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惹的祸必须自己来承担,这敢做敢当的小家伙硬是要以自己性命换得我的信任,虽说眼下我们根本无法承担擅自破坏结界的后果,但就这样一事无成不明不白的送死我是绝对不答应的。美食节民众说说笑笑品味从前未品尝过的美食,他们无法意识到自己的性命已紧紧握在我和小狐仙手中,会场中感官敏锐的驱魔人却已然察觉到结界外围浓郁杀意。
也许是我和小狐仙争执太过张扬,坐在会场门口的保安大叔全程偷听我们的对话,认定我们是始作俑者他沉下脸走到我们面前掏出格洛克—18手枪顶在小狐仙脑袋上。
“别动,混球!”
“我问你们。”
“会场外那群阴影是不是你们引过来的?”
看到人掏枪我当即吓得面色惨白不敢说话,而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像是摆弄玩具般拉扯着保安大叔手中手枪。
“可恶……!”
“本座是狐仙不是混球,不要拿着奇怪的东西摁本座的头!”
“用东西顶人家脑袋很没有礼貌……。”
没容她说完拉扯中一声沉闷枪响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仔细看地上掉落塑料BB弹我又放下心,头上多出一个小红印的小狐仙急忙捂住伤口大吼着。
“嗷啊啊啊……!”
“哪家门派卑劣暗器!打得本座头好疼啊!”
一枪下去小狐仙没事,那位保安大叔猛地愣在原地没缓过神。
“没事吗?”
“如果她是害人性命的妖物应该当即毙命才是!”
“是咒术失效了……。”
“还是他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念叨几句甩手又往我头上开了一枪,看我头上也被打出红印小家伙幸灾乐祸般噗嗤一声笑出来,确认我们真无恶意,大叔轻声叹息用较温和语气试问我们目的。
“再一不再二。”
“咒术弹生效不可能放过十恶不赦的混蛋。”
“看来你们不是坏孩子。”
“但你们为什么会将阴影引到人口密集的地方?”
会场官方人员发问,我和小狐仙面面相觑决定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全告诉他,希望说完能获得官方帮助找到更稳妥的逃离方案。
从出门到现在事情讲了一遍,大叔听着脸色越来越差,我们心里也是越说越没底,当他听到小狐仙随口说自己是“苏晴儿”转世时。
那位大叔差点当着她的面跪下……。
见他要跪下,我俩紧忙将他再搀起来。
“唉唉唉……您怎么了……!”
“本座还没说完呢!”
大叔摆摆手苦笑着站起身。
“怪不得呢。”
“怪不得呢!”
“恩师曾提过,苏晴儿是为救世人甘于牺牲己命的狐仙,她做的事很多上神金仙都未做到,将来要是有幸遇到她的转世幼体。”
“只要护住她的性命。”
“就如同为自身造下拯救天下苍生的福祉。”
他说的话让我感觉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明白,小狐仙听他这么说却低下头又开始偷偷抹眼泪。
“保护本座就能造下福祉吗……。”
“真是无理的要求。”
“明明本座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本座也没希望谁会记住,更不要求谁来回报本座。”
“本座心愿也仅是希望能活着看到人世间变得美好。”
“可如果硬是要求人间善者善待本座的话。”
“那倒不如让本座现在就死算了……。”
无意间小狐仙再次流露灵魂深处那受尽苦难却依旧牵挂世人的善心,但这善念不论再强大也不足以支撑她为世人无条件付出一切。毕竟世道早就变了,小狐仙自己也明白,一心只为他人福祉活着的人,会被少数人尊为圣者,但大多数人却将其认定为“不知索取回报”的白痴。
正因为不想再被任何人误会,不想再因为一些根本无所谓的事情失去心中珍视之物,万年修行换来人们之间继续因为琐碎小事误会算计。
如此不平等的交换,换作是谁都会因此仇视世人,但小狐仙却想忘记这一切,让自己彻底忘记曾如此付出过,让世人忘记曾有这样牺牲己命拯救苍生的狐仙。
大叔听这话更认定小狐仙就是自己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上仙不必多言。”
“鄙人自幼随恩师降妖除魔只求护佑一方太平,可惜鄙人愚笨无法像恩师那样行走四方,凭自己的本事只能留在本市诛杀小妖小魔混个吃喝。”
“如今遇到上仙苏晴儿,鄙人三生有幸!”
“抛开您对鄙人对世间芸芸众生恩情不提,身为本意诛杀妖魔庇佑一方安宁的驱魔人,身为受雇保人性命的驱魔人保安!”
“鄙人就有责任有义务保您平安离去!”
“您的事鄙人会如实上报,相信会场驱魔人都愿出手相助。”
“还有关于福祉一事。”
“其实鄙人也就是想起来顺带说说。”
“身为驱魔人,弃家舍业,拜师学艺,踏入死境的那一刻也就不求什么福祉。”
“不仅不求福祉。”
“鄙人将自身为人的事实也彻底抹杀,藏匿于世人看不见的角落,以自身学识斩妖除魔,庇佑善者一世平安,让居心叵测的恶徒自食其果。”
“正如恩师在授道之前让鄙人务必背诵的教条所述。”
“踏入往生地,三生莫回首。”
“饮尽恶人血,送得善者归。”
“天公自有道,妖魔不为尊。”
“若问何时归,人间康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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