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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话 绷带之下

第四十话 绷带之下

柏森斯城中心。繁盛的街道已经变为一片废墟,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冰块被放置在中心。冰块的内部有着百十块暗影。而在它旁边,一只巨大的断臂石做成的巨人屹立在那里。

高约20米的庞然大物之上,一个用黑色包裹全身,还将自己的面部用绷带遮盖的某个人,正放松地坐在巨人头部上突出的一座椅子上。

仔细往下看去,还有几个渺小的人无助地站在石块、泥土搅拌形成的地面上。其中,一个白发的少女在大声地传达着什么......

......

怎么办呢?虽然直接拜托了安培先生,但接下来如何去解决,仍没有明细的方案。

只有硬着头皮去试一试了!

“只要我和爱丽莎也像那样被冻起来就可以了吧!”我尝试与安德瓦沟通。

“看起来只是这样呢,但其中还有很多要求。明明之前乖乖被冻住就好了,我也不会特意来迎接你们了。”

“为什么你要选择我和温蒂?”爱丽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被你们的美貌深深吸引了!而且你们之间还有着微妙的好感!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感觉!特别是那一夜温蒂的主动进攻,你们两个的羞涩表情!太棒了!可惜,爱丽莎你似乎有某种方法对付我的冰呢。”安德瓦由衷地“赞美”着。

“嗯!?”安德瓦的审身体突然不自主的一阵颤抖,似乎是某种剧痛让他还扭曲了腰杆。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下去,一瞬间,不攻自破,让在场的大家都能安全的希望又破灭了。

“嘛,无所谓了,就让你们成为我最后的、最完美的作品吧!”安德瓦在短短的几秒钟就恢复过来,还像是开悟了,有些自暴自弃,又像是彻晓了时间的一切。

最后?获得永恒的安德瓦,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词语?

无论是对于这件事的好奇,还是为了拖延时间,此时我需要做的都只有一件事。

“为什么是最后?”我发出了声音。

“哎呀,说着就来气,刚刚说漏了嘴,那个人就和我联络说我马上要死了。哎,真是没礼貌呢!一开始就说要死要死的。”安德瓦一边说着恐怖的话却一边轻松地玩弄着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他棕色的短发,脸的上半部分也较为清晰的呈现。

说不定是个帅哥呢,安德瓦老爷爷。

而且明明得到了永恒的寿命,像现在这样突然失去,竟然能这样坦然?是已经厌倦了吗?还是其它什么?

“那,那你也没必要杀死我们了吧!”安德瓦的心态我没有必要去揣测,需要的考虑的是自己还有大家如何活下去!于是冒着一定风险说出了这个不经大脑的话。要是安德瓦其实是一个豁达的好人就好,但......

“喂,喂,喂!我都快死了,你们就这么残忍,让我抱憾而终吗?五百多年,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呀!”安德瓦依旧轻浮地说着,只是那透过绷带射出的锋利视线,紧紧的抓挠着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大家,冰里面的大家,都还活着吗?”爱丽莎忍住不哭出来。

“死了哦。为了更好的保存,特别是那些呆了500年的,已经完全和冰同化了哦,只是颜色有些不一样呢!但你看,还是保留了真实感、立体感呢!”

“难道你很享受吗!”爱丽莎呐喊。

没用的喔,爱丽莎。这个人明显是大脑的构造与我们有些不同。

“享受!没错,享受。只有这些美妙、真正的情感流露出来的时刻,无论如何我都想要记录!”

“所以,就是这样色情画面?”梅克大叔又开始激怒他了。

“也有的不是嘛!不过大多也确实是你所说的‘色情画面’了。有什么不对?你看着这些不也很兴奋吗!”安德瓦戴上帽子,真诚地说。

“污秽不堪!”梅克训责道。

“哈!你是,以前的那些人也是,尽是戴上了假面的混蛋!像我这样醒悟后,忠于自我的,反而算是一个诚实面对自我的好人了。”安德瓦嘲笑道。在这笑声中,我却能隐隐感觉到,有什么隐情。在500多年前,柏森斯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将名噪一时的“大地巨人”,扭曲,不,改变成这般模样。

“安培。‘大地巨人’安德瓦,历史上是因为什么死去的?”我觉得这个情报也许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官方上的记录很少呢!我想想......断头台,被处以死刑,在断头台上失去生命的。原因的话,嗯,五百年前呀,有几个,不记得哪一个了。杀害镇长夫人、弑母、破坏镇长府、**幼女......”安培开始罗列一些罪名,想必是当时一些同样有名的罪人的罪状吧。没想到安德瓦竟然是被处刑了,明明是大魔法师!在这个世界的体制性下,拥有强大实力的人,即使犯了什么罪也应该不会被送上断头台吧!

里面应该有什么隐情吧!哪一个是安德瓦的罪名呢?

“全部都是喔!刚刚,这个,嗯?安培,所说的。不过他们给我列的罪名还有很多呢!不然也无法给我叛死刑呢!真的是,当时全城的人都义愤填膺的呢。大喊着‘去死去死’什么的。”安德瓦像是在诉说着其他人的故事。

他这份淡然的样子,是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经过时间的冲刷,恩怨都渐渐淡去了呢?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爱丽莎有些不相信,在惊讶下,险些跌倒。一旁的萨拉连忙小心地搀扶。

“一半一半吧!你看我的收藏里面可没有建筑,什么什么夫人,更没有什么小女孩呢!”说完,安德瓦带着他的石巨人走向一边,让我们更清楚的检视他的“艺术品”。

“建筑、夫人、小女孩......也就是说你没有否认你把你的母亲......”我意识到。

“算是吧!最中心就是她了,最初也最美的一个,我的母亲,安娜......”安德瓦缓缓地述说着,回味着。他的头从那一刻完全固定在了冰块中心的方向,像是想要将这个身影,永远的照映在自己的心中。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安德瓦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从他的态度,他对待她母亲遗体的方式,他把母亲放在他认为美丽的艺术品的正中心的决定,都能说明,安德瓦爱着自己的妈妈,安德瓦绝不会是无故杀害自己母亲的人。

那么,其实安德瓦真的如同其“大地巨人”的名号一样,是一个大地一般宽厚、正义的无罪之人?是一个巨人一般无垢、强大的存在吗?

假如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么!

“您这样做是报复吗?向那些陷害你的人!”我想要明白安德瓦失控的缘由,为什么一个伟大的魔法师要伤害这么多人?其实这些受害者都是罪人或其后代?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袭击我和爱丽莎?

“不是哦,我只是突然想顺从自己的欲望罢了。那群人渣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的熟识的人以及不在了,他们出来害人就害人吧。我一开始也想像他们一样,杀人、防火、猥亵...但总感觉那就不是我了,而且一直都是作为一个救护者,对于这样的事情总是不感冒。”

“而且我一个老实人嘛!本来就打算乖乖等死的,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了。一直吵一直吵,直到我的脖子被切开后,我才听懂了它的话。我也明白了,那是地狱的使者吧!然后我顺势接受了它的见面礼,于是我作为一具头和身子分开的某种类似于人的生物重生了。”安德瓦从上而下,解开缠绕着的绷带,一个英俊的面庞渐渐显露出来。

蓝色的眼瞳配着棕查色的发,一眼看去有种西欧皇族的感觉。随着绷带的一点点剔除,脸颊、嘴唇也终于暴露在空气中。然后应该是纤细的脖子吧。

安德瓦稍稍地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解开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封印”......

原本料想的是动画中常见的那种环绕整个颈部的伤痕。但我万万没想到,安德瓦的脖子,或者说本该是脖子的地方,却几乎什么也没有。头颅之下伸出的一节脊柱,和身躯上的断口遥相呼应。而中间有着能将手探过的空间。

安德瓦应该是用什么魔法固定了自己的脑袋吧。

“别看我这样,一点也不疼。不需要进食,也不用排泄,更不会出汗什么的。整个身体的时间就像是被固定在死亡的那一个瞬间。”安德瓦微笑着述说着。如果不看他的脖子的话,大家都会把他当做一个和善的男子甚至青年。

安德瓦没有描述更多细节,但仅仅着悬在空中的头部,就让我们明白,这个世上还有这般不可思议的异术!天之颂歌究竟是怎样一个可怕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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