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察觉到爱姐会在夜里进我房间窥视我的上网记录和手机记录，是在我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天。到如今，我还是忘不了爱姐站在发着荧光的电脑屏幕面前，点击着鼠标时的表情。
那向来温柔的侧脸上，是一派令人牙齿发颤的狂热，那微笑像是刻画的面具。她死死地盯着屏幕，嘴唇不出声地蠕动着。那副景象太过超现实，似乎连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的睡衣都显得像是血色。
我躺在床上，勉强抬头看着她的侧脸，心中有的只是预感不幸猜中的苦涩和无可奈何的爱意。
第二天，我就在自己的书架顶上发现了一个摄像头。
它被巧妙地塞进了一个木头玩偶，而那个玩偶的眼睛就是摄像头。如果不是我太过了解我的两个姐姐，深知她们的行动从来都是同步的，我根本就不会临时起意去搜寻整个房间。
那个玩偶，是烟衣姐在我十岁时送我的一件礼物。
不论那个摄像头是什么时候被装上的，这都意味着烟衣姐知道爱姐会半夜进入我的房间，也知道我发现了这件事。可是那天烟衣姐就像平常那样做了一顿早餐，给我礼物，拥抱我，举止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说，烟衣姐不说，爱姐自然也不会说。
那一年，爱姐十五岁，烟衣姐十四岁。
自那以后，爱姐越来越频繁地在夜里走进我的卧室，动作也越来越大胆。起初她只是去看上网记录，后来她便坐到我的旁边，去看我放在枕边的手机。
而最近几个月，她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压在我身上亲吻我，或者是直接在我身边躺下，到黎明才离开。
烟衣姐的摄像头自然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明目张胆。甚至有好几个都几乎要摆在我的面前了。也有好几次，烟衣姐要求我亲吻她，或是在晚上一家人看电视的时候耍懒似地躺在我的膝盖上小憩一会儿。
我知道，这是烟衣姐在以她的方式向我抗议。爱姐从我这里要走了什么，烟衣姐自然也会分得些什么。不如说，我给爱姐的必须要和给烟衣姐的一样多。
我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因为我付出给姐姐们的爱永远是一半一半的，而姐姐们却把全部的爱奉献给了我。
我想，她们应该会这么试探我到十八岁，然后，她们就会动真格的了。
……
“一会儿我们去哪里？”
我打扫干净碗里最后的残余，问两位早就已经吃好，正盯着我看的姐姐们。
“姐姐已经计划好啦，你跟着我们走就好了。”
爱姐收拾起碗筷，走向厨房。
“嗯。先是去给你买两件衣服，午饭在外面吃。然后回到家里，陪你做你最想做的一件事。把脸伸过来。”
烟衣姐抽了一张纸巾，轻柔地擦着我的嘴角，脸上带上了一丝微笑。
“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我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摸了摸脸“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每天都能和你们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
“白痴，要是能满足你的愿望，姐姐们就会更开心了。难道你舍得让姐姐们不开心？”
爱姐从厨房里转了出来，瞥了我一眼。烟衣姐在旁边轻轻点了点头。
“你先去把游戏机装好，然后把旧的那台装到烟衣的房间里去。等小猫的用具送过来了，我们就出发去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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