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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海边

第七章 海边

“怪物先生快看,是村庄!”愉悦的脚步踩在被太阳晒干到奇怪形状的乡村土路上,那是久别之后又见同类的兴奋。回想起刚从城堡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数月,秋天都已经悄悄踮起的脚步。

“怪物先生你听,好像有什么东西?”少女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怪物也随着少女一起竖直耳朵。的确有什么声音,绵长有力,均匀不想,这恐怕是……“是海?是海对不对,怪物先生?”是啊,那是海潮的声音。“好棒!我想先去看看大海,然后再去吃一顿海鲜。”“好啊,不过口袋里的钱……”怪物掏掏荷包“算了,也还够吧……”

与别处不同,这里的沙滩呈现出的不是一般的金色,而是泛泛的白色。原因说不好,也许是沙质,也许是水质。不过不重要,少女并不在乎这些,她玩的很开心:赤着脚在白白的沙滩上留下好多脚印,用树枝在地上乱画出好多纹路,虽然海潮一过就将她的杰作付之一炬。但是她却一点伤心的样子也没有,仿佛她的身体里根本就不存在伤心这种情绪。

她很中意沙滩上那些只有手指头大小的寄居蟹,放在手里举高高也好,按在沙滩里吓唬它们也好,总而言之就是喜爱得不得了。

她还收集了好多漂亮好看的贝壳,不过怪物只允许她留一个,所以他们一边走,还一边把贝壳卖给其他人。虽然说会买这种东西的白痴也是少得可怜。

吃海鲜的时候貌似被人家餐厅给黑了。“先生您好,这是你们的账单。”“呃……这个鱼不是500吗?”“是啊!500元1斤。”女服务员诚恳的说着,但是怪物却感觉到自己拿账单的手有点抖。“那什么……我们一会儿就过来付钱。”怪物微笑着把账单递了回去。

“怎么了,怪物先生?”“我们的钱恐怕不够……”仔细算一算,大虾居然是38元1只,还好没要多。可恶,被暗算了!“欸?!”连吃东西的筷子都停下了运动“那……那那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怪物先生?”少女惊慌的都快要哭出来,这可不能让那边的店员察觉到。

“没办法,只能逃单了。”怪物说。“逃单?”“对!一会我们就这样……”怪物贴在少女耳旁耳语。“嗯。嗯。”少女也很认真的听着计划,并不住点头。

可结果……

“怪物先生,我们刷了多少个盘子了?”少女从满是泡沫的水池里拎出一叠盘子。“不知道,反正他们说我们一直做到他们下班就可以走了。”逃单是一个富含技术和幸运的事,但是事实上少女和怪物既不具备逃单的技术,也不具备逃单的幸运。

然而虽然说着下班就可以走,但是他们还是弄到了凌晨两点才出来。这里似乎是在准备秋收大会,好多工作人员都要忙到清晨。

“好累啊!刷了一天的盘子,感觉手都要提不起来了。”少女一边抱怨,一边舒展着腰肢。“先别急着抱怨这个,现在更糟糕的是我们现在没钱住宿,只能随便找个小巷过夜了。”怪物叹气。“我倒是无所谓,现在只是想找个地方赶紧躺下来而已。”啪嗒!冰凉的触感打在少女脸上,还没等反应过来,雨水就不管他们现在是否有躲好了,直接无情的稀里哗啦了下来。

“啊!糟透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少女用手护住头,因为怪物教过她,在雨中奔跑其实淋雨会更多。“毕竟是在海边嘛!海边动不动就会下雨这可是常事!”怪物也用手护住头“要说我以前还见过比这更奇怪的天气呢!东边下雨,可西边却在晒太阳,完全搞不明白。”

“真的?怪物先生去过好多地方呢!”少女自然而然的赞叹道。“用不着这么夸奖我。你以后说不定也都能看到。”“嗯!我很期待呢,和怪物先生一起的旅行。”她说“呀!那里可以躲雨,我们快过去!”少女在雨水中小跑着过去。

“小心一点!别……”怪物说着,可是突然又停下了动作。在那里,有的只是‘无’。没有眼睛的存在,手,脚,身体的各个部位也自然都不存在。不知道天花板在哪,也不知道墙壁在哪里。怪物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他没法想象这个房间的大小。

突然,在这个永暗的无意义的世界中,某种有意义的东西诞生了。胃部被什么拧绞着,口中干渴的乞求水源,心脏抽搐到痉挛。

然后时间又冰冻了。所有的东西都停止了动作的停滞的世界空洞犹如漩涡一般,犹如深渊一般,犹如高山滚石一般。有什么东西,要有什么东西来填补它,填补。有什么东西来,什么东西,东西……

“怪物先生?”“呃?”惊醒,看着眼前的少女。“快点过来,要淋湿了。”她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是在担心什么呢?“好……好。”忽然回想起令她着急的东西,貌似就是自己本人。于是开始作出机械的应答,然后机械的移动脚步。

“怪我先生,你没事吧?感觉你怪怪的。”她焦急的询问,好像生怕自己会出现一点点的差错。“可能是太累了吧,有点不太舒服。”老实来说何止是不太舒服,刚才简直就仿佛是在地狱里一般。但是找到了,找到了可以用来填补的东西……

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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