就背对着龙卷风,走了。
龙卷风十分担心地扛着鸡头走了。
蔡高走过朱葉身边,把她揉成一个球被泥污得不能再污的校服上衣拿起来。向田边的『岸』走去。
“蔡……高,等等我。”朱葉说,也快速跟上去。
靠近公路的一侧田边,有的地方种着几棵树,是用来给务农人干活后遮阴歇息的,特别在烈日九月,收割的时节。蔡高和朱葉在那里算是挡雨。
大雨还是轰隆隆夹着暴雷落下,更使得这亩田原本就被压弯了腰的稻谷,压的更低了。
蔡高和朱葉坐在树下。
“对不起,我也控制不了变成这样……”蔡高直接道歉说。
朱葉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不会……你也只是因为我……这样,这样的。”
朱葉这会眼睛大大地看着蔡高的怪手,关心地说道:“蔡高,你的手……”
“嗯……”喉里带着沉重齿轮的磨合声,我都觉我的声音苦涩了。“等一下,就好了。”
朱葉当然会好奇蔡高的手是怎么回事,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的手,会是什么?是什么,无论是那种都有可能。但是好奇的朱葉没有因为好奇追问下去,蔡高当然知道她疑问,而他不直接解释这是什么,蔡高不想说朱葉也没问了。
“对不起。”蔡高又说。
“唔……”朱葉又摇摇头。
“……”我们老实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明明本来就是一出简单粗暴的英雄救美的戏的,但是英雄却入魔了,不但没让美人对他的爱慕油然而生,还伤害了她、入魔的样子吓到了她,瞬间将喜悦变成了尴尬。
好在,雨也不久就停了。蔡高看着外面放晴的天,对朱葉说,
“我送你回去再说吧。”
蔡高向她伸出了手掌,这时,已经变回正常的模样。
“嗯……”朱葉低着头握住了蔡高的手。
这回蔡高敢正视朱葉了,“你知道吗?朱葉,我非常担心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不要因为别人的恶意变得阴暗好吗?”
朱葉的小手马上紧了紧,蔡高明显感到了。
“你还好吧……?可以答应我,不要让想法变得不好,好吗?”
“嗯……”朱葉只是若有若无地答应一声。
“我在想什么。”只见蔡高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应该想的是怎么守护你美好的心灵啊……而不是在你受伤之后还要强求你硬要自己心灵保持纯洁……”
“是我错了。”
“唔……”朱葉又发起轻微声音,大力摇头。
途中,朱葉试图让我回去让她一个人自己回去,但是我强硬地表示这次一定要把她送回家,她没异议了。
是上次那条黄泥路,我牵着朱葉九曲十八弯终于绕到了村里一个旮旯里,我先看到的是一个地堂,旁边有个水泵,就是靠人力摇出水的农村水泵,这种水泵的唯一好处就是,比水源来自水库的自来水洁净的多。地堂连接着一栋两层红砖房,没有装修那种,隔五十米左右还有一户人家,不过那里的房子可壮观多了。
只见朱葉来到这里就有点闪缩了,我有点好笑,朱葉也在意着我知道她家是怎样后对她的目光吧。
我指了指砖房,对朱葉说:“是这里吗?”朱葉怯生生地点点头。
我拉着她上去,已经想好一看到朱葉的父亲要说的台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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