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桌上的沙漏终于落尽最后一粒沙子,巨大的时钟也终于转向代表黎明的12点时,黑暗的房间中如约传来一声叹息。
“又一次,2017.”
【过去-非洲】
“什么风把你吹到了这里,巴沙洛克先生?”
黑发的少年一边不断把玩着手中破碎的头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他身旁的老人。
他瘦削的身体无声无息地立在辽阔的草原上,显得一些高挑。一头整齐地白发下,是一双如蛇般阴冷地眼睛。
“不说话的话,我就失陪了。”
“时间。”
“什么?”
刚刚迈动脚步的少年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停在了这片绿色的大地上。
“我们在检查血界时发现了一道细微的缺口,似乎已经被人蓄意破坏了。我们尝试过追溯破坏的源头,一直到了公元2017年,但我们无法跳转到那个时间点。我们怀疑自己受到了时间封锁。”
老人顿了顿,面不改色。
“另外说一下,黑羽阁下,那道缺口,和你手上头骨上的枪伤一模一样。”
“这是一只生活在史前时代的猿类的头骨。”
黑羽笑了笑,直视着老人苍白的眼睛,上面倒映出少年自己的身影。
“而我和时间总局,最近什么也没有干。”
老人微微地邹起眉头。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实施超时空破坏?”
他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
除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2017-当下】
人有时会做梦,好的,坏的,经历过的,恐惧着的。
但这一次,珍妮·麦吉儿的梦有些不同寻常。
在她的梦中,上一年,也就是2017年不断地在重复,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无边无际。
她记不清准确的次数,太多,太多次了。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她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轮回,每一次都略有不同……
但同样都,大同小异。
你是否有过这样一种经历在半夜中惊醒然后感觉自己身处半梦半醒之中?
此刻珍妮就是这样的感觉.
“看起来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她的床头传来。
“那么,你都梦到了什么,金发妞。”
珍妮的确有一头漂亮的金发,这继承与她的母亲。但即使如此,她也从没有听别人这么……粗鲁地叫她。
而且,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的?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
“想起来什么?怎么闯进女孩子的房间?”
坐在他床边的少年端着一杯温咖啡,轻轻地笑了笑。
“你做了一个很奇妙的梦,不是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现在,马上给我滚出我的房间!”
少年眯起他天蓝色的眼睛,无动于衷。
“快滚出去,不然我就叫警察了!就现在!”
少年终于收敛了脸上地微笑,看向充满防备的珍妮。
“相信我,那可不太理智。你知道为了这个梦我们准备了多久吗?”
他转过头去,将脸埋入深深地黑暗。
“32个轮回。我们准备了这么久,终于,每一颗种子都在现在发芽。因为你的梦,我们终于可以就每个需要的时间点都向前移。就好像在下象棋时,可以一脚踢翻棋局一样。”
“……你疯了吗?”
珍妮心中莫名生起一种恐惧,她开始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少年——害怕他是一个精神病。
“放心吧,我很正常。只是知道的比你们要多一些。”
“不管你疯没疯,滚出我的房间!就现在!”
少年有些无奈地看着大呼小叫的珍妮,随手就咖啡放到床边的书桌上。
“冷静下来。然后回忆,在你的梦里,应该有这样一个人:你的导师,那个一直在指导你、帮助你的人。最后,告诉我他是谁。即使在梦中,你也记得很清楚吧?”
然后时间就好像凝固了,整个房间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只剩下珍妮有些难以置信地喘息声。
“是你?……但,为什么……”
“我会解释的。”
【时间之外-时间总局】
“一般来说,消除一个时间点有3种方法。”
黑羽对着眼前的丹尼尔·巴沙洛克煞有其事地竖起3根手指。
“一,将起剥离出原本依附的时间线。但其后果是这条时间线会失去原有的连续性。虽然时间的确具有一定的稳定性,不会因此崩溃,反而会因此重新组合,成为一条新的时间线。但对于生活中这条时间线上的那些具有一定智能的生物,特别是与血界有一定共鸣的生物来说,在整个时间重置的过程中,它们是有可能发现有些不对的。也是因此,这种方法实在是不太稳妥。”
“二,首先,你要明白:虽然我们都称它为时间点,但从本质上讲,每一个时间点都是或长或短的时间线。因此,我们可以将这个时间点首尾重合,形成一个莫比乌斯带一般的形状。然后重复第一种方法。在那个时间点上,时间是不断重复但却完好无损的。被破坏的就只有时间点外时间线的连续性。因此,在那个时间点上的生物察觉时间重置的可能性会大大缩小。”
“至于第三种……算了,不说也罢。和这次的情况完全对不上。”
黑羽顿了顿,继续说道。
“根据你们时间跳跃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第二种情况,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想办法通知在此时间点工作的成员从内部解决这个问题。”
“那么,我想问你。黑羽阁下,你们时间总局在那个时间点上工作的成员是哪位?”
巴沙洛克笔直地站在黑羽面前,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阴冷。
“一个绝对可靠的人。你们呢?”
“卡珊德拉·肯特。一位新人。”
“虽然说是新人,但她名气可不小啊。她就是那个被称为天才的家伙吧。”
“的确如此。在每一项测试中都十分出色,但是……”
巴沙洛克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愁色,至少黑羽是第一次看清他眼角的那道皱纹。
“所以传言是真的。她太过于依赖教科书了。”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们那边的成员能够……活泼一点。”
“这你就放心吧,巴沙洛克。”
黑羽的嘴角拐出了一个奇特的弧线。
“那个家伙……怎么说呢……说让人头疼也可以吧?毕竟,他可是时间总局副局长——罗岚啊。”
【2017-当下】
“你在说什么胡话?修改时间?你真的不是精神病?”
罗岚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果然时间点提前就会带来这个问题……好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珍妮半信半疑地看向罗岚逐渐伸出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一些。
那上面竟悄无声息地,跳动着几条细微的蓝色电弧。好像一条爬在手中的小蛇,不断翻滚,舞蹈。
“我们时间总局的成员都是与血界有超乎常人的共鸣的生物。因此,我们也可以稍稍借助一下血界的能力改变自己。”
“所以……这到底是魔法还是科学?”
“看你怎么定义的了,不过这两样不都是能量放射没?有区别吗?”
罗岚看着充满惊讶的珍妮,悄无声息地笑了一下。
“现在相信我了?”
“相信了。”
深吸了一口气,少年如释重负地摊在了椅子上。
“这就好……我们已经扯了一晚上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有有,如果按你说的,时间线有无数条,因此分裂出的宇宙应该也是无数个,那么,如果有无数个宇宙,它们相互的引力……不会将一切都扯成碎片吗?”
“以你们目前的物理学了说,是的。但是你们现在的所以物理结论都应该在之前加一个前提——在本单体宇宙之中适用。更何况,宇宙间的缝隙已经被连我们自己都搞不懂是什么的血界填满了。所以……嗯,就那样了吧。我解释不大清楚。”
“还有还有,这种血界带来的能力……”
罗岚几乎可以看见珍妮急切的眼神化作了实体,从那双碧绿的眼瞳中飞快的袭向自己。
“我会有吗?一定有的吧?你不是说了吗,我与血界的共鸣也很高,不是吗?不是吗?”
“在我知道的那个未来……额,现在看来的未来,的确如此。过去的轮回中我也是因此找到你的。但这一次,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人为地将时间点向前挪了挪……所以,现在,共鸣还没有出现在你身上。”
“……扫兴。”
但珍妮从没有被失望纠缠到1分钟以上过,从没有。秘诀是:始终保持希望。
只用了5秒种,她似乎将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不能从血界中得到能力的事实。她从床上飞快地跳了起来,指着罗岚的鼻子大吼。
“那么,拯救世界的第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我们不拯救世界。”
罗岚的反映比她想的要平淡。
“我们拯救时间。而第一步——我们先要找到盟友。”
“盟友?按你说的,你是被指派到这里的,不是应该完完全全是这个世界的陌生人吗?”
“的确如此。但陌生人不止我一个。”
罗岚从怀中掏出一张小小的照片。
“还有她——卡珊德拉·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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